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亲吻指尖
尤其是之前那个不给楼近辰看货的老‘人’,他压了压自己的帽子,偷偷的往洞中缩去。
楼近辰看着大家这个样子,突然就没有逛摊的兴致,翻身上马,离开。
他走了没多久,便有一个人仿佛带着满天的黑暗而来,整个峡谷静悄悄。
“那个人去哪里了?”黑袍人大怒的喊道,声震峡谷。
“我在这里。”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整个峡谷的人都震惊了,楼近辰明明已经走了,竟是返回来了吗?
黑袍人猛的抬头,头顶一片剑芒如光雨洒落。
黑袍人一掀黑袍,一块巨大的黑布反卷而起。
黑布瞬间被破开,一道剑芒,刺过黑布下的黑袍人身体,一片黑雾溃散,散入无边的雾气之中,地上只留下了一套衣服。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让他们觉得恐怖的存在,竟是被楼近辰一个照面,就杀的一声也不吭的逃走了。
“哈哈哈,魑魅魍魉,蝇营狗苟之辈,也想称王称霸了吗?”楼近辰一踩脚,人已经冲上了峡谷,峡谷中的人听到一阵马蹄声远去。
整个峡谷原本就安静,此时更是鸦雀无声。
哪里来的一个如此霸道的强人?这是他们的心声,今日这一幕,将永远的留在他们的心中,会成为将来讲给后辈听的一个故事。
楼近辰没有再耽搁,一路的朝着乾京而去。
翻山越岭,渡河过江,一路见到了形形色色的人,以及种种怪异的法术功法。
越往乾京去,便越是安定,也越是人烟稠密,这些大城,他只是匆匆而过,内里怎么样他不知道,但是至少表面上是繁华的。
在离京百余里处,却被一场大雪阻了路。
他当然是可以继续前行的,但是乾京已经在眼前,楼近辰也不急,便也在这个渡口暂时停留。
渡口名叫三江口,是三条江河的汇流之处。
因为这算是入乾京的一个重要门户,所以这个渡口很大,一场大雪让渡口里挤满了人和货物。
楼近辰倒是订到了一个房间,然而在清晨时,他却听到了一阵哭声。
他洗潄一番后,开门下楼。
找了一张有空位的桌子坐下,并招呼伙计上吃的。
旁边的人看着楼近辰肩膀上的刺猬,也只是好奇的多看了几眼罢了,养灵宠,在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坐下之后,耳中便听到有人在说,昨晚有人死了。
今天早上才发现的。
人被什么东西给吃了脑子,从眼眶里钻进去的。
听说,有一个升迁入京的银章捕快,已经在现场查了一个多时辰。
“知道死的是谁吗?”
楼近辰的耳中听到有人在议论。
“不知道。”
“我告诉你,是贾家的人,是贾府的一位大掌柜,听说这一次回京,是奉贾家老奶奶的命令回京的。”
“哦,这有什么说道的吗?”
“当然,伱难道没有听说过,贾府的内府中发不出例丹的事了吗?”
“贾府这样的名门世家,田产那么的多,怎么会发不了例丹?”
“问题就出在这里,为什么呢?所以贾老太太便去请这位薛大掌柜回来帮她查府里的帐,要看看这些亏空都亏到哪里去了。”
楼近辰的早餐已经端了上来,他看着一碗浆糊一样的东西,皱着眉头喝了一口,有些酸,还有些说不清的怪味。
小刺猬闻着这个味,便已经将头扭到一边了。
他也只喝了一口,便没有再喝,而是喊店中的伙计再去弄一碗汤面来,本地的特色食物,确实吃不惯。
他耳中听着别人议论的贾家,心中却是想着,会不会是五当家女儿所嫁的那一个贾家。
拼桌的人中,有一个看到楼近辰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便说道:“小兄弟是外乡来的吧?”
楼近辰笑道:“是的,从江州而来。”
“哟,那可真够远的,小伙子能够孤身而来,定非凡俗之辈啊。”拼桌的老先生说道。
“学过几年法术而己。”楼近辰说道。
“小兄弟没说实话,你身上的法光虽收敛了,让人看不出深浅,但是却有一股纯正的气韵,这法韵像是日月之余光,一般的修士可修不出来。”老先生笑眯眯的说道。
楼近辰猛的发现自己竟在坐下之时,忽略了这位老先生的存在,此时听其谈吐,才发现这位老先生不简单。
“老先生这一番话,才是不简单啊。”楼近辰说道,因为这位老先生的那一句话中,已经点出他的修行派别了。
老先生摸了摸胡须,却没答楼近辰的话,而是指着外面的大雪说道:“这雪至少还有三天要下,小兄弟若无急事,不妨在这里住下。”
“哦,莫非这里还有什么事情发生?”楼近辰问道。
“老夫望此处郁气笼罩,或有不祥!”老先生说道。
楼近辰也看了看天色,只看到一片灰暗,说道:“既然如此,那不正应当早早离开,避开这不祥吗?”
