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旧日人偶
武悼看着这一幕,若有所思。
自己的心神法相迟迟没有动静。
说白了是相关区域没有跟上。
无法形成一个新的大圆,自然也就是无法成功的唤出自己的心神法相。那么要怎么让相关区域跟上呢?既然是放开了聊,武悼也不在意,继续询问其了左狂,而左狂却是微微摇头驱散了半空中的圆。
“每个人的法相都不同,补全的方法自然也是不同。我自己突破时曾用了两种方法,一种是舍弃生死,抛弃一切,去厮杀争斗,自然就能够驱动法相。还有一种方法则是锻炼自身的意志力,不管遇到何种的折磨和苦楚都不为所动,即不动安然如大地。”
而这两种方法的都非常的危险。
第一个就不用说了。
舍弃一切去战斗,于厮杀中谋求升华,这本质上就是一种赌命的行为,赌赢了自然万事大吉,赌输了直接嗝屁。
第二个则是可能会意志崩溃。
一个如果可以做到何种的折磨和苦楚都不为所动,甚至是终极侮辱都如平常事一样接受了,那不用想都知道这个人的意志力已经强到恐怖了,甚至可以说是一声是非人。
而意志力可以看做是心神的质量表现。
不过……
武悼稍微回过味来后,心中却是忍不住一阵嘀咕。左狂说他用过这两种方式,难不成说,他承受过等同于终极侮辱的某些考验么。这是不是,有些太奇怪了,难道说变强的代价都是要变颠不成?
不管怎么样,武悼在心神法相上的问题总算是有了可以解决的方向。
左狂显然也不是那种留人做客的性格。
在和武悼聊得差不多后,就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而直到此刻武悼才知道,他们所在的方位是左家,这一大片宛若苏州园林般的区域,都是左家的私人领地,而这栋楼则是左家风水楼,被唤为乾灵阁。
武悼被几个侍从毕恭毕敬的送了出去。
对此他不禁是感慨了一下,左家这里好像并没有那种狗眼看人低的视线,而且人数也格外的稀少。
稀少到了武悼甚至觉得有些荒凉的程度。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云州最大的世家,他的本部是这个模样呢。对于武悼来说,今天的事情实在是有些超乎想象,他也无心思索太多而是迅速的离开了左家,免得外面有人担心牵挂。
当武悼离开后。
枯坐在原地的左狂,才是若有所感的望了一眼漆黑的天空一眼。而在那里,一朵在夜空中显得苍白的云朵,呼的一下便是消失不见了踪影。
不多时,一个人影有些迷茫紧张了上来。
此人正是武悼从机场中带出的渔歌女,也是左狂的青梅竹马。
“你是谁?”
左狂凝视着眼前的渔歌女,冷静得根本不像是久违重逢的恋人,而是陌生人一般,对着渔歌女发问。
渔歌女听到左狂的询问,神色变得更加茫然不知所措了起来。
……
……
孔飞鸾之死,被记者们拍了下来。
她死不死,孔家的反应是什么其实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是镇魔使,而武悼是肃武堂校尉,借由驽马六十六之事,云州的上层建筑发起了一波对于镇魔司和肃武堂的诘问和斥责。
非常有效的打击了这两个暴力机构的威信,并且是趁机进行了一波人事上的变动,镇魔司中大批的镇魔使因此遭到了牵连,被赶出了云州的首府浦海,下放到了九地的各处。肃武堂虽然遭受的了波及,但并没有人事上的变动。
这其中明里暗里的博弈斗争,是难以计数。
有的人若有所思,有的人疑惑不仅,但更多的人则是嗅到了不对的气息,这一手不像是自损一千,杀敌八百,也不知上上下下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
至于武悼。
可能是运气比较好吧。
左狂的突然出现带走了他,倒是让某些已经准备好了口诛笔伐,准备拿他当靶子竖起来打的人不禁是消停了下来,就连南都那边都因此听说了武悼这号人物,只能说这云州热闹的风云变幻,属实是让人目不暇接。
而南都那边明显精力有限,也不想管浦海的破事。
只是一心一意的打听着有关于蓬莱仙山的消息。
事实上,比云州热闹的地方并不少。
逐渐沸腾起来的寰宇中,类似左狂之流的天骄强者并不是凤毛麟角,诸夏七十二州省随着实力膨胀的还有野心,就连那些个被诸夏按着打的蛮夷,似乎都在这沸腾的环境中,浮现出了不少强者,准备和前两次寰宇大战一般,趁机挑战一下神州的力量。
就在这沸腾的时代。
诸夏皇室的一则消息,却引得各方关注。
当今天子病危。
第244章 类人
当今天子名冠世华,已经是七十多岁的高龄。
虽然说诸夏的皇室就是一个符号或者说吉祥物,所以说皇帝活久一些也没啥,但确实活得挺久。他不仅是活得久,并且在两次寰宇大战中,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号召人心作用,也证明了神州天子这杆大旗虽然早已经是被动摇,但依然有着不可替换的图腾作用,靠其他口号可起不到相同的效果。
毕竟忠义礼智信都回来嘛,忠于天子这个符号很多时候就等同于忠于诸夏,方便又好用。
这样一个老皇帝。
忽然间病危了也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算是国运龙脉庇佑,可就国运那个究极势利眼,对于一个吉祥物天子的庇佑也不可能说太过分,更多的还是青睐于武悼之类的新锐有创造的武人。
这个时代,不会出现说诸多皇子夺嫡,搞得天下大乱,乃至于整个天下出现浩劫的情况。可这位颇有威望,确实是许多百姓心中的领袖,在寰宇大战中通过广播多次激励士气的老皇帝病危,还是引起了许多人的关注和担忧。
