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重庆老Q
而且,福尔摩沙岛的两个西班牙据点,圣萨尔瓦多和圣多明各几乎没有足够的西班牙武装力量去压制附近的生番土著,或许只需要几百人的武装,就可以轻易攻陷这两个据点。
当初西班牙人之所以在福尔摩沙建立据点,是因为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岛屿的西南地区建立了热兰遮城和赤坎城。身在马尼拉的西班牙人便有些如坐针毡。因为只要荷兰人在这个岛屿的势力做大,就可以更方便的阻断从大明江浙福建开往马尼拉的商船。这对于非常依赖外贸经济的菲律宾而言,是非常重大的打击。
为此,马尼拉西班牙殖民当局才想办法开辟新的前进基地。否则,整个太平洋航线的一头将陷入停滞。其蝴蝶效应也将从菲律宾波及美洲,并进而影响到西班牙本土。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西班牙人才从并不宽裕的兵力中抽调人手,在福尔摩沙北部建立了据点。
在很多人看来,这个新建立的据点,已经具备替代马尼拉的可能。原因也不难理解,因为马尼拉本身就是作为西班牙美洲的附属品而存在的。没有美洲的白银输入,马尼拉就无法吸引大明沿海和澳门的商船抵达,也无力从香料群岛大量进货。相比之下,圣萨尔瓦多和圣多明各无疑在地图上的位置更佳。那里更靠近东亚另一大银矿所在地日本,还不会被热兰遮城的荷兰舰队所轻易阻断。
如果计划顺利,那么西班牙人将以福尔摩沙北部为中心,建立大范围的领地。西班牙-福尔摩沙也将成为美洲总督区的主要贸易对象,使得马尼拉沦为自己的经济附庸。福尔摩沙岛也有足够的面积,让开拓者在岛上发展粮食产业和经济作物。虽然在西班牙贵族官僚内部,这是触及旧利益分配问题的大事,但对于纵览一切的王室来说却是毫无损失。毕竟,只要让圣多明各能够不断做到人进来——货出去,就不愁竞争不过西南海岸的荷兰人。
西班牙人很快发现,他们低估了开拓福尔摩沙所需付出的努力和代价,也严重高估了所能获得的相关收益。计划制定者忽略了一个历史因素,福尔摩沙从不是一个海上势力所热衷的对象。因此,直到欧洲商船已经定期抵达日本的时代,全岛大部分地方还处于欠开发状态。之前的荷兰人和之后的郑成功集团,都苦于需要付出大量人力开拓可用土地,而无法立刻收到期望的回报。对于人力资源还不如两者的西班牙人,情况自然是更为严重一些。以至于在整个殖民地存在阶段,福尔摩沙北部两个据点的口粮还需要从马尼拉输入。
西班牙人还发现,本地的部落很难被他们成功驾驭。由于缺乏同外部世界的联系,土著的文明水平也远低于吕宋地区。征服者们在能够动员起他们之前,首先要给予必须的控制、教育和引导。由此,他们就不免介入不同部族间的冲突,干着吃力不讨好的仲裁者角色。在完成这些工作之前,大量的土地就不可能有人手进行开发。本地的货物出口期望,自然就难以兑现。反过来,气候恶劣且土地贫瘠的福尔摩沙,也不可能吸引来更多带有热情的殖民者。发展效率自然被南面的荷兰人给比了下去。
西班牙帝国的海外殖民模式,也在很大程度上制约了福尔摩沙等据点的发展。在本地已经缺乏吸引力和竞争条件的前提下,他们还始终不允许吸纳更多明国流民、吕宋人或日本人来新地盘开拓。只有为数不多的人口,依靠幻想会成功的单一经济模式,做着抱守残缺的事情。位于美洲总督区的西班牙人就奇怪的发现,号称更有地利优势的圣多明各,运来的货物可能比马尼拉的更贵。
