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这样吧。”冯义良沉吟片刻,开口说道:“半个月后,特遣舰队即将攻伐西班牙美洲属地,我殷洲总督区需动员并提供六百名武装志愿者。那些愿意随军出征的本土流放之人,除了可因功酌情减免若干苦役期外,还能优先获得这批妇人的分配权,以为激励士气。”
“总督考虑得甚为周到,卑职受教了。”薛庆波由衷地赞道:“此举,不仅可以激励那些奋勇征战的武装志愿者,还能让众多期盼分配妇人的各地移民无话可说。”
“此次移民除了分出三百人前往内陆谷地再开辟两处移民据点外,剩下的人全部打算充实到附近各处堡寨。”冯义良继续说道:“此番我齐国特遣舰队集结十余艘专业战舰,登陆部队一千五百余,攻打南边的西班牙美洲属地,必然会取得一系列辉煌的胜利。如此,舰队缴获的各类物资,必然不计其数。除了部分高价值物资会直接发卖给随行的北美贸易商社外,大部份生产生活物资将由我殷洲总督区接收。所以,近期你等地方官员需征发动员大量人员,修建必要的储备仓库,准备接纳物资。”
“是,总督!”薛庆波闻言,脸上露出几分欣喜之色。
据说南边的墨西哥乃是西班牙美洲属地最为富庶之所在,前后开发经营了一百六十多年,不知道积累了多少财富。即使,我海军特遣舰队不敢深入内陆,直捣西班牙人统治核心地带,但只要打破沿海数个港口城镇,那也能掠来海量的物资。
他娘的,这是要发财了!
……
2月月26日,特遣舰队于怀远堡码头陆续升帆起航,在陆上无数人的欢呼声中,依次驶离港口。
严桂全抱着一杆火枪,神情漠然地看着逐渐远离的陆地和欢呼的人群。那里不是他的故乡,没有他的亲人,更没有他的朋友。
一年多前,他还在汉洲香江府(今澳洲罗克汉普顿市)惬意地享受生活,从事着一个危险但获利丰厚的行当——飞车贼,即在夜间攀爬至行驶中的火车上,将车厢里载运的货物丢下火车,然后转卖给城里的销账商人,谋取暴利之财。
众所周知,火车的行进速度在正常情况下会有五十到六十公里,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攀附上车。但火车在刚刚启动时,或者面临长长的爬坡路段时,速度并不快,若是动作敏捷,还是非常容易攀上火车的。
严桂全所在的村庄就在铁路边,本着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数的朴素道理,数年前,他还未满十七岁时,便跟着一伙老飞贼,盗取火车上运输的货物,由此积攒了不少非法钱财。
沿途的铁路警察曾不断地对他们这些火车飞贼发起数轮打击行动,但都让他侥幸逃脱,未被捕获。
本想着,再搞上几年,赚够一万块钱后,就收手不干,享受后半生的幸福生活。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去年四月,他伙同三名同伴,趁着夜色,火车刚刚出站的功夫,迅速攀上车厢。当他拿出铁钳夹断门栓,钻进车厢时,就被两支火枪抵在了脑门上。
毫不意外,他们的行动被人给出卖了,铁路警察提前在火车上设了埋伏,将他们这群飞车贼一举成擒。
随后,大理寺判罚他们一干人犯全部流放殷洲,苦役十年,违法所得亦被全部抄没。临行上船时,与家人垂泪痛别,就此离开了繁华热闹的汉洲本土,来到这蛮荒的天边世界。
怀着惶惶的心理,以为自己会面临非常恶劣的环境,或许也会遭到各种非人的折磨,严桂全甚至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却未曾想到,殷洲总督区虽然生活条件差了点,每日的工作也辛苦了一点,吃的穿的玩的更没法与本土相比。但这里的环境还能勉强接受,除了冬天比较寒冷,其他自然条件似乎并不比本土差。
另外,他们虽然是流放犯人,但做的活计跟那些来自秦国、日本、朝鲜等国家的移民差不多,修堡寨、建木屋、伐木烧荒、修渠引水,都是一些卖力气的艰苦拓殖工作。
因为见识和能力要比那些移民强出一头,他们这些流放犯人中表现突出的甚至还被地方殖民官员委以重任,担任武装护卫、基层属吏等职务。
或许是较为宽松的环境,或许是自持本土出身,也或许是穷极无聊,严桂全与一名同为流放犯的护卫喝了一点酒,便蹿到附近的一个土著部落营地,乘人不备,淫辱了两名土著女子。
此举引发了宛陵堡建立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外部危机,那些土著联合起来,向他们这些外来者讨要一个说法,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爆发冲突的可能。
宛陵堡的殖民官员出于长远考虑,采取了息事宁人的做法,赔偿了土著一些微不足道的财物,将那两名土著女子给“迎娶”到宛陵堡。
严桂全和另一名同案犯被罚以增加三年苦役,鞭挞十下,各自纳土著女子为妻。
说实话,对于那位头上插满羽毛、脖子上和耳环上还戴着一串串用贝壳和骨头做成饰品的土著女子,严桂全打心眼里就没瞧得上。而且,那土著女人的脸上竟然还有纹面和刺青,瞧着怎么有点瘆人呢?
