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517章

作者:重庆老Q

杨安农所在的工厂主要是生产五金工具和铁钉,厂房里全都是蒸汽驱动的大机器。同样的,这些机器在设计之初,几乎没有做任何安全防护,一不留神,就会非常容易发生伤害事故。

提醒他勿要走神的张小山是一名归化夷人的后代,除长了一副跟汉人截然不同的面孔外,从语言、思想,到日常行为已经跟普通国民几无二致。他的父亲是一名德意志地区的萨克森人,二十多年前受荷兰东印度公司招募,万里迢迢地来到东方谋生。

服务期结束后,张小山的父亲丝毫不做任何犹豫,立即转投齐国,成为一名商船水手。然而,在张小山四岁时,不幸遭遇沉船,葬身大海。

张小山的安南母亲凭借着船东给予的一笔赔偿,艰难地将他们几个兄弟姐妹拉扯大。然而,厄运仿佛一直在伴随着这个家庭。他的哥哥为了赚取更多的薪水,继续了他父亲的水手职业,但还未过一年的水手实习期,便又遭遇了沉船事故,葬身于波涛汹涌的南印度洋海域。

他的母亲悲痛之际,一病不起,最终撒手人寰。为此,张小山不得不在他十四岁时,就进入工厂,以养活下面的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经过多年的经验积累,他已成为这家五金工厂中的一名初级工匠,每月能拿到十一块钱的高薪。再加上在建业城中,有一套父母留下的三居室的住宅,小日子过得可比杨安农要舒适惬意得多。

随着齐国工商业的急速扩张,城市数量和规模开始不断扩大,成为工商业活动的中心。工商业活动需要大量的非农业劳动力,因此城市中非农业劳动力的数量也随之增加。

而齐国农业技术革命的展开,各种先进农业机具的发明和创造,也相应促进了农业生产的发展,同时也使得农业中的劳动力得以释放。这些劳动力逐渐向城市中转移,参与非农业劳动,进一步推动了城市化与非农化的发展。

当然,这个时期齐国的非农业部门的发展也是城市化与非农化的原因之一。随着工商业的繁荣和农业技术的改进,齐国的工业和服务业也得到了快速的发展。这些工业和服务业主要集中在城市中,因此城市化进程开始加速、非农业劳动力得以快速增加。

齐国的经济高速发展是城市化的重要动力。商业和工业活动迅速增长,为城市化和非农化提供了更多的就业机会。

另外,由于齐国的交通网络逐渐完善,城市之间的联系日益密切,各个城市的商业活动也开始相互依存。在这种情况下,城市的规模和数量的增加成为了不可避免的趋势。

整个建业府是齐国工商业最为发达的地区,自然也聚集了更多的城市人口。根据刚刚完成的人口普查统计,整个建业府户册人口规模已达五十三万余,而建业城的户册人口为十六万三千余,若是加上大量进城务工人员和其他非户册人口,城市人口很可能会超过二十万以上。

建业城附近的黑山、新淮安、开元等几个城市的人口规模也都突破三万人,形成了以建业为核心的齐国北方工业城市群,整个城市化率也达到50%以上,远超齐国其他府县地区。

城市的发展和扩大,带来了巨大的聚集效益,为经济发展提供了有利的外部条件。针对于此,一些研究经济问题的学者曾这样评价建业:“这样的城市是一个非常特别和重要的东西,这种大规模的集中——二十万人聚集在一个地方,将会使这二十万人的力量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数十上百倍以上,形成强大的聚合经济效益。”

随着齐国工业革命的不断深入和发展,复杂的工艺取代了原来简单的操作,它对于工人的文化水平和专业技能的要求越来越高,没有文化的人在就业竞争中处于绝对劣势地位,这就迫使人们必须学习文化知识,掌握工作技能,以提高自身素质,而城市人口的集中也为开办学校或其它文化教育事业提供了有利条件。

工人学习文化知识多是在各种专业技能学校,据统计,在建业的技能学校读书的人数在二十年前只有三千五百多人,而到汉兴十年(1680年)年则上升到三万人。这些专业技工学校,传授简单的数理化知识,培训工人适应工业革命中机器大生产的需要。

工业生产的发展,社会的不断进步,对大学堂的存在和进一步发展提供了非常合适的土壤和空间。除了最早成立的天工学院、建业大学、建业政经大学、建业师范大学等寥寥几个高校外,又陆续增加了北方工业大学、建业皇家理工学院等一批新型的大学和中等学校。这些新出现的理工科大学将使用技术教育放在首位,其风格与传统学院迥然不同。新型大学的出现,对于推动科学技术的进步起了重大的积极促进作用。

