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以帝皇之名 第40章

作者:VIterI

“维托!我恨你!”“你不他妈的刚说爱死我了吗?”“老子要砍了你!”

维托哈哈大笑着几乎是砸在操作台上的,通信频道立刻滑了出来,“科尔!打!”

“兰斯洛特!把那狗东西拉进来!”维托说着关闭了舱门开关,雷鹰的登陆舱门开始缓缓闭合,而此刻战机也开始垂直爬升,强劲的推进器全功率运行着让他们从地面极速爬升向宇宙。

“日!兰斯洛特赶紧把我拉进去!”拉格纳看着下面垂直的“万里晴空”大喊道,兰斯洛特则哈哈大笑起来将其奋力拉进来,“你恐高啊?”“把我拉进去!你这卡利班橘猫!”

拉格纳被拽了进去,舱门也彻底关上了,维托坐在驾驶椅上看着那从机舱玻璃外不断滚过的大气层云团。

在战机外一个东西从一侧呼啸落下,维托咒骂一句顶死了推进拉杆,雷鹰的尾部喷射口以堪称狂暴的功率运作了起来,超载警报在驾驶舱中尖叫着报警,但审判官完全管都没管。

机舱中的四人全部顶在了舱门上,他们被强大的拉扯力向下拉去,就像是四条烤鱿鱼一样瘫在舱门壁上。

雷鹰的蓝色尾焰从大气层边缘飞跃而出,长长的尾焰从气层中被扯了出来,而在其下方的云层中毁灭之火正在沿着星球地表极速蔓延,破碎的地壳从深处被拽了出来,大地塌陷,山脉崩碎,地心的岩浆从星球的伤痕处喷涌而出。

大气层的混乱涡旋开始瞬间出现,紊乱的气流从地面卷起地狱烈火,在极短的时间内燃尽了星球的大气层。

雷鹰从末日之火边缘逃出,几乎是近在咫尺的追逐与逃离。

但雷鹰还是逃了出来,其在星球轨道处耗尽了燃料也过载了引擎而熄火,蓝色雷鹰失去了动力在太空中依靠惯性滑行了一段距离才停下,而此刻机舱的角度好巧不巧地刚好正对着那颗被烈火包裹与破碎的星球。

维托看着那末日降临的星球苦笑了起来,随后看了看一边的倒计时装置,一个小时刚刚好。

第六十六章 终焉纪元:第十四章 进入风暴

涡轮引擎低垂着从已拆卸的裙板上滑落,那内凹排列的涡扇喷口被几个地勤协力拆下,穿着橙橘色背心的地勤人员将其交给了等候的机仆,这些经过改造,力量与耐力都远超过正常人类的无魂机仆将涡扇抬走了。

在战机末端的喷射口阵列下方,机械教的两个神甫正手持香炉,用高特语吟唱着那古老的机械教圣曲,一句句常人难以理解的辞藻伴随着电子嗓音古怪地说出,让那听起来更像是扭曲的电音。

在另一边,另一位神甫正指挥机仆完成过载受损引擎的拆卸工作,机仆们高效地工作着,将螺母与卡口拆解与卸载,逐渐地将那复杂的涡扇引擎主体暴露在机库的照明灯光下。

欧米茄站在雷鹰面前,他的身边悬浮着的伺服颅骨从眼中射出扫描光束,绿色的条纹光带从雷鹰的机身与机翼之上层次不一的滑过。

欧米茄微微撇过头看了一眼边上的伺服颅骨,悬浮的金色机械颅骨转向欧米茄,复杂的数据流从伺服颅骨的右侧机械眼表面滑过,其数据信息几乎在瞬间就传导到了欧米茄的处理器中,他转过头看着雷鹰快速地完成了读取与分析。

“雷鹰受损严重,机魂暴躁不安,我很惊讶你既然能把它开回来。”欧米茄毫无感情地说道,但从那一毛一样的语句之中,维托似乎可以察觉到那么一丝丝的不悦。

站在一边的审判官笑着揉了揉鼻子,他看着眼前进行维修的雷鹰,说起来也的确是个奇迹,他们逃出星球气层后这战机本来已经熄火了,但之后又突然打着了一次,在自己开着它回来后才彻底沉寂下去。

也许是机魂想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去昏迷?哦,那它们可比这些机油佬会享受生活多了。

