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啊？媚药？”沈云初和觭梦都是一惊。
再去看苏牧的样子，面红耳赤，紧抱双臂，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瞬间信了七八分。
“小六停车，回白云观！”沈云初心里一股怒火爆发出来，她此时只想着回去问一问，是谁在算计自己的夫君。
觭梦急忙提醒道：“小姐，姑爷现在的样子很难受。”
“看他的样子，确实是中了媚药，必须尽快解掉，否则容易损伤身体。”祁冷月一直在仔细打量苏牧，此时跟着开口道。
望着苏牧痛苦的样子，沈云初心中莫名一乱，对着车厢外的韩小六吩咐道：“小六先回家，路上快点。”
抱朴山距离临湖城只有几里路，韩小六催着车夫尽快赶路，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沈家门口。
沈万德见几人匆匆回来，急忙叫住韩小六询问：“小六，这是发生了何事？”
“姑爷在白云观中了媚药。”
沈万德听了韩小六回答，心中一紧，“在白云观中了媚，媚药？具体如何，你快说说。”
“具体小人也不知。”韩小六急于去苏牧的住处帮忙，匆忙回道。
沈万德此时已经有了大概猜测，摆手道：“切记此事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去让你爹来我这里。”
韩小六急忙跑到东南角的院子里，给韩忠传话。
沈万德抬头望了望苏牧住的阁楼，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将苏牧扶到床上躺下，沈云初便将祁冷月拉到一旁询问：“媚药不解的话，真的会伤身吗？”
祁冷月点了点头：“不解的话，他要熬很久，事后对身体也有很大损害，解毒的事，宜早不宜迟。”
祁冷月说完推门离开，这种事她也帮不上忙，总不能由她帮苏牧解毒吧！
“这......”沈云初一下犯了难，她明白祁冷月说的解毒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没准备好与苏牧圆房，更何况她的月事还没结束，此时就是想也做不到。
她想去找沈万德求助，却又想到父亲早就想让他们圆房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主意。
思来想去，她将觭梦叫到自己的房间。
觭梦不知道小姐叫她过来做什么，垂着头，心里还在担心着苏牧。
沈云初看着觭梦，心中无比纠结，良久吐出一句：“觭梦去吧！今晚你好好陪在姑爷房间里。”
以前韩小六的母亲对觭梦旁敲侧击，觭梦或许不懂，但此时沈云初的话，她却是听明白了。
觭梦急忙跪地，拼命摇头道：“小姐，奴婢不敢，奴婢没想过。”
沈云初摇了摇头：“爹爹安排你来伺候他，本是想让你替我提前试他，只是因为你很忠心，他也不是乱来的人。如今，我身体不适，只能由你去了。你若不愿，我便只能让画颜过去。”
她此时没有更好的选择，只能在两个丫鬟中选一个。
觭梦摇头道：“小姐～，奴婢不敢。”
沈云初面无表情的摆摆手：“不想他伤了身体就快些去。”
“小姐。”
觭梦又叫了一声，见沈云初已经别过头，缓缓爬起身，推门离开。
她从来没想过，会是以这种形式爬上苏牧的床，心里有点开心，但更多的是害怕，如果是普通人家，她这样没什么不妥，但姑爷是赘婿，万一事后小姐找自己算后账，城外的枯井里怕是又要多一具枯骨了。
见觭梦离开，沈云初在房间里实在坐不住，下楼吩咐祁冷月几句，带上画颜趁着夜色去了沈家的画舫。
苏牧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一具柔软的娇躯钻进怀里，不由发出一声呓语。
觭梦青涩懵懂的身体有些僵挺。
“姑爷！”
“唔～”
她唤声轻颤，话音刚落，便被堵住了嘴，心中莫名一惊，身体彻底僵了。
紧张与恐惧瞬间传遍全身，大脑里更是一片空白，仿佛思维都停止了一般，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对方要做什么，只得懵懂的僵在那里。
很长很深的一个吻过后，觭梦僵硬的身体，不知何时又变的瘫软无力了，她大口喘着粗气，红扑扑的俏脸上美眸禁闭，仅凭着脸上吹来的热气，去感知苏牧的存在。
片刻后，房间内徐徐响起华美的乐章。
.....….
