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姐夫是太子 第212章

作者:上山打老虎额

王太公苦笑:“儿啊,你是我的亲儿,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陛下宽仁,总算没有株连到我们王家,你还有什么不如意呢?快吃吧,吃吧,吃完了好上路。”

王宁大悲,看向自己两个儿子。

两个儿子也泣不成声,跪在地上,王素道:“爹,别耽搁了,若是宫中改了主意,再有旨意来,知道爹没死,那可能要祸及整个王家的啊,爹……您得为我们王家想一想。”

王宁听罢,更是大悲,放声哭起来:“我是驸马……”

王太公见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便站起来,厉声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这么大的罪,陛下已是格外开恩,你到现在还不死,在此犹豫不定,奏报上去,陛下龙颜震怒,难道你还要教两个孙儿也给你陪葬吗?来人,快喂他吃,让他多喝一点酒,早早送他上路。”

说着,王太公又哭起来:“儿啊,你看看这两孙儿多孝顺,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啊,要死快死,不要啰唆。”

两个儿子见状,也怕夜长梦多,便一齐上前,给王宁灌酒,又草草的喂了口吃的,等王宁醉醺醺的从厅中出来,便见这厅外已摆好了棺材,全家已经披麻戴孝,大家都跪在外头。

还有几个刚起来超度的道士,此时也摇着铃铛,静静等候。

第144章 拿钱砸死你

王宁的脸色惨然。

只觉得此时,所有看他的目光都是阴森的,那摇曳的道人手中的铃铛,当真是在催命一般。

很快,在父亲和儿子的劝说之下,他进入了偏房。

地方选的很好,若是正厅或者寝卧这样的地方,难免会给他的子孙后代留下一个恐怖的印象,而且看着也不吉利。

至于柴房之类的地方,又太小家子气了,好歹也是驸马,不能自降身份。

只有这小厅总还不算失了身份,也不至于膈应了自己的子孙。

白绫已准备好了,是上等的绸缎,王宁的次子很贴心地将白绫挂在了梁上。

一炷香之后,王宁晃晃悠悠地挂在了梁上,王老太公哭着带着两个孙儿进去检查了情况。

长孙王素随即便开始哭,要将梁上的王宁抱下来。

王太公却是拦住了他,道:“且再等一等吧,怕没死透。”

于是又耐心地等了一炷香,确保死得不能再死了。

当下,爷孙三个才放开了嚎啕大哭起来。

这厅外数百人,王宁的儿媳,还有家人、仆人们,像条件反射一般,在沉寂了许久之后,突然一齐发出了嚎哭声,哭声震天,声震瓦砾。

道士们绕着厅外绕圈圈,时而念念有词,时而跳跃,手中铃铛,铛铛铛的作响。

孝子孝孙们个个悲痛,几乎要哭得断了气,一齐将王宁的尸骸入殓。

因为准备得比较充分,所以灵堂也布置得妥妥帖帖,棺椁入灵堂,无数人涌入,又是哭声一片,阖府上下,纸钱乱飞,鬼哭神嚎,一派悲戚又热闹的景象。

……

“陛下……”蹑手蹑脚的亦失哈进了小殿,朝朱棣躬身道:“王家传来了消息,王宁卒了。”

朱棣手中拿着奏疏,只轻描淡写地抬头看了亦失哈一眼:“倒是可怜了朕的妹子……”

说着,他顿了顿,才又道:“礼部派大臣去祭祀吧。”

亦失哈道:“喏。”

朱棣手搁在御案上:“如何卒的?”

亦失哈道:“说是上吊。”

朱棣摇着头道:“留了全尸,总也还好,这是念在他往日的功劳上。”

说罢,便没有再追问这件事,仿佛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阖目,心思在商行的事上头。

商行的规模已经不小了。

按照张安世的说法,再靠在京城敛财,迟早要竭泽而渔,这鱼苗都他娘的要一网打尽了。

所以对外拓展,已是当务之急!

如若不然,商行突破不了瓶颈,这利润就无法保证了。

朱棣其实也不明白商行的运行,但是也懂得物极必反的道理。

这样看来,未来的盈利,就落在了朱高煦的身上了。

他思量片刻,突然提了朱笔,草草写了个条子:“敕命朱高煦领汉王四卫,会同模范营为一路,先入安南。”

接着,便将这条子交给了亦失哈:“这个送去给朱高煦。”

亦失哈只看了一眼,似乎心里了解,现在朝廷进兵安南,有两路人马,一路是云南沐家和贵州的军马,另一路则是朱能率领的朝廷中路大军。

现在又添了一个朱高煦。

朱棣想了想,又交代道:“朱高煦四卫,不必朝廷负责钱粮,一应供应,都由商家负责筹措。”