“你能修好它对吗?”维托打趣地笑着说,欧米茄没有看他,红袍下的层次分明蛇状机械臂在周围蠕动弯曲,就如真的有无数条铁蛇围绕着欧米茄似的。

他走到雷鹰跟前伸手抚摸着那战机的机头部分,他的铁手从蓝色的钢铁表面轻轻拂过,就像是温柔地抚摸一个睡去的女人似的。

“我可以,但下次,请你保护好她。”欧米茄头也没回地说道,维托则一脸灿烂地笑着点了点头“当然,当然,欧姆弥赛亚作证。”

说话间从机库的几个方向传来了沉闷的轰隆声,维托看向了那声音的源头,立场气墙外沉重的密封舱门正在缓缓滑下,一只只帝国天鹰标志随着舱门的滑落而逐渐显现。

“我们即将进入亚空间。”欧米茄说着已经开始了检修工作,他的机械臂中弹出了一个个切割与焊接枪,还有一把把旋转螺丝刀,神甫已经进入了他的工作状态而接替了地勤们的工作。

维托看着那一个个密闭舱门一一滑落,远端最先滑落的厚实舱门已经接驳上了密封栓,真空气体被从周围的缝隙中喷出,复杂的机械液压结构在大门周围运作起来,直到那一道道机械铁锁完全锁死了气门。

维托看着最近的舱门,那灰黑色的铁门缓缓降下,而其外那片璀璨的星光也随之一一消逝,一切都被阻挡住了,直到大门完全落下将舰内与舰外彻底隔开。

“你加油,我先走了。”维托说着挥了挥手走向了机库繁忙的拱形出入口,欧米茄看了眼维托便继续紧锣密鼓地工作了起来。

在机库照明灯的照射下,切割枪喷涂出了如群星般闪耀的火花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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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托回到了自己的船舱中,审判官将爆弹枪与链锯剑取了下来,他将那沉重的武器带随手地扔在了圆形茶几上。

他从大床前走过来到了古典味浓厚的书桌边,审判官用手指拂过黑桃木的书桌表面,深色的书桌上摆放着一摞的卷轴与文献,维托随手的拿起了一本书看了看吧标题。

那古旧的棕红色书页上写着一行字《大远征与诗歌》卡尔卡斯著于第13号远征舰队。

维托叹了口气将其重新放回了桌上,他记得这孩子和洛肯关系不错来着,加维尔一直很欣赏他,甚至向托嘉顿和自己都提及过他,他是个勇敢,勤勉不知疲倦,最重要的是诚实的诗人,而他也正是死于诚实。

“加维尔……托嘉顿……”维托叹息着坐在了书桌边的椅子上,他还记得他的声音,年轻的影月苍狼第十连连长。

在整个13号远征舰队中他一直喜欢他们俩,托嘉顿幽默而耿直,永远说心里话与真诚地对待朋友,而洛肯则永远忠于友情,贯彻自己的信念,从未动摇,从未……

“伊斯特凡……”维托说出这句话时如刀割般痛心,他不在伊斯特凡,但他可以想象到那一幕,那绝望与令人痛心的一幕。

维托从怀里取出了新月状的通信器,绿色的水晶镶嵌在其表面上,维托打开了上锁的书桌抽屉将其扔了进去。

他看着抽屉里的另一个东西,那是一个小巧戒指,那精美得不像是凡间工匠打造的戒指充满了灵族的工艺风格,精巧而又美丽动人,就像是用星星打造的一样。

在哪众星拱月半的核心处镶嵌着一颗宝石,一颗紫红色的洁净宝石,那纯净的晶体如这世间最美,最纯粹的物体般,光滑的表面上没有哪怕一丝切割痕迹,就仿佛是一滴鲜血自然落下后凝结而成的。

而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没错,因为这是莉莉丝送自己的,也的确是她用自己的血打造的。

她说是从自己心脏上取下的一滴血,虽然维托也不知道恶魔到底有没有心脏,她们不是能量体吗?但至少她是这么说的,原话说“送给自己纯粹的情感与爱”

维托无奈地叹气用手指轻轻拂过宝石,那宝石光滑而细腻,就如同女人的肌肤一样。

他抬起头看向自己身侧已经关闭的星空落地窗,外面的坚固装甲层已经落下,整条战舰都已经与外界完全封闭了,无论是物理层面上还是感官上,因为他们就要进入亚空间了。

维托可以感应到外面开启的亚空间通道,强大的紊乱能量正从裂口中喷入实体宇宙,闪电正轰击在战舰的装甲层上跃动不止,盖勒立场的防护护盾也依旧完全开启,将亚空间的可怕邪能与舰艇内隔绝开。

