作者:实验室的仓鼠
王柄权也注意到对方似乎不想搭这茬,讪讪一笑,说起了正事:
“苏巧巧成婚的日子钦天监已经给定下了,下个月初八。
你当初为了对付我而利用她,这事多少让她心存芥蒂,这也是她为何一直不愿回宫住的原因。
所以我想着等她离京那天,你最好还是送一下吧,毕竟你才是第一个帮助她的哥哥,这事父皇做的不地道,也是我们王家欠她地。”
顺帝闻言沉默片刻,最终点点头。
“还有,刘卢明的婚事,这家伙估摸已经到极限了,如果继续吊着他,我怕他尥蹶子,到时候万一带着六皇姐跑路,那咱们就亏大发了。”
顺帝听到这,突然问道:
“在你心中,兄弟到底是什么?”
王柄权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目露深意道:
“若有人动我兄弟,我必定跟他拼命,但要搁在平时,兄弟的骨头我都给他榨出油来。”
顺帝脸皮不禁抽搐一下,看对方的神情,必定猜到了自己口中的“兄弟”不单指刘卢明这种朋友,可即便如此,仍是敢当着自己的面说出这种话,当真是混蛋至极。
且顺帝也明白,这家伙绝不是说说而已,无论是对刘卢明还是自己,帮助自然是有,可平日更多的还是压榨与算计,想到这,顺帝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这时,先前的大太监踱着碎步返了回来,走到顺帝身旁小声道:
“陛下,皇后娘娘让您过去一趟。”
顺帝闻言眉头微皱,他是一国之君,皇后有事都是亲自前来或者派人转告,让自己亲自过去,倒还是第一次。
王柄权看着对面男子阴晴不定的脸色,一个劲憋着笑,搞了半天原来在家中是这种地位。
顺帝看着对方幸灾乐祸的表情自然猜到了他的想法,但也懒得解释,直接起身朝外走去。
王柄权坐在座位上,丝毫没有恭送天子的意思,就在这时,那名大太监继续躬身说到:
“还有八王爷,您也一同过去吧。”
“这里面还有我的事呢?”
王柄权微微有些诧异,顺帝则是瞥了他一眼,转头离去。
……
二人很快来到御花园,只见聂映雪正坐在园中亭子里,独自喝着茶。
见到两名男子到来,聂映雪先是朝王柄权点点头,然后对顺帝招招手,后者略一犹豫,在王柄权看热闹的目光中,向凉亭走去。
王柄权也不愿听人家夫妻俩的悄悄话,就走到一旁花园的牡丹旁,鬼鬼祟祟不知做起了什么。
不多时,顺帝走了过来,见王柄权恏秃一丛牡丹,竟一反常态没有发火,反而面带笑意道:
“映雪让你过去。”
王柄权还是第一次听对方这么称呼皇后,面带怪异朝亭子走去。
……
对于这位不怎么熟的皇后娘娘,王柄权要规矩许多,面带笑意不远不近站着,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聂映雪也露出淡淡笑意,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王柄权也没客气,直接坐下,女子这才开口道:
“今天荣荣来找我叙旧,正聊着我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恶心,就唤来太医把脉,一号之下发现是喜脉。”
王柄权闻言顿时明白顺帝脸上喜色从何而来了,于是笑着拱手道:
“那可要恭喜皇后娘娘了。”
聂映雪点点头,继续道:
“荣荣听到这个消息也很高兴,并说自己这几天也不舒服,就顺带让太医看了下,没想到竟也有了身孕。”
女子含笑说完,却见王柄权已呆愣当场,过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噌”地站起身,面色狂喜朝亭中众人喊道:
“我要当爹了!”
说罢,开始满花园跑了起来,逢人便拉住对方说上一句“我要当爹了。”
那些宫女太监全都没落下,只是那些注定绝后的小太监们似乎根本开心不起来,强挤出一丝笑意。
在场所有人都没发现,随着王柄权叫喊,不远处的顺帝脸色越来越黑。
王柄权最后才来到这位兄弟面前,脸上喜色依旧,“告诉你个好消息,我要当爹了。”
顺帝此刻脸都青了,一把恏住对方衣领,怒吼道:
“王八蛋,你在找死?”
