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VIterI
贝尔说这便走下了废墟间空地走向了远处的一座建筑,拉斐尔撇头看去,他看见了那做在废墟中耸立的哥特式尖塔教堂,它是这条街道,以及整个区域中唯一一个还算完整的建筑。
虽然教堂大门一侧的墙壁塌了,还垮塌好几处矮墙,以及玻璃几乎全碎了,屋顶也有个大洞,但至少还没塌,在教堂那一侧门扇上出现了大洞的门前,那里的街道上被专门清空了,瓦砾被堆到了两侧。
拉斐尔看着那教堂门前的清出的小小圆形广场上,在那里还站着更多外来战士,而且其中不少的盔甲标志与涂装又与先前所见的不同了,他们站在教堂门前交谈着,随着贝尔抵达后都纷纷向其敬礼。
贝尔也向他们回礼,随后他便站到了那教堂的门前,在两侧外来战士们手持的几面军旗下向拉斐尔看来,“跟上,牧师。”
拉斐尔看着那些外来战士们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望向身后高处的主修道院方向默默的祈祷,“圣血保佑。”
说罢他便走向了贝尔的方向,迈步走向了那教堂,在那门后的从砸破的天花板上方,从那阳光照耀下来的祈祷大堂内,几名身着区别于身旁战士盔甲的战团长都扭头看向了拉斐尔。
牧师走向了他们,走向了那些外来者,就好像是一只独自走进狼窝的年轻羔羊,他在进入街道前最后的望向了远处雷鹰的方向,几架雷鹰飞行在如血一样的夕阳中。
第四百四十四章 军团时代:第二十九章 破碎的大地
冰冷的雷鹰机舱中一片死寂,冷色的灯光在机舱的顶部高悬着散发出光芒,那摇曳如微弱烛火般的光芒照亮在下方的长条钢条地板上,那地面上的固定钢条在战机穿越空中气流的震颤中,成为了这里唯一的一处声响来源。
灯光照射在机舱一侧的长椅上,沿着雷鹰机舱两侧排列着一排长椅,那钢铁打造的长椅上光滑无比,没有一丝的生锈与灰尘,看起来被打理的相当出彩。
不少阿斯塔特战团都对卫生有着偏执的追求,尤其是那些以纪律著称的战团,他们相信内务卫生的整洁情况可以反映出战团纪律的适应情况,每一名战士是否都严肃称职的履行在自己的岗位上。
战士与军团的所有凡人辅助者,都需要定期保养自己的装备并接受检查,如果你被检查的军官发现在这方面偷懒了,霍霍,那你就最好祈祷他今天心情不错,以及帝皇保佑了。
所有看得出来,这架雷鹰所属的战团在这方面也非常的认真与严肃,不止是长椅,周围地板缝隙与机舱顶部的架子内都一尘不染,没有任何的灰尘与锈蚀痕迹,其飞行机组在战团的文化熏陶下的确非常的认真。
这也让机舱的前方的墙壁上的钢化横条非常的干净,表面干净的像是镜子一样,那镜面上反射着坐在这一边的圣血天使战士,他坐在机舱一侧的长椅上埋下头,苍老的面孔向左右打量着。
这整个机舱中只有他一名乘客,两旁的椅子都空无一人,就连前方的驾驶舱方向也紧锁着大门,整个机舱内充斥着死寂,头顶那无温的惨白灯光则让这一冰冷环境变得更加刺骨了。
但丁挺起神来背靠在机舱上,他侧身凑近到一边圆形的机舱观望窗后,那窗户的周围都被螺栓钉死了,根本无法打开,但其便表面被擦得无比通透的玻璃却可以让但丁看见外面的一切。
但丁靠近到玻璃后向外眺望,他的面庞上夕阳已经消失了,那落日的太阳只在遥远的地平线上还留下了一圈朦胧的光芒,那血红的光幕已经被黑暗的夜空压制,夜幕正在降临于这片曾经赤红的大地上。
黑色从天际线边缘延伸而出,如洒出来的墨水一样染黑了整片大地,但丁靠在床边俯瞰着下方的地面,在那黑暗的大地上一片漆黑,只有正在下方行进的军车队车灯投射出的光芒点亮了片刻的区域。
