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对于强大的敌人,我们尼德兰人其实有更好的方法应对,而战争,则是最为不经济的选择。
“总督大人,我认为,是该对汉洲的海上运输实施必要的限制和管制。”巴达维亚海军司令格里格里斯·科佩特少将开口说道:“汉洲人不仅在东印度群岛开始构建自己的商业渠道,而且还跑到遥远的印度,和葡萄牙人勾结在一起。锡兰和印度的葡萄牙人肯定得到了汉洲人的武器支援,他们在面对我们攻击时,表现出了强大的反击能力和火力密度,使得我们在锡兰一直无法获得完全的胜利。”
“而且,就在今年1月,葡萄牙人竟然将印度西南部据点柯钦转让给了汉洲。如今,汉洲人在那里大兴土木,加固了那里的城堡,还修建了巨大的仓库。以后,他们势必将会以此为桥头堡,深度介入印度市场。这些举措,将极大地损害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商业利益。”
“科佩特少将,据我所知,汉洲人前往印度贸易,售卖的货物基本上是他们自己生产的各类工业制成品,而从中获得的金银,也是在当地购买了大量的棉花、硝石、靛蓝、胡椒,甚至女人,然后返回汉洲本土。这与我们在印度的贸易并不冲突,不存在损害我们商业利益的行为。”阿普顿皱着眉头反驳道。
“可是,公司的未来经营目标,不就是彻底控制印度市场吗?”科佩特少将说道:“我们在锡兰,在印度,不遗余力地清除葡萄牙人的势力,不就是要垄断整个印度的商业渠道和商品流通供应地。如今,汉洲人突然嵌入印度西南地区,还获得一个发展成熟的据点,谁敢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将我们荷兰东印度公司排除在印度市场外?”
“可是,汉洲才二十多万人口,怎么可能会占据印度市场,甚至排除我们东印度公司!要知道,印度是一个拥有数千万人口的巨大市场,可不是汉洲这个体量的国家所能控制的。”
“波罗的海的库尔兰公国,好像也只有二十多万人口。可是他们却在遥远的美洲和非洲,建立了两块殖民据点,将无数的蔗糖、烟草、咖啡、棉花、生姜、靛蓝染料、可可,甚至热带鸟和它们的羽毛带回了欧洲,和我们展开贸易竞争。要知道,他们位于美洲的多巴哥殖民据点,可是当年西印度公司(成立于1621年)旗下的资产之一。谁敢保证,在这远东地区,为了利益,汉洲不会抢夺我们东印度公司的商站据点?”
“科佩特少将,若是与汉洲发生战争,我们的海军能完全压制汉洲的海上力量吗?”巴达维亚市政长官西尔维·海默突然问道:“也就是说,在战争爆发后,我们在东印度群岛上的运输航线可以保证安全吗?还有,我们分布在该地区的各个商站据点,能否免遭汉洲人的袭击?要知道,十年前发生的汉荷战争(1638年11月),我们的安汶和古邦均被他们攻破,贸易船只也损失数艘,整个公司经营利润大幅下滑。这一切,我们在面对再一次战争时,都可以避免吗?”
阿普顿闻言,不由感激地看了西尔维·海默一眼。是呀,战争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上一任总督戴曼先生,在明面上是返回本土荣升高级区域商务代表,但实际上则是因为东印度公司因频繁陷入地方战争,而导致连续三年经营业绩下滑,最终被董事会剥夺了巴达维亚总督的职位。
“……战争带来的损失是难以避免的。”科佩特少将沉吟片刻,然后说道:“但是,只要我们态度坚决,我认为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东印度公司的,毕竟我们在本地区,拥有绝对的海上统治力量。至于战争爆发后,公司受到的损失,我认为可以在击败汉洲人后,逼迫对方进行相应的赔款而得到必要的补偿。”
“另外,汉洲拥有巨大领地,我们可以依靠攻击他们的沿海城市,获得一些物资和金银的收入。汉洲的海上力量虽然在这数年里有所发展,但仍旧不能与我们东印度公司匹敌,更无法做到完全保护本土众多沿海城镇的安全。”
德林总督听了几人的争论,半响没有说话,一只手扶着下巴,心中不断权衡思量着。
“科佩特少将,以我们目前拥有的海上实力,是不是难以兼顾所有商船的护航行动?”