如今,不经一战,西班牙人在福尔摩沙莫名其妙地丢失了一艘船和三百多武装士兵,这件重大的损失,自然无法隐瞒,必须要向马尼拉殖民当局汇报。帕斯卡·格罗斯少校悲哀的想到,要是当初明国海军追击荷兰舰队的时候,自己不想着去捡便宜,或许就能避免发生这种事情。
远在菲律宾的塞瓦斯蒂安·科奎拉总督此时根本不会去想福尔摩沙会遇到怎样的困境,现在他正在神情严肃地听取马尼拉城外八连明人聚居区政务官克利夫·西索科的汇报。
“近半年来,城外八连地区的明人数量大幅减少。除了部分人员被我们强制迁移至卡兰巴地区进行屯田以外,还有一千多人离开了马尼拉,返回了明国。”克利夫·西索科说着,眼睛看了看科奎拉总督,见他听得很认真,便继续说下去。
“而且,明人迁移至菲律宾的人数却未见有增长。也就是说,整个马尼拉,乃至菲律宾的明人数量在过去一年时间里,是呈下降趋势的。由此,我们在马尼拉能获取的人头税和相应的居留费,也大幅下降。如果再将八连明人强制迁移至卡兰巴地区,我认为,将会对整个马尼拉地区的生产服务产生严重的影响。”
“那么,造成这样的结果,是什么原因呢?”塞瓦斯蒂安·科奎拉总督问道。对于大量的明人,西班牙殖民当局,是又爱又怕,明人勤劳苦干,而且性格温顺,可以创造出大量的财富。但是,明人数量的日益增多,又让西班牙当局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因为,菲律宾距离那个庞大的明国太近了。一旦让菲律宾的明人数量增加太多,对于西班牙人的殖民统治,会存在一定的不稳定因素。但整个菲律宾的西班牙人,却根本离不开明人,他们需要明人的货物,需要他们的服务,更需要他们创造财富。
“福尔摩沙的荷兰人控制区内吸引了不少明国大量的移民,而明国南方沿海(广东)地区的潜在移民群体,据悉是得到了一个诱人的讯息,南边遥远的汉洲提供许多优惠条件在大量地招揽移民。因而,一些还能勉强过活的明人,似乎正在等待汉洲的移民船。”
“那个海盗团伙的汉洲?”
“我想,应该是的。”
“他们不是还在与荷兰人处于战争当中吗?”科奎拉总督问道:“难道那些需要移民的明国人,就不担心受到战争波及?”
“……,我想,是因为汉洲人给那些需要移民的明国人许诺的太美好。”克利夫·西索科苦笑着说道:“他们承诺会给每个来到汉洲的明国人,提供房屋和生产工具,而且,还会在三年之后授予田地。”
“我们……”科奎拉总督愤然地想说,菲律宾也可以如此,但一想到糟糕的财政,顿时语塞。西班牙人什么时候,居然连一个居于南边荒僻大岛的汉洲强盗团伙还不如了。
但是,原本计划陆续迁移一万明人至卡兰巴地区,以打造菲律宾最为重要的产粮区。如今,却因为各种原因,日益增长的明人移民人数却首次出现了下降趋势。这一切,似乎非常符合西班牙殖民当局的预期,有效控制明人数量在菲律宾的增加。
但这种结果的发生,却不是因为西班牙人主动控制所引起的,而是他们的宿敌荷兰人与汉洲人造成的。
第七七章 安南阮氏的敌人
周二贵坐着小船来到珠江口外,然后登上了“开拓号”的甲板,神情激动的冲着齐大江躬身施礼。
“齐统领,你们终于来了!”
“周掌柜无需多礼。快跟俺说说新生岛(今越南富国岛)如何了?”齐大江一把扶住周二贵的胳膊,急切地问道。
“据往来安南、柬埔寨的海商所说,我们的新生岛,大败广南国(安南阮氏)的两千多大军,连他们的统帅也失陷在岛上。”周二贵笑着说道:“齐统领,我们汉洲军威盛大呀!”
“胡平江他们打赢了安南?!”齐大江对于新生岛一战挫败安南两千大军,显得又惊又喜。
“听说,要不是荷兰战船炮击掩护安南人,说不定那两千多兵士的广南国大军就让我们全歼于岛上了!”
“荷兰人的战船还在新生岛?”