快速发展的城市化,使一些年轻一代国民开始脱离乡村生活和农业劳动,集中到城市地区内,受工厂工作和办公时间纪律的约束。过去田园式生活被节奏紧张的城市生活取代,人们的兴趣、习俗及娱乐方式也随之发生了改变,生活需求的一切都要依赖商品市场。人们的价值观念也随之发生了大的变化,现实的价值取代了传统古代宗俗,各阶层生活中的娱乐方式也与以前大不相同。

在城市化过程中,乡村居民也能日益享受到城市带来的物质财富,城市的生活方式逐渐在农村普及,城市中形成的各种新思想、新观念在农村地区潜移默化。嗯,用某个地方官员的话,那就是“使很大一部分农人脱离了乡村生活的愚昧状态。”

当然,汹涌的齐国城市化进程的结果并非只具有积极的一面,它如同一柄双刃剑,与之俱来的还有消极的另一面。

首先就是逐步显现的环境污染问题。

城市集中了众多的工矿企业,拥有稠密的人口,使得生活环境条件很难得到保证。因为,许多城市往往在面对城市化进程中显得有些措手不及,未能相应提升各种配套的生活设施。如既有的上下水道系统的不堪重负、垃圾、粪便、污水不能得到及时处理,臭水塘,垃圾堆也开始在城市角落出现,成为细菌繁殖和蚊蝇滋生的场所,这将导致霍乱、伤寒、痢疾、疟疾等传染疾病很容易蔓延。

而另一个问题则是住房拥挤。由于城市发展迅猛,人口急速增加,而住宅建筑相对滞后,使得城市的住房问题非常严重。

在建业,数量多达几万人的工人住在狭窄、阴暗、潮湿、空气不畅的棚户区。那里的城市居民积极改造自家的房屋,不仅将其隔断为数间独立的小屋,还大量占用公共空地,用木板、帆布、夯土搭建各种临时建筑,租给进城务工人员。工人的住房狭小拥挤、肮脏阴暗,室内更是有一种难言酸臭味。

尤其是到了降水最多的12月至3月雨季时期,屋里的铺盖和衣物仿佛根本就未曾干透过,若非疲惫到极点,是无法让人入睡的。

城市化进程还带来了较为严重的社会治安问题。曾经自诩为“路不拾遗”、社会极为安定的建业城,因为人口陆续向城市的集中,加大了人口流动性,各种犯罪活动也随之大幅度上升。

据统计,在建业,从汉兴元年(1671年)到汉兴十年,大理寺法院审判的盗窃、抢劫等罪犯人数由不到百人上升到七百多人。一些律令禁止的阴暗行为,如“妇女交易”现象也开始增多,虽然大部分从业人员都是利欲熏心之辈从大陆、朝鲜、日本、安南、暹罗拐带而来的妇人,但却依旧引发了恶劣的社会影响。

为此,包括建业在内的几座齐国“大”城市,不得不增加警察的数量,同时修改警察律令,一再扩大警察执法权限和活动范围,以遏制城市里各种社会治安问题的蔓延和扩大。

“哦,看呀,那片街区着火了!”

工厂下班后,已是夜里九点多了,工人们三三两两地拖着疲惫的身躯,急切地朝各自休息之所赶去,期望在回到住所后能赶紧冲一个冷水澡,然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以缓解劳作后的困顿。张小山突然伸手指着前方,高声惊呼道。

杨安农抬头望去,只见那片夜空被映得通红的街区,传来无数的呼叫声,跳动的火焰喷射得极高,在微风的吹拂下,正在不断地向四周蔓延,吞噬着一间又一间房屋。

“太不幸了,在那片街区居住的人们,一定损失非常惨重。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员伤亡。……安农,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租住的小屋,好像就位于那片着火的街区……”杨安农面色惨白地说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房地产”的春天

“你们可做了伤亡统计?另者,财产损失大概几何?”