它们如一条细小的银河一样在远处的地面上行驶,卡车们排成一排打亮头车车灯,轮胎碾压在岩石与沙砾组成的岩石地面上向前行驶,在车队中的装甲车上,环绕着炮塔的大灯向周围明亮的闪耀着,照亮了周围的大片区域。
那灯光也照耀着前后的卡车,它们沿着一望无际的戈壁平原向前行驶,那是一条漫长的银河光路,除了那车队之外的区域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中,整个大地上到处都是最深沉的黑暗,让人看不清遥远的东西。
但丁的眼睛跟随着那黑暗中的车队,就像是夜晚中的人会不自觉地被光芒吸引一样,战团长的眼睛跟随着那列车队向前移动,那漫长的车队打亮着所有的灯光在黑暗的大地上前进。
它们朝前行驶,随后突然头车向一侧转向,它的车头大灯射出的车灯光芒在地面上一扫而过,就像是一把向一侧横扫的长矛,而在其身后,跟随的车队都随之一起转向,漫长的车队在某个东西前调转了方向。
但丁朝前看去,在那不断扫过的车灯最前方什么都没有,那灯光没有照亮到在上面的任何东西,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东西在下面。
那是一座巨大的裂谷,它从大地的尽头延伸而来,并向另一端的遥远尽头延伸去,车队在其面前相当距离的地方便开始了转向,一辆辆在其面前转过的卡车将车灯从那幽邃的峡谷边缘照过,从悬崖边照入那深渊上方。
但丁俯瞰着下方的裂谷,它是那么宽大,以至于车灯都无法照到其另一端的悬崖,他从其上放飞了过去,战团长凝望着那深渊,而深渊也正看着他。
但丁不记得修道院周围有一条这般巨大的裂谷,如果有的话他必定会记得,他已经统治巴尔超过一千年了,那是足足几十代人之久,所以如果修道院周围有着这么一条大裂谷他必定会知道,而且很清楚他的位置。
但现在他不知道,很快他就看见了更多类似的东西,雷鹰战机从裂谷的前方一头冲入了一片弥漫在空中的烟雾中,推进器的光芒几乎瞬间就被淹没在了黑暗的尘埃中,而在其身后的其余三架雷鹰也一同钻了进去。
它们从烟雾之中快速飞过,那些烟并不是纯粹的烟雾,而是大量的细小粉尘颗粒,但丁看着眼前窗户玻璃上不断拍打过的细小颗粒,它们噼啪作响的撞击在玻璃上,如一群苍蝇群一样的向后滑过。
雷鹰穿行在颗粒暴风中,它的机身外传来这一阵密集的剐蹭声,但丁的眼睛打量着外面的一切,大片的扬起颗粒尘埃遮挡住了周围的一切,夕阳彻底消失了,夜晚也变得更加漆黑了,就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只巨口吞噬了一般。
而很快的,但丁的视野便被那大口中流动的发光的水吸引了,事实上那不是水,但丁挺起身子朝下方看去,在那一片飞扬的尘埃云下方,在远处的大地上流淌着一条条散发着火光的河流。
它们流淌在遍布大地的裂谷中,巨型裂口们在大地上四处延伸,有一些则靠在一起连通起来,在其拐角处火焰大河在其间交汇,缓慢的脉动着涌向黑暗大地的尽头。
那火光穿透了飞舞的漆黑颗粒,将自己的光芒投射到空中,它们照亮了裂谷中高耸的峭壁与其间的火山岩,也打亮了从其上方飞过的雷鹰战机。
为首的雷鹰从那散布在整个大地上的火焰裂口上方飞过,它的推进器闪烁在空中,飞向更遥远的地方,但丁俯瞰着下方快速掠过的裂谷,它们的光芒向后滑出落向了身后的方向,但丁朝那里看去,看见了一样从其上飞过的三架护航雷鹰。
它们末端的喷射口火焰在黑夜中星星点点的闪烁着,随后一下子钻入了一片更加巨大的黑暗中,但丁盯着他们感觉到身下的座椅突然传来了甩动力,将他向一侧推了出去。
战机站在摆动身体,它以急速快速的不断变换着位置,转动双翼从某些东西之前躲过去,但丁站起身来,凭借身着的动力甲马达瞬间启动的辅助动力站定了下来,他踏着那机舱的地面重新走向窗户位置,脚下的战靴侧面旋钮,不断地根据着战机的偏转角度调正位置,辅助但丁前进。
