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5汉风再起 第185章

作者:重庆老Q

“我刚才劝他们,要为汉洲崛起而读书,为华夏文明布于四海而读书,更为了汉人屹立于世界之巅而读书。”齐天笑着说道。

宋应星闻言,不由与一起过来的王徵互相看了看,这齐天好大志向!

“两位老大人,我这次来大学堂是想跟你们谈谈汉洲初级和中级教育的问题。”齐天正色地说道:“我觉得汉洲的学堂教授内容,还需要再改改。”

“如何再改?”王徵有些不满地说道。作为民政府的文教处主事,他对此甚为关注,也更为敏感。老夫做了一辈子学问,还不知道如何教书育人吗?

“我想将初级和中级儒家经书再次删减,而且文书写作,那个……尽量不要循古,不要仿八股,最好能浅显易懂。”齐天斟酌着语言说道:“如此一来,初级和中级的汉文教育将会变得简单一点,可以让学生更容易学习。”

“我们汉洲不是自诩要继承华夏文明,继承传统文化吗?”王徵沉声说道:“去年,你已经将大部分儒家经典给裁撤出教授内容,如今还要再行删减,甚至要教授学生粗疏白文!汉洲如此教育,何敢来谈传承?”

“良甫公,我想请问,教书育人的目的是什么?”齐天问道。

“教书育人的目的,自然是要为汉洲取得足够多的有用之才。”王徵说道:“当然,对于个人来说,或可做到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最不济也能使得读书之人,可以明事理,辨真伪,识忠奸,顾大体。”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读书几年可成?”齐天问道。

“……十年,或可做到。”王徵迟疑片刻,然后说道。

“十年,我们汉洲等来的只是大量熟读四书五经的儒者吗?那么多的儒者,可否促进汉洲发展?良甫公,无论是在一个国家,还是一个地区,个人的一切的发展都有赖于社会。对政府,或者一个地方势力来说,教育除了满足社会需要以外并无其他目的。并且,教育的结果或效果是以其社会功能发挥的程度来衡量的。我们汉洲目前需要的是大量能读书认字的普通工匠、艺人、吏员和军官。他们不需要有非常高深的学问,他们更不需要写出花团锦簇般文章。读书认字的最主要目的,是可以准确且有效地去沟通交流。”

“在任何一个王朝,任何一个国家,拥有高深学问的人肯定只有少数人。或者,我们可以说得直白一点,教育和学习,仅仅是少数人才享有的权利。能完成系统教育,拥有深厚知识层面的人,永远都是极个别的人。而我们汉洲的初级和中级教育,按照规划只有六年左右。若是学习了太多的晦涩难懂的四书五经,他们还有多少精力去钻研其他专业方面的知识和学问?你们觉得,我们汉洲能有多少人可以成为大儒?”

“那汉洲就不需要教授传统儒家经典了?”宋应星见王徵沉默不语,似乎正在思索齐天所说的话,他便张口问道。

“儒家经典当然也不能全然丢弃。”齐天说道:“经过五六年的学习后,或多或少会有学生喜欢研修儒家经典,并能融会贯通。如此,可使其继续精读儒学,以修身齐家,乃至治国平天下。”

“你汉洲又不以儒家经典来科举取士,何人会愿意愿意研读?”王徵叹道。

“两位老大人,古人有句话说得很好,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同样的,一旦我汉洲国势增长,物产丰裕,民众生活水平提高,自然会有精神方面的追求,届时,在我汉洲文教方面,不仅是传统的儒家文化,可能其他诸如法家、纵横家、墨家,乃至西洋文学都会呈现欣欣向荣的景象,形成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的文化盛事。”

“你汉洲不独尊儒术?”

“兼容并蓄,有容乃大!”

第一一六章 进击的舰队

1639年9月16日,汉洲,建业港。

码头聚集了汉洲八艘大船,其中三艘船前往汉洲东部威海(今澳洲凯恩斯市),为那里的新建的棉纺中心,带去相关的织布、印染、打卡等机械设备,同时还有几套棉籽榨油设备。卸下物资后,他们将行驶至威远堡,与众多前往大明移民的船只在此集结。

另外五艘大船均为攻击舰船,分别是专业战舰“启明号”和“扬明号”,武装商船“开拓号”、“扬威号”、“扬武号”,以及快速联络船“飞鱼5号”,船上携带了新编第五陆战队一百三十多人,以及大量的生产生活工业制成品,准备启程前往新乡堡。