甚至说就连一直被诸夏按着打的欧联和新伊甸两个蛮夷国家,都主动的发电进行了外交上的关切询问。
当然了。
诸夏在外使者的回应也一如既往的充满了汉唐之意。
翻译一下就是:就算我们伟大的天子龙体不适,收拾你们这群饮毛茹血不服王化的蛮荒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不需要惊动天子。
武悼内心对于皇帝老子没有啥特别的想法,就觉得有些遥远,也有点不太真实,最多觉得这就是国事嘛。
既然是国事。
那自然有内阁里的重臣们去操心忙活,他是肃武堂一介武人,只需要关心怎么弄死敌人就好。但从驽马六十六事件中刚刚脱身两天,就见到了一脸忧愁的梅夫子时,武悼忽然意识到老皇帝病危这事,好像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
不多嗷,就一点点。
虽然说梅摘星是被除掉了原先的姓氏,但他本人关系什么的还是有的,而以诸夏人对于血脉的重视,足以让梅摘星的实际地位还是稳稳的,哪怕说这厮脑后是长反骨,想要把自家都给整个去掉。
对于梅摘星来说,当今天子就是他的大伯伯。
这个大伯伯小时候对他还挺亲切和蔼的。
他还骑在这个大伯伯的脖子上玩耍过,哪怕说他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后,大伯伯也没有说是严厉苛刻的责罚他。所以说,梅摘星对于老皇帝还是挺有感情的,以至于这两天的神情都有些不太好。
今天也是借着机会,过来找武悼这个未来女婿闲聊解闷了。
本来两人在家是想聊一些蓬莱仙山和驽马六十六的事情,但梅夫子开口就是老皇帝,武悼也不着急,让白司鱼退下后就听起了梅夫子过去的家长里短。
梅摘星所承受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他可谓是大逆不道。
作为一个饱读诗书,接受的是皇家正统教育的宗室成员,就算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正确的,可要承受的各方面压力那是一点都不小。
作为诸夏式的大家长。
梅摘星更不可能把压力和女儿说,那就只能和武悼这半个儿子唠嗑唠嗑了。
武悼这边听着这个儒雅的中年男人絮絮叨叨,很快就听出了一些味道来,这兜兜转转,不像是在倾诉,倒更像是在让他拿主意啊,还没有搞明白的武悼连忙是抬手打断了梅夫子的话语。
“停停停,梅师,你到底是要说什么?这师姐和司鱼都不在身边,也没人和我解释解释,我懒得动脑子了,你有什么直接说吧。”
梅摘星顿了顿,认真说道。
“我手上有一份蓬莱仙山的重要情报,我怀疑有人在利用天子试图诱骗我。”
“那不是我们都有……等一下,你让我捋捋。”武悼话说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了不对。
放下了手上的瓜子茶水。
武悼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比了好几个手势,最后是表情有些微妙的抿着嘴巴拖住下颚,他已经理解了梅夫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蓬莱仙山这洞天的情报是当初他们从倭寇宝藏中找到的。
这些情报是他们每个人人手一份。
事后查阅的时候也没有啥重要的,结果梅夫子现在忽然冒出了,一份蓬莱仙山的重要情报,很显然他当初在搞分配的时候,借着职务和学识的便利,偷偷截下了这份信息,留给了自己没有共享出来。
虽然说这是人之常情,但确实是做的不够厚道啊。
武悼在明悟后忍不住自我嘲讽,他当初还是太年轻了,梅摘星这种老江湖怎么可能一点好处都不拿。但他真的是被骗了感情啊,当初可是对梅夫子极为敬重,认为对方是不可多得的好人。
被女婿用诡异的视线打量,忧郁中的梅摘星有些绷不住了。
“咳咳,体谅体谅一个被踢出家门之人,攒攒家业的不容易嘛。况且你娶了孤雪,以后就是一家人,何必斤斤计较呢。”
“您说的对。”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武悼能说什么呢。
当然是原谅他啊。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南都那边有人盼着长生不老咯?老皇帝病危,只是对梅师你的试探,但你不敢去赌。”
“没错。”梅摘星点头,他用力的摇了摇手上的扇子。“任何不劳而获的便捷长生,都是一种诅咒,有些人已经快疯了。”
“这倒是不难理解,快死了的人渴望长生的病态,可这事不是很好解决嘛。你直接给一个假的不就好了,反正真的在你手上,考古编造啥的,不是很正常么?”武悼随口出了一个馊主意。
这个主意馊就馊在,如果是假的,那倒霉的肯定是老皇帝。
梅夫子显然是希望老皇帝能够康复。
“说起来,蓬莱仙山的重要情报是什么?”武悼抓起了一把瓜子,一粒一粒的朝嘴里送。
“你听说过彭祖么?”梅摘星话锋一转。
彭祖为姓,名铿,帝颛顼之玄孙,陆终之子。是道教的神仙,据说是活了八百多岁,在志怪神话中,他能活那么久,是因为生死簿上他的名字被藏了起来,阎王爷没有发现,就让他偷活了那么多年,最后还是自己嘴瓢说出了实情被鬼差给收了。
但这个神话传说,显然不靠谱。
就武悼自己所了解。
如果城隍阴司真的有这本事,那么当今天下做主的就不是武人了,而是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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