这都什么玩意呀!
不过,人家毕竟是被自己糟蹋的,说不定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种,也只能捏着鼻子纳了她吧。
本土海军联合几个藩属、同盟国,准备去揍那个西班牙人,总督府发布征召令,凡是随军出征人员,移民人员将会提前分配土地,流放之人亦会视战场表现,酌情减免若干苦役期限,要是立有大功,甚至不排除直接赦免其罪,转为殖民地正式居民,给予分配田地屋宅。
严桂全在第一时间便主动报了名,除了不想在宛陵堡面对那位土著妻子外,还试图在战场上搏一个富贵功名出来。我大齐军队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区区西夷,那还不是大军一到,立时土崩瓦解。跟着军方去打仗,那完全是去捡便宜,得功劳,还能免除自己几年的苦役期,简直不要太划算!
3月14日,舰队在一处狭长半岛(即下加利福尼亚半岛)的中端海域截获两艘西班牙人的捕鱼船,俘虏渔民二十五人。
3月19日,舰队抵达半岛最南端,于一处避风港湾内停驻,并稍事休整一日。舰队指挥官派出两百武装人员登陆,以为全体官兵补充淡水。附近的瓜伊库拉人可能曾遭到西班牙人的攻击,对登陆的齐国人保持着非常高的警惕,部落营地中几乎所有土著全都避往远处的山岭,观察着齐国人的一举一动。
3月21日,舰队拔锚起航,航向东南,朝着远处的大陆方向驶去。
3月23日,舰队抵达几座小岛组成的群岛(今墨西哥太平洋沿岸玛丽亚斯群岛)海域停驻。
3月24日清晨,严桂全眼睁睁地看着舰队分出四艘战舰径直朝东南大陆的方向驶去,而大部分舰船却依旧停驻在一座小岛附近,无所事事地晒着煦暖的阳光。
舰队一直停留了五日,未予采取任何行动。直到那四艘战舰满身硝烟地返回后,舰队指挥官当即命令各舰升帆起航,继续南下。
4月4日,舰队进抵一处半环形港湾(阿卡普尔科湾),然后排出攻击阵列,缓缓地逼向湾内的港口,所有的炮窗已被打开,露出一门门狰狞的炮口。
“轰!轰!轰!……”
始建于1550年,曾为西班牙跨太平洋贸易航线的起点——阿卡普尔科港,遭到了来自万里之外的齐国的猛烈攻击。
第二百六十三章 西班牙人的侥幸心理
1683年4月4日,傍晚,阿卡普尔科港。
在1565年6月,西班牙入侵菲律宾两个月后,西班牙冒险商人弗里亚尔·安德烈斯·德乌尔达内塔率领两艘满载着来自大明的丝绸、瓷器等商品的马尼拉大帆船借西南季风自菲律宾起航北上,在三个月的颠簸跋涉后抵达阿卡普尔科,获利巨万,也就此拉开了持续八十年的跨太平洋贸易。而因为船上货物主要源于中国,当地西班牙人索性将其直接称作“中国之船”。
阿卡普尔科在那个时候,还只是一个拥有百余户人家的偏僻小渔村。但随着“中国之船”贸易的蓬勃兴盛,人口规模在数十年间迅速增长至两万余,当地经济日渐繁荣,并衍生出“中国之船”抵达时的大规模集市贸易。
那一天俨然已成为当地的重大节日,人们载歌载舞,举着保护商船的神像,唱着“德·德乌恩”的圣歌,来到码头欢迎“中国之船”平安抵达,祝福集市买卖兴隆。来自各地的商贩们成群结队前来交易,有购买中国商品者,有的出售物资给养者,甚至还吸引了远在利马、瓜亚基尔和加拉加斯等地的船只前往交易和转运商品物资。