这支攻击舰队将在新乡堡停留几天,并将此地协助剿杀土人的新编第四陆战队装运上船,前往香料群岛,伺机再次攻占安汶。

“老四,俺这次出去,除了攻占安汶,伺机袭击荷兰人商船,后面就直接前往汉兴岛接运移民了。罗汝成他们一行没有回返汉洲,也不知道在大明弄了多少移民在汉兴岛上了。”齐大江看着齐天说道:“除了安南那边有所交代外,你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嘱咐俺的。”

“有机会的话,多弄些妇人回来。”齐天笑着说道:“你上个月拉回来的众多移民,妇人不足两成。滞留在中途岛上的移民,估计妇人比率也是不高。缺少妇人,这要汉洲以后的民众,如何安心种田做工,更不要说繁衍后代,壮大我汉洲人口基数了。”

齐大江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还以为齐天会给他说出什么周详的地方攻略出来。却没想到,是让他想办法多弄些妇人回来。

“能在大明境内搜罗的饥民,本来妇人就很少。难不成,你还要让俺带兵登陆大明沿海府县,去掳掠些妇人回来?”齐大江摇头说道。

“你们登陆大明抢掠妇人,不论是在道义上,还是在情感上,我们汉洲上下定然过不去。”齐天说道:“不过,据我所知,安南妇人与我汉人无异,而且其水师孱弱,上次又被你们舰队击毁近半。想来,其沿海县镇或可任由你们纵横往来吧。”

“劫掠安南?”齐大江神色一滞:“那俺们汉洲岂不是海盗行为?”

“二哥,那个安南,也就是你们说的广南国两次攻我汉洲新生岛,我们已然处于战争状态。”齐天听到齐大江竟然不屑于海盗行为,不由气结,“战争是什么?就是使用任何手段,尽可能地去削弱你的敌人,打击你的敌人,消灭了的敌人!劫掠那个广南国,获取大量安南妇人,正是削弱它的最好方法,并且还能有益于我汉洲民生。”

“那如此一来,俺们……俺们就有点像建奴鞑子了。”齐大江是越来越将汉洲的武装力量当做一个国家的经制军队,内心还期望着汉洲军伍可以成为话本里的岳家军或者几十年前的戚家军一般,军纪严明,与百姓秋毫不犯。

“二哥,怎能将我汉洲军伍与建奴鞑子相比?”齐天有些哑然,“我们掳些妇人回来,是给汉洲百姓娶媳妇的。建奴鞑子在大明掳人,可是要将其全部当做奴仆的。再说了,居我汉洲的众多妇人,生活条件和待遇可是比以前强出太多!”

齐大江听了,也是点头,罢了,为了俺们汉洲众多的光棍,那就去安南当一回强盗。

“或者,有机会的话,也可以去日本看看。”齐天说道:“从那里买些妇人,也是一个补充。”

“到日本不能上岸去抢吗?”齐大江问道。

“日本国内虽然众藩林立,但好歹有一个幕府将军维持着政权统一,而且实力委实不弱,我们汉洲此时还不能轻易招惹。”齐天说道。

这个时期,连郑芝龙与荷兰东印度公司这两个强大的海上势力,对日本都是老老实实地做生意,我们汉洲目前这副小身板,还是要跟别人一般,先规规矩矩地与日本做生意。日本此时应该是颁布了严格的锁国令,想必国内民众生活有些艰难,采买些妇人,估计还是比较靠谱的。

“你们兄弟俩刚才说什么呢?瞧着大江的神色,怎么看着有些为难。”曹雄看着舰队船只逐次驶离码头,笑着问道。

“我让他去大明搜罗移民时候,多弄些妇人回来。”齐天低声说道:“汉洲民众,有半数以上的男子均未婚配,这可不利于我们汉洲的民生发展。”

曹雄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用一种奇怪地眼神看着齐天。

“舅父可是有事问我?”齐天问道。

“你今年已满十九岁了。”曹雄说道:“是不是也该娶媳妇了?”

“呃……”齐天一愣,然后笑着说道:“不急,待与荷兰人谈和后,再考虑此事。”

“王徵的外孙女也已满十八了。”曹雄笑着说道:“前些日子,他可是隐隐约约地提醒俺这个事。若是荷兰人今年不与俺们谈和,你是要将人家姑娘拖到明年?”

“不至于吧,荷兰人与我们汉洲争斗,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捞着,反而会持续损失。他们会继续忍受损失,与我们汉洲再打一年?”