他很快便回到了那窗户前,但丁弯下腰向外窥探去,从他眼前快速掠过了一个巨物,它的速度是那么快以至于但丁都没能看清,但这没关系,因为很快但丁就看见了更多耸立在周围的高大巨物。
但丁定睛一看,皆有星际战士强大视觉以及雷鹰呼啸过时的双翼喷射口火光,他看清了周围耸立的魁梧巨物是什么,雷鹰从其间方掠过,推进器的光照耀在其侧身上,将其上的岩石表面全部都打亮了。
但丁皱起眉头,他定睛看着外面快速滑过的东西,他朝上方看见了那崩塌的部分,那是一座高耸的山脉,但现在它的整个山峰都已经断裂了,一侧的山体整个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处残缺不全的断面附着在在上面,被雷鹰的火光打亮。
但丁看着那向一旁掠过的残缺山脉,在其周围并不止一座山,而是一整座连接起来的山脉,但那地方都已经布满了山崩的痕迹,一座座山峰早已不复存在,像是小麦被镰刀割去了上半身一样。
山脉之间的连接巨岩部分也变成了残缺不全的锯齿,它像是被某只巨狼咬了一口一样,那凹凸不平的缺口向下凹陷下去,在两座山峰之间下落着,而那也仿佛山脉间的大门一样,让雷鹰编队从其中飞了过去。
残缺的高山耸立在身后,但丁看着笼罩于黑夜中的高耸山脉,它们向后被甩在身后的高处,因为雷鹰开始下降了,它从高处快速的俯冲落了下去,机身快速的抬起传来了一阵由下而上的冲击力。
但丁感受着那强烈的冲击感,如果是凡人现在便已经会开始头晕目眩了,但得益于阿斯塔特的超凡体质,这让但丁可以承受更加强大的挤压力,一点不适感都不会有。
但当身后的机舱大门打开时,扑面而入的细碎颗粒旋风也还是让但丁咳嗽了一下,他忍受着喉咙中布满灰尘的不适感向外看去,机舱的大门缓缓向下落下,在上方的外侧探照灯迅速亮起打亮了周围的地面。
那是一片无比漆黑的土地,就算连灯光照在上面也无济于事,那地方一点反光都没有,就好像光都被其吞噬了一样。
从门外一阵阵充满灰烬颗粒的气流在大门开启后就灌了进来,灰烬拍打在两侧的机舱门框上,呼啸在更内侧的舱壁上,但丁沉默了走了上去,他的手撑在倾斜的机舱门框上向外左右窥探,周围都是一片平整,但却一望无际的荒芜原野。
但丁走出了机舱,他从倾斜的甲板上将第一只脚步踩上了外面的地面,那地面更像是一片脆弱的锡纸,在但丁踩上去的瞬间就凹陷下去了一层浅浅的脚印痕迹,战团长低头看着那漆黑的地面,在上面布满了大量的龟裂缺口。
在他脚下的大地上到处都是龟裂的痕迹,他抬头向四周望去,周围的土地上也充斥着大量的裂口与缺痕,在其中的裂口中闪烁着暗淡的光芒,之前在雷鹰机舱门灯光的照耀下被压制住了,当但丁走下,向周围的黑暗中望去时才如此清晰地看见。
正片土地上上都是一片发光的龟裂缺口,它们密集的聚集在一起,就像是萤火虫群一样匍匐在地面上,构成了一片连接在一起的闪耀光路。
但丁听见了头顶的喷射器轰鸣声,他昂起头向上方望去,他看见了从头顶一跃而过的三架护航雷鹰,它们没有降落下来,而是朝着龟裂发光大地的远处呼啸而去,它们从一座高大的建筑上方掠过。
但丁站在舱门口向那远处的高大建筑物望去,它耸立在黑暗的大地上,在周围一片发光的裂口所汇聚的光芒中被外墙被隐约照亮,但其庞大躯体的大部分都还是笼罩在黑暗中,尤其是依托高墙修建的一长排巨像。
它们大多都倾斜了,崩塌后靠在山岩与垮塌的外墙瓦砾上,而剩下还没有崩塌的部分也耸立在黑暗中,就像是漆黑的巨人那般站立在远处,其残缺不全的身体在夜幕中显得格外显眼,也带来了一种独特的恐惧性。