顿了顿,朱棣又道:“教他们各路勠力吧,先入安南者,这地便归谁所有。”

亦失哈不由哭笑不得,却颔首道:“奴婢遵旨。”

领了条子,便匆匆去为朱棣办事了。

朱棣手里则又捡起了一份奏疏,细细一看,却脸色凝重起来。

“臣松江知府奏:松江疫,华亭、奉贤、金山诸县多有僧俗百姓生瘟症,死者枕藉,尤以青浦县为重,民死几半……”

朱棣大惊,随即又取了另一份奏疏,这是太仓州送来的奏疏,竟也是关于瘟疫的情况。

不过显然松江府才是瘟疫的中心,这瘟疫只是稍稍蔓延至隔壁的太仓州,可太仓州也有了不少的病患。

紧接着……又是苏州府……

所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

关于这个情况,朱棣早已派人了解过瘟疫的情况。

可事实来看,似乎……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松江府的情况最为可怕,紧接着是太仓州和苏州府。

若是任由蔓延的话,甚至可能……会出现在江南各州县。

整个南直隶,甚至是南京城……

朱棣的眉头便深深地皱了起来,脸上沉如墨汁,眼中浮出了忧色。

他在军中,最是知道瘟疫的可怕的,毕竟在军中一场瘟疫,所造成的减员和死伤,甚至比一场旷日持久的鏖战还要多得多。

不只如此,一旦瘟疫蔓延下来,整个江南富庶之地,甚至包括了京城,都将尸横遍野。

朱棣没多迟疑,立即道:“来人,来人,速诏文渊阁大学士,各部尚书觐见,要快!”

此时,朱棣便再没有了顾着商行的心思了。

钱可以再赚。

可命没了,就真的是一切皆空了。

……

张安世这边接到了条子,这其实算是皇帝的中旨。

张安世自是很是振奋。

他原本还想苦哈哈地先从缅甸入手,谁晓得陛下想钱想疯了,居然想在安南开刀。

安南的土地肥沃,又大多沿海,一旦拿下了一块地,就绝对是血赚的。

要知道,那地方……稻米可是三熟。

而且若以安南为跳板的话,未来渗入整个西洋,就更为便利了。

于是他立即让人召了模范营和朱高煦几个来,几兄弟细细商议定了,决心立即出兵,决不能迟疑。

张安世道:“粮食这边不用担心,已经尽力去收购了,所有的军械,造作局那边……我们都高价买。火药这边已有一些储备,总而言之,现在就是赶时间,不能让成国公和张辅将军占了先机。”

“我调用所有的舟船,支持这一次的行动,好在咱们船业的船多,只要舍得给钱,人马和粮食,还有其他的补给,都可沿江经江西,再由江西那边,转运至广西!到了那时候,就完全靠你们了。”

朱高煦磨刀霍霍,中气十足地道:“好的很,我正愁着一肚子的闷气,想找人来发泄呢!”

张安世道:“那就五弟为帅,他有经验,朱勇为副,张軏和丘松协助,还有顾兴祖,他负责后勤和教导。”

朱金也来参会。

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群英荟萃啊。

这可都是大明的皇子、国戚,还有未来的勋臣。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我仰望的存在啊!没想到我朱金也有今日,只怕这事我说出去,人家也不肯相信。

张安世看向面色激动的朱金道:“船业那边的船只,我至少要抽调大半,除此之外,骡马、粮食,军械,还有桐油,都给我准备妥当,有多少要多少。”

朱金顿时收起了激动,大吃一惊。

这可是接近五万人马,要负责如此巨大的给养,这花费可是惊人的。

虽说现在账上有钱,可还远没有到直接供应一场规模庞大的战争这样简单。

谁知张安世又道:“不要舍不得银子,一切都要置办最好的,兵贵神速,我要求整个军马骡马化。”

“骡马化是啥意思?”朱高煦第一个提出了疑问。

张安世道:“就是要确保所有的给养,所有的人员,都有车马骑乘,也都有骡马运输。”

朱高煦骇然道:“这得花多少钱。”

“花钱的事,是你考虑的吗?”张安世道:“你想着怎么给我们拿下安南即可,决不能成国公和张辅将军们占先,让他们得逞了。”

朱高煦呼吸粗重。

靖难之役如果是乞丐翻身。

那么现在打的,可真是富裕仗了。他觉得,这要是都让成国公和张辅这些鸟人争先了,他也没脸活了。

“大哥有命,我必奉行,我这便去召集军马。”

张安世这时回头看朱勇几个:“不要跟你们的父兄讲情面,这可涉及到咱们兄弟们的营生,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情面可讲。”

朱勇只觉得热血沸腾,嗷嗷叫道:“大哥,俺爹不识抬举,俺照样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