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262章

作者:重庆老Q

“既然不投太子,又不愿回返陕西,那何如夺占青州,尽掠府库,壮大我部实力,以观山东局势之变。”杨王休建议道。

“青州城高墙厚,我部仅数千人,如何能轻易攻克?”

“诈降!”杨王休说道:“建奴目前在山东之地大肆招降纳臣,以为尽快平复此地局势。我们择其精锐快速突至青州,然后遣使入城,要求纳降于建奴。他们闻之,必不会有疑。待进入青州城后,迅速控制城防要害,夺取城中府库,斩杀建奴官员和守卒。随后,我等可大开粮仓,尽收城中精壮充于部伍。”

“诈降?……建奴会信吗?”

“试问,山东诸多府县可曾有一城,是建奴出动大军克复的?”杨王休说道:“兼之,建奴初至山东,兵不过数千,将不过几人。在短短数月时间里,收降官兵近万人。若我等亦打出降顺建奴的旗号,青州城必会纳之!”

“即使,事有不遂。但也总比困守此处,要强出几分。”杨王休见赵应元仍有疑虑,厉声说道:“乱世将至,男儿行事,应当机立断。将军需知,机不可失,时不我待!”

“……干了!”赵应元沉吟片刻,随即抽出腰下的短刀,狠狠地劈在一棵树上,狠声说道:“本想着再夺临朐,筹得一些粮草,以度旬日。如今,诚如你所言,攻青州,聚民壮,扩充部伍。……咱们做一票大买卖!”

第八零章 兵锋(八)

1644年9月5日,山东,莱州掖县。

建奴步卒如潮水般地向后退去,留下一地的尸体和伤员,城头的火炮轰击数轮后,也依次停歇下来,城头的明军随即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蒋永锐脸上挂着血污,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挥手示意让城下待命的民夫登上城头,收敛守军的尸体,救治伤员。不经意间,瞥到城楼一处齐军火枪兵聚集地,见有几名军官趴在城头,正在朝退却的建奴指指点点,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刚刚城外的建奴发动了一次规模巨大的攻城行动,多达三千人的步卒,扛着木梯蜂拥着朝几面城墙涌来,在建奴甲骑的督阵下,所有的士卒均爆发出极为顽强的战斗意志,前赴后继,亡命地朝城头攀登。

城头的火炮在建奴步卒发起攻击的时候,就开始轰击,直到建奴接近城墙,部分火炮也换上了葡萄弹,密集的弹丸疯狂地射向攻城的建奴步卒。若是一般的大明官军,在如此凶猛火力面前,早就溃退逃散了。

然而,督阵的八旗甲骑不断斩杀逃回的士卒,驱使这些曾经也是大明官军的降兵绝望地返身继续攻城。在这种疯狂地攻击下,掖县城头四处遇警,数段城墙被建奴步卒突破,大明新军甚至出现大范围地溃逃现象,城防也几近失守。

幸好,齐军火枪兵及时登城阻击,排枪射击,刺刀突击,将登上城头的建奴步卒一步一步地压了下去。许多身强力壮的齐军士卒,将一个一个点燃的炸弹奋力地朝城下扔去,不断地爆炸声,使得密密麻麻聚集的建奴步卒顿时血肉横飞,攻击势头立时为之一阻。

蒋永锐趁机也带着三百多亲卫,挥舞着长刀,率先冲上城头,将残存的建奴步卒一一斩杀在城墙上。

攻势受阻的建奴眼见未能一鼓作气攻上城头,再加之攻城部队伤亡惨重,若是再坚持下去,说不得就会让这些降军绝望之下,当场哗变了,遂下令退兵。

连续三天的掖县攻防战,虽然城外的建奴损失惨重,伤亡至少也有三千余人,但城中的守军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原先的三千余大明新军,在掖县城中经过一次扩充,人数增加至四千五百人,但就在三天的防守战力,伤亡也有一千四百多人,损失近三成。

可瞧着建奴这架势,似乎根本就不担心自己兵力损失过大,要将驱使而来的七八千降军尽数消耗在这里,势必要攻占掖县,擒杀太子!

