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森外
啊……
好多青芒履乐队的粉丝发出一片惊呼。
难怪大胖子今天突然没出现,原来是家里出了大事。
“再此,我们青芒履乐队表示沉痛的哀悼,老爷子一路走好。同时,我有一首歌先给张扬的父亲也献给天下所有的父亲。”
“歌的名字就叫《父亲》,谢谢……!”
俞冬青话音刚落,刘益民的鼓点就响起,紧接着是小刀的贝斯SOLO,声音低沉,如泣如诉。
俞冬青抱着吉他,边弹缓缓唱起来: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
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每次离开总是装作轻松的样子
微笑着说回去吧转身泪湿眼底
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
……
……
筷子兄弟的《父亲》!
出奇的,整个会场一片安静,只有俞冬青略带沙哑的歌声。
男青年紧紧握住小妻子的手,看着台上的俞冬青。
时光时光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变老了
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一生要强的爸爸我能为你做些什么
微不足道的关心收下吧
……
……
听到最后,男青年突然感到自己眼眶有点湿润,再看旁边自己的媳妇,眼泪汪汪看着纸巾擦着眼睛。
一曲歌罢。
整个会场一片安静。
四人鞠躬退场,台下发出热烈的掌声。
青年看着台上空无一人,默然无语,突然在小妻子的耳边说道:“媳妇,今年过春节去你家过年吧?”
媳妇成都人
而他却湖北襄樊人。
两人上的华中科大,大学、研究生相恋整整七年,最后修成正果,都留在武汉工作。
听了老公的话,妻子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今年是新婚第一年,两人为将来春节去谁家过年还争过几句。
现在听丈夫这么说,立刻说道:“还是去你家吧……你可是独子,父母过年不见到你,老两口多寂寞,我还有个姐姐在成都呢。”
“还是去你家,毕竟武汉离我家近,回去很容易。”男青年温柔说道。
“我说去你家就去你家!屋头个(老公)你不听你老婆的话?!”媳妇一听,急了,竟然飙出四川话来。
“好,好,去我家。”
……
……
青芒履乐队在迷笛音乐节上演唱获得巨大成功,特别是最后一首歌,著名乐评人黄正凯在自己的微博上评论道。
“很明显,青芒履唱的这首歌是匆忙之作,乐队配合度比较差,俞冬青的演唱也没有前几首歌发挥的好,甚至个别地方出现跑调……”
“但我还是认为,这是迷笛音乐节上最好听的一首歌,俞冬青用独特的风格和满含真实情感的歌词,真挚、深沉的情感和朗朗的旋律,讲述了具有中国特色老父亲的故事,这是儿女对父母给予的厚重而深沉的爱的回馈和感恩。”
“你,还有我,以及我们,对自己的父亲说过一声谢谢吗?”
第250章 散心
俞冬青唱这首歌的时候确实状态不是很佳。
他当时想到很多。
自己在这个时空为人父亲,才体会到做父亲的不易。
他又想到那个时空里另一首李宗盛写给父亲的歌《新写的旧歌》:
比起母亲的总是忧心忡忡
是啊
他更像是个若无其事的旁观者
刻意拘谨的旁观者
遗憾
我从未将他写进我的歌
然而
天晓得这意味着什么
然后我一下子也活到
容易落泪的岁了
当徒劳人世纠葛
兑现成风霜皱褶
爸我想你了……
……
他想到在华阴老家沉默寡言的父亲。
第二天早上起床不久,俞冬青接到罗芸的电话,语气里带着点担心。
“冬青,你没事吧?昨晚我看了你现场直播,你唱那首《父亲》的时候状态不是很好。”
“是有点,不过没事了。”
“哎……没想到张扬的父亲会这样,也不知道他现在怎样?”罗芸在电话里幽幽叹口气问道。
“我们准备去一趟哈尔滨,参加他父亲的葬礼。”
“你们要去哈尔滨?”罗芸似乎吃了一惊。
“嗯,昨晚演唱完我们三商量了,反正唱完就没事,原打算在重庆玩几天现在看来大家也没这个心情,还不如去哈尔滨安慰安慰张扬。”俞冬青声音低沉。
“哎……那你们去吧,需要我做什么?”罗芸说道。
“乐器我已经路平帮我们托运回去,你到时候收下就行了。”俞冬青收到。
“那好吧……你们也要注意身体,路上也注意安全。”罗芸的声音温柔。
“我知道的。”
当天下午,俞冬青他们就乘飞机赶到哈尔滨。
张扬父母的家住在一个旧小区里,这原是一家大型国企的家属楼,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后期国营企效益不景气,被迫改制,许多工人纷纷下岗。
张扬的父亲也是其中之一,一家人住在这处六十多平米的房子里,后来国家实行住宅商品化,家里又交了一些钱,才拿到这处住房的产权。
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小区越显得破旧,年轻人纷纷搬走,剩下的就像张扬父亲这样的退休职工。
虽然这里环境差点,但左邻右舍都是熟人。
张扬五年前掏钱给父母在群力QU很有名的观江国际楼盘给买了个大套,但他父母却不愿搬过去,依然住在这里。
俞冬青他们在哈尔滨呆了三天,在张扬的父亲葬礼结束后就坐飞机离开,和他们一起返回燕京的还有张扬的媳妇。
张扬的媳妇是从燕京飞到哈尔滨的,参加完公公的葬礼后得赶紧返回燕京,家里还有一大摊生意的上的事。
张扬没走,这里还有许多事要他处理。
张扬返回燕京已经是八月中旬,俞冬青听说他已经回来立刻打电话约他出来散心。
“张扬,明天咱们去钓鱼吧?这次不去上庄水库,咱们去延庆的野鸭湖,那里凉快而且我看天气预报明天是阴天。”
张扬知道俞冬青其实伪钓客,并不喜欢夏天钓鱼,这纯粹是为了陪他散心,想了想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俞冬青收拾好钓具,驾车上了三环直奔西北方向而去。
野鸭湖位于八达岭脚下的官厅湖畔,这里不仅是燕京最大的、生态系统最完整的湿地公园,也是BJ市唯一的湿地鸟类自然保护区。
野鸭湖同样是垂钓者的天堂,芦苇茂密,水产丰富,支一把太阳伞,放一个小马扎,撑一根手杆,静静地等候即可。
从日出到日落,只要愿意,可以钓上一整天。
俞冬青赶到野鸭湖,将车停在停车场,就背着钓具拿着小马扎之类向垂钓场走去。
在湖边见到了刘益民和杜辉,两人来的比他还早,只是还没看到张扬。
“今天咱哥们说好了啊,绝对不提张扬父亲的事。”俞冬青说道。
这是他们三人说好的,就是陪张扬散心,暂时忘掉那些伤心事。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生活还要进行下去。
不一会儿张扬也来了,一如既往穿着戴着墨镜穿着花衬衣,但谁都能看出他的情绪不是很高。
等张扬坐在小马扎上扔下鱼线,俞冬青笑着说道:“张扬,刚才我和杜辉他们说了,今天咱们比赛,谁钓的少中午谁管饭啊。”
话音刚落,立刻得到杜辉的无情嘲笑:
“冬青,就你这水平,今天中午这顿饭你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