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限警戒 第1171章

作者:墨武

沈约暗想这不奇怪,很多时候,很多人只是各为其主,但三观吻合的不在少数。

哪怕是两国交战正酣,彼此国民不希望交战的也不在少数。

“根据武大郎私下跟我说……师师馆的花娇发现念奴娇的秋香有些异样,而武大郎就是和秋香喝了花酒后下落不明的。”

呼延通得沈约指点,似知道眼下是最关键的时候,交代很是清楚。

沈约向梁红玉看了眼,梁红玉点点头,示意呼延通说的不错。

“武大郎失踪后,秋香随即失踪。”

呼延通叙述道,“我记得武大郎说过的话,决定找花娇询问究竟。”

梁红玉想要问你做这种事情,怎么不和我们说,可想起自己对呼延通的态度,沉默下来。

隔阂就在彼此不满中产生,她梁红玉对呼延通不满,呼延通焉能没有抵触的情绪?

“我这般人物,本来是见不到花娇的。”

呼延通清楚交代道,“可李师师看到在外徘徊的我,找我谈了几句。”

众人诧异。

要知道在汴京城内,李师师和崔念奴般,都是很多男人心中高不可攀的女人。

李师师如何会找呼延通?

呼延通随即揭开答案,“李师师要找的不是我呼延通,她只是听闻我和沈先生有些瓜葛,这才请我一谈。”

众人不由望向沈约,如王宗濋之流,难免在想此人真的风光无限,搞得崔念奴欲生欲死后,居然又被李师师惦念。

但说穿了,似乎又不出奇,崔念奴近年来爆火,风头隐约呈压倒李师师的态势,沈约帮李师师打倒了崔念奴,李师师感激援手,托人带信表达幽深心思岂不正常?

沈约这小子失之东隅,收之桑榆,倒是艳福无边。

王宗濋等人龌龊的在想,沈约却没什么自得,聂山突然道,“李师师倒没提及此事,也没有为你呼延通辩解什么。”

众人暗想,这何足为奇,杀人重罪,哪怕李师师也是避忧不及。

呼延通没什么不满,只是道,“李师师和我不过泛泛之交,她虽感喟沈先生是难得的救世之人,但对我这种杀人凶手,何必看上一眼?”

有人暗想,这么看来,李师师倒有忧国忧民之心。有人却想,都说戏子无情,歌姬无义,李师师忧国忧民是假,想要攀上高枝才是真的吧?

聂山不再多嘴。

沈约心道,都说李师师和赵佶有些关联,看来不假,不然以聂山之耿直,如何不再追查下去?

“因为李师师的缘故,你才见得到花娇?”沈约回转正题,始终盯着呼延通的双眼,呼延通眼中光芒似有散乱之相。

呼延通似也察觉这点,突然双拳顿地,砰的一声。

众人吓了一跳,均是戒备。

沈约缓缓道,“痛苦虽能让你短暂清醒,却如饮鸩止渴,若不得解脱法门,终究难免沉沦不起。欲断迷惑之心,需除迷惑之根。”

呼延通求救道,“迷惑之根何在?怎除?”

他方才提及案件的时候,自感陷入茫然,茫然起,警觉生!

因为记得沈约所言——要救女儿明心,需要他呼延通的冷静和清醒。他呼延通这才竭力的保持清醒。

哪怕痛楚也要保持!

他在沈约当头棒喝之时竟清楚明了,沈约未曾许诺,可却已清楚的告诉他,只要他呼延通竭尽全力的回顾案情,哪怕死了,沈约也会继续追查下去,保呼延明心一个平安。

就因为这样,他呼延通才竭力保持清醒,如实叙说,但叙说的过程中却自感迷糊的感觉潜至,这才用锤地引发的双拳痛苦提醒自己要清醒。

但他内心却有忧虑,不用沈约说,他也知道恐怕清醒不了许久,见沈约居然明他心意,言语如春雨润物,不由求解决之道。

沈约清楚道,“妄想非真,却和真心密不可分,不过是真心经五蕴遮掩所显的迷离情形。”

见呼延通不解,沈约随即又道,“你的念头亦如此,痴迷恐惧之中,恐惧就会耗你精神,并非真存,唯有看破非真,面对幻相不痴于恐惧,暂且放开,恐惧于你无损,方能让你趋于清醒,不然你始终是恐惧的玩偶。”

看着仍旧咬牙的呼延通,沈约再度点醒道,“恨、痛苦不能让你清醒,爱和无惧方能。”

呼延通目光微亮,突然扭头向呼延夫人道,“若见到明心,告诉她,我很想带她遍历汴京的繁华。”

呼延夫人那一刻竟听出生离死别之意,泪目点头。

呼延通目光再转清明,“因为李师师的缘故,我路过花娇的房间,请求一见,她并没有拒绝。”

众人明白这种心理——李师师看上的男人,别的女人也希望看看究竟有什么能力的。

“我并未喝酒。”

呼延通看着沈约,沉声道,“我一直谨记和沈先生的约定,哪怕见到花娇后,也是滴酒未沾。”

聂山一旁道,“可无论你身上还是口中,都满是酒气。”

沈约盯着呼延通,“我信你,你只管说下去。”

呼延通听闻聂山之言本有沮丧,可得沈约鼓励,精神振作道,“我记得见花娇的用意,稍加客套后,随后询问秋香有何异样,但花娇居然露出深切的惧意,伊始不肯说出,在我许以条件后,她才说……秋香不是她见到的那个秋香!”