这群大明降军,当初面对建奴大军时,但凡有如此顽强作战意志,也不会被人家当做炮灰,无谓地消耗在城下。蒋永锐看着那些退走的大明降军,恨恨的朝城下吐一口口水。

“差不多了吧,打了三天,这建奴的士气也该消耗殆尽了。”李发德趴在城头,看着一百余明军守卒正在清理城下满地的尸体,轻声说道。

“嗯,我也觉得是该反击了。”徐传兴说道:“击败那数千建奴步卒应该不难,但那近千骑兵,倒是一个麻烦。打也打不着他们,追也追不上他们。”

“说的是,俺们要有一千骑兵在手的话,说不定就能全歼了这股建奴。如此,这山东之地,必然会让那个大明太子传檄而定。”贺云峰有些遗憾地说道。

“其实,俺们这次应该将建奴放到蓬莱这地方再打。”牛虎若有所思地说道:“蓬莱县城距离海边不远,可以发挥战船舰炮的威力,能最大限度的消耗建奴。而且,将建奴击败后,俺们可以坐船,迅速绕到建奴身后,比如,就在这掖县打一波阻击,肯定能最大程度地杀伤建奴兵马。”

“不错,俺们有舟船之利,比建奴两条腿或者四条腿来说,转移速度要快得多,确实可以连续不断地绕到建奴身后,阻击他们溃逃的败兵。”李发德闻言,顿时眼睛亮了,“俺们是不是可以直接坐船去攻北京。”

“不可能的。”贺云峰说道:“即使坐船到了天津,但距离北京城还有三百多里路呢。建奴有大规模骑兵,只需要沿途骚扰袭击我们,说不定走不到半路,就要被人家全灭。另外,在莱州与建奴打一仗,军事意义倒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政治意义,是为了让大明太子的旗号在山东、河南、河北等地大张旗鼓地亮出来,使得这些地区部分摇摆不定的大明势力,有一个归顺效忠的对象。另外,登莱地区当为太子基地,还是莫要打烂了为好。”

“今日让所有陆战队官兵早早歇下,明日出城与建奴决战。”牛虎转过头来,看着几位陆战队主官,笑着说道:“在城里憋了三天,该出去透透气了。”

……

石廷柱面色阴沉地盯着几个大明降军的将官,心里憋着一团火,恨不得让人将他们拖出去砍了脑袋。小小的掖县竟然打了三天,至今尚未攻破,反而损兵折将。虽然损失的都是一路收降的大明官军,但也大大折损了我大清战无不胜的威名。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挥挥手,让这些大明降官退下去,安抚败退回营的士卒。这掖县果然有些门道,火炮凶猛,还有数百火铳兵,这帮烂兵能打成这样,也委实不易了。若要苛责过甚,怕是会将这些降军又给逼反了。

“明日撤军?”石廷柱转头问道。

“摄政王调我等前往山西,属叶臣部,一起会攻太原。此乃军令,难以违抗。”巴哈纳沉声说道:“既如此,明日便撤军吧。”

“怕我等离开山东,此间情形会有反复。”石廷柱担忧地说道:“近两月时间,我们平复山东各路府县,几乎未曾一战。盖因各地官员士绅畏我大清兵威,不得不低头臣服。若是我八旗大军离开山东,没了弹压之力,济南城中那几位文人恐怕压不住局势。”

“无妨。待我们平定了山西,若是此地复叛,咱们再回头杀一遍就是!”巴哈纳说道:“不过,若要再攻这掖县,需得向摄政王讨些红夷大炮来,还要调一队朝鲜火铳兵。否则,攻破此城,还是有些……费力。”