北方行署总督、建业知府尹履安看着大火过后的残垣断壁,以及无数呜咽哭泣的灾民,心情异常沉重。昨晚的大火,经过一番努力扑救,最终于今晨六时许,陆续被扑灭。但灾后现场,仍旧散发着袅袅浓烟,墙倒壁塌,到处都被烟火熏得漆黑一片。以目测来看,过火面积超过五万余平方米,昔日凌乱散搭的棚户区,几乎被大火尽数烧毁,损失极为惨重。

“回总督,经过初步清理,一共发现二十七具尸体,被大火不同程度烧伤者四十九人。”建业城守王冠林轻声说道:“此番大火,烧毁房屋……呃,主要是以原房主提供的信息,房屋毁损达三百余栋。整个财产损失,尚无法估量。这片棚户区,主要是进城务工人员居住,具体财产多寡,需要事后详细统计。”

“你们警察处和民调处的调查,可有什么异常端倪?是否有人故意纵火?亦或土人漏网之鱼潜入城中搞出的这般破坏?”

“我跟老程初步勘察了现场,还对幸存人员进行询问和盘查,基本上可以排出故意纵火的嫌疑。”建业城民调处负责人张士尊沉声说道:“这场大火,应该是一个意外,是此间租户用火不善,以至于引燃自家房屋,继而在风力的影响下,波及整片棚户区。”

“回总督。”建业警察处的负责人程纪永躬身说道:“这片棚户区,大多为木板建筑,再加上这个时候正好处于旱季,天干物燥,若是引火不慎,必然会发生火灾。而且,以此间逼仄狭小的场地、凌乱散布的板房,以及密集的建筑物,大火一起,便成燎原之势,一发不可收拾。另外,这片区域根本没有任何防火隔离措施和必要的进出通道,这使得大火起后,竟然一时无法控制。”

“你们建业城各级官员,此前可知这里情况?”尹履安闻言,脸色不由冷了几分,盯着建业城守王冠林,语气不善地问道。

“总督,在偌大的建业城,像这般棚户区还有十几处之多,居住人员也有数万人。”王冠林微微低下头来,躲避着府尹的目光,“但我建业城若要加以清理和拆除,这又如何安排那数万工人何方居住?”

“建业城每年公共租赁房屋,你们建了多少?”

“我建业城每年修建公共租赁房屋在四百套到五百套之间。另外,民用住宅修建也维持在两千五百套至三千套左右。”

“那你可知,建业每年新增进城务工人员有多少?”

“大概在……在五千人左右。……呃,也可能会有七八千人”

“你们就从未考虑过这些人的居住和生活问题吗?”

“总督,我们建业每年财政收入虽然超过四百六十多万元,但除了上缴国库和府里,每年要进行的各项基础设施建设也是数不胜数,委实抽不出多余的财力去营建相应的公共租赁房屋呀!”

“建业城那些非必要的面子工程,可以停一停了。”尹履安冷声说道:“五代时期,孟昶亲撰《颁令箴》中所言,尔俸尔禄,民膏民脂,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所以,我等父母官员需将宝贵的财政收入都要用在改善民生上来,而不是搞些夸大炫耀性的大工程!”

“总督,摘星楼、千层塔、道君观、千秋阁等工程,怎生是面子工程、炫耀性工程?”王冠林犹自强辩道:“这些工程无不得到各界商人和民间的鼎力支持,建成后,不说能创造经济,拉动生产,还能极大彰显我齐国之鼎盛国力。”

“我齐国若要彰显国力,何须依靠此等巍峨高楼和世间奇观?”尹履安嗤笑一声,“只要百姓安居,民心安定,方能维系正常的生活和生产秩序,如此,才能让无数的工厂轰鸣不止,继而创造出源源不断地物质和财富,这才是一国实力的具体表现。为官一任,需造福一方,体恤民情,且不可好大喜功,徒耗国帑,弄些彰显政绩名声的奢华工程!”

“……”王冠林听到这番近乎斥责的话语,面色涨得通红。

“你们下去后,需细细评估,多方衡量,将正在进行的几项重要工程,能延后的就延后,能暂停的则立即停止,将有限的财政资金投入到公共租赁房屋的建设上面来。”尹履安直接吩咐道:“另外,建业城可多召集一些有意投资房屋建设的商人,可以给予他们部分优惠政策,鼓励其大力建设普惠性质的民用住宅,投放市场,以满足日益增长居民住房需求。”

“需知,建业凭借发达的工商业,繁盛的市场环境,优越的地理位置,以及高出国内许多的薪酬水平,每年的人口吸纳效应,非其他地区可比。预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建业城的人口规模将会出现持续且快速增加的趋势。而身为本地父母官员,未能未雨绸缪,提前规划,对整个城市的基础设施建设进行一番着力改善,对日益增长的住房需求进行有效应对,那将会造成严重的社会影响。”

“下官……受教了。”王冠林羞愤不已,但在尹履安的威势下,只能唯唯应诺。

“凡财用于国则奢,于家则俭,人之病也!”坐在马车上,回头又看了一眼狼藉的火灾场地,尹履安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王氏子弟,为了贪图耀眼的政绩,更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声名,竟然丝毫不顾民间疾苦,尽搞出一些浩大工程和世间奇观,让人引以膜拜。

也不知何时,我齐国也开始崇尚奢华和炫耀之风。若任其发展,与国、与民何益,要是因此动摇了国之根基,此诚危矣!