“……是的,总督大人。”科佩特少将点头承认道:“汉洲拥有三四十条有一定武备的船只,其中至少有十艘是专业战舰,而且还有两艘超级巨舰。若是发生战争,我们的商船可能会遭到他们的全面的袭击。但同样的,我们也可以全面袭击汉洲的商船。”
“那我们能保证马六甲海峡至印度之间的海上安全吗?”
“完全可以。”
“我认为,针对汉洲的军事行动,我们应该寻找更多的伙伴。”德林总督若有所思地说道:“务必在同一时间对他们突然发难,让对方全面失据,顾此失彼而难以兼顾周全。先生们,你们认为呢?”
第一七五章 战备
1648年6月15日,帝汶岛,镇海(今东帝汶帝力市)。
帝汶岛大总管罗子维站在城中高高的钟楼上,俯视着整个城市,不论是城中的官衙、民居、工坊,还是下面所有人,包括汉人和土人,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截止到今年三月,齐国据有的帝汶岛地区,已经拥有人口一万七千六百余,牢牢的控制着这座岛屿的沿海要地,而其境内的两个土人王国早已名存实亡,仅仅充当着齐国强征该岛众多劳力的工具。
下个月,罗子维就将卸任帝汶岛大总管的职位,转而改任本土东部地区大兴府(今澳洲布里斯班市)知府。至于接任本地大总管职位的人选,从建业城传来的小道消息,似乎暂定为云阳知府胡平江。
由于最近几年,齐国与荷兰东印度公司存在不少摩擦,大明,印度,安南,望加锡葡萄牙人,以及南洋明人移民问题,双方之间龌龊不断,大有再次发生激烈对峙的概率,就是爆发战争,那也也自然而然的事情。
而帝汶岛所处的战略地位,对齐国而言,又显得非常重要,南面对着荷兰人的香料群岛,西边对着荷兰人的统治核心势力范围爪哇岛,而且,帝汶岛的西半个地区,还有古邦、欧库西、托伊内克、巴拉泰等数个荷兰据点。
可以说,帝汶岛就相当于齐国本土的外围第一道防线,也是攻击荷兰东印度公司的前出基地,更是重要的粮食、木材供应地。
胡平江调至帝汶岛,可能就是考虑到他十余年前曾经主事新生岛(今越南富国岛)的履历。那时,新生岛面对广南国两次入侵以及荷兰人的持续封锁,胡平江均表现的应对有据,游刃有余。
如今,面临荷兰人愈发的不“友善”行为,齐国已经开始为战争而做提前部署。
镇海城中正在兴建大量仓储设施,除了囤集必要的武器弹药,还在加大储备各类生活物资。虽然,半年前,整个帝汶岛遭遇了两场巨大的台风袭击,几乎摧毁了近半农田的收成,人员物资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
但帝汶岛总管区各级官员迅速做出积极应对,对辖下民众和数万土人进行全面动员,除了抢险救灾,及时补种下一季作物,还在毁损的农田中栽种大量土豆、红薯等过渡粮食作物,以免造成粮食短缺。整体而言,两场台风袭击,虽对本地有影响,但不至有损民生。
听说汉洲本土的北部和东部地区分别遭受了旱灾和洪涝灾害,粮食作物出现减产甚至绝收的情况。但罗子维对此也没过多担心,因为汉洲本土的粮食库存至少能维持六到八个月的供应,足以捱到下一季的粮食收获。但若是将国中民众的个人储备也计算其中,更是能维持近一年的粮食供应。更何况,齐国目前外出贸易的商船从南洋、安南、吕宋,乃至印度,都会受命运回大量的粮食。
大明那种受灾后产生的无数饿殍遍野饥民无数的现象,定然不会在汉洲出现。
而作为齐国高层官员,罗子维更是深知,齐国目前正在利用这次受灾情况,以采购粮食为掩护,大肆囤集储备各类战备物资,为应对可能发生的第二次汉荷战争,做着积极准备。