在1645年,西班牙据有的菲律宾领地被郑氏、沂州(卫国的前身)、齐国三家瓜分殆尽,西班牙势力也被彻底逐出吕宋群岛,由此,跨太平洋贸易便为之中断。
不过,待郑氏所据的吕宋国逐步走上正轨后,他们于1667年,利用曾经俘虏的大量西班牙人,又将中断十余年的跨太平洋贸易重启了。基于对东方商品的极度需求,以及面对丰厚的贸易利润,虽然明知道郑氏是夺了他们菲律宾领地的主要敌人之一,但这丝毫不妨碍当地的众多商人愉快地与之做生意。
遥远的东方领地丢了也就丢了,唯一对此比较在乎的,可能只有身在马德里的国王陛下,但这也不过是脸面问题。因为对于新西班牙总督区而言,辖下的菲律宾领地似乎创造不了更多的经济价值,也不便纳入直接管辖,反而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周边地方势力的围攻,徒耗财力和物力。
当然,对于那些信仰虔诚的主教和神父来说,可能失去了数十万潜在的天主教信徒,或许内心稍稍有些遗憾和失落。
郑氏与新西班牙总督区的商人们密切合作,每年都会各自组织一两艘商船,行驶到对方领地,交换彼此所需商品,将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双边的贸易额高达一百多万比索(1两白银约等于1.3-1.4比索)。
说实话,齐国要攻打新西班牙总督区,吕宋国心里是一万个不情愿,这要与人家西班牙兵戎相见了,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可齐国是宗主上国,郑氏哪里敢拒绝。齐国内阁和军令部下发的军事征召令,那可由不得你讨价还价,作为藩属国,必须有出兵的义务,岂能拒绝。
好在齐国考虑到此战过后,郑氏主导的跨太平洋贸易必然大受影响(何止会受影响,那肯定是要黄了),故而出于补偿,齐国允诺,将其所开拓的暹罗、柬埔寨、马来半岛、孟加拉、印度等贸易市场,全面开放给吕宋国,以融入以齐国为主导的“自由贸易”体系。
因为与墨西哥的当地商人长期往来,吕宋国对阿卡普尔科港简直不能太熟悉。码头的主力炮台在什么位置,驻守的兵力分布如何,港内的航道深浅、水文地理,以及海水潮汐等情报数据,在战前早就呈送至齐国海军特遣舰队参谋部的桌案上。
对阿卡普尔科港炮击,仅持续了两个小时,三座炮台、二十多门火炮、一艘武装商船便先后被摧毁。天可怜见,西班牙人于太平洋沿岸建立的港口防御设施,完全以防范海盗来袭的标准设立的。他们从未想过,会有一支规模庞大的专业海军舰队大举来攻,而且炮火是如此猛烈。
大量的开花弹、榴散弹,以及火箭弹,铺天盖地砸来,将阿卡普尔科港口几乎炸成一片火海,人员死伤累累。侥幸逃出的西班牙人,丢弃了所有的一切,狼狈地避入城中,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大批武装人员,乘坐一艘艘小船,快速地冲至岸边,建立滩头阵地,清剿残余守军。
哦,上帝,继数日前从北方传来的警讯,班德拉斯谷(今墨西哥太平洋港口巴亚尔塔)遭到不明身份舰队的攻击后,繁华富庶的阿卡普尔科竟然也遭到了敌人的袭击。
不,这不是袭击,如此猛烈的炮火,训练有素的登陆部队,各种飘扬的旗帜,这分明是遭到了一支正规化军队的入侵。
上帝,一场战争就这么突然降临在新西班牙总督区,打破了这里一百六十多年的和平。
那么,敌人来自哪里?
