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54章

作者:重庆老Q

“知道了!小七,赶紧下来!在上面当靶子呢!”俞福坤大声地吼道。

“火枪准备!五人一排,三段射击。……听我口令!”俞福坤命令道。

三十名海盗快步冲到木栅栏处五十米处,稍事停留片刻,便立即加快步伐,继续冲了过去。离的近了,已然看见木栅栏后只有四十人不到。但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木栅栏里,有十几人举着火枪,正对着他们。

“呀!……冲上去!”几个悍匪大叫一声,然后朝两边散去。

有紧张的海盗,站直了身子,举起手中的火绳枪,点燃药门,朝木栅栏处射击。

“再等等,不要急!……放近一点……”俞福坤不闪不避地站在木栅栏边上,眼睛盯着逐渐接近的敌人。

“开火!”俞福坤将手里的刀向下一挥。

“砰砰砰!……”一排枪响,二十五米外的海盗瞬间倒下三个。

“砰砰砰!……”紧接着,第二轮和第三轮排枪又响起,海盗又前后倒下六七个。

前进的海盗被打慌了,三轮排枪,同伴倒下近十个,距离还有二十米,后面还会不会再一轮排枪。

破了胆的掉头就跑,发狠的硬着头皮往前猛冲。

俞福坤眼角余光看着最先一轮火枪刚刚清理完枪膛,正在放置火药和弹丸。

“持矛上前!”

十几个手持木杆铁矛的护卫齐齐上前一步,等着敌人冲到木栅栏跟前。

三四个扶桑武士猪突冲在最前面,看着近两人高的木栅栏,他们大喊一声,就要急冲几步,准备攀爬栅栏。

“自行突刺!”

十几个长矛手,腰部一躬,一个向前突刺,将正在攀爬的和立在栅栏边的海盗捅个透心凉。

尚未冲到跟前的海盗见状,扭头就往回跑。

“火枪射击!”

“砰砰砰!……”一阵排枪将未逃远的海盗尽数射杀。

老鱼头,赖四等人一时间有些傻眼了。上去三十人,逃回来的不到十个。莫非,我们连别人营地都突不进去?

几人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再派更多的人冲上去。

“营地这么大,他们人又少,防不了这么多地方!”何老六忍不住说了一句。

“嗯?”众人齐刷刷地看着他,啥意思?

“……我们分散冲进去!”何老六无奈地说道,“他们不可能守着所有方向!”

“对呀!咱们分几边冲进去!”赖四大声呼喝着。

老鱼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何老六,王八蛋,估计早就知道此事,还让老子损失这么些兄弟。哼,回了巴达维亚,就找机会宰了你。

“全部火枪准备,分散各边,射一轮就赶紧撤回仓储区。……狗日的,醒悟得还挺早!”俞福坤吩咐一声,转身朝营地走去。他准备借助营地众多的房屋和工坊,依次阻击,尽量多杀伤敌人,同时给仓储区提供充足的防御准备时间。

“远山,你听到了吗?”齐天在小高炉旁,突然对齐远山说道。

“俺听到了,好像是哭喊声。”齐远山侧耳倾听了一下,然后答道:“要不,俺出去看看?”

齐天点点头,看着齐远山朝堡外跑去。

没过多久,又跑了回来。

“有土著人在铁矿被石头砸了脚。因为,距离黑山堡近,虎哥带着人把伤员抬到这儿了。”

“伤了几个?”齐天心里一揪,在没有任何护具的情况下,去采集铁矿石,难免会发生这种事情。估计,以后也不会避免。

“两个,都是砸了脚。哭喊得厉害!”

“唉,我去看看。……你守在这儿,不许让人动这个高炉!”刚砌的耐火砖,水泥还没凝固,齐天担心,有人不小心撞到,影响高炉的密闭性。

两个土著人分别伤了小腿和脚脖。伤了小腿的看似严重,流血不止,但只是皮外伤。

而那个伤了脚脖的,看着脚背塌陷了一片,齐天知道,可能是粉碎性骨折了,对此,他无能为力。让牛虎给他涂抹了一些化瘀止血的草药,便只能听天由命了。以后,伤好了,多半也是个跛子了。

出于安慰,齐天让人给了他俩每人半袋高粱,算是工伤“补偿”。两个受伤的土著倒是欢喜,以前出外捕猎时,族人还经常有被袋鼠踢打得鼻青脸肿,甚至断腿折手,也不在少数。那时,他们也都是自认倒霉,运气不佳。

