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亲吻指尖
化剑成丝很难,但是这法念分化出无数道,并且融入这雨水之中,似是对方的天赋。
每一滴的雨水落在剑上都是沉重的,都有一股阴邪之气在冲击着楼近辰的法念。
那满天的风雨织成了一道网,一道法网,一道风雨大密网,要将楼近辰的剑给网住。
白也剑也站在窗口,他感受到了那风雨之中的意味,心中生出担心,因为他觉得若是自己的剑在这风雨之中必定要收回,要不然的话就会被击散法念,然后被对方的风雨网走。
而下面那常士林与慈恩寺主两人面色各异。
常士林从心中竟是生出一股快意,他觉得楼近辰在这里败了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虽然这事对他并没有好处,但是就是高兴。
在他看来,一场宴会之中,自己若是不能够占得头彩,那这个宴也没有必要再参加下去了。
而慈恩寺主丘慈则是紧张着的,毕竟他还把自己当做剑灵山的人,这一次却是大家一起要夺回剑灵山的行动,若是连人修榜上排名二十三的楼近辰都败了,那就是出师不利了。
就在他们担心之中,只见那在风雨之中,竟是有一只风雨汇聚成的大手出现,朝着那剑抓来。
“人修榜二十三的京落宫楼近辰,也不过如此!”天空乌云之中传来这压抑着不屑声。
眼看那剑光已经要暗淡了下去,也就在这一刻,剑光突然大涨。
一抹惊虹乍起,瞬间穿透了那风雨,刺入了那乌云之中。
水德君的眼中看到一道虹光出现,灿烂无比,耀眼夺目,入眼的一刹那,便入了他的心灵,又似这剑光本就根植于心中,在这一刻被引动了,化作骄阳一般里应外合的在天地之间闪耀。
他的人突然不动了,似有无数的剑光划过他的身体,斩断了他的灵魂,原本他那无论受多重的伤,只要入水便能够恢复的身体,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死亡。
在下方的人眼中,那剑虹刺入乌云的那一刹那,就像是太阳在乌云之炸开了,乌云竟是被阳光般的剑光刺的飞散,风雨骤然而停,同时真正的阳光照入。
“啊!”
一声惨叫声中,从天空掉落下来了,人头、手脚,身躯,五脏等器官。
而自然阳光的照亮,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楼近辰的剑法杀散了乌云,还是借了阳光力量。
一抹光华顺着阳光,从窗户边的白也剑脸颊边掠过,钻入房间之中,被楼近辰一把抓在手里,随之在手指之间快速的转动起来。
并且笑着说道:“这一剑感觉如何?”
白也剑惊叹着,问道:“这一剑叫什么名字?”
“我取名惊鸿。”楼近辰说道。
“真是好名字。”白也剑感叹道。
“剑法虽好,对手却差了一点意思。”楼近辰笑道,说完又对薛宝儿说道:“我这惊鸿算是我那灵明剑法的进阶剑法,伱要不要学?”
“要!”薛宝儿眼睛也是发亮的,她连忙点头说道。
“那我教给你。”说完楼近辰并没有避开白也剑,便开始教起薛宝儿来。
“要修成这惊鸿,首先要修成灵明剑法,再修成化虹剑术,我灵明剑法教过你,化虹剑术也教过你,而惊鸿的关键在于,化虹入心,并感摄阴阳,以日月之象于其心中炸开,灵肉皆杀……”
楼近辰说的并不复杂,但白也剑却有些听不明白,而薛宝儿却听得异彩连连的样子,她像是一听就明白了。
走廊上的那些人看到楼近辰这一剑,一个个目瞪口呆,只觉得这一剑已经超脱了他们的认知。
而在更远之处,有一个人同样的站在这座山上注视着这一幕,却是呆了一呆之后,脸色有些难看的转身便走。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在那个小院之中的原初照。
他本是想着等水德君与楼近辰战到胶着之时,就去那慈恩寺之中偷袭的,可是正当他看着两方似乎势均力敌,并且水德君还隐隐要赢了之时,却是被一剑给肢解了。
“这是什么剑法?”
原初照看不太明白,所以转身离开,因为隐隐之间,他感觉到有一股锐利的剑意正在锁定自己,似乎有一剑要破空而来。
这惊鸿一剑,剑灵山下这一带许多人都看到了。
而剑灵山上,却有一个女子站在一个宫殿的尖顶上看着这一幕。
这女子一身道家打扮,不施粉黛,但是身上却有一股让人难以移开目光的异样的艳丽感,这是天生丽质。
她看着山下慈恩寺的方向,而在她的身边,却有一道似有若无的影子站在那里,同样的看着山下。
“此剑若惊鸿,乍起乍隐,灵肉皆杀,当真美的让人惊叹!”