对于打仗,罗子维现在已经并不排斥了,反而认为该与荷兰人再打一仗,让他们对齐国保持应有的尊重。
虽然十年前与荷兰打过一次,但这些夷人明显并不服气,认为齐国根本不敢正面对决,完全是靠着海上游击和频频偷袭,才使得荷兰人损失严重,最后不得不与齐国达成和平。在这些夷人眼里,齐国跟南洋地区的土邦王国是一样的,无非就是实力略强一点,发展水平要高一点。
那么,就有必要与荷兰人再打一仗,让他们可以清醒一点,我大齐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土邦小国。逐鹿中原挽救神州,可能做不到,但要打你一个西洋殖民公司,确立我大齐在本地区强国地位,那还是有些把握的。
“大人!”镇海指挥使古三平上到钟楼来,朝罗子维躬身施礼道:“码头船只已经备好,可随时出航。”
“嗯。”罗子维点点头,转头看着古三平,“我巡视总管区各地防务,此间所有事务就有劳近之了。”
“大人放心,卑职于镇海定会逐项完成大人交办事务。”古三平恭声说道。
“镇海在十年前就已属坚城,加之这些年不断建设,城防更甚以前,荷人若不想作死,是不会再攻此地。”罗子维伸手指了指下面的城市,“但此间是我齐国未来攻略南洋之前出基地,地位极为重要,大战一起,务必要做好一切后勤保障。”
“新任总管预计7月抵达此地,你更是需小心谨慎,勿要生出纰漏,惹得他心中不快。听说,这位胡总管当年可是在新生岛杀的安南人血流成河,面对荷人舰队封锁,也能硬抗而不失我大齐之威。并且,他还是最早从龙的元老,近之在其管下,当尽心从事。”
“卑职谨记大人教诲。”古三平抱拳说道。
罗子维点点头,随即与古三平下了钟楼,朝码头而来。
……
7月2日,建业。
“……所以,俺也想去做一番大事!”
齐大海说完后,有些紧张地看着齐天。来汉洲本土已经三年时间了,他始终无法将目前这位齐国大王和曾经的幼弟联系在一起,再加上此前在大明听来的说书人描述帝王寡恩无情,心中不免对齐天存了几分畏惧,全然不同二弟和三弟那般与齐天表现得非常熟络。
“大哥,幼时,我们兄弟几人,全赖舅父和你照顾,才能存活于乱世当中。”齐天看着齐大海有些惶然的表情,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在汉洲建基立业,已然成就大事。将你和家人从福建接来,就是想让你尽享富贵,一生无忧。但你不愿安守家中,要想做一番事业,我也支持。你可曾想好做什么?”
“俺也不知道可做什么。”齐大海挠了挠头,希冀地看着齐天,“……王上,不若你给俺安排一个职事。也不要什么高位,更不要什么显赫身份。就是让俺去军中做一个小兵,俺也愿意。”
“大哥,海上的本事可曾丢下?”
“俺只是在汉洲歇了三年,若是出了海,想来应该可以捡起当年吃饭的活计。”齐大海眼睛露出一丝神采。
“我们的探索舰队在汉洲东部和南部发现了许多岛屿,那里土人愚昧,但物产丰富,可做殖民。”齐天说道:“另外,我们也打算先期在东部大洋之上,建立几个补给点,为以后继续探索一条通往东美洲大陆的航线做些准备。”
“去汉洲东部海域?”齐大海愣了,“俺以为……是要去水师舰队。”
“大哥,齐国的水师训练和作战方式,与郑家有些不同,更是与你此前于登州水师环境大相径庭。你去了,可能会有所不适应。”齐天笑着说道:“但是在海外建立若干补给据点,获取殖民收益,那要简单点。”
“可俺也不会管理地方,驯化土著呀!”