“……有鉴于我大齐帝国与西班牙王国正在处于交战状态,我联合特遣舰队奉命发起对贵国美洲属地的全面进攻。”
“……为了免于城中居民的生命安全遭到威胁,我联合特遣舰队司令官本着悲天悯人的精神,奉劝阿卡普尔科全体市民放弃无谓的抵抗,大开城门,等待我们的登陆部队和平接收。”
“……倘若,贵方无意投降,而是选择执意抵抗,由此造成我军伤亡,那么,待城破之后,我军将无法保证全城居民的生命安全和财产安全。”
吕宋国海军联络官鲁迪·费尔南德斯大声地宣读完特遣舰队发出的最后通牒,然后平静地看着市政厅里一众西班牙官员和商人代表。
阿卡普尔科市长埃迪·塔瓦雷斯听完,半响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这位长着一副欧洲人面孔的敌军代表,对方的西班牙语说得极为流利,而且还带着一股巴斯克地区的口音。
“请问,你是半岛人吗?”一名当地的克里奥尔商人突然开口问道。
“不,我不是西班牙人。”鲁迪·费尔南德斯脸上显出一丝尴尬,随即板着面孔说道:“我是一名吕宋王国海军军官,现在奉特遣队司令官的命令,是来向你们下达最后通牒的。先生们,你们考虑的时间只有一个晚上。若是在明日清晨六时,你们还未予答复,我们将视为拒绝。届时,我们特遣舰队将向阿卡普尔科城发起最为猛烈的进攻。”
“不,我们不会投降的。”一名西班牙上尉军官大声地说道:“我们不会屈伏于任何外来邪恶势力的威胁,英勇无畏的西班牙王国军队将会挫败你们发起的所有攻城行动。是的,你们会在阿卡普尔科城下耗尽你们所有的生命,流尽你们所有的鲜血,付出难以想象的惨重代价!”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们的答复吗?”鲁迪·费尔南德斯撇了撇嘴,没有理会这名叫嚣的西班牙军官,而是看着站在最前排的埃迪·塔瓦雷斯市长,“你们要知道,你们所做的决定,将代表阿卡普尔科城数万人的命运。……是生存,还是毁灭?请做出慎重的选择。”
“若是我们放弃抵抗,整个阿卡普尔科城所有人的生命和财产都可以保全吗?”埃迪·塔瓦雷斯市长深吸一口气,轻声问道。
为了治理方便,西班牙人在美洲属地除了设置新西班牙总督区和秘鲁总督区外,还在总督的辖区内又划分为一些较小的行政单位。印第安人居多的区域设置郡守,欧洲移民较多的区域由市长治理,边疆地区则设置省府,由督办镇守。
这三者都由总督指派,也有少数重要的地方主官由王室直接任命。三者的职位、权力和薪金,基本上是差不多的。他们的任期较短,一般只有一年、三年或五年。虽然王室对他们的限制和规定很多,如赴任前要交出个人的财产清单、任期内不能结婚、不得结交地方商人等,但实际上他们的权力是无限的,可以任意地征税、强收贡物、强迫印第安人劳动等等,在短短的任期内,便能搜刮大量的钱财,充实自己的荷包。
阿卡普尔科曾经作为跨太平洋贸易航线的起始点,商业繁盛,聚集了大量的欧洲移民,再加之其作为联接东方领地的重要港口,自然是成立了市政议会,市长人选也由王室直接任命的。
埃迪·塔瓦雷斯通过大量的贿赂,去年四月,好不容易从印度事务委员会那里获得了阿卡普尔科的市长位置,任期三年。这屁股还没坐热,钱财还没捞到多少,这该死的齐国人怎么竟然就打上门来了?他们是通过直接跨越浩瀚的太平洋,辗转数月时间,进抵墨西哥,还是从南边穿越麦哲伦海峡,一路北上,杀到眼前的?
一百多年来,阿卡普尔科城从未遭到任何外敌来袭。那些猥琐卑鄙的海盗,在闻知港口设有岸防炮台,城内还有数百王国军队驻守,根本不敢轻易来犯。
近年来,西班牙王国与齐国就争夺拉普拉塔和巴塔哥尼亚而爆发的战争,不仅秘鲁总督区深陷泥潭之中,为此耗费大量的军力和无数的物资,位于北方的新西班牙总督区也在印度事务委员会的强令下,不得不将驻守各地的王国军队陆续送往南方地区,使得整个墨西哥地区的防守军力非常薄弱。
当然,留存的军力若是对付那些愚昧落后的印第安人,再临时动员和征召地方武装民兵,也能轻松应对,倒是不虞地方出现治安不靖风险。
早在数年前,阿卡普尔科城也是驻扎了三百多名精锐的王国军队,以保卫这座繁华富庶的太平洋港口城市的安全。可随着南方的战争逐渐呈胶着状态,这些官兵陆续被抽调至拉普拉塔和更为重要的墨西哥城,使得该地仅保留了不到一百名士兵。
虽然阿卡普尔科城有两万余居民,若是紧急动员地话,也能征召两三千名武装民兵,来保卫这座城市的安全。
