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日人偶
季老头被吓到了,和武悼坐一起那是不敢。
生怕武悼忽然来一句,你真坐啊?然后顺手拍死了,找另外一个人替代了自己。武悼在这个老头子的心里,已经身上到性格凶残,喜怒无常之辈,天见犹怜,武悼真的是尊老爱幼,看他趴着不舒服,请他喝一杯热茶而已。
待这老头退下后,吴州才是上前来,对着武悼恭敬行礼道。
“大人,要不要我给阴司那边打声招呼,让那诬告的贱妇好好享受一下十八层地狱。”
“随你吧,犯罪她也不能从阴司品爬出来。”
在诸夏,诬告可是重罪。
说直白点就是,你诬告对方若是被查出来了,那么对方被诬告要受什么样的罪,你也得受什么样的罪。不然随便诬告,毫无代价,那早就乱套了,说白了就是犯罪成本太低,不好管理。
要么就不管,要么就管控极为严格。
当然了,这只限于百姓之间,至于民告官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估摸像今天这样的破事还有,是一件接着一件,我可不想陪他们玩这种过家家的把戏。”武悼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他拍了拍手示意吴州过来。
随后武悼给他吩咐了一些事去做。
让吴州给总旗还有参事那边找点事情,这几天都动起来,在陆家坞这里严抓,特别是码头那边,谁家闹事就把他们控制的码头全部封了,谁听话就给谁码头,不然统统都去和西北风,别在这个时候给他武某人上眼药。
不然就等着他折腾这些帮派武馆的产业吧。
什么卫生交通、查税门面,真要整他们,他们就别想正常营业,天天被折腾吧。要是真的有人豁出去,那武悼也不会客气,直接给他全家愉悦送走。
吴州听完后拱手领命。
他觉得早该这样整了。
还是武校尉太仁慈,之前都没有一地肃武堂上官的架势气魄,才让那些人觉得有机可乘。官就是管,不管那些人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对于诸夏官场,不管是清官贪官,都要学会管这一道,要是管都不会管,还不如回家种红薯。
外面的喧闹飞到了武悼的耳中。
武悼知道有人要被拔舌头了。
这拔舌头是好事啊,拔掉舌头就不会写小作文诬告别人了,一劳永逸,还免得这人继续误入歧途,武悼觉得自己今天算是做了一件善事。至于那季伯常,武悼只是顺手救了他一命罢了。
他这种软弱胆小的性子,也不太可能主动去玷污未亡人嫂子,至于以后他命长不长,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武悼又不是他爹,救了他一次还要负责一辈子,也只有爹妈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了。
稳坐后堂的武悼很快就等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不是被拔掉的舌头。
而是季老头的儿子。
这个财迷心窍的东西经过一系列的套餐,已经是深刻的意识到了,武校尉一句话就能让他们整个家都破灭,于是乎态度异常恭敬的向着武悼,把他前天带着的那个人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详细全部吐了个干净。
确实是有人,借机买通了佟萍。
让她一口咬死了自己是被小叔子玷污清白,最好是闹到水榭厅,让武校尉出来做主。
结果武悼出来做主了。
并没有按那人想的那样是强行维护了季伯常,也没有单纯的听信了佟萍的一面之词,而是像打皮球一样,通过不那么专业的恐吓,把这球踹了回去,让季家自己来正确的解决这件事。
这种粗浅的手段,也就是欺负欺负那些当官不久,容易上头的年轻人。义愤填膺之下,确实是容易冲动,把好事变成了坏事,用这招来对付武悼,说实话,如果只是看表面信息的话,还确实是有点搞头。
毕竟武心卓的偏激暴戾性格,很容易让人把他和没脑子的莽夫画等号。
所以到底是谁来搞他的呢?
听描述也不像是认识的人,而且还是有些幼稚的年轻人,估摸这背后可能还有人吧,值得顺藤摸瓜。
这种小事自然不需要武悼亲自出马。
点上一队小旗,让他们去抓人就行。这一队小旗,也是有启藏初期的旗官带队,要抓一个看上去没多少功夫在身上的年轻人,自然是没有问题。就是有一点让武悼不太理解,这人搞了自己后为什么没有跑路,反而是留在了这浦东坊市里。
就像是,在等什么消息一样。
这不太合理啊。
然而更加不合理的事情很快就传来了,武悼正在用午膳时听到了一个不好的消息,他派出去的那队小旗,居然是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回来报道了,显然是他们丢人了,不仅人没有抓到,反而是被戏耍了一番。
就这样灰溜溜的回来了。
“你们联手都拿对方没办法?”
武悼真的是有些气乐了,一群肃武堂的旗官,手上也是有各种捕捉工具,实在不行你们玩阴的都可以,但就是拿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没有办法。
这是什么?
这特么是一群饭桶!!
虽然自己的核心基本盘不在陆家坞,而是在玉山,可见到这些人这样,武悼难免是会动怒。
好在马上就有人出来劝了。
总旗吕陶主动出来打圆场,这位总旗大人和武悼走的不算近,不过自我感觉还不错,就是今天忽然有些手段的给他感觉有点陌生。
“大人,倒也不能怪手底下的兄弟们,那小子确实有些邪门,是有几分家学在身上的,而且剑招特别飘逸灵活。”
“那你上。”武悼瞥了吕陶一眼。
“额,下官领命。”吕陶脖子本能一缩,武悼的眼神让他本能的有些畏惧。
官大一级压死,况且这可不是简单的官大一级,武悼还实打实的法相武者,战力超群,若是惹怒了他,这陆家坞谁挡得住?