这是必要的,当一条战舰穿越亚空间的灵魂之海时,只有盖勒立场的开启才能将他们保护在其中,屏蔽与掩盖凡人们的灵魂之光,尤其是船上星语者的,以避免潜藏在亚空间之中的魑魅魍魉发现他们。

他们将潜藏在阴影之中通过亚空间,躲藏在恶魔们的视野角落中。

多数人都害怕亚空间中的一切,甚至凡人只是看一眼亚空间都足以发疯,其中混乱而癫狂的风暴足以逼疯任何未经训练的常人,所以每次穿越时才会封锁所有可以与外界感官交互的地方,也包括维托房间的大落地窗。

他讽刺地笑了笑,大家都唯恐避亚空间于不及,但自己现在却要进入亚空间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维托将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那戒指完美地吻合在了手指的轮廓上,其触感就如同一只温柔的手正在抚摸维托的手指般舒适。

他靠在椅子上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的灵魂沉入了那海洋中,灵魂之海的海水从脸颊两侧升起逐渐地将他完全浸没在了其中,当海水从他的脸颊最上方滑过时他完全坠入了灵魂之海的冰冷海水中。

他缓缓地落下,一切的感觉与情感都消失了,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直到一双手从身后抚从抱住了维托的胸口,那双纤细的手在他胸口相交,那奇怪的感觉涌上了脑海。

而人们一般将其称为记忆。

第六十七章 终焉纪元:第十五章 记忆

古旧的风车在嘎吱作响,那巨大的帆布网扇被吹过的劲风推动着上下翻转,七月普罗旺斯的天气本应该很不错,晴空万里且紫色的薰衣草到处都是,夏季成熟的麦田也将铺满大地,将金色的海洋向着地平线尽头撒去。

但现在的天空确实灰暗的,阴沉的,病态的就像这片土地一样。

冷峻的阳光照射在维托的眼睛上,他黑色的眼睛反射着天空之中的阴云与灰暗,劲风从他的斗篷与围脖缝隙中钻入,将那白色的大斗篷微微掀起,舞动的白色的斗篷上有着一个黑色的棱角十字架。

维托的眼睛埋了下来,他走过这片毫无生机的草地,在这片土地上堆满了那些病死的牲畜,大白猪的臃肿尸体被堆放在一起,有的则依旧被挖坑掩埋,但大多数依旧堆砌在地面上。

这些腐烂的尸体上萦绕着苍蝇与蛀虫,病态的一切笼罩着法兰克本该美丽的土地,它也笼罩着整个欧罗巴的苍穹。

维托走到了那蹲在一只白猪尸体边的男人身后,他白色的袍子下有着金光闪闪的盔甲,其上雕刻着一只展翅雄鹰,那是罗马的标志与曾经辉煌的见证。

他还是这么念旧,维托心想道。

头发修长的男人抬起头,他看向不远处的死寂城镇,“祂应该就在城里。”男人说道,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身材撑起了那件金色的铠甲。

