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探窗
这眼前的路,他走过了不知道多少遍,对于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极其的熟悉。
他可以确定,这一条路他没有见过,周围的高楼大厦都不见了,留在这里的是一条没有修建的土路。
坑坑洼洼。
没有月光,没有路灯,但是奇异的可以看清楚周围的场景。
虽然这周围的场景,仅仅有三四米的距离。
周围是高大至极的树木,上面光秃秃一点叶子也没有——这在阜口极其罕见。
“活见诡啦,伙计!”
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到后面还坐着一个人,他有些害怕,想要将后面的人抓起来,和他一起面对眼前的场面,然后关掉的电台开始喋喋不休。
电台里面,白话变成了另外一种言语。
吓得他的手再次一抖。
【脉缓中落用顺杖以正受,谓之撞】
【脉急中冲用逆杖】
【脉甚急,就顶盖曰缩】
【脉甚急就龙虚粘曰离,有如悬笔之垂珠滴者】
……
“脉,脉,脉,脉你老母个头啊!老中医啊!”
听着电台里面的话,司机罕见的爆出了普通话骂了两句,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但他听到这么多的脉,以为是号脉,他回头去看后面睡着的人,后头一看。
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
司机猛的往后一撞。
“砰”的一下,他的脑子狠狠地磕在车上。
疼的他眼泪都出来了。
眼前发黑。
不知道是不是他撞到了什么,电台里面的声音又变了。
这一回,司机稍微大喘气,就感觉自己的口腔和鼻孔里面,都塞进去了冰冷的香灰。
叫他咳嗽不已。
电台里面,传出了童稚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起来,极具迷惑性。
【人之行,莫大于孝】
【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
【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是以四海之内,各以其职来祭】
那后面苍老的脸极其心痛的伸手去抓司机。
用一口乡音。
娃子娃子的乱叫。
司机一个恍惚,他忽然之间,有些忘记了自己载的人是谁,他模糊之间记得,他车载的,应该是自己的母亲?
他是要带着母亲回家?
有些机械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他有些痴呆的坐下,车辆想要继续朝前走去。
但是发出警报。
一只轮胎不见了。
后车的那张衰老的脸看向了后面,看到后面站着的一个人。
他在吃小面包。
“原来是声音啊?”
这人发出了原来如此的声音。
有人扛着法剑,朝着嘴巴里面塞进去了小面包,并且将所有的手办都收了起来。
理论上,那也是属于他的物品。
他目睹了全程,“五通仙人”和李高的联系也是他重新联系上的。
它们的媒介是“声音”。
最开始,“电台”里面放的是葬法倒杖,这个脉那个脉,说的是天下的龙脉,从龙脉之中分两仪四象,寻龙点穴,后面的是孝经。
通过了“葬法倒杖”,这些“五通仙人”,打开了通往黄粱界的道路。
这里已经算是黄粱界的地盘了。
那张衰老的脸看着林峰,林峰也看着她,两人都没有轻举妄动。
一只寿虫罢了。
过了半晌,外面的树林里面,传出来了脚步声音,有一群书生走了出来。
这些靠着寿虫不断汲取寿元的诡异,他们不是一个人,他们是一群人。
很像是一些依靠邪术的人,他们聚集在一起,化作了一片诡异,他们之间,可能有儒生,有风水术士,有没有找到门槛的道人,和尚。
一群铁青的脸的尸体,脸上挂着尸帘,麻木的从里面走了出来,他们手里有画卷,带着腐朽的气味。
在这些人里面,有一位“夫子”。
所谓“夫子”,就是年长而又富有学问之人,他高冠博带,手持戒尺。
只不过他们走路,用的都是脚尖。
他们的关节,僵硬又死板。
他们好像是僵尸。
那种古板又诡异的气氛,连到了他们身边,形成了一层青色的迷雾。
林峰将画皮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
他一把拉开了车辆大门,将画皮披在了李高身上。
再转头,那高大的“夫子”,已然到了他的身边。
尸帘冲开,露出来了里面那张铁青色的,充满了尸斑的脸。
恶臭的气息从他的嘴巴里面传出来。
化作了严厉的呵斥!
“博学笃志,切问近思,此八字,是收放心的工夫,你可能明白?”
说话的当口,他的戒尺兜头劈下!
劈头盖脸的打!
林峰扛起来了自己的法剑,横江断雾!
一颗好大的头颅就落在地上。
这“夫子”,死不瞑目,他的气息被断成两截,林峰看着自己的“无间”,有些不满意。
略差。
一股精气从这“夫子”的身上,落在林峰的身上,林峰体内嗡嗡作响,出现了一本无字小册子。
【酆都咒鬼经】
一道笔画出现,同时,林峰看到了自己的【mou】音,也有加持。
牛魂大悦。
越战越勇。
跟着夫子的几个人,都被轻而易举的砍杀,临走之前,林峰还打醒了李高。
他拿出来了自己怀里的手办。
李高刚刚醒来,极其懵懂,他看着出现在面前的这个手办,下意识的就想要伸手去拿。
林峰:“……”
这是叫你拿走的吗?
“好东西,下次多搞几个,神很喜欢。”
“来点珍藏版。”
“电子木鱼有些吵,多放几瓶快乐水就好。”
“快乐水一定要加糖。”
林峰说道,他的声音落出去,被风撕扯成碎絮,又重新夹杂在一起,组合成新的声音,至于他的脸,李高看到也记不住。
对于人大脑,一点小小的操控。
李高懵懵懂懂。
林峰画了一个圈说道:“待在里面别出来。”
李高:“……”
他还在迷糊之中,直到和他说话的人走了出去,那些树木随着他的走动逐渐消失,露出了后面的“书院”。
与其说那是书院,毋宁说这是坟墓,破烂的牌坊旁边,阴刻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可惜的是,似乎有人将自己的脑袋撞死在这上面。
上面涂满了脑浆和黑色的粘稠血液。
也有不少人,吊死在了牌坊上面,看一眼,皓皓白首,死不瞑目。
从那之后,走出来了更多的“夫子”,他们手持戒尺,身上的声音更大。
汇聚成了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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