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何梦晚
......
“大哥和二哥下落不明,四妹竟然还有心情救人。”
仇三娘耳边传来白玉染的絮絮叨叨声。
她充耳未闻,目不转睛的望着江面,寻找着落水之人。
返回的路上,她这艘船救起了三个落水的人,船上还有位置,她想再救几个上来。
她美眸一惊,看到距离岸边不远处有人在划动,急忙下令:“那边,快划过去。”
手下摇着桨,往她手指的方向划去。
大汉先被人救起,而后船往苏牧身边划去,又将苏牧救起。
苏牧没注意到救他的人是个熟识。
船上的人没注意苏牧的容貌,将人救了便驶向了岸边。
而苏牧整个人都被水打湿了,散落的头发贴在脸上,不仔细看还真辨认不出他的身份。
仇三娘的眼神时不时的瞟向苏牧,眸中的神色是要多复杂有多复杂。
苏牧起初也好奇,她为什么总看自己,待仔细一看才认出来,不是仇三娘还能是谁。
他立时心中一惊,糟糕,怎么会在这里遇到她?
仇三娘见他认出了自己,嘴角勾起,而后手扶刀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苏牧嘴角一抽,这特么,遇到仇人了。
他颤抖着手扶上剑柄,开始防备这艘船上的所有人。
与此同时,拉了拉额前的流海试图遮去一部分面容。
仇三娘看在眼中,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白玉染一直在盯着仇三娘看,起初压根没注意到苏牧,当仇三娘表情数度变幻时,他才将目光落在苏牧身上,但还是没认出来。
一股浓浓的醋意充斥在脑海中,他冷目扫视着苏牧,口中却道:“四妹,也不知道那苏放之死没死。”
仇三娘闻言嘴角一抽,眼角的余光瞥向苏牧。
苏牧心中一寒,我特么,原来这船人是要杀自己的人。
怪不得她会在这里。
看样子其他人没认出自己,只有这个仇三娘是认识自己的。
她为何没有揭露自己的身份?
思及此,他戒备心更强了,身体渐渐回暖,不再那么麻木,他的手一刻不离剑柄的位置,随时准备奋起一搏。
不多时,船只靠了岸。
令苏牧意外的是仇三娘没有揭穿他的身份,上岸后还让人脱下一件衣服给他披上。
不过这也引来了白玉染仇视的目光。
被救的人一起道了谢,要告辞离开。
苏牧哪里敢在此久留,正想跟着这些人一起离开。
却见仇三娘冷声道:“他们可以走,你不能走。”
苏牧脚下一顿,握着剑柄的手颤抖了一下。
对方有七八个人,如果这些人的武功没有仇三娘高,他还是有能力拼一把的,只是没什么把握。
白玉染不悦道:“四妹留他作甚?”
“没看他带着剑,说明是个会武的,咱们折损了这么多人手,正是用人的时候,不如让他留下加入我们。”
仇三娘竟想让苏牧留在队伍里。
这个女人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苏牧心中一阵疑惑。
白玉染冷哼一声,前面带队离开。
仇三娘用威胁的语气,说道:“还不快走。”
苏牧直接无语,看着前面的人走远,他咬牙道:“你想害我,别以为我会束手就擒。”
仇三娘皱眉看着苏牧,“如果你的武功不曾荒废,确实有可能将我们都杀了,但你也未必讨得了好。”
苏牧冷声问道:“你到底要如何?”
“不要如何。”仇三娘盯着苏牧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道:“我们此番是来杀你的,你想不想知道背后的主使是谁?”
“是谁?”
苏牧问道。
仇三娘道:“跟我走,我就告诉你,否则我就叫破你的身份。”
她始终与苏牧保持了安全距离。
这让苏牧很无奈。
他沉声道:“我知道你要给两位兄长报仇,但我也绝不会任人宰割。”
仇三娘瞥了苏牧一眼,“呆子,我若要害你,根本不会让人将你救上来,直接叫破你的身份岂不是更好?”
苏牧闻言微微一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位置,那里的伤疤偶尔还会发痒,当初若不是她留了手,他可没那么容易痊愈,没准会当场交代了。
他点了头,问道:“那你到底要如何?”
仇三娘迈动步子,“你不来我就将你的身份叫破,到时候看你还如何跑。”
苏牧气得直咧嘴。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脑回路。
她是不是脑子里有大病?
“你脑袋里是不是有病?”
苏牧摇头一叹,迈步跟上,指了指头。
仇三娘嗔声反驳:“你才是脑子有病呢!”
苏牧好奇问道:“他们真的认不出我来?”
“你如今成了一副落汤鸡的样子,认不出有什么好奇怪。”
苏牧无语:“就这还想刺杀人?”
仇三娘不屑道:“我们一直跟在你后面,怕打草惊蛇一直没有靠的太近,直到你们登船才准备动手。”
苏牧皱了皱眉,怪不得自己没发现,原来这些人竟如此谨慎。
仇三娘又道:“你也别高兴的太早,只要你清洗一番,他们没准就能认出你来。”
“嘶——”苏牧深吸了口气,与此同时身体被冻的一阵发抖,哆嗦着道:“那,那你还让我跟你走。”
“你不想知道是谁要害你?”
“是谁?”
仇三娘不紧不慢的走着,答道:“跟我回京城,你自会知道。”
苏牧盯着她走了几步路,“我有要事,现在还不能回京。”
仇三娘好奇道:“你要去哪?”
苏牧直接闭了嘴,虽然感觉她没有害自己的心思,但朝廷要换相的事,他不可能告诉这个让人摸不透心思的女人。
第546章 迷一样的女人
仇三娘也没再问,两刻钟后,队伍来到江北的一个镇子里,寻了客栈住下。
苏牧进了房间,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用被子裹住身体,坐在床头,暗暗思忖着,仇三娘的意图。
仇三娘在镇子里转了一圈,回来时背上多了个包裹。
她敲开苏牧的房门,迈步进入,将包裹放在桌上,瞥了苏牧一眼,“把衣服换上。”
苏牧一手拉着被角,一手解开包裹上的结,随手翻了几下,“你先出去。”
仇三娘嘴角一撇,起身走出房间,临关门时,说道:“换好衣服叫我。”
苏牧将门关上,麻利的换上衣服,却发现有一条带子没处安放。
他拿着带子打开门。
仇三娘迈步进门,伸手将苏牧手里的布带接过去。
苏牧问道:“此物是?
“去桌前坐好。”
苏牧点点头走到桌前坐下。
仇三娘双手舒展了一下布带,在苏牧额头缠了一圈,在后面打了个结,随后又将他满头的长发规整了一番。
“可以了。”
听她如此说,苏牧摸了摸额头上的布箍,起身走到铜镜前照了照。
只见镜子中的自己,额头裹了个布箍,头发披散落下,活脱脱像是电视剧中武松的形象。
他扯了扯嘴角,扭头看着仇三娘,抱怨道:“这也太丑了点吧!”
仇三娘抿唇一笑,“这样任谁都认不出你了。”
苏牧摇头道:“这次多谢你了,不过我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
仇三娘又问:“你要去哪里?”
苏牧不置可否,再度沉默。
“不能说?”仇三娘微微皱眉,“还是你不信任我?”
苏牧看着她的眼睛,“我杀了你两位兄长,你我本就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