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凌天下
这一声断喝……竟然,竟然是出自师傅口中!
这这这……怎么可能?
“干什么去!?哪也不许去!”
赵四海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两眼精光闪闪,举动竟与之前判若两人。
“师傅您这是……”
几个徒弟都呆住了。
他们都是赵四海受创之后,修为尽失之后收入门下的弟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精神饱满的师父。
“唉,你们竟然还不明白?”
赵四海怅怅叹息,两眼泪光灿然:“刚才这一位赵云山,便是岳州神医啊!”
众人呆若木鸡,满眼茫然,不敢置信。
“此次岳州格局,为有心人的一条计策营造,专门针对神医而设,神医最简单的应对方式,便是冷眼旁观,并不入局,所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等这阵风头过去,此局不破自破!若我是神医,我也会选择这种破局之法……但他,想必是从什么人口中得到了咱们的消息,这才乔装打扮,以另一种方式上门医治于我……”
赵四海感动得无以复加,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分说。
“神医这是为了我,冒了天大的风险啊。”
“我赵四海何德何能,能让神医这般另眼相看,不惜冒着大风险专门跑这么一趟!”
“我不配,不值当的啊!”
众位徒弟惊喜交加:“师父,难道您……您痊愈了?”
“唉,我之残躯已至崩解边缘,你们不跟我说那万年朱果的药力已到极限,难道我便不知么?不意神医果然有通天手段,我之周身伤损,虽未尽愈,但本源已经有所恢复,便是识海也修复了五成,接下来,修为也将极速恢复,即便是痊愈恢复到全盛状态,也不过只是时间问题。”
赵四海充满了感激:“至多半年时间,必能完全恢复。嗯,或者还用不用半年,两个月,也就差不多了……当真是夺天地造化之玄奇的通天手段,所谓肉白骨,起死生,生生造化,不外如是!”
他郑重吩咐道:“你们所有人都在客栈房间里待着,任何人,再不准谈论这件事,任何人不准外出。就算你们自己之间,也不许再谈论此事。”
“今晚至关重要,我需要在此休息一晚,运功催化药力。等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岳州!”
“这么仓促?”
“必须仓促!”
赵四海叹息道:“我如今修为渐复了,再留在岳州,只会赚人眼球,给神医平添无数麻烦,而且是天大的麻烦!人家对咱们这般天高地厚的恩情,我们竟还要恩将仇报,岂非不当人子!”
说着,道:“探问一下有谁来打听过我的消息……就只问一下这个就好。”
说着声色俱厉:“你们中任何一个,若是泄露了我被神医治疗,伤情大有好转的消息,那这辈子,也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说着,起身缓步,走进卧房,静静的坐下,开始融合药力,恢复身体。
外面的几个弟子欢喜的几乎疯了,原本已经绝望,再无一点希望机会,不意转机居然好似莫名从天上而降。
不过半日光景,寿元枯竭濒危待死的师尊,竟然大大好转,甚至复原在即?
这岂不是让人惊喜莫名?
大家虽然不能说话,但是心情激动的,几乎要爆炸一般。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那种要飞一般的节奏。
太好了!
太好了,师父恢复了,痊愈了!
他老人家,果然是好人有好报,天道常佑善人。
能看到师傅痊愈的这一幕,这一辈子再怎么也都值了!
这位为了民众,付出了一切的老人,不该那般收场。
“神医还真是……好人啊……”小弟子实在是忍不住,非要赞叹一句。
“闭嘴!”
大弟子严厉的瞪过来一眼。
“是,是,小弟失言。”
“哎,真真是没想到,那位,那位……赵云山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是个少不更事的小子……自来熟到了这等地步……现在想起来,真是汗颜,人家分明就是专程过来相救师尊的……”
“废话,要不找个理由,人家怎么来施救,直接跟你说他是神医?”
“人家来的时候,还带来了见面礼,好几大包……”
众人这才想了起来,急忙将几包见面礼拎过来,拆开一看,还真就是最寻常不过见面礼,市面上随处可见。
尽是些寻常的果干点心什么的,毫无出奇之处。
但几个人却是如获至宝!
