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安世:“我不知道呀,我很震撼。”
顿了顿,张安世道:“你们有没有一种感觉,会不会是恩师对我们有所成见?哎……罢了,既然已经毕业了,那也不算是违抗圣旨了,走,大哥带你们去快活。”
……
此时的武安侯府里。
郑亨已经在病榻上连续躺了七八天,五军都督府那儿,也已告假休养。
他似是病得很重,整个卧房里充斥着草药的气息。
前几日还生龙活虎的汉子,如今便是连吃食,也需有人喂了。
儿子郑能,当然是很孝顺地在病榻前尽孝,嘘寒问暖。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据说是得了什么疑难杂症。
大夫请了一个又一个,也不见好。
就这么躺了许多日,此时门子匆匆过来禀告:“老爷,少爷,汉王殿下来访。”
郑亨依旧躺在病榻上唧唧哼哼,似乎口不能言。
郑能皱眉,对门子道:“好端端的,汉王殿下怎么来了?”
门子恭敬地道:“说是听闻侯爷病了,心急如焚,请了一个名医来,给侯爷诊治。”
郑能有点拿不定主意,道:“你快去开中门,我一会儿就到,前去迎接王驾。”
门子听罢,便匆匆地退了出去。
房里只余下了郑亨和郑能父子二人。
郑能这时才低声道:“爹,现在该怎么办?”
郑亨总算不再唧唧哼哼了,似乎一下子恢复了神采,眼珠子开始滴溜溜的转起来,道:“我与汉王也算是老相识,是一起共过患难的,不过他毕竟是汉王,难保不是陛下让汉王来试探为父的病情。你快去接驾吧,不要怠慢,为父到时随机应变。”
郑能点点头。
不多时,郑能便领着朱高煦进来。
同来的,还有一个身子颇为魁梧,却脸色苍白如纸的大夫。
朱高煦快步上前,脸上很是关切地看着病榻上的郑亨。
郑亨是武安侯,乃是靖难之中的大功臣之一,在军中也很有威望,对于朱高煦而言,自然是拉拢的重要对象。
如今听说他病了,朱高煦当然要来探望,而且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有一个神医兄弟……郭德刚。
朱高煦见郑亨躺在病榻上,似乎连动都动弹不得,这才知道郑亨病的不轻,于是便问郑能道:“你父亲现在连说话都不成了吗?”
郑能便哭丧着脸道:“是,殿下,家父自打得了这绝症,便一病不起,请了许多大夫来,也找不到病因。”
朱高煦感慨道:“武安侯当初是何等的壮士,如今竟不成想遭遇这样的变故。本王与武安侯当初共同击敌,从前多蒙他的关照。这几日听他病重,还是不治之症,因此特请了这天下最顶尖的名医来诊治。”
郑能:“……”
于是朱高煦和颜悦色地看向身后畏畏缩缩的郭德刚,道:“郭贤弟……有劳你了。”
郭德刚脸色惨然,此时他两腿已开始打颤了。
这些日子,他在汉王府倒是过的不错,汉王对他极尽礼遇,郭德刚第一次见识到,原来这王侯的日子竟可以如此的快活。
可是好日子才没过几日,这位汉王兄弟,就拉他来给人看病了。
他只是个学徒啊,药都没认全呢。
第079章 大胆的想法
郭德刚心情纠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这显然已是病入膏肓了,还听说请了那么多的名医都没有办法治。
让他来治……这不是找死吗?
可看着朱高煦对他笑,他顿时一股痛苦的记忆又涌了上来。
郭德刚打了个很轻微的哆嗦,最后战战兢兢地道:“好……好……”
他努力地装出镇定的样子,假装上去切脉。
朱高煦在旁很热切地道:“能治吗?”
郭德刚像死了娘一样:“可能无药可医了。”
朱高煦急了:“郭贤弟有起死回生之术,怎么会无药可医?”