“无妨。我会让吏部给你挑一个精明强干的民政人才。”齐天说道:“不过,前期你们可能会艰苦一点,本土不会给你们太多支持。”
“俺晓得。”齐大海点头说道:“俺们齐国准备要跟荷兰红毛鬼干仗了。俺本来想着,能去水师,帮着你出点力,多杀几个红毛鬼。”
“我们是准备与荷兰人再打一仗,不过,大家都在做着准备,或者在寻找一个借口,短期之内,应该还打不起来。”齐天悠悠地说道:“其实吧,我倒觉得,战争能推迟几年会更好一点,这样,我们的实力就可以再增长几许,而荷兰人说不定会遇到更大的困难。”
依稀记得,就是在这个时期,英国人好像与荷兰人打了一仗,而准备不足的荷兰人还吃了大亏。
当时,两国海上战场主要集中在多佛尔海峡和地中海两地,其中又以多佛尔海峡战区为主。几乎每次海战双方都要投入2-3万名水兵6000-8000门大炮,而其作战次数之多恐怕亦是历史上所罕见的。
据说有人作了次统计,仅在1652年5月至1653年8月的15个月之内,双方舰队作战次数已经不亚于当时世界各海洋历次战役的总和。
但是,齐国想以英荷战争为契机,再次挑战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南洋地区的海上霸权,有些不切实际。不说时间线能否重合,即使能借助欧洲的形式,但战争过程和结果,最终依靠的还是自身拥有的实力。
当然,齐天也没指望通过战争,可以将荷兰人彻底驱逐出南洋,毕竟人家在这个地区经营了数十年,而且还有一百多艘船,虽然都是商船,但却是有武装的。
齐国的目标,则是通过战争,先确立自身在该地区的两强地位,并打破荷兰人对南洋群岛的垄断,获得对方应有的尊重和认可。同时,取得对南洋群岛拓展的机会,延伸齐国的势力。
第一七六章 战略
1648年7月10日,汉洲,建业。
原大明坤兴公主朱媺娖手里捧着一本书,安静地端坐在椅子上,偶尔抬眼望着门外逗弄孩子的齐天,露出一丝微笑,继而有些失神。
来到汉洲已经一年半了,如今孩子也已出生三个月了,可自己依旧有些恍惚,每日醒来后,都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被皇兄指婚齐国大王,还要万里迢迢去往汉洲,朱媺娖内心深处是非常抵触的。但生在帝王家,是无法对自己的婚姻做主的,对此,她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但要嫁给一个流落异域,身处蛮荒地带的“土王”,而且还曾经做过海盗,这多少让她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其实在甲申天变之前,崇祯帝已经给她指了一门婚姻,一个叫周世显的青年才俊。然而时事混乱,自己随同皇兄逃出京城,暂居登莱那座小岛。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年那位父皇指定的驸马,是何情形了。
不过,在嫁给齐天之后,朱媺娖与之接触过程中,逐渐放开了心防,慢慢接受了这位齐国大王。这位齐王,果然如同登莱那些齐国将军所言,非常年轻,而且颇为知礼。更难得的是,他除了四书五经儒家经典稍显不足外,天文地理,机械百工,器物营造……,都有所涉猎,甚至有的还很精通。
如此倒也罢了,顶多平日生活里多一些话题。但这位大王却是在宫里没有丝毫君王威势,待人非常和善,说话做事,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考虑他人感受。每每看到她时,眼里也总流露出几分怜惜,待她更是温柔。
自己的侍女与齐国军中将领有情,他只是见了水师大都督写的一封信,便立刻做主将她嫁与那位军官,还奉送了不少嫁妆,更声言,若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尽可上告公主,定会与之撑腰。
民间有言,女子三生有幸,方得嫁与有情郎。齐王宽厚,善解人意,又与自己琴瑟共鸣,那么嫁入汉洲,自当一意为齐王为重。
“孩子睡着了?”犹自出神时,突然感觉到齐天已近在身边,朱媺娖羞赫地从他手里接过孩子。
“王上……”朱媺娖犹豫了一下,轻声问道:“我们大齐与那荷人,当真要发生战争?”