石廷柱闻言,点点头。这小小的掖县,竟然拥有如此多的火器,而且火炮操持非常精熟,其火炮威力也不下红夷大炮,更兼之城中火铳兵训练有素,往往在我大清步卒即将破城时,总会发挥出扭转乾坤的本事,并且杀伤甚众。

……

次日天明,就在建奴大营准备开始收拾行装,撤离掖县,返回济南时。他们惊愕地发现,掖县城门突然大开,身着黑衣的士兵不断地从城中涌出,在简单地布置了两道木质拒马后,便排成紧密的方形“长矛”阵列。

在阵列的后面,是两千余大明新军,鲜红的鸳鸯战袄,交相辉映的长矛大刀,与黑色军阵相较,倒显得异常耀眼。

石廷柱骑在马上,见到对面布阵的明军最多不超过三千五百人,不由脸上呈现几分异色。他探寻地转头看了看巴哈纳,却见他眼神灼灼,神色凝重,显得异常重视的神情。

“打一场再撤?”石廷柱问道。

“莫要主动攻击!”巴哈纳冷峻地说道:“敌军火铳犀利,发射弹药连绵不绝。命令步卒立阵,咱们先以静制动。”

石廷柱愣了一下,但看到巴哈纳不容置疑地神情,便点头说道:“都统大人带甲骑压阵,我带人去前军督步卒。”

“未有将令,不得擅自前攻!”

“嗻!”石廷柱应诺一声,骑马朝前阵奔去,呼喝着那些降官,立即组织人马立阵防守。

掖县城下,两支军队相距数百米,安静地对峙着,双方似乎都没有主动进攻的意图,都在等待另一方失去耐心后,能露出一丝破绽,以使己方可以趁隙击破对方。

“狗日的,建奴这是被打痛一次,学乖了,都不敢主动进攻了。”李发德不屑地低声说道,同时不断侧头看向后方的指挥令旗。

“如何?”军阵后方,牛虎看到几个作战参谋在小声地讨论后,眼睛看了过来。

“若是主动进攻,当能击溃当面建奴步卒。”罗守璋郑重地报告道:“不过,在行进途中,建奴骑兵对我军是一个最大的威胁,或击我阵左右两翼,或绕我后队,击大明新军。如此,可能会造成大明新军奔逃,影响我军正面作战。”

“如何应对?”牛虎神色不动地问道。

“将大明新军火枪兵充入阵中,以厚实队形,余者,则置于城下待命。我军以攻击队列行进,遇建奴骑兵时,全军立即变换空心方阵予以反击。火炮于方阵之中,先以远距离轰击敌步兵方阵,将其打散,火枪阵列随后攻击前进。”罗守璋说道。

“摆空心方阵,火枪输出密度可否压制建奴骑兵突进?”

“……可以!”罗守璋咬牙答道:“建奴骑兵若是全军攻来,则密实阵列,若只是小股骑兵侵扰,仅正常队列可抗之。”

“……我们伤亡会有多大?”

“最坏的结果,建奴骑兵全力攻来,……可能会有三成。”

牛虎半响沉默不语,未几,抬头看了看红彤彤的日头,刺眼而夺目。九月的山东,清晨的气温已经不是很高了,微风袭来,让人感到一丝清凉。

“吹号!全军……前进!”牛虎命令道。

第八一章 兵锋(九)

“都统大人,敌军动了!”石廷柱(注释1)旁边一名八旗汉军镶红旗参领小声地提醒道。

“嗯,让前面的德州镇和滨州镇打起精神来。”石廷柱有些不耐地说道:“未有军令,不得随意后退一步。违者,斩首示众!”

想我大清数千军马,倍之敌军,竟然安守营前,任由敌军来攻,若要传出去,说不得堕了我大清声威。这巴哈纳身为满洲贵人,只是遭遇小败,就变得如此谨小慎微。难道,这一入关,看到了中原花花世界,就变得有些惜命了?