但丁看着那远处的建筑,他身后的机舱中传来了脚步声,他扭头向身后看去一名驾驶员从驾驶舱开启的门口钻了出来,他大步地来到了机舱门口,站在高出一只手抓在降下舱门的液压杆上,另一只手则指向了远处的建筑物群。
“他在哪儿等你。”驾驶员说着朝但丁俯瞰来,站在雷鹰下方的但丁朝驾驶员点了点头,随后便迈步走向了那建筑的方向,他身后的驾驶员也转身回到了机舱中,身后舱门也迅速的合拢关上了。
但丁朝前方走出了几步后就被身后的气流吸引停下了脚步,他转身向上方望去,雷鹰已经飞了起来,它的推进器朝下方喷吐着烈焰将其升起,从但丁的头顶缓缓滑过,随后拉升后便飞向了那建筑的方向。
但丁看着那远去的雷鹰,它和其它的几架雷鹰一样从建筑物的上方掠了过去,朝着黑暗的深空飞行而去,只留下了四个推进器闪烁的光点在深邃的夜空中闪烁,就像北极星一样。
但丁看着远去的光点,随后埋下头来朝前方的巨大建筑群看去,他沉默些许后继续朝前走去,他行走在这片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上,在两侧环绕的高耸山脉耸立在远处,与之前的一样都残缺不全,像是被什么枪口打过一样。
战团长的脚步踏行在脚下的土地上,那脆弱的土地不断在但丁的脚下向下碎裂,龟裂的缺口们互相快速连接在一起,向后垮塌后留下了一路明显的脚步印记,就仿佛但丁从一篇沙漠中穿过那般。
他的每一脚都会留下一个脚印,龟裂的裂口中那些发光的细小火流随即挤压了出来,他们在向下方凹陷的脚印中汇聚,随后很快的聚成了一片浅浅的小湖泊,但丁的脚步从其中拔起,火流又会溅到周围的漆黑地面上。
那些飞出去的火流流动在黑色地面上,随后便会流入一个个裂口中,但丁环顾着四周一望无际的漆黑平原,夜幕笼罩在其上,乌云笼罩在整个天空上,遮蔽了所有的光芒,只有地面上这遍布大地的闪烁裂口照亮着前路。
但丁独自一人从这片漆黑土地上走过,在其身后留下了一条漫长的脚步印记,挤压在其中的火光闪烁着照亮出那长长地足迹。
但丁来到了这座高大的建筑前,他站立在面前高耸的巨门前,那宏伟的大门两侧的门框巨柱已经断裂了,崩塌下来的巨型残骸撞击在一旁的地面上,他仰望着两侧的高大雕像,他们也都只剩下残缺不全的部分还在夜幕中站着,其余的部分都化为残骸撞落在地上。
而在那一尊崩溃的雕像下方,在其已经消失的小腿一侧阴影后走出了一个人,但丁朝他看去,那名身穿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从黑影中走出。
他佩戴着一顶展开双翼的战盔,身上墨绿色的战甲在夜幕下变得更加深邃暗淡,但其肩上那把朝空中刺出,身后展开一对洁白双翼的翅膀依旧闪闪发光,但丁看着那标志,在那肩甲的一侧覆盖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那灰白色的斗篷从他身后高出战盔的背部动力背包两侧落下,从更高的地方落下覆盖了他的后半身,那名战士从黑影中走出,其中的一只手下意识一般的摁在了腰间佩戴的剑上,那是一把与他盔甲一样装在墨绿色剑鞘在的宝剑,剑柄上装饰着展开的双翼。
但丁朝他抬头看去,看见了战盔下那双发红的猩红玻璃双眼,那名阿斯塔特骑士独自站在那里朝但丁望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开口,而是酝酿了片刻后才缓缓用年轻,但却锐利无比的声音开口。
“他在等你,随我来。”他如此简短的说道,没有自我介绍,没有任何的寒暄,说罢就摁着剑转身向身后的两侧巨柱废墟间的大门走去。
但丁看着那他的背影,在盯了一眼一边落在地面上的雕像碎裂面孔后便跟了上去,他从那只剩下半张脸是完好的雕像脑袋旁走过,从堆在两侧的废墟间走了进去。
