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卷鬼神图录 第938章

作者:牛油果

天地神气,新旧交续,无穷无尽,百川因气而不绝,天地因气而长久,绵绵不绝。

圣人指一气为归,天气、地气,人气,三气归一,令人不死。

人身法天象地,辟周身三万六千神,使精华不散,则人不衰不老,不死不灭,鬼神畏惧,五灵镇守,精气充塞,禁无不伏。

他成就一品,开玄关一窍,以天地为外丹,法天象地,神气不绝。

内辟诸神,神力亦不绝。

简而归之,所谓一气化三清,便是内外天地神气,皆可任他取用。

内外天地皆成,区区身外化身,不过小道。

此时的状态,却是他基于此而悟出的一门剑道神通。

脚踩地脉,外汲天地神气,内取诸神神力,尽锁一道元神之内。

他走得越远,锁住的神气越多。

这正好与之前所得的三剑中最后一剑仍为相合。

第三剑本是元神之剑,威力比日出峨嵋都强。

不过所耗也是非比寻常。

一般至圣就算是元神耗尽,也未必能使得出。

他虽有地藏帝神,元神不灭,却也无力摧动。

因此一直未曾使过。

有了这门神通,却尽可使之。

锁神气为剑,摧山伏海,猛锐无当。

因此,江舟将之命名为“锁剑诀”。

他这第三剑,本欲用来对付大梵寺,出了那口恶气。

此去大梵,何止万里?

万里锁剑,这一剑的威力,他自己都无法想象,但想来足以镇慑大梵,出了这口鸟气。

张文锦的消息,却令他不得不改变方向。

锁剑之诀,口不能开,足不离地,否则神气自散,这也是刚才他与张文锦说话时,两次破散之因。

一身神气尽锁,张文锦也就看不到他的虚实。

此去北域怕是有十数万里之遥。

若是无神通,飞也要飞许久。

不过一气化三清,本就是化天地人三才为用,足踏大地,地脉地理之妙尽在心中。

一步踏出,便如缩地成寸、乾坤逆反,或十里,或百里,或千里、万里,只在寸步间。

步行十数万里,亦非不能。

第921章 触动,庆典

江舟行于山间,足踏地脉枢机,一步之间,便似天地变换,景色皆不同。

看似一步步前行,十分缓慢,实则不知其速,难以计数。

江舟也并未去注意周围景色,他在体悟元神之妙。

虽说三品入圣,即生元神。

但此时到了一品,他方才知元神真义奥妙。

无思无虑,自然虚灵,内念不萌,外想不入,独我自主,谓之元神。

在此之前,识神、欲神混同其中,未免驳杂。

无思无虑,无想非想,却也并非无有念头。

反倒有种种真性灵光,活泼泼,天真跳脱。

正所谓:妄想不须强灭,真如何必希求。本源自性佛齐修。迷悟岂拘先后。悟则刹那成佛,迷则万劫沦流。若能一念契真修。灭尽恒沙罪垢。

天马行空,一念倏忽,在前在后,过去未来,种种畅思。

如同时时于天人合一之中,一草一木,一沙一石,皆能带给他种种妙想奇思,全无不畅,实为悟道参机灵妙之境。

恍恍惚惚、灵光活泼之际,江舟自己也不知行有几时,行至何方。

从山林荒野,越过闹市人烟,又至深山野林……

重重复复,也未理会他人目光。

路上倒是遇上过不少修行之人,或是妖魔精怪之流。

他虽锁住神气,周身灵异处毫不外显,却不乏目灵之辈,看出他的不凡,未曾招惹。

也有不长眼的,或是强匪,或是妖魔,或是左道邪异,心存妄想,却也未入他眼中,一步跨过,须臾即逝,他人往往只是刹那恍惚,便再无处寻他踪迹。

一路之上,颇令得许多人疑神疑鬼。

乍闻北关陷落,李东阳失陷鬼狄之时的急怒之思,并非无存,只是不能萦绕其心。

大抵有几分忘情之思。

并非无情,而是一种豁达包容,万事难萦的心态。

虽是忘情,种种感动却时时萦于心头。

一路之上,常有令他念头欢动感触之景。

尤以种种生机往复为念。

或是野草破土而出的坚韧,或是花瓣凋零的凄美,或是新生儿呱呱坠地,雨点洒落,虫豸破茧,鸟语兽逐……

种种万象万物,平日里看都未曾看上一眼,竟都能令他生出万般感动。

也因此种种诸般欢悦感动,更令他体会到“逍遥”之意。

圣人甘处浊世,仙人戏游尘世,大抵都源于此念。

不知是第几个昼夜更替,明月又高悬于空。

江舟于恍惚逍遥之间,途经一山林。

见一娇小之影立于大石上,朝天叩拜。

皓月皎皎,有光如玉,照落其身,现出其形。

竟是一只白狐,人立而起。

发出人语之声,清脆娇媚如女子,口中喃喃念诵,似是某篇经文。

见江舟走来,虽血气法力不显,却自有一股出尘脱俗之意。

白狐一双清湛双眸一亮,如空中明月。

正要开口呼唤,下一瞬,却见江舟身形已失,待它急急去寻,却见他已经出现在身后数里之外。

顿时一惊,继而更喜。

“喂!”

白影忽闪,下一刻,竟出现在江舟身旁。

竟然追上了江舟。

“你可是玄门真修?”

江舟一路锁气,它自然不可能得到回应。

“喂~!”

“你是哑巴还是聋子?为什么不回答我!”

“说话!”

江舟微感诧异,转头看向于身旁疾驰的白狐。

这小狐狸竟然能跟得上他?

“你不聋!”

他的目光却让白狐明白,这不是个聋子。

“那你是哑巴了?”

白狐也不等江舟答话,便当自猜对了。

自顾自道:“看你有如此神异遁法,当是玄门真修无疑,那你能看懂道经了?”

“我问你,何为黑之宅?何为神之舍?刀圭又是何物?男子又如何怀胎?”

“喂!你说话啊!”

“哎呀,忘了你是个哑巴。”

“那可如何是好?”

江舟根本未曾开口,白狐却自顾自地说了许多话。

“喂,你走慢点啊,我追不上你了!”

虽然白狐有异,竟能追上他。

却终究差距太大,不过跟了片刻,便已难以为继。

很便落在身后。

眼看相距越来越远,白狐见江舟仍然没有理会它的意思。

不由气得白毛竖起,一条狐尾蓬发如旗。

呲了呲尖牙,似乎鼓足了劲儿,遥遥一蹦,竟是蹦到了江舟肩上。

江舟目光垂落,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也不去驱赶它。

白狐四爪紧紧扒在江舟肩头,尖嘴露出一种偷到了鸡的得意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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