“大雪纷飞,晚了!”老先生双眼眯着看天空,突然双眼发直,然后笔直的仰倒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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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冬之神
正所谓,明天和意外,不知哪一个先来。
如果你在大雪天的晚上,在房间美美的睡了一觉,然后下楼,一边吃早餐,一边听着最新鲜的八卦,还有人来搭讪,虽然搭讪的人有些神神叨叨,但是你至少是开心的,然而对方却一言不合,就倒地上,还死了,那这个时候你会怎么想呢?
世界太危险?
这样想就庸俗了,楼近辰的第一个想法是:“碰瓷?”
楼近辰感觉到他的生命在飞快的消散,他的双眼看到对方肉身之中有一股极致的阴寒在蔓延,只一转眼,他的身体便结了白霜。
当然不可能会有人用自己的生命来碰瓷。
除非失误看错了人,或者用力过猛钻了车轮下。
“砰砰砰!”
接二连三的凳子倒地,是坐在旁边的人慌乱里起身后退,撞翻了凳子,还有人自己也倒在地上。
所有人都以楼近辰与老先生为中心散开,然后外面的人又快速的聚了过来,从上方看,就像是一朵突然盛开的人群之花。
面条还没有送过来,恐怕再也不会送来了。
楼近辰端起桌上那一碗不合口味的古怪‘糊糊’,小喝一口,脑子里却在飞速的转动着。
这个‘老先生’显然不是普通修士,他似乎有类似于‘望气’的能力,能够看到天象,或者他知道些什么事,又或者,即将有某些事发生,而他身在其中,是被盯上的人。
所以一直隐藏着‘身份’,之所以楼近辰觉得他会隐藏着‘身份’,是因为在他与自己说话之前,自己与他拼桌了都没有注意到他,像是忽略了他这个人。
直到与他对话了几句之后,才猛的意识到面前的人不简单。
对方明明已经隐藏在众多等渡河的人之中,为什么在遇上自己之后就暴露了呢?
是本来就藏不住了,所以在见到了自己之后,发现了自己的不凡,想将自己也拉下水?
时至今日,他绝不会妄自菲薄,他走了这么多路,很清楚,在化神不出的情况下,自己的本事就是第一流的。
若是对方在身处绝境之下,见到自己这样的人物,欲将之拉入其中意图破局,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那他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死了?是怎么泄露的气机的呢?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因为刚刚他发现对方的不简单之后,不由的认真的打量了对方一番。
“会不会是被我看一眼,看破了他的隐藏,于是他的气机外泄了?不可能吧!”
楼近辰自从回到火灵观之后,其实已经不怎么蒙眼纱了,因为他觉得自己能够控制自己的双眼,不再需要怕无意间伤到了一些普通人。
然而刚刚那在发现对方不简单的时候,他确实凝视了一下对方。
他知道,隐遁之术大致分两种,一类是隐遁身形,让人看不到闻不着,另一种是明明在伱眼前走过,你能够看到,也与他说话,你却根本就不会在意他是谁,即使是说过话也转瞬就忘记了。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误会大了,但一切都已经过去,无法证实。
不过,杀他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低头又抿了一口,认真的感受周围的目光,从未如此认真过。
这些目光里有惊惧,有疑惑,还有审视,楼近辰在众多目光里安坐。
周围嗡嗡响,却没有明确的听到谁在大声的说一句完整的话。
伙计端着一碗面,不敢进去,掌柜的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走过去,伸手接过面条,然后挤过人群,端到楼近辰面前说道:“客官,您的面条来了。”
楼近辰本以为面条不会再被端上来,竟还是端上来了。
“掌柜的这个时候还敢端面条给我,不怕惹麻烦吗?”楼近辰说道。
“客官只是与他拼桌,他却死在我的店中,小店的麻烦,怎么也脱不了。”掌柜无奈的说道。
“掌柜的是个清醒人啊,那掌柜的可否告诉我,这位老先生,姓甚名谁?”楼近辰问道。
掌柜回头再看了一眼地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的人,摇了摇头,说道:“我对于此人并无任何的印象,甚至不知道他是否住在小店之中。”
他这即是说给楼近辰听,也是说给其他的人听。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说道:“此人是国师府的方士韩守元,善观人气运,善隐匿藏踪。”
楼近辰抬头看楼上,那里正有一位黑衣青年手里拿着一柄折扇,轻轻的摇动着,他的折扇上面有一幅画,画上是一片人间屋宇的景致,在夜空里,万家灯火闪耀。
楼近辰心中一动,又凝视他,想将他看清楚,对方却似早有所觉,将扇一举,挡住了半边的脸,说道:“这位兄台,你的眼睛如此看人,当真是无礼了。”
“抱歉。”楼近辰当然知道自己贸然的用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别人不好,继续说道:“那么,你可知道他是被何人所杀?”
“杀人者我不知道,若是你想知道,可以自己找。”那黑衣青年说道。
“这是你的地方,你也不知道吗?”楼近辰说道,他虽然没有用眼睛去看对方的虚实,但是却能够通过对方外露的气息,猜到这是一位城隍。
黑衣青年脸色微变,从楼近辰的话中,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对方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