……
……
“哥,你没事吧?”
一个只能被称呼为黄毛丫头,绑着羊角辫的小姑娘正紧张的给一个少年处理手上的伤势,她虽然年纪尚小,但动作确实非常的熟练,三两下就把少年手上的伤势给处理好了,而且期间还用了某些类似于真力疗伤的手段。
“放心吧,都是小伤,那些人笨的很,根本看不清我的动作。”
少年满脸无所谓。
他始终是警惕认真的扫视着外面,方才那批狗官跑过来想抓他,反倒是被他用剑身抽了一顿,吃了不小的闷亏。
这肃武堂的底层小旗,拿他确实是没有办法。
实力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等会你躲好点,别出来,我估摸这次来的不是武心卓也是高手了。”少年语气不由得低沉了些许,在提到武悼的时候,他那张年轻稚嫩的面容不禁是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似乎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就连那个小姑娘眼里也有一股火。
但她更多的是担忧。
“哥,要不我们这次算了吧,我觉得姜赤好像是在利用我们,给你的那个,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启藏七重的武心卓。”
“小妹你怎么能怀疑我们的救命恩人呢?!”少年一听这话就急了,直接是甩开了妹妹的手,是不悦至极。
确实,忘恩负义这事很不可饶恕。
可小姑娘心思是要比这少年细腻,不像是他那么热血上头。在逃亡的日子中,什么人情冷暖早就见识过了,虽然信息不灵通,但也是能够分辨出谁对自己是别有目的的。
姜赤,是云州世家姜家的庶子。
而姜家也是一个大世家了,虽然不如左家那么如日中天。
“总之我不允许你再说姜公子的坏话!你要是敢再说,我我,我……我就今天不吃饭,都给你吃!”
少年脸色涨红,赌气的转到了一边。
小姑娘见状也只能是无奈叹息,自己这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过相信江湖义气,如果真的有江湖义气,他们的父亲也不会枉死了,况且那姜赤可是世家子,世家子怎么可能有义薄云天的豪气之辈呢?
很快少年就竖起了耳朵。
他听到了肃武堂外勤车辆的声响,连忙是起身。
“你在这里藏好了,别乱动,也别冒头,我今天一定要逼武心卓现身。”
“哥,千万小心啊。”
“放心吧,别忘了我是吃了水晶天蛤的。”
少年身形极快,像是一阵风一样瞬间便是窜离了这隐蔽的民宅,单从这近乎完美的躯体爆发来看,这少年已经是不亚于寻常的启藏中期,就是真力上差许多。也难怪,水榭厅那么多人拿他都没有办法。
待少年离去后,小姑娘才是小心翼翼的关上了窗户。
当她转身时。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房间里却是多了一个人,对方正在拿着她用来消遣解闷的医书仔细翻阅,脸上是若有所思之情。
这人面容清秀,气质内敛,咋一看像一个书生,也隐约透露出几分身居高位的强势,那种对于自身和周围一切都尽在掌控的自信,很容易就让人印象深刻,也能够得到某些渴望被征服女人的天然好感。
武悼淡漠的瞥向了这个震惊不安的黄毛丫头。
“你认得我?向我寻仇。”
接着他缓缓拔出了太阿。
“但我不认识你。”
刹那间,狭窄的房间里闪耀起了华丽而致命的剑光!就像是一朵绽放的蔷薇花,顷刻间就将这手足无措的丫头给笼罩了进去!
吕陶今天真的见了鬼了。
先是上官武悼忽然变得了性子,不再像是刚走马上任时那么佛性,充满了让人心悸的味道。接着就是眼前这个怎么打都打不死,明明都已经吐血了,但转眼就像是没事人一样擦了擦嘴角起来继续打。
这是什么功法吗?还是得天独厚的体质?
虽然这毛头小子真力压根不会用,但他实在是太生龙活虎了,靠着肉体和气血,都能将一口剑刷成了花。
吕陶有点束手无策了。
你说抓吧,在这坊市街道上,这小子滑不溜秋,而且特别皮实,挨他十几张就是吐了一口血,起来就继续打。而且这小子也就是调戏他们,手上拿着一把剑也没有下死手,他们这一追逐立刻心里门清,也不好说真的上武器下死手。
说到底,犯不上为了这种事情伤了性命。
谁知道这个武道修为不俗的小子,是哪家跑出来玩耍的大户孩子呢?
再说了,武悼也没有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种严重话,既然如此,就装装样子,然后直接撤回去吧。这棘手的熊孩子,还是交给武校尉来处理比较好,要是真的有人怪罪下来,也不是他们的锅。
好好的一出抓捕,随即是沦为了闹剧。
坊市街道上看热闹的市民们,看到精彩处,比如说激情互殴,或者飞檐走壁,剑光闪烁,都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这一看就不会波及到他们。
那自然是看热闹了。
受到夸奖的少年反而是更加起劲了,一连几个优美华丽的踢空动作,逼退了围上来的小旗,还顺带挑掉了吕陶脑袋上的簪子,随后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落到了一边楼上。这家伙抹掉了嘴角的血迹,笑呵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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