“一个月前有五六条战船还在新生岛。”周二贵说道:“至于现在嘛,还真不知道荷兰人是否离开了。”
“既然如此,俺们还真不敢贸然闯到新生岛了。”齐大江原本计划先去新生岛,探查一下情况,然后就近去柬埔寨王国采买粮食,最后迅速经广州返回汉兴岛(今日本宫古岛)。
“齐统领,广南国攻我新生岛,惨遭大败,定然不肯善罢甘休。”周二贵轻声提醒道:“说不定,那广南国还会组织一次更大规模的进攻。”
“哦?”齐大江不由深深地看了周二贵一眼,略带赞许地点点头,“周掌柜此言,甚为有理。俺带了汉洲水师四艘大船过来,如此,是不是去那个广南国沿海去巡视一番,以威吓阻拦他们攻我新生岛?”
“广南国为南方大国,有民百万,甲兵亦数万之多。以四艘大船沿海威吓,并不能伤其根本。”周二贵摇头说道。
“那俺们又该如何?”
“广南国原为安南一部,其北面有安南正朔黎朝(后黎朝),为郑氏掌权。”周二贵说道:“郑氏与广南国(阮氏)彼此争斗百年之久,一意统一安南。我汉洲不妨与安南郑氏沟通一二,南北夹击,共伐广南。”
“周掌柜,你做这市易买卖,真是屈才了!”齐大江定定地看着周二贵,笑着说道:“你该去俺们汉洲军政府任一参军,为俺们汉洲军政做一番谋划!”
“齐统领谬赞了!”周二贵连连摆手,“我一阶商贾,怎敢乱议军政。这番言论,是一寄居在货栈的读书人说与我之言。我只不过转述与你罢了。”
“读书人?……他可愿意来俺们汉洲?”齐大江一听,顿时来了兴趣。一般的读书人,汉洲都很稀罕。更可况他还了解周边国家势力的基本情况,并对此给出相应的解决方略,那可就不是一般的读书人。
“我曾经提及汉洲迁移之事。不过,他未予回应,似乎有些轻视我汉洲之意。”
“那他欲往何处?”
“他可能想去郑芝龙那里。”
“不行!”齐大江闻言,立时做出决断,“把他绑到船上来!俺要将他带回汉洲。”
周二贵听了,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绑一个流落于广州街头的读书人,想来也是无碍的。说不定,去了汉洲,还有他的大造化!
齐大江率领着四艘战船以及一艘飞鱼船,在广州珠江口外停靠两日后,转向西南,朝安南北部驶去。准备按照周二贵所言,联手安南黎朝的郑氏,共同对付广南国,顺道采买大量的粮食,带回汉兴岛。
穿过琼州海峡,几日后,船队行驶至安南红河河口下龙附近。齐大江遂派人上岸寻到当地安南黎朝官员,叙说汉洲将与之联盟,共同打击广南国。
当地安南黎朝官员初见汉洲四艘大船,惊疑不定,以为来自西洋的商贸夷人。却不想,这些均为明人模样的来者,竟都自称汉洲人。
不知所谓,哪来的流亡明人所建海盗势力,还敢口称与我安南结盟。当地官员对汉洲派来的人嗤之以鼻,根本未与理睬。
当地的安南郑氏官员表现出如此态度,自然有他骄傲的资本。整个中南地区,安南郑氏统民数百万,雄兵十万之众,除了北边的大明不敢招惹,像西边的南掌(今老挝),南边的阮氏和占城、柬埔寨,无不对安南郑氏保持必要的恭敬态度。作为老对手的的阮氏,更是只有勉力支撑两方的边界之地。
齐大江四艘战船在红河口等了三天,未得到安南郑氏的任何回应,无奈之下,齐大江只得率领“开拓号”和“启明号”以及“飞鱼5号”小心翼翼地前往新生岛。
而另外的“扬威号”、“扬武号”两艘船则装满稻米、豆油等粮食物资,一路返回广州。
在将滞留广州的六百余吕宋明人家属及搜罗的工匠艺人和读书人装运上船后,朝汉兴岛急驶而去。
……
相较于安南郑氏对于联合共同打击广南国而显得不屑一顾,南边的柬埔寨王国、华英国(今越南富安、庆和一带)、占城却非常热情地派出了使臣前往新生岛,与这个一战覆灭广南国(安南阮氏)两千大军的新生势力做一番接触。
占城使者阖礼拔作为新生岛的老熟人,最先与新生岛指挥胡平江见面,并商谈双方合盟共同对抗广南国。