在朱高煦炽热的目光下,郭德刚只觉得头皮发麻,忙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别人可能无药可医了。”
朱高煦顿时就眼睛一亮:“那么就请贤弟立即下药。”
“啊……啊……好……好……”说着,郭德刚起身,迈着灌铅一样的腿,艰难地走到了茶几处。
他捏起笔,手不断地颤抖,墨水泼得纸上到处都是。
此时,朱高煦倒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狐疑地看着郭德刚:“贤弟,你这是……”
郭德刚脸上干笑,心却乱了,他想回家,他恨不得这个时候立即跪下来,给朱高煦磕头。
“我……我这就写方子。”
站在一旁的郑能陪笑,可心里却是忐忑无比。
汉王带了这个奇怪的大夫来,看来确实是来刺探他家父亲病情的,哎……该怎么办才好?
郭德刚硬着头皮,潦草地写下了十几味他记得的药。
朱高煦拿了药方,道:“呀,这么多的药?咦,有当归、人参……这些药,倒都常见,咦……这黄龙汤是什么东西?”
郭德刚结结巴巴地道:“是……是粪汤……”
朱高煦听罢,大为惊奇,翘起大拇指:“原来粪便还可治病?”
黄龙汤还真古已有之,只是几乎很少用来治病,这也是郭德刚从自己的师父那听来的。
他的念头很简单,这黄龙汤,人家堂堂侯爷怎么肯喝?
只要人家不喝,那就怪不得自己了吧?
朱高煦慎重地将药方交给了郭能,道:“快去熬药,你放心,只要吃了这药,便可药到病除的。”
郑能:“……”
朱高煦看郑能久久不动,赶紧催促道:“去呀。”
郑能其实六神无主着呢,却在汉王的催促下,还是麻溜的去了。
只有躺在病榻上的武安侯郑亨,听到粪汤二字,人都麻了,豆大的汗自他额上渗出来。
朱高煦继续观察郑亨的病情,担忧地道:“武安侯果然病入膏肓,哎,我瞧你的脸色,印堂发黑,面白如纸,若不是本王请了我这好兄弟来,只怕武安侯活不过几日了。”
过了小半时辰,郑能才磨磨蹭蹭地将黄龙汤端了来。
厢房里,臭气熏天。
郑能道:“殿下,还是待会儿,我服侍父亲进药吧。”
朱高煦一副礼贤下士的口吻道:“我与武安侯,情同叔侄,今日见他病到这个地步,该本王亲自喂药。”
说罢,居然好不嫌弃地接过了黄龙汤。
被褥里的郑亨开始在病榻上颤抖。
站在朱高煦身后的郭德刚也在颤抖。
朱高煦坐在床榻一侧,将郑亨的脑袋枕起来,见他身如筛糠,于是捏了他的鼻子,直接将汤药灌入了郑亨的口里。
郑亨:“……”
郑能嘴张大,竟是说不出话来。
郭德刚已是吓得两股战战了。
郑能似乎不忍看父亲被灌药的惨样,别开了脸。
这汤药只灌入些许。
郑亨就承受不住了,两眼开始翻白。
朱高煦一见,顿时一惊,立即道:“贤弟,贤弟,快看看,这是……这是咋啦?”
郭德刚:“……”
呕……
郑亨垂死病中惊坐而起,一下子推开了朱高煦,便将药汤吐了出来。
太艰难了,他实在装不下去了。
朱高煦见状,又大惊道:“贤弟,此药怎么……怎么……”
郭德刚已是整个人瘫坐在地。
“……”
只是这屋子里,接下来就只剩下郑亨的翻江倒海。
“水……给老子取水来……”郑亨一下子跳下了床塌。
郑能这才反应过来,匆匆去取了水来。
咕噜……咕噜……郑亨拼命地灌水,而后又吐出来。
连吐了数十次。
朱高煦此时,却变得不可思议起来,他古怪地看着郑亨:“武安侯,你……”
郑亨稍稍好受了一些,到了这个时候……好吧,他真的……演不下去了。
“殿下……”
朱高煦一脸惊喜地道:“武安侯你的病……”
“好了,好了。”郑亨中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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