不过,令石廷柱惊讶的是,对面的明军并没有全部都压过来,只有一千余身着黑色军服的“长矛兵”缓缓地向前移动,而那两千余身着鸳鸯战袄的明军依旧待在城下。

这明军是疯了吗?竟然敢以一千余兵力攻我大清数千人的严密军阵!恍惚间,石廷柱似乎都产生了一丝错觉,自己这一方还是曾经的大明辽东军镇,而对面缓缓逼近的黑衣队列,就是那战无不胜的满洲八旗。虽然人少,但战力强悍,以一敌百。

回头向阵后的八旗甲骑望去,隐约间,似乎看到巴哈纳正在招呼甲骑准备分两路侧袭攻来的一千余黑衣军伍。石廷柱点了点头,大概我大清八旗铁蹄踏过,对方怕是要尽皆溃散,那么,在此列阵的步卒有些就多余了吧。

对面的黑衣军阵,走走停停,似乎是想极力保持进攻阵型。虽然是在进攻,但他们并没有排出传统的锋矢阵型,而是一个类似于方形的阵势,密集而厚实。对此,石廷柱认为,即使不用骑兵冲阵,他们步卒也能通过众多的弓箭手,将其阵型打散,继而凭借己方的人数优势,尽歼来敌。

“砰!砰!砰!……”对方阵列当中突然传出一道整齐的火铳射击声音,两侧袭近的几骑八旗甲骑当即被打落下马,剩下的顾不得再射箭,打马朝侧后方奔去。

“砰!砰!砰!……”又是一排火铳射击传来,落后的几个骑兵应声倒地。

“嘶!……”石廷柱见状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这股黑衣军所使火铳,杀伤距离竟然与弓箭相仿,而且射出的弹丸密度却明面比弓箭为多,杀伤力也要强出几分,几乎都是中者立毙。而八旗甲骑射出的弓箭,似乎对他们所造成的伤害非常有限。

这掖县的明军,果然有些不同。石廷柱心中突然警觉起来,对方敢主动进攻,恐怕必有凭持。

对面的黑衣军在距离清军大阵两百多步(约三百余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在清军惊愕地目光下,对方从阵列当中推出来十余门小炮,迅速布置了一个简易的炮兵阵。

然后,就开始有条不紊地对清军大阵进行炮击。

“轰!轰!轰!……”一颗颗弹丸狠狠地砸向了厚实的清军大阵当中,接连击穿十数名清军身体,然后弹丸又继续弹跳着,朝后滚动,瞬间,在清军队伍当中趟出了十余条血路。

“都统大人,此地危险,咱们先行退后。”一名八旗汉军参领伸手去搀扶石廷柱,并在他耳边大声地喊道。

“敌军竟然还有这么多可以凭借人力推动的火炮!”石廷柱一把推开准备拉他躲避的八旗汉军参领,然后惊异地看着前方,在他印象当中,红夷大炮之类的不是应该布置在城头,或者依靠数匹马拖拽,置于城外攻城所用吗?可眼前这股黑衣军竟然有数量如此多的小炮,并且还可以随军行走,架设阵前,轰击我大清军阵。

“都统大人……”随着又是一阵火炮轰鸣声响起,十余颗弹丸落入阵中,前营德州镇官兵已经开始出现动摇,有零星士卒扭头朝后逃去。

“不许退!”石廷柱拔出短刀,大声喝道,“擅自后退着,皆斩!”

近千名八旗汉军镶红旗士卒也纷纷举刀,威逼着有些隐隐动摇的降军,勒令他们继续列阵于前,等待进一步的军令。

“哟,这些建奴还挺能捱!”炮兵指挥钟茂勇见两轮炮击后,对面的清军大阵虽然变得有些混乱,但在军官的约束下,很快又恢复了严密的阵型,不由对建奴高看一眼,“兄弟们,加把劲,再轰它几轮!俺就不信了,这血肉之躯,还敢跟俺们的火炮来较劲。”

“建奴骑兵奔过来了!”一名炮手大声地惊呼道。

“狗日的,慌什么!继续装弹射击。”钟茂勇看到远处有一百余建奴骑兵奔了过来,心里也有些慌张,但仍旧镇定地说道:“有陆战队的兄弟护卫着俺们,建奴近不了身!”