如今,给海边的人干活,不用再绞尽脑汁地去想着到哪里捕猎,更不用爬山钻林,费尽周折寻找食物。现在,你只需要按照海边的人吩咐,采集他们需要的石头,就可以愉快地吃到两顿美味的饭食。

你瞧,自己不小心受伤了,海边的人还给你半袋粮食作为补偿。这要比以前,幸福多了。

正当众人感慨土著人如何质朴时,黑山堡外突然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

“这又是谁在骑马玩呢?”牛虎嘀咕道。采买回来的五匹马,那可是属于金贵玩意,除了往返建业城和黑山堡拉运货物外,一般人很少如此纵马飞奔,顶多是牵到附近草场骑马小跑一阵。

骑马飞奔之人到了黑山堡外,跳下马来,径直朝堡内跑来。

“大郎,虎子,小天!”胡平江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神情焦急地说道:“海上有敌来袭!俞头让我赶紧过来通知你们,早做准备!”

“海上来敌?……知道是什么人吗?”齐天问道。

“不知道!……来敌分乘五艘船,人数两百多,此刻,估计已经攻到营地。来时,民众已开始疏散躲避。”胡平江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俞头让我告诉你们,听到消息后,可随机应变!”

“管他哪来狗贼!咱们现在悄悄地返回去,打他娘的!”有人立马叫嚣起来。

牛虎和陈大郎没有出声,更没有动作,只是静静的看着齐天。

“他大爷的!”齐天骂了一句,然后说道:“前几天正发愁没有人手呢,现在居然有人送上门了!”

陈大郎差点笑出声来,不说来敌如何应对,齐天居然是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捉了人家来做苦力。

牛虎倒没有发笑,觉得齐天这想法不错,多个一两百人干活,确实能做许多事。

“陈大哥,你带着所有的护卫先悄悄地潜回去,想办法把他们的船都夺了!”齐天转头对陈大郎说道。

“行,我们这就摸回去!”陈大郎点点头,“你们在此小心等候,敌人必然不知道我们这里还有一个据点。”

齐天看着陈大郎召集黑山堡的十几个护卫,匆匆而去。接着,转过头来,笑着看了看牛虎。

“虎子,你能指挥地动那些土著人吗?”

“咋个指挥?”牛虎茫然地看着齐天,“不过,拿些吃的给他们,倒是可以让他们做些事。”

“那你去告诉他们,拿着武器,跟咱们去捉了那些来袭的敌人,黑山谷部落,所有土著,不分老幼妇孺,都可以免费吃三天,……不,五天,给他们提供五天的食物。”齐天说道。

第四六章 遇袭(四)

“这就是那五六十万两银子存储的地方?”老鱼头傻傻的看着坚如堡垒的仓储区,然后转头问赖四。

赖四也傻了,面前这些建筑,与其说是仓储区,还真不如说是一座小型堡垒。坚实的外墙,虽然不是很高大,但光滑平直。你想凿个眼攀爬上去,都无法实现。外墙太坚硬了,堪比大明那些能抗击千锤万砸的青石城墙。

“何老六,怎么回事?”赖四回身看着何老六。

何老六也有些发呆。以前记得这片仓储区都是木质建筑,外墙用粘土覆盖,而且建筑物都是一排一排的。这什么时候改成了堡垒?难道是我在养伤的时候,那才不过二十几天呀!

“你特么地说话呀!”赖四气得踢了何老六一脚。这种坚实的堡垒,别说一天,就是给他们一个月,也打不进去。要想强攻,那是去送人头!没见刚才一波人冲上去,连大门都没摸着,就被屋顶上的火枪全部撂倒在地上,而且一个都没跑回来。屋顶边缘全都设有一段半人高的胸墙,对方就躲在后面,用火枪射击接近的人。

何老六嘴角苦涩,他能说什么,怪就怪他当时,根本就没留意这个堡垒的建设。他还以为,仓储区仍旧是当初建设的那般,一排排,一栋栋,整齐划一的木屋。现在看来,这所有的木屋外墙都进行了加固,并连接在一起,而且外墙肯定是用了那什么水泥的材料,坚实无比。除非,你能把里面的人引出来。

对呀,我们攻不进去,但能想办法把他们引出来。但是,他们会出来吗?