从占城使者阖礼拔口中得知,封锁新生岛的荷兰战船不知何故,已然离开,算是暂时解除了新生岛的全面封锁。但胡平江不敢大意,安排岛上不多的小船,继续前往北边的柬埔寨拉运粮食。同时,役使俘获的九百余安南人,加紧建设几处城堡的防御设施,势必要将整个小岛建设成为一个坚硬的乌龟壳。
“一千七百多件安南人的刀剑长矛,可以全部给你们。”胡平江看着阖礼拔,笑着说道:“另外,俺们还可以给你们两百枝火枪,四门火炮。不过,你们得拿粮食,布匹,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来给俺们换。”
“没问题!”阖礼拔大喜过望,一千余件兵刃,两百多枝火枪,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加强占城人的武装力量。最重要的是,汉洲人居然还可以给他们火炮。这可是城池防守的利器,必然会让以后攻打占城的广南国士兵有所忌惮。
“对了,胡大人,广南国最近似乎又在调集军队,筹集各类作战物资。”阖礼拔说道:“我们怀疑,他们又将对你们发动一次进攻。”
“哦,这个广南国如此不记打吗?”胡平江轻蔑地说道。
“大人不可轻视呀!”阖礼拔提醒道:“据悉,这次广南国是准备抽调了北方戍守的部队前来。他们北边的军队常年与黎朝大军作战,士卒精悍,装备精良,战斗力可比上次来的军队强出一筹。”
“哦,是吗?”胡平江不由关注起来,“你们知道,广南国准备调集了多少兵马来攻俺新生岛?”
“这个……,我们无法探知。但人数肯定是远超上次!”
“远超上次?那就是在三千人以上了。他们有这么多船把人运过来吗?”胡平江好奇地问道。
“他们可能会雇佣他国船只来运兵。”
“雇佣船只?”胡平江惊讶万分,一国征战,竟然可以雇佣他国船只运兵,“哪个船只敢接受雇佣往火线运兵,就不怕遭到兵灾?”
“大人,商人重利,总有为了些许利益而不顾刀兵之险的人接受雇佣。”
“狗日的,但凡俺这里有几艘大船,也不至于任由其往来俺们新生岛!”胡平江愤愤地说道。
“胡大人,听闻柬埔寨王国也派人前来岛上与你们接触,不知大人是否有意与其联合共抗广南?”阖礼拔问道。
“凡事有意对抗广南国的势力,俺都可以与之联合。”胡平江说道:“不若,你们占城和俺们汉洲先定盟约,如何?”
“我家大王正有此意!”阖礼拔拱手说道:“若你们再次击败广南国大军,可否派出一部士卒前往我占城与广南国交界处,与我国军兵共同打击频繁越境安南兵士?”
“派兵去你占城?”胡平江有些迟疑,新生岛一共才六七百乡兵,如何敢分出部分兵力去占城!
“你等汉洲兵士,火器运用纯熟,战法犀利,或可对我占城军队悉心指导,以提升其战力。”阖礼拔看到胡平江的神色,情知对方顾虑自身兵力不足的原因,连忙解释道:“贵方派出兵士无需太多,三五十人即可。”
胡平江顿时了然,这是要新生岛派出少量军士去指导占城军队习熟火器作用,就如同当年他们初临汉洲,派出牛虎等人指导汉洲土著与其他部落征战情形一样。
“柬埔寨王国为何也要对付广南国?”胡平江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数十年前,广南国与柬埔寨王国联姻,为示诚意,将他在东南部的普利安哥(令越南胡志明市附近)让与广南国。却未曾想到,此后,广南国以普利安哥地不断侵蚀柬埔寨王国的土地,驱逐柬埔寨王国百姓,俨然要吞并其东南之地的架势。为此,柬埔寨王国数次与广南国交涉,但情形并未有多大改观。”阖礼拔说道。
“另外,柬埔寨王国长期遭到西边暹罗的打击,国势不振,对于广南国的侵蚀一直保持隐忍。但其国中上下,必定恼恨广南国。派出使者来此小岛,或许是想与你汉洲结为互援,以对广南。”
胡平江闻言,不由心中暗自窃喜,狗日的的广南国居然在这一带,如此人憎狗厌,树敌颇多。那俺们汉洲岂不是可以利用其中矛盾,联合一众小国,围殴这狂妄自大的广南国!