话音未落,陆战第二营已经冲了上来,将十余门火炮护在后面,留出炮口,然后端着火枪遥遥指着奔来的建奴骑兵。

海色骑在马上见对方火铳兵已经迎了上来,知道没有机会再袭击他们的火炮,缰绳向左一打,准备掠过对方阵列,同时从鞍下抽出弓箭,扣在手里。

岳仲武端着火枪,一边默默地数着建奴骑兵奔行的距离,一边竖着耳朵听右侧连长的射击口令。他已然看到建奴骑兵开始转向,他们不敢直接冲到阵前,而是准备从他们的右翼掠过。也许,这一次,他们又能留下十几个建奴骑兵。

向建奴发起攻击以来,虽然于途中遭到他们骑兵不停地袭击,但因为装具防护严密,加之建奴未敢靠太近,所受损失极其轻微,而建奴骑兵却被击杀百余骑。因而,陆战队士兵是愈往前行,心中的自信心也是愈发提升。

“碰!碰!碰!……”海色刚刚松开弓弦,就听到黑衣军阵响起了火铳声音,心里一紧,双腿一夹马腹,加快速度远离黑衣军阵。但猛然间,感到大腿一阵剧痛,他轻哼一声,随即咬紧牙关,打马朝侧边奔去。眼角余光中,赫然看到身后,又有近二十骑兵落马。

这黑衣军,端的厉害!

石廷柱眼见着八旗甲骑不断骚扰袭击对方,似乎根本无法撼动敌军阵型。随着骑兵的退走,对方的火炮又开始不断地轰击清军大阵,前营德州镇官兵已开始骚动起来,并带动后面的滨州镇官兵,督阵的八旗汉军渐渐有些弹压不住了。

“命令前军冲锋!”石廷柱大声地命令道:“德州镇在前,滨州镇在后,灭了前面的黑衣军。告诉那些人,攻入掖县后,允许他们先行入城,三日不封刀!”

随着石廷柱的命令下达,数千原大明降军,在各级军官的带领下,队列严整地朝着齐军攻来。一排排弓箭手,猫着腰布于阵前,眼睛死死盯着双方接近的距离,快步朝前行进着。

“第三营两翼警戒建奴骑兵,第二营和新军火枪手布密实射击阵列在前,第一营随后布三段射击阵列,火炮继续射击,争取接敌前,将建奴阵型打散!”牛虎大声地命令道。

“轰!轰!轰!……”眼见着建奴大队迎面冲来,齐军火炮手随即也提高了火炮发射频率,就在建奴行进的短短两百多米的距离,硬是打出了两轮齐射,使得建奴阵型无可避免地出现一片混乱。穿肠破肚,头断肢离,二十多条血路,让蜂拥向前的建奴步卒无不心生胆寒。互相躲避着,推搡着,迟疑不前的,见机退后的,当然,还有被血肉战场惊吓地蒙头乱窜,大声呼喊的。

“建奴距离一百五十米!”

“第一列蹲姿射击,第二列曲身射击,第三列站姿射击!”徐传兴大声地命令道。

“举枪!”

“预备!”

“……放!”

“碰!碰!碰!……”

齐军三排队列,近四百支火枪同时打响,一股浓密的硝烟从阵前升起。几乎同一时刻,冲至阵前的建奴弓箭手也松开了手中的弓弦。

岳仲武扣动扳机后,正要猫腰从侧翼退到后面时,隐约间,猛地一支羽箭朝他飞来。下意识地将头低下,身体紧缩,但还是感觉左臂甲具的缝隙处一阵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