……

在很多外国到访者的眼中,齐国给他们最大的印象就是工业极其发达,城市里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工厂,无数高耸的烟囱不断向外喷吐着浓烟,工厂里的机器整日轰鸣着,铁路上、公路上,以及浩瀚的大洋上,到处都运载着工厂生产的各种工业制成品。

然而,很多人都忽略了齐国一个最为重要的行业——建筑业。早在四十多年前,齐国尚未建国时,他们就凭借发明的水泥材料,修建了许多坚不可摧的堡垒,整齐而又漂亮的城市。

在早期,齐国除了成立工业研究院和皇家科学院外,还成立了一个比较知名的研究机构——皇家建筑研究院。皇帝陛下曾亲自主持并教授各种建筑工程技术,规范相关操作流程,这对齐国的建筑业起步和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建业核心城区,就有一道周长达五公里、墙高八到十米的巍峨城墙,在四十多年前,曾让侵入的西班牙军队望之而绝望不已。

乾武十七年(1659年),齐国在小门岛(今澳洲北部巴瑟斯特岛)修建了一座高达72米的灯塔,成为东方第一高度的灯塔。

汉兴五年(1675年),齐国又在建业港修建了一座登陆纪念碑,高度更是达135米,将此前小门岛灯塔保持的高度足足提高了60多米。

而建业城目前正在施工的千层塔,是仿北魏时期洛阳永宁寺塔样式建造,但高度却比要比它超出三十多米,达168米。建成后,它将又一次刷新建业城上空的天际线。

不过,这座千层塔在刚刚搭建了地基未多久,突然被官方叫停了,大量的施工人员和工程匠人则被转移到新的建筑工地。

陆祥忠挥舞着铁镐,沿着工程匠人画出的线,奋力地刨着坚硬的地面。在他身后,工友张和荣则端着铁锨将他刨松的泥土铲出,堆砌在旁边。

“这地基就挖这么点深,估计这房子也建得不高。”张和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柱着铁锹说道。

“两层高的公共租赁屋,哪需要挖太深的地基。”在旁边推着手推车转运泥土的工人说道:“十几天前,这里可是燃了一把大火,烧了几百栋屋子,还死了好多人。上头的官人们便将这片土地都给收了回去,然后要兴建一批公共租赁屋,给那些没房子住的工人提供一个栖身之所。”

“那些被烧了房子的人,现在住哪儿呀?”陆祥忠也停了下来,用半边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好像是将城里的粮库和物资储备库给腾出了不少,给那些没地住的灾民临时周转。”

“我听说,官府还给每个灾民发了三块钱慰问补助。”

“何止补助?他们现在每天的饭食也是官府供应的。”

“想想三年前,北京大地震,受灾者数十万之多,哀鸿遍地,大秦朝廷何曾像齐国这般体恤灾情,给予百姓如此关怀。”陆祥忠叹了一口气,“灾后不到两个月,便进入冬季,以至于冻饿而亡者不计其数呀!”

“谁说不是呢?”张和荣朝地上啐了一口,“更可气的是,地震发生后,地方官府自己无法救助百姓,还禁止齐国人进入灾区,生怕将灾民给裹挟走了。要不是冬季来临,冻饿而毙的人太多,使得官府不得不将数万灾民转移到天津,交给齐国移民船只,说不定,咱们就死在了那里。”

“就是呀,到了齐国,那可真是活得像个人样了。不仅吃饱穿暖,每月还给发下银钱,这日子搁着以前想都不敢想!”

“哎……,怎么一个个都停下来了。”一名年轻的工程学徒走了过来,大声的呵斥道:“不知道这个工程特别赶时间吗?都不要偷歇了,要是误了今日的工程,就是点着灯搞通宵也得做完!”