周燕寻发出一声感叹道。
第302章 :剑灵寄生
原初照看到了楼近辰的剑法,心中惊惧,却又心生另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将楼近辰的底细去告诉剑灵山上的人。
于是转身朝着剑灵山上而去,他整个人化为数十道幻影,一路的在空中直线奔行,他的身体每一次都是最前面的幻影突然变成了真实的身体,再又有数十道幻影朝着前方飞奔。
他一路的朝着剑灵山而去。
很快,剑灵山便已经在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这山上的云雾都似在扭动着,不过,他心中并不怕,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来帮周燕寻的。
所以他朝着山上大声的说道:“在下原初照,有事禀告山主,请求一见。”
说完他朝着山上而去,依然是化作数十道幻影的前行。
一路畅通,穿过迷雾,朝着山顶去,然而突然,他觉得心头一沉,仿佛被一股沉沉的力量压着了,他的幻影身法竟是无法施展,同时,他看到一道光从山顶落下。
他想要竭力闪避,然而身心却似被山给镇压住了,那光却快的不可思议的,又似轻风一样的划过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瞬间从中剖开成了两半。
鲜血飞溅在山中,尸体落在树丛里,他的双眸仍然倒映着那一抹白光破开雾气,飞回山顶的一幕。
……
“听你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过周燕寻是什么样的人呢?”楼近辰说道。
白也剑回头,薛宝儿已经回到了她的房间之中,去思索楼近辰所传之法了,而楼近辰则是在那里用那把刚刚杀强敌的剑,削着自己的指甲。
“你是不是喜欢伱的大师姐?”楼近辰问道。
“我……”白也剑一时之间居然卡住了,楼近辰抬头。
白也剑说道:“在未出事之前,所有的人都喜欢大师姐,在剑术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只要去问师姐一定会有答案,即使是同门之间有什么矛盾,也喜欢让大师姐评评理,其实很多人都认为大师姐会是下一代当之无愧的掌门。”
“但是,一切都已经无可挽回了。”
楼近辰站起身来,他来到另一边的窗户看着窗外,耳中听着白也剑的讲述,心中却想着一个人。
“何幻真,你见过吗?”楼近辰突然问道。
白也剑在听到这个名字之时,先是疑惑,随之是心中生出了惊悚,说道:“我竟然忘记了她,你见过她吗?”
“我见过。”楼近辰说道:“我还记得当时她在躲避什么人,你确定她是你师姐周燕寻生的孩子吗?”
“我确定,她生那个孩子的时候,当时我就在外面,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居然没有想起她来。”白也剑说道。
“何幻真,她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这个姓是怎么来的?”楼近辰再问道。
白也剑却是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记得师姐曾说,奈何天地易变,孕育幻妄,沾血化真,所以取名为何幻真。”
楼近辰品味着这一句话,又问道:“还有说过什么吗?”
白也剑也皱着眉头,他发现与师姐之间的很多事情竟都忘记了,以他现在这样的修为,无论是什么事,事无巨细的都会被记在心中,只要是去想,绝对能够想起来的。
“好像还说了,还说了什么呢?是什么呢?……”白也剑突然变的焦躁起来,在房间里来回的走动着,桌子上面还摆着剩菜和空酒壶,散发着酒气。
他闻着这些气味,越发的难受,于是拉开门喊了一声,让人前来收拾。
他的声音很大,明显的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很快便有人进来收拾了,其中有一个动作稍大,弄得碗撞击出了声音都被他骂了一声。
收拾碗筷的人被他给吓到了。
楼近辰知道,他不是一个这般脾气暴躁的人,更不是一个会这样为难别人的人。
“白也剑!”楼近辰突然喊一声。
这声音像是剑一样,刺入白也剑的心中,却让他的心灵突然像是开了天一样,猛的惊醒过来,他立即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劲,说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应该是中了某种法术,而且这个法术若是不被触及的话,便永远不会对你产生影响。”楼近辰说道:“这个法术应该是关于你师姐周燕寻那个孩子的。”
而且楼近辰知道,那个何吉连周燕寻的名字都忘记了。
楼近辰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猜想,会不会,那周燕寻其实也可能是身不由己了呢?
就在这时,白也剑说道:“我想起来了,周师姐还说,可惜我们剑灵山的法术,三分剑法,三分剑,四分人,‘随风’‘怒雷’‘绝神’三门剑法虽好,却总是差那么一点,不够纯粹。”
而楼近辰这个时候,心中对于自己的那一份猜测,再一次的肯定了几分。
一个在大家心中很合适的掌门继任者,一个同辈之中修为最高,并且直追师长的大师姐,突然之间完全被秘灵给迷惑,这并不是一件普通和容易的事。
“你曾与她说过我的剑法吗?”楼近辰问道。
“说过,我说我有一个结义兄弟的剑法玄妙入心,虚实皆可斩!”
“那你有让那个何幻真去找过我吗?”楼近辰问道。
“我,我不知道……”白也剑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因为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觉得好像有过,但是一切又都像是臆想。
像是做梦一样,不真不实,像是幻觉,他分不清楚是真有发生过这样的事,还是只不过是一些想象。
“我听说,那何幻真善窥人心……”楼近辰说道:“或许你被人窥探了内心也未可知。”
白也剑的脸色一变,他竟是无法反驳,只觉得心慌的很。
“不过,我觉得这事很有意思,正好,兴致来了,我这就去剑灵山看看,只要一看那个周燕寻就明白了!”
“不可,你一个人去,万一遇上了危险怎么办,怎么也得等师叔请的朋友一起回来,然后一起上山才好。”白也剑说道。
“没有那个必要,你在这里等着吧,如有危险,我要走,应该也不是太难。”楼近辰说完,竟是从窗口化作一道虹光纵起,斜掠上天空,然后一路的朝着剑灵山而去。
……
周燕寻又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小院之中。
剑灵山的上空云层很厚,遮挡了太阳。
她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的是一柄剑。
每一个剑灵山的弟子,都能够从孕剑山的禁地之中找到属于自己的剑。
她自然是也找到了,只是她找到的同时,却也发现那剑不应该称之为‘灵剑’,而应该称之为‘邪剑’或者‘魔剑’。
因为她在炼化融合的过程之中,发现这剑居然会入侵自己的意识,就像是寄生一样,一开始如果没有发生,只把那种异常当做与‘剑’的磨合,那么在适应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发现了。
这就像是人多了一个器官,自己反而会觉得一切正常,甚至在剑灵山之中也是这么教的,会说融合了灵剑之后的一些感受,其中一开始的排异,和后面那种多一个器官的感觉都被教成是正常的。
但是她却感觉到了那‘剑’中寄生到自己身中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