第七八章 威海的规划
1639年4月20日,汉洲东部,威海(今澳洲凯恩斯市)。
孔祥林放下锄头,接过自己的柔佛妻子递过来的木盆,放在一个石台上,然后双手捧着水洗了一把脸,随后拿起旁边的衣服胡乱擦了擦。
“吃……饭。”柔佛妻子笑着将一大碗红薯玉米粥盛给他。
在农田里劳累了一天,腹中也着实饿了,孔祥林三口两口地将碗里的红薯吃完,随后又将半碗的玉米粥舔干净。汉洲本土稻米、小麦产量低下,而因为与荷兰人爆发战争,外购的小麦和新乡堡产的稻米,便无法输入至位于汉洲东部的威海。所以,这里的两千多民众基本上以土豆、玉米、高粱等粗粮为主,辅以少量积存的稻米和小麦。
红薯、土豆虽然能填饱肚子,但吃多了,难免会有些胀气,屁多。但对于两三年前,还处于饥饿濒死的移民来说,只要能让肚子鼓起了,让自己不感到饥饿,似乎也相对满足了。城里的大人们不是说了嘛,这两年先种植一些易于生长的农作物,待将地力将养好了,就可以试着种植稻谷和小麦。估计那个时候,就不至于天天红薯土豆加玉米糊糊了。
“孔祥林,孔祥林!”正在吃第二碗饭的时候,院子外面传来粗犷的喊声。
“咋了,喊我做甚?”孔祥林端着碗,看着村屯里的乡兵小队长胡宽从院门走了进来。
“明天开始,轮到你去乡兵服役了。”胡宽几步走到孔祥林身旁,坐到一个木凳上,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时间是一周,记得穿上乡兵服,还有,带上你的刀。明天一早,跟着我去石坝乡报到。可不要晚了!”
“一周呀!”孔祥林有些犹疑,“一周的时间,地里咋办呢。家里孩子才一岁,婆娘还要看着他。”
“你也是来汉洲的老人了,怎的还还如此墨迹!再说了,就一周时间,地里的草还会把庄稼都盖了?”胡宽接过孔祥林柔佛妻子递过来的一碗水,仰头喝下,“哎呀,这怎么使得。水里还放糖了!给我弄晚白水就可以了,糖留着给孩子吃。”
孔祥林柔佛妻子笑了笑,回身进屋又去倒水。
“你地里有活,谁家地里没活呀!乡兵训练的重要性,我就不多说了,你应该知道。”胡宽说道:“威海周边,就我们两千来人,要是哪个发狂的土著冲到我们村,我们该如何应对?就算那些又傻又笨的土著不来,那要是荷兰红毛鬼闯了来,谁来保护我们的家小,保护我们的土地!”
“好了,好了!”孔祥林说道:“去,去,去!我这不是一时舍不得放下地里的活嘛。这该死的荷兰红毛鬼,就是见不得我们汉洲人吃饱饭,过好日子。……对了,三月间传来的消息不是说,我们汉洲的水师破了荷兰人一个小城嘛,掳回来好几百人。最近还有没有好的消息传到我们威海?”
“没有。不过,我们汉洲的齐统领率领大部分船只去了大明,应该要拉回不少我们明人来这里。这个算不算好消息?”胡宽说道。
“这咋不算好消息呢!”孔祥林笑着说道:“咱们明人多了,可不就更能在这荒僻大陆站住脚了。”
“哎,怎么还称呼自己为明人。”胡宽严肃地说道:“咱们威海的王大人不是说了嘛,现在我们都是汉洲人。”
“我们现在是汉洲人呀。”孔祥林不以为然地说道:“可咱们不都是来自大明嘛,自然也是明人呀!”
“咱们是来自大明,可咱们大明朝廷,在我们差点饿死在路边的时候,不管不顾!”胡宽沉声说道:“这个朝廷,我早就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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