他变矮了,变得和普通人类一样高,这也奇怪毕竟他的身高想多高就多高,这个老不死可以调整自己的体格,所以按他的说法,适应与融入到文明之中。

维托也看向了那不远的城镇,一样病态的气息笼罩着那里,这场死亡风暴依旧席卷这片土地三年了,每一座村庄,每一座城镇都已经十室九空。

人们将其称为诅咒,但有着学问的人则会将其称为“黑死病”。

维托一言不发地走向城镇的方向,他没有理会男人就像是他不存在一样,长发的男人看着走过的维托沉默了片刻随即便跟了上去。

他们俩一前一后地走着,维托走在前面,长剑在斗篷下若隐若现,他们走过了城市周围那些空无一人的谷仓与农夫小屋,整片土地一片死寂,一点生机都没有。

冰冷的阳光照射在那些腐朽凋零的田野上,其上零星地躺着牛与马匹的尸体。

他们来到了城镇的城门处,这里的城门打开着却没有一个守卫,维托用余光扫视着城门处空无一人的岗亭,其中的武器依旧摆放在那里,但其主人却依旧踪影全无。

这不正常,战争并未结束,虽然因为黑死病法兰克与英吉利的战争暂且告一段落,但英国的军队并未离开,这里本不该如此松懈的。

但不仅仅只是岗亭,整座城市都死寂得令人窒息,街道上空无一人,曾经热闹繁华的集市也荒芜得不正常,所有的小贩都消失了,所有的市民也都消失了。

维托停下了脚步扫视着死寂的集市,长发男人也来到了他身后,男人金色的眼睛一个个扫过那些门窗紧锁的大门,其上有的用黑色的炭笔打着一个大大的叉。

“这座城市已经病入膏肓,与这片土地一样。”他浑厚且低沉的嗓音说道,他的声音还是如此地有磁性,维托记得很多次他光靠话语就可以说服一个人,停止一场战争或发起。

男人说着,“与查士丁尼那时一样,我相信,我们会再次解决问题的,我的朋友。”

维托还是没理他,一句话都没说甚至没看他,他继续沿着街道走着,男人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跟在他身后。

他们走过了空无一人的街道,穿过了那一座座房门紧闭的建筑,黑色的炭笔标记着一座座房屋,其数量随着深入而逐渐增加。

这里太安静了,连犬吠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纯粹的寂静与死亡的气息。

他们来到了一座水井边,水桶被扔进水井里但却没人来取水,在石头砌起的水井上靠坐着一个娃娃,一个小巧但却精致的洋娃娃,看起来是一个小女孩的。

维托拿起了那洋娃娃,看着那红色的裙子沉入了沉默,长发男人也看着那娃娃沉默了片刻随后用磁性的嗓音开口,“我知道你还在记恨于我,维托我的朋友,你还没有忘记爱丽丝。”

“你他妈的不准叫她的名字!”维托是低吼着喊道,他拔出长剑直接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但男人却没有躲也没挡,他只是看着维托,平静地看着。

“你还在记恨我当时你阻止,你还在怨恨我不让你去救她,从宗教裁判所手上救下她。”男人说道,但维托的眉头紧皱起来,几乎称得上是暴怒,他握紧的手将剑尖渐渐地顶在了男人的喉咙上。

“闭嘴。”他低吼着说,但男人却没有丝毫的畏惧,他金色的眼睛看着维托平静而从容,“二十年了,维托,你不曾忘记。”

“20对我们有什么意义?眨眼是一个百年,闭眼就是一个千年,你告诉我20年我怎么忘得了?”他恶狠狠地说道,握剑的手暴起青筋。

男人微微摇头似乎有些遗憾,“我的朋友,相信我也喜欢那个姑娘,她聪明又大胆,是人类文明未来的引路人之一,对人类的文明她会起到作用。”

“除了我们俩,你他妈的看谁都是工具对吗?你看我他妈的也是个工具对吗?”维托咒骂道,剑刃依旧钉在他的脖子上。

男人看着维托眼神之中闪过了一丝金光,他的脑袋小幅度地摆动着,“不,维托,我不认为任何人是工具,我认为我们都有自己的位置,自己的价值。”

“你是我的朋友,维托,我从未把你当作工具,千年以来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真的不想那么做,我真的不想伤害你。”

“但你做了,你拦住我让我眼睁睁看着她被烧死,被那群狗杂种烧死,被罗马教徒的白痴们烧死。”维托说着,眼神中依旧充满杀意。

“我必须阻止你,维托,你我的力量不能介入凡人的事务,如果我让你去做,你会杀光审判官们,那又意味着什么呢?你可以救下爱丽丝,但她的家人,她的妹妹和朋友都会因为此事被烧死。”

“你是可以带着爱丽丝远走高飞,在幸福中度过下半生,但告诉我,维托,她的家人与她的朋友又会如何呢?你使用你的力量真的带来了什么善意吗?”

他的话伴随着磁性的嗓音说道,维托盯着他咬牙切齿的愤怒鼻息着,但片刻后抽回了剑转身插入了剑鞘中,“我真想砍了你。”

男人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维托上前摁住他的肩膀,“我的朋友,也许有一天你的确会杀了我,或者别人,但小心的使用我们的力量,去履行我们的使命,记住这句话。”

“作为守护者,而非统治者,只有如此,人类的发展才能是人类自己的发展。”

维托没回话,一句都没说,男人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便继续前进,“来吧,我们还有必要之事需要完成。”

维托将洋娃娃放入了怀里,他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口气随后便跟上了那个混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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