可是,在上午进行的一场战斗中,埃迪·塔瓦雷斯和全城的官员、百姓都目睹了齐国特遣舰队猛烈的炮火轰击过程,密集的弹雨,剧烈的爆炸声,不断升腾起的烟火,将炮台在内的整个码头笼罩在火光和浓烟之中。
两个小时的炮击,曾倚为凭持的炮台被一一摧毁,位于港口的大量建筑物遭到严重的毁损,驻守炮台的两百多士兵和武装民兵伤亡惨重,最终仅有不到六十人逃回城内。
敌人的强大,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作为一名来自本土的“流官”,埃迪·塔瓦雷斯来到阿卡普尔科是为了获取财富的,可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贵族尊严和王国荣誉,与来袭的敌人拼个玉石俱焚。他根本不相信,就凭逃回城中的数十名官兵,就能带领数千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市民,守住这座城市。
齐国虽然是一个位于遥远新大陆的敌对国家,但它终究还是一个文明世界的国家,应该会遵守文明世界的法则,在整个城市居民放弃抵抗的情势下,不会贸然做出残暴的事件。
然而,在城中诸多市政议员和本地官员的力阻下,埃迪·塔瓦雷斯提出的投降建议被否决,准备征集大量的武装志愿者来保卫这座城市。
市政议会,系西班牙美洲属地中具有一定程度的地方自治体。早在一百多年前,西班牙殖民者,每征服一地,为了巩固其统治,即建立一个城市。在建立这些城市时,同时也就成立了市政议会。市政议会的成员一般有6—12名,大城市有时可达24名。他们或者由总督指派,或者由当地最有钱的居民阶层中选出,或者由本人用巨款买得(1559年以后,美洲属地的市政议员职位由西班牙王室公开出售)。
尽管,由于殖民地政府的干预,市政议会的权力还是有限的,但仍然可以作为本地土生白人权力的一种象征。
阿卡普尔科的地方商人和大种植园主,他们系于一身的财富,都在这座城市里,若是主动投降,献出阿卡普尔科城,生命固然得以保全。但他们多年积累的财富,将化为乌有,遭到入侵者无情的掠夺。
城中两万居民,足可动员数千人全力守城,只要给予入侵的齐国人大量杀伤,他们一定无法承受太大的损失,继而被迫撤离。
即使无法迫退齐国人的进攻,但只要坚持半个月,数百多公里外的墨西哥城一定会派来援军,那时,我们所有人都将得以保全,不仅是我们的生命,还有我们积累百年的财富。
第二百六十四章 新西班牙总督区的应对
4月8日,清晨。
齐国人对阿卡普尔科城发起的正式进攻比所有人预想中时间都要晚的多,盖因,四天前,为了最大限度地震慑(恐吓)西班牙人,特遣舰队对港口的炮击力度稍稍有些用力过猛了点,不仅将港口内的大量设施击毁,而且还对码头栈桥及泊位造成了严重的损伤,以至于登陆部队迫切需要的攻城重炮迟迟无法卸载下来。
数百名仆从兵不得不临时客串一把建筑工人的身份,从补给船上卸下大量板材,辅以砍伐而来的原木,对破坏严重的码头进行修复。
作为陆战主力的第八混成营四百五十多名官兵,则在殷洲乡兵的协助下,粗粗建立了一座临时营地,挖掘防御壕沟,布设炮兵阵地,搭建帐篷,安排警戒哨,规划和修建生活、卫生营地。而阿卡普尔科城内的西班牙守军则没有任何动静,全程旁观齐军在城下的一切作为。
登陆部队花费了两天时间,将破损的几处码头泊位修复并进行了一番加固。随后,数门攻城重炮和榴散弹炮通过吊杆被缓缓地卸下,然后在众多仆从兵连拖带拽下,一点一点地朝阿卡普尔科城移动。
城中守军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几门粗大的长管加农重炮不断地接近阿卡普尔科城,所有人的心头顿时涌出不好的念头。年久失修而且还是以夯土和木料为主的城墙,真的能抗得住这些长管重炮的轰击?
城里被动员征召的三千余志愿者,拥有的火枪数量还不足六百支,大部分人持有的是刺剑、长矛、铁叉、锄头、镐子等之类的冷兵器。至于城头布设的几门火炮,还是数十年前的老古董,杀伤力还能有多少,委实让人怀疑。
反观城下的齐军,粗略数一数,虽然只有两千人左右,但对方几乎全部持有火枪,头戴铁质尖顶头盔,甚至不少士兵身上还披着半身板甲,可谓是武装到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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