“有时候,意气会完全战胜利益。”曹雄说道:“荷兰人势大,且海上力量强横,自然心里面就会认为俺们汉洲定能压服,对它妥协认输。”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跟荷兰人打下去,打到他们吐血为止!”齐天发狠道:“反正我们汉洲目前已经可以利用东部航线进行移民,而且我们的工业规模生产还没做起来,暂时也不需要他们的市场。”

“俺给你说的是和王徵外孙女的婚事,你咋又扯到汉洲发展上去了。”曹雄摇头苦笑道:“寻摸个日子,将你俩的事办了吧。成了家,你就是一个真正当家做主的男人了!”

……

在广阔的南海上,一支由十艘武装商船组成荷兰东印度公司舰队穿过安不纳岛群岛(今印尼纳土纳群岛),顶着微弱的西北信风,缓缓地朝中南半岛驶去。

这支荷兰舰队在一周前,从巴达维亚出发,准备先期前往汉洲控制的新生岛,寻机拦截和打击可能存在的汉洲运输船只。但这不是他们最为主要的目的。

经过大半年的汉荷战争,荷兰人也知道,自己根本就拿汉洲人的据点没有任何办法。汉洲本土就不消说了,码头炮台林立,火力强大,荷兰战船没有一丝机会可以攻入港口。而他们的几个海外据点,也修建得跟乌龟壳一般,再加之汉洲军队作战意志极其顽强,火炮和火枪性能也丝毫不弱于荷兰人。

在帝力城下,荷兰人碰了一个头破血流后,他们再也不想去攻汉洲人据守的堡垒。至于此行目的地之一的新生岛,荷兰人表示,只是过来看看,别无他意。当然,若是遇到一两艘汉洲运输船只,那可就是他们最大的运气了。

听说那个广南国在五月的时候,积聚四千大军去攻新生岛,结果落的全军覆没,这令荷兰人震惊万分。也许,荷兰东印度公司新交的安南“朋友”经此惨败后,恐怕难以再生起攻击汉洲人的胆量了。

“这片破碎的岛屿,位置不错,正好卡在我们前往明国、日本的航线上,而且岛上面积也足够大,可以拓殖不少耕地来养活据守人员,公司应该将这里占下来。”舰队司令卡斯滕·库里茨中校放下单筒望远镜,朝身边几个荷兰军官说道。

“长官,东印度公司今年以来,连续遭到各方攻击,损失不少。”一个上尉军官说道:“估计短时期内,拿不出多余的财力来开辟新的据点。”

“是呀,今年我们似乎损失的太多了。”卡斯滕·库里茨中校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在东印度群岛,面对的全都是敌人。而我们的朋友,真正能给予我们帮助的朋友,是一个都没有。”

“在整个东印度群岛,凭借我们强大的海上力量,我们不需要朋友。”另一名军官说道:“我相信,在未来的时间里,我们最终会一一击败我们的所有敌人。”

卡斯滕·库里茨中校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荷兰人在远东地区,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强大,不说明国的尼古拉一官(郑芝龙教名),现在就连南边的汉洲海军也能击沉他们荷兰战船了。前不久在巴达维亚城下,才击退的马打兰王国,已经开始小规模地装备火炮和火枪了。

甚至,那个处在大河(湄公河)中游的柬埔寨王国,都敢于攻击东印度公司的商站,并杀死和俘获众多荷兰商务人员以及雇佣军。

这支攻击舰队,携带了两百雇佣军和五百土人仆从兵,最为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威胁柬埔寨王国,迫使他们释放所有被俘荷兰人员,并再次允许东印度公司商站的建立。

随后,他们将继续北上,至蚝镜(今澳门)海域附近,视情况攻占此地。若是攻击不顺,则将葡萄牙人派往此地的武装商船,尽力予以歼灭,为后期攻略马六甲和锡兰(今斯里兰卡)减少阻力。

在这支舰队上,还有东印度公司派出的高级商务代表,他们是受公司委员会和戴曼总督的委托,去明国的泉州,与郑芝龙进行谈判,关于福尔摩沙的后续处理,以及日本和朝鲜贸易的等相关事务。面对郑芝龙在明国沿海咄咄逼人的态势,东印度公司准备对其进行一定程度上的让步,以求得在日本和朝鲜贸易当中,获得一些份额。

第一一七章 再破安汶(一)

艾德尔·科内是荷兰东印度公司驻安汶代总督,是在今年二月才上任的。他的前任,甚至包括安汶城内的所有荷兰殖民官员、普通居民,乃至土人仆从,在去年十二月被汉洲人攻破城池后,全部掳掠而去,不仅搬空了整座城市,而且还对昔日坚固的城防进行了彻底的破坏。