王柄权一脸懵,发觉事情大条的聂映雪赶忙跑过来救场。
……
第367章 慢炖
自从顺帝开始拿各地府县开刀后,京城朝堂便也跟着热闹起来。
那些位居天子脚下,不敢明目张胆贪墨的重臣,都有着自己独到的生财门道,而这些门道,大多要依靠遍布王朝各地的小吏运作。
像是副都御史吴通,便是靠着弟弟维系自己在京城的花销,只不过他运气不好,被率先查办了。
相比于他,其他尚未被牵扯之人,如今正遭受着文火慢煎。
……
正月不出,圣上不议政,这要搁在往年,大家也就听听得了,要真有个急事,该入宫还得入宫,天子若真绝情绝义,置国家大事于不顾,那离被骂作昏君也就不远了。
若皇帝昏庸,群臣可以死谏,亦可以集体罢官,最后还能留下一个载入青史的好名声。
可如今错的不是天子,而是他们,且顺帝打从一开始就做好了准备,每罢免一个官员,就会将其罪状一一写明,张贴于宫门处,谁若有异议,自可前去查看,过期不候。
自打施行以来,皇宫大门口俨然成了菜市场,有些人做贼心虚,怕查看告示时直接被侍卫拖到午门,就地斩首,隔天自己的事迹也会张贴于宫门,于是纷纷派出府中管事家丁前去查看。
一来二去,整个宫门口愈发熙攘拥挤起来,最后侍卫干脆关闭南大门,每日清晨张贴告示,到了晚上宵禁后揭下,周而复始。
渐渐地,宫门处开始有人不怕死摆起了摊子,摊主是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长相白净,面白无须。
起先并未有人在意,只当他是胆大包天,自会有侍卫驱赶,不成想他这一待就是好几天,不但未见有人驱赶,过了几日旁边又多出个算命的来。
……
年轻人跟算命老道一样,都靠一张嘴吃饭,老道讲吉凶祸福,年轻人则大聊朝堂趋势,且准头比满口胡诌的老道高出太多,每每预测谁要倒霉,不出三天,宫门口准能贴出那人的告示。
那些家丁管事将所见所闻告知自家大人,官员们也很是新奇,就让下人次日再去打探,结果第二天这家伙就开始收费了,且上来就狮子大开口,千两纹银一个消息。
即便消息再贵,还是有人肯一掷千金,甚至之后不久,还有官员亲自微服前来打探,结果只看了一眼,腿肚子就差点吓转筋。
前方不远正在人群中滔滔不绝那位,不正是当朝八王爷吗?
……
“王爷,您哪来的消息,和贫道说一声呗。”
一身紫金道袍的道人死乞白赖地央求身旁的王柄权,几天下来,对方都开始拿麻袋装银子了,自己摊子前却愈发冷清起来。
王柄权笑眯眯将银子扔到旁边袋子里,直接回道:
“你不是会算吗?”
“那不是得折寿吗,有没有不折寿就能赚银子的方法?”老道尴尬一笑。
“有。”王柄权很确定地点点头,随即指向眼前一名中年男子,“这位崔大人深谙其中门道,你可以跟他学学。”
前来打探消息的崔姓官员闻言冷汗都下来了,连忙摆手道:
“不敢当,不敢当。”
王柄权也懒得搭理周老道,直接转过头小声道:
“崔大人,敢问您官拜几品来着?”
“王爷这话可折煞小人了,下官四品少詹事。”
一身朴素布衣的中年男人话音刚落,王柄权就冷不丁一把拍在对方肩膀上,压低声音道:
“大人的官职已经说明了一切,少詹事少沾事,你若问心无愧,事情也找不到你头上,若已经不干净了,那剩的时间怕是不多了,想吃点啥就吃点啥吧。”
王柄权一席话与废话无异,但却成功将对方唬住了,光看这位四品官员的脸色就知道,必定没少干亏心事。
想想也是,那些五品知府一个个被贴在宫门之上,等贴完不就轮到他们这些四品了吗?
……
王柄权除了一开始的情报是死皮赖脸跟顺帝套来的,剩下就全靠忽悠了,一旁的老道看着白花花的银子直咽口水,却又无能为力。
待四周人都散去时,天色已经见黑,王柄权瞥了旁边干坐一天的老道,难得发了一次慈悲,拍拍麻袋道:
“周神算,请你去雁阙楼喝酒?”
周九二也是个钓不着鱼就掰人家苞米的主,乐呵点点头道:
“让王爷破费了。”
“不过咱话说在前头,这酒不是白喝地,回头帮我孩子取个吉利名字,红包少不了你的。”
老道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起身拱手道:
“恭喜王爷了,起先贫道以为皇后娘娘有喜已是皇家之幸事,不成想这一下竟是双喜临门。”
王柄权摆摆手道:
“别提了,当时差点挨顺帝一顿揍,你也别套我话了,他觉着对不起我才稍稍透露一点消息,我可没你那能掐会算的本事。”
……
后宫御花园,顺帝难得没去御书房,而是选择在已有身孕的皇后身旁待着。
女子眉目带笑问到:
“听说他在城门口摆了个摊子,以此来赚贪官的银子?”
顺帝无奈笑笑,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对方道:
“我当时确实有些冲动,他说要赚什么奶粉钱,我也听不懂,就随他去了。
不过贴告示法子确实卓有成效,不但钓出了许多藏在暗处的大鱼,而且直到现在仍无一人提出进宫面圣,想必也是做贼心虚吧。”
女子淡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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