沈云初来到画舫上，心情低落，沉默寡言，呆坐许久，任凭曲玲珑如何询问，她都不肯说缘由。
最终曲玲珑在画颜口中才得知事情原委。
“姐姐也无需伤心，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让丫鬟打前站的吗？姐姐莫要忘了，你才是一家之主，那个丫鬟又怎敢不听姐姐的话呢！她就不怕被人投了井？”曲玲珑开解道。
坊间经常有传言，谁家的丫鬟跟主母争宠，夜里被人捆起投进了城外的枯井。这并不是曲玲珑危言耸听，而是一种常态，作为仆人，主家赏你的，你可以拿着。主家不给的，你不能抢。一旦触怒主家，仆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沉默许久的沈云初点点头：“这些我知道，总是觉得心里不太舒服，先生也是，怎可让人给夫君下了媚药，偏偏此时我这月事又未尽，心里好生委屈。”
曲玲珑闻言腰肢一扭坐在床边，一手扶着沈云初的身体，拍了拍，嘴里露出一丝笑意，安慰道：“好了，姐姐也别伤心了，时辰不早，今晚妹妹陪姐姐睡。”
少顷，曲玲珑侧躺在床上，香肩微露，抱着沈云初，嗅嗅鼻子，打趣道：“沈姐姐身上真香，能与沈姐姐一起睡觉真的好幸福，哎呀！沈姐姐这里好软诶！”
“少来作妖。”沈云初将曲玲珑的手移开，训斥道：“你少去与旁人学那些不正经的。”
女子之间说的不正经，被世人称为磨镜，也就是女同，沈云初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女子之间也需要避讳，不可乱来。
曲玲珑噘噘嘴：“怎么会，我才不会去学那些呢！人家只是喜欢跟沈姐姐一起睡罢了。”
第89章 点心手艺
清晨一缕阳光射入房间，觭梦蜷缩着身子，往苏牧怀里钻了钻。
苏牧抬手轻轻拍了拍她，心中轻叹：本以为回来后会与沈云初圆房，没想到会是觭梦过来，这下今后的日子要难过了。
“姑爷，奴婢害怕。”觭梦声音颤抖，她爬上了赘婿的床怎么会不怕，一早睁开眼后便一直在发抖了。
“哦——”苏牧轻松哦了一声道：“怕什么？”
觭梦撅撅嘴儿，很无语：姑爷那么聪明，怎会不知道自己怕什么呢！
“姑爷饿了吗？”
苏牧心里敞亮，自然知道她为什么说害怕，小丫头昨晚被折腾的够呛，估计这会儿下不了床，才问他饿不饿，如果他说饿了，她估计会忍着疼痛下床去准备吃的。
他呵呵笑道：“昨晚叫的那么凶，现在知道怕了？”
觭梦闻言瞬间羞红了脸，觉得这话，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干脆将头埋进苏牧的胸膛，做起了鸵鸟。
“姑爷就知道打趣人家。”
声音酥酥麻麻，略带嗔怨。
苏牧心里一荡，这丫头天生是个会撩人的，但她绝对没有胆子，私自爬上自己的床，故作严肃地问道：“你家小姐昨天怎么说的？”
觭梦害羞的摇了摇头：“就是叫奴婢过来陪姑爷。”
“然后你就来了？”
“不然呢？”觭梦见苏牧表情似是不悦，撅着小嘴儿，问道：“姑爷是不是不喜欢觭梦？”
觭梦问他是不是不喜欢她，苏牧很难说得清，思忖一下，眼前一亮，张口吟道：“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著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苏牧其实很不善于表达情感，若非他穿越时觉醒了前世从小到大的全部记忆，他在这个世界可能还不如一个土著活的好。
记忆这个东西，很神奇，时间久了会遗忘，而苏牧脑海中过往的种种记忆，全部清晰可见，这也是他在这个世界赖以生存的唯一法宝。
欧阳修这首《望江南·江南柳》虽简单易懂，但在觭梦耳中却是高深莫测的东西，她听的一知半解，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不太懂。”
苏牧长叹一声：“喜欢，只是觉得你太小。”
觭梦一个激灵坐起身，望着苏牧道：“真的？那词您回头写下来，奴婢要保存起来。”
苏牧尴尬咳了一声：“那词不许传出去，记住对谁都不能说。”
这首江南柳，可不是什么好词，欧阳修为了这首词还被罢过一段时间官。
“哦！”觭梦闻言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见苏牧正色眯眯的望着自己，急忙一捂胸口，“哎呀！姑爷，你怎么能乱看呢！”
苏牧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姑爷我不止要看......我还要吃了你。”
......
沈云初昨晚去了画舫，早上在画舫吃过早饭，却没有回家，而是坐马车去了抱朴山，她要去找自己的先生质问。
苏牧起床后找不见沈云初，一询问祁冷月才知道她昨夜去了画舫，于是出门寻了过来。
曲玲珑神态静谧，望着窗外的湖面呆呆出神，听到开门声，扭头见到是苏牧，旋即笑道：“姐夫还知道寻过来，以为你是个没良心的呢！沈姐姐不在，姐夫昨晚睡的可好？”
这句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像是为闺中密友沈云初打抱不平，但后面的话听着就别扭了，苏牧不知道这个女人哪根筋搭错了，敢调笑自己。
“我家娘子呢！”
“去了白云观见先生，替姐夫你出气去了。”曲玲珑见苏牧眉头深锁，不再跟他玩笑，如实回道。
苏牧重重地点了下头，昨天在白云观的事确实怪异，道韵不像是放荡女人，为何做出那种事，他此时依旧百思不得其解，沈云初去问问也好。
曲玲珑打量着苏牧，抿嘴笑道：“沈姐姐昨晚很不高兴，姐夫不要以为事情可以轻易过去。”
苏牧闻言不禁疑惑，沈云初莫非跟这个女人说过什么？不过去难道还要找后账？
“姐夫莫要忘记，你可是赘婿，如今却与丫鬟同了房，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曲玲珑的话虽刺耳，却说的是实情。
苏牧来画舫找沈云初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并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两个人的关系。
曲玲珑又轻轻说道：“姐夫还是想想怎么哄沈姐姐吧！将她哄欢心了，兴许就不记挂这件事了。”
“知道了。”
苏牧当然想哄，但该怎么哄呢？
下了画舫二楼，他还在寻思，该怎么将沈云初哄欢心了，让她不记挂昨晚的事。
“瑛娘见过先生~”画舫上的小厨娘迎上苏牧欠身一礼。
苏牧再一次见到她期待的眼神，略显惭愧的道：“你又是想学厨艺？”
“先生有空教了吗？”小厨娘望着苏牧点点头。
“刚刚你说自己叫瑛娘？”
小厨娘小鸡吃米似的点点头：“弟子姓唐。”
苏牧闻言点了点头，此时普通人户的女子，很少有正经名字，要么叫某娘、三娘、四娘，要么叫烟儿、梨儿、朵儿等，只图一个简单好记，而且女子的名字还轻易不会给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