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泥白佛
不等胡禄发问,天人得意道,“早在好久好久之前我就在谋划这一切了,你家院子里的界灵树就是我提前布局的!”
“你是说那棵紫树?”
“没错,长大了就这样,它本身虽无半点灵气,却是此界的灵气化身,”天人指了指头顶,又看向胡禄的手指,“你手指上的黑环就是开启界灵树的钥匙,其他人都无法窥探界灵树的奥秘。”
胡禄简单梳理了一下,“你们这个门派需要观想界灵树来获得神念力,然后通过神念力修炼地气,没错吧?”
天人激动,“陛下果然天人之姿,天人之姿啊!”
胡禄不好意思起来,“没有啦,其实也很好理解,那修炼地气之后呢。”
“修炼有成后,神念所及之处都是你的领域,领域之内你就是主!”天人道,“修炼到一定层次,你甚至可以玩弄空间、时间乃至生命法则,这些我会慢慢教你的。”
听到这,胡禄终于变得眼神热切起来,时间、空间、生命,能把这些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不就是神吗!
“那修炼地气跟修炼灵气比哪个更厉害呢?”
“当然是我们地气厉害了,”天人不假思索道,“你想啊,天下那么多人一起修炼灵气,每个人才能分多少,而修炼地气的只你一人,天下间的地气你可劲的用,天下一人,故称天人!”
“等等,只我一人修炼,那你呢?”
天人:“我已经死了啊。”
“啊?”
天人:“只是一缕残魂罢了,将我的衣钵传给你后,就是我功成身退的时候了。”
“那朕能长生吗?”
“掌握了时间法则,在你的领域内,你即永生!”
胡禄,“那老哥你是怎么死的啊?”
天人:……
“我,我,”天人陷入了回忆,最后痛苦的呓语,“我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领域!该死的修士!该死!”
胡禄狐疑,“所以您是被修真者干死的?”
天人突然不再好好先生,愤怒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到底学不学,不学的话我在等几百年!就不信没有如你这般英俊潇洒,天资卓绝,惊才艳艳之辈!”
作为一个成功人士,胡禄擅于抓住任何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
“学!”
“好,那你去吧,接下来好好观想!”
说完,眼前人物景物全都破碎,胡禄从黑暗中爬了出来。
什么,这就完了,那到底怎么观想,怎么修炼地气,这些你都没说啊!
“你别走啊!”胡禄本能地伸出胳膊,然后抓住了一只纤细的手腕。
……
醒来后的胡禄看着自己身边那一圈蜡烛,好奇道,“几个意思,这是在给朕做法事?”
万玲珑抹了把眼泪,“都要准备后事了!”
“我睡了多久?”胡禄问。
萧果儿,“现在都已经辰时(七点)了!”
“睡了一夜啊。”胡禄站起来伸了个腰,他看着自己右手食指上的黑环,蠢蠢欲动起来,“给我拿件衣服,我要去八卦场!”
“你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动了吧。”
“朕没病,朕只是……”胡禄想了个词,“只是想通了。”
“那你去八卦场干嘛?”
“去看那棵树啊。”
萧果儿插嘴,“树啊,之前被姑姑下令毁掉……”
“什么!”听到这,胡禄也顾不得穿衣服了,直接就跑了出去。
推门而出,外面还有苗红袖,奥屯樱,白不灵,蔡芯等人。
“陛下!”
“禄哥!”
“夫君!”
“不用跪着了,你们都起来吧。”胡禄说了一声就匆匆跑掉了,火急火燎的,也不说冷了。
蔡芯羞赧地低下头,白不灵则眼巴巴地瞅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以前都是在屋外瞅着,这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
身体真棒!
奥屯樱忙起身去追,“你多少穿件衣服啊!”
“顾不得了!”
胡禄是真的着急,自己没有灵根,还是独一无二的绝灵体,天然和修真绝缘,好不容易盼来了地气修炼这样的机缘,若是再被毁了,怕是要抑郁而终了。
然而刚跑出瑶光殿,面向八卦场,胡禄却看到了一番不同的景象。
这?这是那棵树?
他放慢了脚步,眼神迷离,路上的侍卫看到他全都倒身跪拜,眼睛含泪,然后皇上还活着的消息不受控制地开始在宫里四散传播。
后面的奥屯樱等人也跟了过来,萧果儿小声嘀咕,“也不让人家把话说完,姑姑确实下令砍树,但刚要动手这怪树就疯狂生长,而且刀斧不侵火油不惧,从地下刨,连地面也挖不动,只好把树圈围起来。”
他们来到了界灵树下,仰望着这棵巨树,当初的小紫树现在已经长成了一棵覆盖了小半个八卦场的遮天巨树!