在随后几个月里,岛上的土人暴乱又死灰复燃,而且愈演愈烈,岛上内陆的几个商站据点遭到土人的袭击,原先恭顺的土人部落首领也开始首鼠两端,开始对荷兰人的丁香垄断贸易政策明里暗里反对起来。按照东印度公司统一规划的需要砍伐的肉蔻树,胡椒树等香料树种更是被所有土人部落公然拒绝执行。

而同一时间,荷兰东印度公司又面临马打兰和万丹王国的两面夹击,以及葡萄牙、汉洲人的围攻,竟然在短时间内有些渐渐控住不住安汶的局势了。为此,巴达维亚总督不得不暂时向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寻求支援,并同意对于他们供应的茴香、豆蔻、肉桂等香料,将收购价格提高一倍,还允诺对其提供大量铁质刀剑和火枪。

三月,一千八百名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军队登陆安汶,在荷兰军官的指引下,对那些坚决反对荷兰人丁香垄断贸易政策的土人部落开始了血腥的清洗。一时间,整个安汶岛上,腥风血雨,数个土人部落被屠灭,财物和女子被掠夺,无数的丁香树、肉蔻树被砍倒,然后整个部落营地被彻底焚毁。

土人在荷兰人和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军队的酷烈打击下,很快的选择了屈服。数十个部落头人带着大量的礼品,来到那个破败的安汶城,重新向荷兰人表示臣服。

但荷兰人最想抓住并杀死的土人暴乱领导人——土鲁卡贝西,却是又一次躲进了丛林,逃过了军队的追捕。荷兰人为此,勒令安汶岛上的部落头人,不得接济和收留土鲁卡贝西,一旦发现有包庇纵容此人的部落,一律全族夷平。而且还发出悬赏通缉令,对于举报,或者提供土鲁卡贝西线索的任何人,东印度公司安汶殖民当局,会承诺给予两百盾的酬金。

至7月间,安汶岛上的局势逐渐平定,各地土人部落开始陆续交纳采摘后的丁香,并运往安汶城。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军队的士兵在几个月时间里,抢掠的盆满钵满,在荷兰人的不断催促下,显得有些不情愿地坐船陆续返回特尔纳特。

在九月时,安汶城外的临时营地里仍有两百多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士兵,他们在安汶荷兰殖民当局的授意下,负责监督三百多安汶岛上土人修复部分码头设施和附近城堡。而在安汶城,则还有数百土人,在荷兰的驱使下,努力地重新加固城墙和建设城内的公共设施。

“该死的汉洲人,当初他们是如何毁掉这座城市的呀!”安汶代总督艾德尔·科内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内逐渐恢复一丝生气的街区,轻声说道:“若是我们的雇佣军能攻入汉洲本土,那该多好。我发誓,我一定会将他们那座被称为建业的城市夷为平地,所有的汉洲人全部充做苦力,然后让他们悲惨地死在苦役营里。”

码头上停靠一艘昨天到来的武装商船,给安汶带来了三十多名雇佣军和一百多土人仆从兵,以及大量的生活物资。

另外,船上还来了一位大人物,东印度公司高级商务参赞塞纳德·卡拉梅特先生。他是代表总督大人来安汶视察当地的丁香供应恢复情况,同时,他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押送了十五万盾银币,并监督使用这笔资金,用于支付未来几个月的香料收购费用。

鉴于荷兰人对安汶岛上的土人刚刚才修理了一番,塞纳德·卡拉梅特先生非常及时地利用了土人的恐惧心理,将丁香的收购价格在去年的基础上,又压低三成,并且支付的货币,仅仅只有一半。另一半将用粮食作为替代物。如此一来,东印度公司就将省下来大半资金,用于支付特尔纳特素丹王国的香料费用。

要知道,荷兰人从去年开始,与周边几个势力打了很多仗,损失也有些大。而且,安汶城的重建工作远未结束,就连几段城墙的缺口都没有修补完成,只是用十几颗巨木临时遮挡一下。

艾德尔·科内代总督对于塞纳德·卡拉梅特先生压低丁香收购价格,表示过异议,认为东印度公司刚刚在岛上实施了雷霆镇压手段,现在为了安抚土人的不安心理,就应该给他们吃一颗“甜枣”。即使不能提高丁香收购价格,但也不能压低如此幅度的价格,而且货币还只是给一半。至于另一半的粮食,那可是巴达维亚在几年前的存粮,甚至部分都有些霉烂了。这或许又要激起土人的不满情绪,给安汶殖民当局带来一定的治安压力。