“放火烧外面的房子,逼他们出来!”何老六死死盯着对面的高墙,然后低低地说道。

“啥?烧他们的房子?……这能逼他们出来?”赖四表示怀疑。

“不仅烧他们的房子,还要破坏他们的工坊!看他们出不出来!”

“要是别人还不出来呢?”老鱼头怒视着何老六。本以为这次是趟简单的买卖,杀几个人,抢了财物,然后登船返回,分银子。谁知道搞成这样,弟兄死了二十几个,却连一两银子都没看到。

“回船上,把火炮拖过来,击破他们的大门……”何老六最后无奈地说道。

老鱼头看着何老六,又狠狠地盯了几眼赖四和老梆子,挥挥手,带着手下往后退去。

“俞头,下面那个……,是何老六!”董风山指着下面一群海盗,愤愤地说道。

“俺看到了!”俞福坤神色阴郁地说道,“脑生反骨的狗贼!……捉住了他,定当碎尸万段!”

“……他们……,这是干什么?”有人指着后退的海盗,一些散于营地,还有五六十人朝码头跑去。

“他们……,是要回船上推火炮过来。”俞福坤晒然一笑,“咱们这个护墙,没个十几磅的重炮,休想轰开。即使把大门破了,他们敢进来吗?”大门后是数道半人高的护墙,再加上屋顶两侧的火枪覆盖,进来就是送死。

陈大郎带着十余人,伏在码头侧边的山林间,暗自观察了半天。最终确认,停靠在码头的五艘船,留守的贼人数量不会超过二十人。

胡平江朝陈大郎点了点头,领着七八人,悄然滑入水中,嘴里叼着刀,慢慢地游向码头停靠的船只。

估摸着时间,一刻钟后,陈大郎左手握紧长刀,纵然起身,朝着码头栈桥飞奔而去。身后数人,各自提着刀,跟在后面,分头奔向最近的三艘船。

“……哎,什么人?”船舷处,有人听到动静,抬头张望,并惊愕地呼喊起来。

陈大郎不发一言,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左手长刀斜劈过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人一头栽倒在甲板上。

陈大郎放倒一人后,毫不停留,折身冲向船台控制舱,趁其间贼人尚未反应之时,硬闯了进去。

控制舱里两名贼人刚刚听到外面有人呼喝,随即又听到一声惨叫,愣了一下。片刻后,情知不好,分别就要回身去抓角落里的短刀。

陈大郎怎会给他们机会,瞅准一人,一刀捅了过去,正中对方腹部,使劲搅了两下,便拔出长刀。

另一个贼人已抓起短刀,凝神看了过来。陈大郎挥手将长刀抛了过去,待对方举刀格挡之际,一个冲步向前,一脚飞踹过来。那贼人被踢中腰部,一个趔趄向后退去。

陈大郎趁势紧跟几步,左手捉住对方手腕,手腕一扭,抢过短刀,反手一撩,刀尖从对方肩膀划过,直至脸庞。

“啊!”一声惨呼,那贼人伸手去捂自己的脸庞,但下一刻,他的手停了下来,嘴巴张的大大的。短刀已插入他的胸膛,软软的倒了下去。

陈大郎左手持刀,半蹲在甲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刚才一阵剧烈而又迅猛地拼杀,耗费了他太多体力。扭头看向舱室外面,另一个兄弟正在船舯操帆处,奋力地砍杀一个贼人,很快,就将对方砍翻,然后扭头也看了过来。

“把船烧了,还是开走?”不到两刻钟,解决了五艘船上留守的贼人,有人皱着眉头问道。

烧船,是最简单的断绝贼人退路的方法。但齐天来时却说要夺船,但他们仅有十几人,根本无法同时驾驶五艘船。

“将那三艘小一点的船烧了,咱们把剩下两艘大船开走!”陈大郎迅速做出决断,然后众人分头行事。

“俞头,他们在烧咱们的房子!”仓储区的屋顶上,众人猛地发现,退后的海盗,分出二三十人,正在引火,去烧那些木屋。

俞福坤见状,睚眦欲裂,这些木屋都是众人一根一根木桩拼将起来的,耗费了无数的汗水和精力。虽然,砖瓦房的不断建设,空出不少木屋。但这些木屋见证了他们初创的艰辛和历程,岂容贼人肆意破坏!

“冲出去,砍了那些贼人!”有人怒吼着。

“……跟他们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

一时间群情激愤,没多久,那些移民也开始鼓噪起来,举着刀剑个木矛,喊着要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