“无事的。”齐天看到朱媺娖眼里流露出担忧的神情,宽慰道:“我们就算在荷人面前败上几阵,对我齐国也是丝毫无损。另外,荷人重利,若是与我们争斗日久,耗费太甚,必然会与我们讲和。荷兰人,永远不会变成建奴那般。”
朱媺娖看着齐天自信的神情,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当年我大明就是因为因为辽东建奴逞凶,才造成大明境内无法专注剿灭流贼,并且还吞噬了我大明无数饷银和精兵强将,最终导致甲申之变,江山沦丧至此。如今,齐国又要与外夷征战,由不得她会为此担心。
……
“根据我们从荷兰东印度内部获悉的资料,他们在两年前销回欧洲的总贸易金额达770万荷兰盾,其中香料有430万,占总贸易额的近六成。而在南洋,大明,日本,印度,以及我们齐国等各地往来的贸易总量为560万荷兰盾,其中贸易额的大头为纺织品和香料,大概有150万荷兰盾,占比有三成。”
参谋部战略司主事崔少川说完,看了看在座的军民两政官员,然后继续说道。
“另外,荷兰东印度公司与我齐国直接贸易额,在130万到150万荷兰盾上下,占据荷兰人总贸易额的一成半左右。但对于我们齐国而言,这个贸易量却占到我们齐国总体贸易额的五成,可谓是深度捆绑在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贸易体系当中。”
“所以,我们齐国与荷兰人一旦发生战争,那么将会对我们的海外贸易产生严重的损害。其中,还不排除荷兰人会封锁我们的航线,袭击我们的运输商船,断绝我们的所有贸易渠道。……就如同十年前那般,让我们齐国寸板下不得海!”
“如此说来,这仗岂不是打不得?”工商部尚书栾金兴诧声问道。
内阁总理潘其风抬头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齐天,心知参谋部所列举的荷兰东印度公司和齐国之间的贸易数额,定然不会无的放矢,必有深意。
“不打的话,也行。”崔少川笑着说道:“如此的话,那荷兰红毛夷就会一直将我们看做南洋土邦小国,而我们以后将势力扩张至南洋,就会遇到对方各种阻击。须知,若不能将它打痛了,他们始终不会正视我们的强大!”
“既然要打,我们齐国拟订的方略是什么?”潘其风开口问道。
“总理大人。”崔少川朝潘其风拱手施了一礼,“刚才我们也分说了,荷兰人在南洋地区整体贸易额达一千三百多万荷兰盾,嗯,折合汉洲银元约五百余万,可谓富可敌国。有鉴于此,我们齐国针对的目标,就是让荷兰人引以为重的贸易渠道,我们要尽可能的打击他们的商业航线和主要供货地,最好能使他们的贸易量减少一半以上。”
“其中,香料又占了荷兰人整体贸易量的近半份额。因此,我们重点攻击的目标,就是香料群岛。”
“在上次战争时,俺们两次攻破了安汶。荷兰人肯定会引以为戒,听说在这几年时间里,他们对安汶进行了数轮扩建,特别加强了那里的城防设施。估摸着,荷兰人不会让俺们再次轻易得手。”齐大江说道。
“若无攻克安汶的把握,也无妨。我们届时将集结所有的专业战舰,辅以部分武装商船,彻底封锁安汶。同时,派出有力人员,潜入岛上,煽动支持那里的土人,反抗荷兰人的统治。”
“若要封锁安汶,岂不是会招来荷兰人大批舰船?”
“如此,便与他们进行一次局部的海上决战!”
“决战?”齐大江有些惊讶地看着崔少川,随即又看向齐天。
崔少川神色坚定地点了点头,而齐天则是一脸沉静,没有丝毫波澜。
齐大江顿时明白,在安汶与荷兰人进行一次局部的海上决战,定是齐天的意志。
“大都督,对于在安汶进行一次海上决战,我们参谋部进行过数次推演,认为有六成把握,会给荷兰人以重创。”崔少川见齐大江面带疑惑,随即解释道:“开战之初,荷兰人是万万想不到我们会集中水师所有主力,于安汶和他们进行一次海上决战。”
“当我们袭击并封锁安汶时,荷兰人必然会派舰船前来解围,但数量未必会有很多。因为,他们有很大可能会认为我们依旧采取十年前的游击破袭战术。所以,我们水师主力舰队在开战前,提前在威远岛的宣武堡(今印尼巴布亚地区索龙市)集结,先以少量战舰袭击安汶,引诱荷兰人分批来援,然后将其全数聚歼于此。”
“上一次战争,我们让荷兰人认识到,汉洲是不可轻易征服和攻克的,如此,奠定了我们基本的生存环境和发展环境。”齐天站了起来,环视在坐的齐国军政要员,“我们即将准备的第二次战争,就要向荷兰宣示,在南洋地区,我们理应获得符合自身实力的地位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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