就在艾德尔·科内代总督回到城内的总督府,面对眼前无数纷杂的殖民事务时,距离安汶城西南侧约七八百米的树林边缘,陆续钻出两百多身着黑色军服的士兵,身后背着一个鳄鱼皮背包,双手端着火枪,然后一个个安静地蹲在草地上。

徐洪祥作为此次登陆部队的临时营长,统一指挥新编第四和第五陆战队两百六十多名官兵。他们是在清晨五点左右在距离安汶城西南侧三公里的一处海岸登陆,并急行军穿过密林,行至安汶城附近。

爬在一棵树上,举着单筒望远镜仔细观察了一阵,徐洪祥有些惴惴的心里,逐渐放松下来。他迅速从树上跳了下来,招呼几个带队的军官凑到一起。

“刚才观察了一番,安汶城打下来应该不难。”徐洪祥笑着说道:“去年我们汉洲打过一次,码头炮台和安汶城的部分防御设施还没来得及全部修复。我的计划很简单,我们两个连队全部扑向码头和附近那个小城堡,以最快速度解决战斗。然后等待舰队靠岸,将火炮运下来,抵近安汶城,朝他们还未修补完好的城墙轰击。最后,全军攻入城中。”

“码头附近有一座军营,看模样,里面可能有三四百人左右,但外面没看到荷兰红毛鬼。所以,那里的士兵定是他们的土人仆从,战斗力应该不强。我们还是按照上次牛营长的作战模式,先悄悄潜行至安汶城附近,排枪射击,然后全员刺刀冲锋。诸位,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码头上有一艘荷兰商船,我们抵近码头后,可能会遭到它的火炮轰击。”第五陆战队连长苏忠福说道:“这样一来的话,可能会有不少伤亡。”

“但是,若不能拿下炮台,我们的舰队可能会遭到荷兰人海上和陆上的双重攻击。”徐洪祥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说道:“拼着些许伤亡,先拿下炮台。若是能利用炮台轰击敌船,那是最好。若是炮台火炮无法打击敌船,则毁了大炮,然后迅速撤离码头,等舰队过来攻击那艘荷兰商船。”

众人闻言,均点头称是,任何一个作战环境,是不可能百分之百有利于己方的。而安汶城的防御,相对来说,已是极为简陋和松懈的。

计议已定,两百多陆战队士兵在各级军官的指令下,将腰下的刺刀套上枪管,然后伏地身子,朝安汶城的方向潜行过去。

十几个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士兵懒洋洋地躺在码头军营的门口,时不时的瞅几眼附近正在卖力搬运石块的土人。随着安汶岛上的局势逐渐平静,荷兰东印度公司开始约束他们的出外治安整肃行动,这使得他们失去了可以捞取额外收入的机会。现在他们充当着安汶城外码头恢复重建工作的监工,监督和驱使那些征发来的土人劳作。

也许再过十天半个月,他们也将离开安汶,回到他们的家乡,享用数月以来从岛上土人劫掠而来的财富。荷兰人还是比较大方的,对于他们征剿土人获取的战利品,默许他们予以保留并带回特尔纳特。而且,他们还从荷兰人那里额外获得了大量的铁质刀剑,以及部分火枪和火药。这对于他们在与蒂多雷素丹王国和戈瓦素丹王国征战的时候,可以取得一些武器上的优势。

午后的阳光非常刺眼,海面上泛起一片银光,就连陆地上的草甸里也时不时地闪耀着刺眼的太阳光线。咦,问题是,草甸里不是应该都是绿色的草叶,黄色的小花吗,为何也能不时反射出阵阵耀眼的光亮呢?

距离码头已经不足三百米了,徐洪祥命令有剿杀帝汶岛土人经验的第四陆战队士兵居前,开始加快步伐,朝那座土人的营寨扑去。

那些或躺或坐在营地门口的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士兵愕然地看着数百身着黑色军服的汉洲陆战队士兵停着刺刀,小跑着朝他们冲了过来。

“砰!砰!砰!……”十几个汉洲陆战队士兵冲到距离营寨门口七八十米的地方,稍一站定,便举枪开始射击。

营寨门口慌作一团的特尔纳特素丹王国士兵顿时倒下一片,剩下的几个扭头就朝营寨里跑去。但随后的枪声,却使他们纷纷扑倒在半路上。

第四陆战队的士兵端着上了刺刀的火枪蜂拥着冲进了土人的营寨,而五陆战队的士兵则在连长苏忠福的带领下朝码头炮台冲去。

一时间,码头附近火枪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第一一八章 再破安汶(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