但丁遁入了黑暗中,他跟随在那名无名骑士的身后向前走去,他没有说话,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摁着腰上的剑走在前面,引导着但丁从门后环形的走廊中经过。
在两侧也都是些古老的墙壁与年久失修的壁画,他们大多都依旧脱落布满裂痕,残缺不全的碎片堆在走道的两侧,其中甚至不少都已经风化了,变成灰烬洒满在走廊的地面上。
而剩下那些依旧完好,可以一窥画面的壁画也都笼罩在黑暗中,但丁只能模糊的看见其上的画面,他沿着那环形走廊跟随面前的沉默骑士前进,他没有说话,所以但丁也没问他任何问题,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
由此但丁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了两侧的壁画上,它们都被油墨般的黑暗笼罩着,但突然间当但丁经过了一处断裂的支撑柱后,他在前方墙壁上看见了一副清晰的壁画,那壁画的侧上方,从柱廊后高出的射下了一道皎洁的月光。
那月光打亮在那壁画上,将其上雕刻描绘出的那人身体所照亮,在那皎洁的月光下在墙上站着一个人,他身穿精美的领袖战袍,腰佩宝剑站在一处岩石上,在他的脑后用石雕描绘出了一圈巨大的光环,就仿佛在他身后升起的太阳一样。
在其周围环绕着一圈标志,一圈围绕着他的徽章,但丁从回廊中凑近了那壁画后看清了那些标志,那环绕在面前男人头顶与四周,依托着他光环上突出棱角末端排列的标志是战团标志,所有初创战团的标志。
但丁看着其中属于自己战团的标志,双翼圣血血滴标志耸立在它的头顶,作为绝对的主角在那里高悬着,那男人高举起一只手抓握着圣血标志,就仿佛它的主宰那般站立于岩石上。
但丁看着他的面庞,他飘逸的头发在耳旁起舞,其间用细小的石雕纹路描绘出了光芒的轨迹,就仿佛那头发本身也发光一样,但丁微微皱眉看着面前的男人,而在他的身后骑士的脚步声定了下来。
那沉重的脚步声站定在后面,但丁扭头朝身后瞥去,阿斯塔特骑士摁着剑站在环绕着走廊墙壁之间突然出现的空隙前,那是几根巨大的石柱,它们排列在一起彼此耸立着构成了一座柱廊,在那柱廊之后是一座大厅。
骑士朝但丁示意上前,后者没做什么犹豫就走了上来,他来到那柱廊边向骑士看去,后者站在那里摁着剑用头盔下红色的玻璃眼睛看了眼但丁,随后便望向了身后的大厅内。
“但丁战团长带到了,大人。”“谢谢你,兰斯洛特,你可以先离开了。”
但丁朝大厅内俯瞰去,在那高大的穹顶下有着三个王座,它们都精美绝伦,月光从高出穹顶的巨大窟窿处照射了下来打在那三个王座上,其中中央的王座是纯金的,其上雕刻着无数精美的印记,在其王座最上方的椅背向内开凿出了一个缺口,在其中耸立着一只展翅的天鹰。
那帝国的金色天鹰翱翔展翅于中央的王座之上,它比两侧的另外两个宝座都更加巨大,在其左手边的王座的背部是一只向前展翅的巨大羽翼,它展开在那里,金色的羽毛向前环绕而出包裹着那王座的主体。
在那羽翼王座的中央,在金光闪闪的宝座背部雕刻着无数华美的纹路,它们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椅背中央,那里有着一个雕刻在椅背上的展翅双翼,在那翅膀的中央是一个向下凹陷的缺口部分,为一个宝石所预留准备的。
而那宝石也正在上面,那是一个橘红色的闪耀宝石,一只金光闪闪的眼眸烙印于宝石中央,仿佛不眠不休的凝视着前方的大厅一样,它嵌入在那血滴缺口内,严丝合缝的与那圣血双翼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而在两只王座的另一侧,在最右边是另一个与众不同的王座,它于前两者不同,它不是金色的而是宛如落雪般的雪白银色,其它的王座靠背两侧雕刻着两只巨狼,它们从王座之后站了起来,将爪子抓握在王座的靠背上。
