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夜半探窗
未顾忌其它。
本来,他今晚是不该动的。
……
天妃娘娘庙之中。
林峰远远听到了远远传来的喜乐。
他靠在肉身佛神殿之中,和肉身佛聊天,不急不慌。
肉身佛此刻也平心静气。
肉身佛,是指将刚刚死去的高僧,装进大缸之中,封住封口,等到时间足够,就有人将躯体请出来。
若是尸体还没有腐烂,化作一滩浓水的话,那么就可以给尸骨上金漆,或者是上泥塑。
这个被上了金漆、泥塑的雕塑,就被称之为,肉身佛。
这位肉身佛,就是本地一位高僧,他本人还好相处,林峰给他虔诚的上了几炷香,并且用羊娃子大师那个小故事和他打开了话题之后。
他肉眼可见的,感觉到眼前的空气变得轻松。
那位肉身佛周围的怒气,也少了许多。
不过在外面那喜乐传来的时候,悬挂在他宫殿的铃铛声音,随着喜乐的凑近,不断的晃动起来。
这些悬挂在宫殿边角的风铃也是有讲究的,在道观、佛寺外面悬挂的宫铃,声音一定要清、脆,要声音传播的很远,迎风十里。
远远地就要叫人知道这里有一座神庙,可以用来休憩。
门口的韦驮像,也有讲究,不过此地不是佛寺,倒是也不用苛责这些。
不过肉身佛殿前的宫铃,的确清脆无比,叫人停到,就可以止住心中戾气,恢复平静。
但是此刻,在雾气之中,就连这原本应该清脆的声音,都变得极其的喑哑,像是恶诡的低语,萦绕在了妈祖庙前面。
林峰来到门口。
左眼神光湛湛。
那喜乐到了天妃娘娘庙前面,林峰望着外面影影绰绰的场面,站在门口没动。
小庙祝从后面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林峰,气喘吁吁。
“你不会是想要出去打吧?”
他紧张的问道。
林峰回头看小庙祝,神光收回,摆手无赖说道:“这你说的哪里的话呢,这不是我怕在这里斗一斗,将妈祖娘娘的道场坏了嘛,那不是天大的罪过?
所以我看看,这外面来的人厉不厉害,要是厉害的话,我溜,你拦着他们?”
小庙祝气急败坏:“这世上,怎么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
林峰还未说话,就听到雾气之中,传来各色各样的声音,有年轻的,有老的,有真切的,有悲哀的。
“师弟,是我们啊。”
“你不认识我们了吗?”
“我是……”
外面,层瓦叠床的声音层层叠叠的递了进来,似乎是想要将他劝出去,林峰一动不动。
浓雾之中,似乎真的有人重伤,在朝着庙宇里面爬进来。
可林峰不为所动。
他怎么会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呢?
拜托,老哥,你都被我干掉过一次了,还来这一招,俗不俗啊。
有一说一。
他的这个叫魂方法。
不如汉朝巫觋的问名。
小庙祝也看着林峰,要是林峰有所异动,他就会阻止林峰,但是谁知道,自始至终,林某人面无表情。
哪怕外面幻术层层。
林峰也安然的稳坐钓鱼台。
他忍不住说道:“你内心一点都不悲怆么?”
林峰好奇回头:“我都说了我只是一个来帮忙的好心人,你怎么不相信呢?
他说的那些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我只是一个兴趣使然的信使罢了。”
小庙祝这才作罢。
他叫林峰不要出去:“这些人就是看看妈祖娘娘在不在家。
要是在家的话,他们就不敢放肆,你不要搭理他们。
他们见到了神庙,自然会回去的。”
林峰表示自己理解,他也没有出去打架的打算,他就有一点好奇:“周老汉呢?他家神像都跑出来了,他不管的么?”
小庙祝大吃一惊:“好哇你,你老奸巨猾!你是不是将本地的神庙都踏了一个遍?”
林峰并不解释,果然,看到小庙祝出来,那外面的浓雾,逐渐消散,就连“关帝老爷”,也都逐渐回去,小庙祝这才说道:“你不是问我,应该怎么绕过阴间诡异的目光,达成自己的目的么?
你的答案,其实就在你刚刚说的话里面。”
小庙祝盯着林峰说道:“你还是出海去罢,你在这里求一个符,去了海里,妈祖娘娘还能保佑你。”
他说道:“此处神庙,不是乐园,神,也有看不见的时候!”
第055章、广厦千万,无安身之所
妈祖娘娘庙宇前面,青气如遮,可就算是这样,这些诡异也敢来庙宇前面一探究竟。
它们像是嗅到了血腥味道的蚂蟥,密密麻麻的趴在庙宇外面。
焦黑色的尸体。
高大的“装脏关帝爷”。
这些阴俯瞰着眼前的阳,天妃娘娘庙宇就像是黑暗之中的孤岛,被这些阴祟包围,与世隔绝。
就算是众生的香火,也照不亮外面的迷雾。
那里面传来的古里古怪的声音,不断的诱骗里面的林峰出去。
他们知道小庙祝在里面,却依然不离开,来来回回的走,似乎随时都能突破进入神庙,给林峰以心里压力。
直到天亮了。
雾气才逐渐散去。
焦黑的尸体不见了,“关帝”也不见了,只有空气之中残留下来的恶臭,叫众人感受到了昨天晚上,天妃娘娘庙前面的凶险。
林峰抱臂站在门口,看着旁边一夜未睡的小庙祝说道:“他都这样藐视你了,你不生气。”
小庙祝打了一个哈哈,去迎接香客了。
林峰回后院去练功了。
过了半晌。
车马行和镖局的人就来了。
昨晚上,信件不见了。
事情没有出乎林峰的预料。
整个阜口,看似朗朗晴天,人道昌盛,实际上,阜口早就变成了乱世,别看这阜口有洋人,有买办,有银行,有洋行。
像是一个和西方洋人开阜的商口。
其实统治这里的,还是那些古老的俗神。
他们像是幽灵一样盘桓在阜口。
从来没有离开。
随时可以回来。
天光大亮,鸡叫三遍,眼见他们不会白天出现,林峰回到庙后餐风饮露去了。
这一回,香火没有朝着后面弥漫。
看似无事发生。
直到夜幕降临之前,阜口的城门口,来了一班人马。
他们拉着大牲口,每一个人都穿着法衣,百纳布鞋,面色和善,看起来像是道士。
最前面的道士脸黑,个子很高,将过路钱递给了城门口的官兵,他拉着这几只油光水滑的牲口走进了阜口,他们也不住店,随着夜幕降临,家家户户提前都将大门关上,窗子紧闭。
路过了一个小巷子。
有好心人告诉他们应该躲避一下。
“这几天,街面上不太平,你们还是快些找地方住下吧。”
有好心人说道。
那为首的黑脸道士听到了这话,和手下的道士,全部都停了下来。
他们齐刷刷的转过了脸,为首的黑脸道士,脸上露出来了奇怪的笑,看起来就像是单纯的用脸颊两边的肌肉,将自己的嘴角提起来。
是一种想要学习人类表情的,拙劣的模仿。
“你说的不太平,指的是,我们这样吗?”
更可怕的是,他的五官在融化,眼睛掉落了下来,落在地上,变成了一滩污泥。
好心人没有见过一个东西——要是他和林峰一个时代的话,他可能会这样形容眼前的场面。
眼前的这东西,就像是融化的沥青。
更像是沥青里面包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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