“这包我的了,这是神医亲手接触过的物事,此后就是我的传家宝了!”
“这包我的!”
“给我留一包!”
“别都分没了,记得给师父留一包,此物对师傅意义尤其不凡。”
几个弟子激动得一宿没睡着,翻来覆去的烙大饼。
下半夜,赵四海的房间里。
赵老抚摸着自己已经重新长出来的黑色头发,一时间感慨万千,难以言表。
“活命之恩,重生之德,铭感五内,不敢或忘!”
“神医,多谢了!”
“有生之年,必图报答。”
赵四海乃是饱历世情之人,只见他对着镜子,将自己刚刚新生出来的头发,扒掉了不少,然后用药粉,将剩下的部分,尽数染成了稀疏白色。
跟着又运功,将脸上血肉闭塞,重现之前那种生命枯槁的模样,还有眼神也刻意的重归浑浊起来。
第二百一十章 好人该得!
最后则是慢慢踱步,回忆模仿之前老态龙钟的样子,再三确认全身上下并无任何破绽之后,这才松下了口气。
“岂能因我一人之故,为恩人平添许多麻烦!”
凌晨一早。
师徒几人纷纷起身,汇总手头上的情报信息。
“查到了么?”
“情况不明确,难以确定是谁将咱们的情况通报给神医的。”
“我大概猜到是谁了。”
赵四海怅怅叹息:“咱们现在就启程走,远离这是非之地,才是最好。”
在阖城修士几乎没什么人注意的情况下,大弟子背着师父下楼,赵四海一行人悄然退房,雇了一辆车,厚厚的棉被等先铺上,一切皆与之前一样,全无半点漏洞。
几个弟子脸上,仍自遍布哀恸之色,不见半点喜色——这还真不算太为难了。
因为大弟子将其他几个师弟个顶个的狂殴了一顿,几人脸色当然不好……
难道还能放任那几个年轻的,几乎就要将嘴裂到了耳朵上去,岂不漏了馅……
“走!”
车轮碌碌,冲风冒雪,没有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出城而去。
吴铁军端坐中军帐,等待着他待确认的情报。
“赵四海走了?”
接到这一消息的吴铁军不禁心生纳闷,昨天才帮你把信送出去,怎么今天就走了?
这……岂不是错失良机?
吴铁军立即起身。
“我去送一程。”
“我也去。”
费心语亦道。
两人翻身上马,出城而去。
吴铁军是真心感觉,这样一个可敬的老人,庇佑了三个国家数千万边境百姓生命的老者,若是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哪怕现在走了,放弃了近在咫尺的希望。
但自己怎地也要将怀里的那些小黑丸子,送几枚给他,任谁也挑不出理去,断断算不得过分。
费心语也是一样的想法。
两人打马如飞,联袂冒雪而去。
清晨。
城外风雪更甚,一列马车正自艰难跋涉。
“再往前几十里,就能将马车扔了,咱们直接飞回去,恁的费劲。”
弟子们互相打气。
这种话,在师傅痊愈之前,是绝对不敢说的,唯恐让师傅听了伤心,但是现在已经无妨。
车厢里,赵四海怡然倒卧,看着外面的皑皑雪地,听到众弟子吐槽,不禁莞尔,道:“做戏做到底,还是再装一段路,莫要给神医惹麻烦,咱们现在能为神医做的,就只是这点。”
“是是。”
“等师父回去后,最好再卧床静养一段时间,全程封门闭户谢客,然后再出来走动。”
“或者可以托词师傅看破世情,一心超脱,于修途再做突破,非但脱出死厄,更修为尽复,尽复旧观!”
“不错不错,就是如此!”
“师傅的本身修为或者略逊九色之尊半筹,但说到心性素养,当世断断还有人能及,生死枯荣易转,有所突破,脱出死厄,本就是应有之义!”
大家兴致都很好,心情愈发的好到爆,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也不管是大吹法螺,还是天花乱坠,反正说得煞有其事,真的好像那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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