在那巨狼的爪子下方是纯净的大理石石材,那是但丁这辈子见过最纯净的大理石了,其上的纹路清晰可见,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痕迹,高出落下的月光打在上面让其散发着一片光芒,就仿佛包裹着王座的淡淡光幕。
与前两者王座一样,在其上也烙印着一个标志,那也是一个天鹰与一侧中央的巨大王座差不多,但那只天鹰只有一个脑袋,它的抓下也抓握着东西,那是一对闪电,一对金色的闪电。
但丁看着那王座靠背上的闪电标志,它在银色的王座上与周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能让人一眼就将其发现到,而同样显眼的还有王座上此刻靠坐着的人,他坐在落下的月光中,身影隐藏在光芒之后。
他举起一只金色的手臂朝一旁挥舞,在但丁身侧那名名为兰斯洛特的阿斯塔特骑士便点头后退下了,他摁着剑退后几步,随即朝一旁的圆环形回廊中走去,只留下了但丁一人站在那大厅边缘的柱廊后。
但丁看着那月光下王座的方向,也看着其上靠坐着的模糊人影,圣血天使的战团长盯着那人随后便迈步走下了面前的阶梯,他从两侧熄灭的高耸火盆之间走过,从两侧环绕在大厅周围的巨大的阶梯式座椅间的路上经过。
但丁从黑暗的阶梯上走了下来,他从环绕的阶梯座椅间走下,踏入了那末端在大厅前方平整地面上的月光下,他踏步走入那月光之中,让其皎洁的光芒照亮了但丁的全身。
他身上圣血天使的华美盔甲闪闪发光,在他胸口的圣血天使双翼流动着金光,而在其中央的红色血滴宝石则跳动着光点,但丁走入月光下,来到那三个坐落在高起台面上的王座前,他先是仰望了中央的那个巨大王座,凝望着其上的金色双头星鹰,随后便看向了一旁的银色王座。
那王座上的人靠坐在椅背上,月光从他的头顶洒下将其面孔与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了光幕后,只有他的双腿伸了出来,将那金色战甲腿部烙印的两只星鹰伸了出来,其中一只是中央王座的双头天鹰,另一只则是抓着闪电的独首雄鹰,两只老鹰靠在一起,就仿佛孪生兄弟一般。
但丁仰望着月光后的那个人影嘴角露出了笑容,他单手叉腰站在王座前,带着笑意向他看去“你好,打桩机。”
第四百四十五章 军团时代:第三十章 天使圣物
夜幕笼罩在这座偌大的殿堂内,环绕在周围层层排列的宽大阶梯都宽大无比,那里的台阶都更加的高大与宽阔,显然并不是为凡人所设计的,而是为一些更加高大,伟岸与强大的存在们设计的。
但那也是很多个世纪前的事了,这里早已被废弃许久,岁月的流逝与风沙让这里变得古老而残破,周围墙壁上的精美壁画早已脱落,如今只剩下点点残片还固定在墙壁上,随着从周遭崩塌墙体外吹入的夜晚寒风而摇晃不止。
而在四周,高耸的洁白大理石石柱如今也只剩下寥寥几根还矗立着,整个环形的大厅中到处都倒满了残缺的主体,它们与头顶天花板上是破碎的高大穹顶玻璃,还有砖瓦碎块堆砌在一起,在周围,在那高大的阶梯座位间散落着。
那些阶梯座椅上满是灰尘,厚厚的尘土覆盖在其上,将其表面都染成了灰色,它们黏着在其上将过去的一切辉煌与记忆淹没在历史的黄沙下。
黑暗笼罩着这座古老的殿堂,这里层层排列的宽大厅堂,高耸的雕像与精美壁画都已经静默于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