约莫能有一百米那么高,树干需要十余个成年人才能合抱,树干上的紫色比先前要淡了一些,但树叶还是紫色的。
它不是直溜溜的一杆,在五六十米的位置又分出四个大树杈,粗细程度和主干也不分伯仲了。
只不过除了主干稍好一些,四大枝干全都稀稀落落的,枝杈少,树叶也少,太阳光肆无忌惮地投射下来,只有少部分被树叶和枝干挡住,这和胡禄跟天人交谈时头顶的那棵茂密巨树是远远不及的。
胡禄记得天人说过,这界灵树是此界灵气的化身,这树叶树杈长得稀稀落落,是不是意味着灵气淡薄呢?
胡禄突然指着上面自语道,“那是不是花啊?”
除了树叶,胡禄似乎还看到了花,应该是红色的,只是因为数量比紫叶还少,所以看不真切。
正想着,后面披上了一件袍子,是万玲珑,她走在最后面给胡禄找了件遮挡。
“堂堂皇帝,在皇宫里果奔成何体统。”
“这不是还有一件裤衩的吗~”他转身一笑,“好了,你们都回吧,我没事了。”
“没事就去给母后请安,让她老人家不要担心,还有去看看小鱼儿,这都比看这棵破树强!”
胡禄看了一眼,宫里的女人都在,只是少了小鱼儿,甚至连昨日刚娶的楚憷,和没娶的白不灵也在人群里,白不灵努力往前挤,楚憷则缩在后面,神色复杂。
“小鱼儿她怎么了?”胡禄问。
“恭喜,你又要当爹了。”萧果儿酸溜溜道,明明自己更勤奋,怎么就没动静呢!
“什么!”
终于有一件事把胡禄从对界灵树的观察中吸引了回来。
“那她现在怎么样了?!”
苗红袖道,“昨日她猜到了你的事,伤心的晕了过去,现在已经无碍了,只是母后不敢让她见到你,还在储秀宫里静养呢,陛下不必担心。”
胡禄也冷静了一些,“这样,我先去见母后,红袖你去储秀宫通传一声,免得小鱼猛一见到我情绪难控。”
萧果儿,“哥哥不换件衣服啊,太不正式了。”
“瑶光殿有衣服,可以过那里的时候再换。”万玲珑道。
然而到了瑶光殿,他们就看到了太后,她听到信儿就赶了过来,看到皇帝果然活蹦乱跳,一颗心终于落了地,然后从身后拿出一根擀面杖粗细的木棍。
胡禄吓得后退两步,“母后,我都已经二十五了!”
自十五岁亲政之后,太后顶多言语训斥,却从未再对他动过手,这,这么把童年阴影给拿出来了。
太后先是把儿媳妇们赶了出去,然后才起身训斥,“你知不知道昨晚差点闹出多大的乱子!”
“此时宫里三步一卫,十步一岗,看来动静不小。”
“那你以后还修不修仙了!”太后用木棍敲打着桌面。
“不修了,不修了!”胡禄顺从地让太后都觉意外,“经过此事,我发现自己确实不是修仙的材料,以后再也不提修仙的事了,不过母后,八卦场那棵大树确实非同凡响,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咱们就留着吧,我时常能看到,心情也好一些。”
“不留着能怎的,砍又砍不动,烧也烧不着!”太后态度缓和了一些。
胡禄注意到太后穿的非常正式,笑问,“母后你这身打扮是要?”
萧太后,“替你上朝,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你自己去吧,免得又有人说萧后把持朝政,欺负小皇帝。”
“没有的事,我若出了事自然是母后临朝最为妥当。”
“哦,你龙椅之上的遗诏里也是这么写的?”太后问。
胡禄尴尬了,“遗诏的事您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还知道里面写的什么,哀家很失望啊。”
胡禄笑了,“母后,别诳我了,你并不知道。”
萧太后皱眉,难道遗诏里内容跟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她知道皇帝也不可能告诉自己,哼了一声,“你去吧,上朝前看看虞美人。”
“儿子告退。”
离开瑶光殿,胡禄才意识到还没换衣服,罢了,不换就不换吧,跟虞美人也不必太见外。
到了储秀宫,虞美人就站在门口。
胡禄加快脚步,一把抱住这个柔弱的小女孩,还是瘦啊,要多吃肉啊。
“陛下!”
“我更愿意听你叫夫君。”
见红袖姐姐和侍女们都躲得远远的,虞之鱼这才低头喊了一声“夫君”,听得胡禄酥酥麻麻的,忙揽着她进去细说。
“我看你气色很好嘛。”胡禄打量着虞美人的脸蛋,随后下手捏了捏。
“听到陛下无碍,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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