众人听闻,都感觉呼延通说的很有问题,甚至让人困惑。

聂山眼里不容沙子,很快质疑道,“你有什么能让花娇动心的条件?秋香不是花娇见到的秋香,难道说,念奴娇的秋香被人顶替,用意何在?”

呼延通嘴角微有抽搐,随即摇头道,“不是这样的,不止秋香不是秋香,很多人都不是她们自己!”

第1782节 空口无凭

秋香不是花娇认识的秋香?

那她是谁?

很多人不是她们自己?

鬼上身?

其实是思想移植,如同方腊借方二娘之体转生般?

沈约历经太多奇事,听到呼延通所言,立即向思想移植方面设想。

众人却感觉呼延通胡说八道。

聂山冷言道,“初审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他这般说,自然是质疑呼延通当沈约是救星,这才乱说企图翻案。

呼延通微有吸气道,“你那时候没有问,只是质问我有没有杀了花娇。”

随即看向沈约,呼延通略有焦急道,“沈先生,我只是重复花娇所言,当时并不知道花娇的意思,因此追问原委。”

咬紧牙关,呼延通又道,“花娇解释说,她和念奴娇的秋香这些女人本来情同姐妹,无所不谈,是以也知道对方很多隐秘的事情。但她近日找到秋香等人,却发现她们对于曾经谈过的事情,根本不再记得,这给花娇一种陌生的感觉,她感觉——秋香不再是秋香,她身体里面似乎住着另外一个人,但她又感觉秋香是秋香,因为当初秋香和花娇共同刺绣的时候,曾伤了小指,伤疤仍在……”

众人多是听的一头雾水。

聂山冷冷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呼延通盯着沈约,“沈先生,我没有说谎。”

沈约缓缓握住呼延通的手,感受那手掌的冰凉,沉声道,“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相。我相信,为救女儿的呼延通,会竭尽所能的说出真相。”

他说话时,呼延通眼中红光闪现。

众人惊。

但呼延通随即再度咬牙,眼中红光迅疾的隐退,稍有快速道:“花娇还说,念奴娇的很多姐妹,也和秋香类似的情况。沈先生,你懂?”

他自己都不肯定,说出真相只盼对沈约有用。

沈约肯定道,“我懂!”

有人低声道,“莫非是鬼上身?”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闻言,倒都恍然大悟。

呼延通被沈约的坚定感染,继续道,“那之后,我本要离开,可随即发现自己腿脚发软。可我明明没有饮酒……也没有吃房间内的点心……”

“你手脚发软,怀疑自己中了毒?”沈约径直道。

呼延通点点头。

聂山却问,“那种地方的点心都是极为美味,你为何不吃?”

他断案,素来都是从这些细节着手,暗想以呼延通为人,那时如何会对花娇起疑心?

不想呼延通给了聂山一个意外的答案,“我不舍得吃。”

聂山怔了下。

呼延通随即道,“我想将那些点心带给女儿吃。明心从未吃过那么好吃的东西。”

呼延夫人眼中再度盈泪。

沈约凝望呼延通,坚其信心道,“他们有着极为恶毒、缜密的算计,可就因为这样,他们一定会留下明心。因为活着的明心,更有作用。”

握紧呼延通的手,沈约沉声道,“你放心,我定会竭尽所能的救明心出来。”

呼延通眼中有泪,“多谢沈先生。”随即又道,“我知道不妙,想要逃离师师馆,但不等到花娇房间的房门前,就栽倒在地,昏迷过去。”

神色茫然,呼延通道,“我没饮酒,我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满身酒气。沈先生,你信我,我真的没有饮酒。”

沈约追问道,“接下来呢?”他发现呼延通又有茫然之意,知道呼延通的精神在不停的衰退。

人之精神不足,就容易陷入胡思乱想,也更容易被操控。

呼延通感觉到沈约手心的热力,坚持道:“我醒来就见到了聂大人,他将证据放在我面前,追问我杀人的经过。然后……”

神色痛苦,呼延通挣扎道,“我蓦地记得是我杀了花娇,甚至……花娇在我手下挣扎的样子我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杀了花娇,我一直很感谢她说出实情,也根本没有想到那个方面……”

众人都知道那个方面是什么意思,微有默然。

聂山冷冷道,“你这般言语说出去,谁会相信?”

梁红玉暗想,也只有沈兄弟这样的人会信,哪怕是我,也感觉呼延通说的很是荒诞,更不要说旁人。

聂山迫问道,“你又有什么让花娇心动的条件,让花娇说出这么诡异的事情?”

呼延通道,“我没有给花娇什么好处。可花娇求的是……只要有机会,请我帮助见见沈先生。我就是答应这事,花娇才会对我说出真相。”

聂山微愕,看了沈约一眼,虽未发话,但众人都知道他要说什么——这世上的女人,看起来都想见沈约一面吗?

沈约心中微有疑惑,不知道花娇见他的用意——别人都以为花娇对他有男女之情,他却感觉不像……

“眼下的事实看起来很清楚。”沈约喃喃道。

众人诧异,聂山径直道,“沈先生看出了什么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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