众人听了,不敢再歇,立时抓起工具,重新忙碌起来。

姚基平作为一个工程学徒,对工人们的恭顺态度非常受用,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和权威感。他一边在工地上仔细巡视,一边拿着画板记录工程数据和进度,准备在晚餐时,向师傅汇报,以期得到具体的指点和教导。

总的说来,在齐国,不管是建筑师还是工程师都不是很注重他们的后辈所接受的大学或专业学校中所得到的培训。建筑业是一种非常讲究实操的行业,虽然在大学或专业学校里,会讲授原理又讲授设计。但年轻的工程师在培训结束时,一般并没有得到任何商业或职业方面的实际经验。

那些渴望从事这一职业的年轻人只能与一位已经有成就的工程大匠签约作为学徒。在某些地区,甚至还需要付费且不拿工资。他通常是从拿工资的那些助理匠人那里学习他能学到的东西,并偶尔得到大匠的零星指点。

他所有的进步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他的主动精神,在工地上需要睁大眼睛看,伸长耳朵听,并在业余时间努力消化和吸收学到的各种专业技能。这些敏锐、勤奋的学徒在处理重要而又具体工作的场所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并要在学徒生涯结束时证明他自己值得被正式雇用。

如果在未来的工作中积累了足够多的经验,并且在社会中联系很广又不缺资金的话,他就能合伙入股或开设一家自己的建筑商社,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也不是太过虚幻的妄想。

目前,一些眼光敏锐的商人,已经从城市化的汹涌进程中,嗅到了浓浓的商机,准备打破几家政府控股的建筑商社的垄断地位,纷纷集股合资,要进军“房地产”行业。

十几天前,建业城召集了数十名具有深厚实力的商人,针对城市住宅建设和基础设施改造,进行了一场投资说明会。政府将为有志于进入“房地产”行业的商人(商社)给予金融和政策两方面的扶持,以此鼓励商人们大胆投入,增加城市住宅房屋的供应量,改善和优化城市的各项基础设施。

姚基平的师傅昨天还曾断言,齐国的建筑业在未来将迎来一个新的发展历程,从早期的满足基本居住需求,逐步过渡到全面住宅改善阶段。

乡村暂且不论,那里仍旧存在大量的土坯房,甚至是木屋,这都需要进行进一步升级和改造。而城市里,外来人口的不断涌入,以及家庭子女的增多,使得住宅面积的变得狭小逼仄,极大地影响到人们的日常生活。

而随着人们收入地持续增加,新购,或者改善现有住房条件,自然会提上家庭的议事日程。而这个时候,就将迎来建筑业的春天,所有建筑从业人员,其收入和地位也将得到进一步提升。

姚基平对师傅的论断自然是毫不怀疑,并为此振奋不已。他也希望自己能早日出师,设计并建造一栋属于自己风格的伟大建筑,从而得以扬名天下。

第二百四十七章 改教义?!

1681年6月3日,三宝垄。

相传,在数百年前,郑和的船队驶抵爪哇岛时,副使王景弘病得很严重,船队被迫停泊于三宝垄。郑和率众登岸,发现一个可供栖身的山洞,遂留下十名随从,一些药物、食品和一条船,将王景弘安置于洞内疗养,然后继续航行。

待王景弘病好后,率随从垦殖建房,与当地女子通婚,并传播华夏文明和郑和事迹,人丁渐繁,终成市镇。由于王景弘及随从去世后皆葬于斯,因名之三宝垄。当年郑和登陆的港湾,也命名为三宝港。

乾武二十八年(1670年),齐国征伐马打兰素丹王国,破其都城,俘其国王,拆分其国,割占其土。三宝垄从那时起,便成为齐国诸多海外领地之一,与广宁(今印尼爪哇岛西部地区)、海安(今泗水市一带地区)等地统一纳入开化总督区辖下。而该地的名称,自然也继续沿用了三宝垄之称。

三宝垄此前便是马打兰素丹王国位于中爪哇地区最重要港口,齐国接手后,经过一番大力改造,修建了水泥码头和栈桥,还建起了大片的仓库,使之成为该地区最主要的农产品和手工业产品集散地。

这里气候湿热,全年降雨量达2000毫米,再加之土地肥沃,开辟了大量的种植园,主要种植稻米和甘蔗,以及零星的椰子、烟草。其中,犹以甘蔗产量最甚,当地也开办了几家蔗糖加工厂,成为三宝垄仅有的经济支柱产业。

不过,随着汉洲本土对当地土人苦力需求数量日益激增,造成本地经营的种植园开始面临劳力短缺的窘境。

这些种植园主们,一边通过贿赂或者强迫手段,从内陆马打兰王国境内“招募”土人,充为种植园苦力,一边利用劳务“中介”,从安南、暹罗、柬埔寨等地,积极引进外地劳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