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镔铁
“我没同你讲笑。”不等罗保把话说完,石志坚继续道,“我同你讲真,让你做澳门的王,你可愿意?”
“我——”罗保直直望着石志坚,咕咚,咽口唾沫。
“看你咽唾沫样子,就知道你愿意了!”石志坚笑了笑,迈步朝大三巴牌坊后面走去。
罗保赶忙跟上——
石志坚背着手道:“自古以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埋下的棋子也该出手咯!”
……
“什么,都不愿意借钱给我?才三千万呀,一共六千万,我叶汉筹集了三千万,现在只是还差三千万,竟然连借都借不来?”
车内,黄德彪借着车内昏暗的灯光,从后视镜中观察着叶汉的脸色,叶汉一面从怀中取出烟盒,一面开口说道:“一定是姓何搞的鬼,那小子奸的狠!故意让人不借钱给我,出我难堪!反正这种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我早该料到。”
黄德彪始终紧绷地身体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又恢复沉着冷静地模样:“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怎么做?”叶汉嘴角噙着香烟,却久久没有点燃,他摩挲着手中的火机,火石摩擦发出声音,忽明忽暗的火光映照下,叶汉眼中带着厉色:“干你娘!难道我叶汉两个字真的不值三千万?大不了先赊账了——”
黄德彪还以为叶汉会有多么高明招数,没想是赊账,差点一口气噎死。
今天他开车陪着叶汉已经跑遍了澳门所有银行,地下钱庄,甚至还包括一些大社团,想要借钱出来,没想到跑了一整天却两手空空。
“咳咳,大佬,这样是不行的!再说那姓石的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铁定不会允许我们赊账。”
“那怎么办?大不了给他利息!很高的那种!”叶汉拿出赌桌上一套,一切以利息说话。
黄德彪再次咳嗽一声:“恐怕那也不行。从头到尾那姓石的都在要挟我们,他也讲过的,只要现金,其它一概不要!”
“蒲你阿生,奸诈小子!”叶汉愤恨地把香烟掐断。“我还算着把我的一些不动产抵押给他,看来也是不行咯!”
黄德彪想了想忽然道:“其实,大佬,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快说?!”叶汉忙看向黄德彪。
黄德彪犹豫了一下说道:“大佬,我同你讲过的,我在美国拉斯维加斯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叫刘鉴雄,他和香港那边的珠宝大亨郑宇彤很是要好,如果由他牵头引线,也许我们能够从郑宇彤手中获得一些资金……”
叶汉眼睛一亮:“可以吗?”
黄德彪点点头:“你不知道,那郑裕彤和石志坚也是老对手,尤其现在石志坚把他旗下神话珠宝都开到了澳门来,惹得郑宇彤更是生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们不如拉他过来,然后共同对敌!”
“如此甚好,你赶快联系!”
……
翌日——
“对唔住啊,大佬,我同那郑裕彤联系了,可是对方却不肯借钱给我们!”黄德彪匆匆忙忙跑进叶汉办公室对正在愁眉苦脸筹集资金的叶汉说道。
叶汉闻言,心中一惊。
今天是他筹集资金最后一天,如果还不能准时把六千万筹集完备,与石志坚兑换股权,那么这次交易就会作罢。
“那何鸿申一定在急着看这一幕,等着这个好消息吧。”叶汉心里想道。
“为什么?虽然我叶汉同他郑宇彤不太熟悉,我们两人一个在香港,一个在澳门,但是我们的共同对手都是石志坚呀!”叶汉从座位上起身说道。
黄德彪苦笑道:“大佬,其实您已经把原因说出来了。你们一个在香港,一个在澳门,以前又根本不认识。他经营珠宝,你经营赌场,可谓风马牛不相及,现在你一开口就是三千万,他又怎么会轻易借给你?”
见黄德彪这样讲,叶汉生气了,径直走到黄德彪面前,脸色有些戾气道:“说他能帮到我的是你,现在说他不肯帮我的还是你!阿彪,你倒是讲讲看,他到底肯不肯帮我?”
“这个——”黄德彪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位郑老板讲了,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需要在澳门这边找一个熟悉的人做担保——”
“你不是认识他朋友那个在拉斯维加斯的刘鉴雄吗?”
“是呀,没错!可问题是刘鉴雄现在身在美国,他过不来呀!”
“蒲你阿母!”叶汉愤恨地骂了一句,“说半天还不是没戏?阿彪啊阿彪,你太让我失望了!”
黄德彪被训的面红耳赤,“我也不想的,大佬!可问题是我们的确需要找一个人来做担保——”
“找边个?”叶汉摊摊手,“你话我知,现在还能找边个?谁肯帮我叶汉拿到股权,成为澳门赌王?”
黄德彪表情犹豫了一下,“其实,还是有一个人可以帮到你——”
“谁呀?”
“傅云钊!”
黄德彪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就闭嘴不说话了。
叶汉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愣,然后也不说话了。
众所周知,傅云钊是傅家当代掌门人,更是以前的澳门赌王傅老榕的亲儿子。
而叶汉以前只是赌场的技术顾问,在傅老榕手下讨饭吃。
傅老榕对叶汉很不错,不但很器重他,对他在赌桌上面的技术问题言听计从,还很信任他,把赌场很多生意都交给他打理。
可叶汉偏偏野心勃勃,暗地里联手何鸿申,而何鸿申又得到香港霍大佬的鼎力相助,三人绑在一起把傅老榕拉下马,夺得了澳门赌场牌照,自此三人在澳门崛起,而后霍大佬因为经营理念与何大亨不和,退出澳门博彩业,只是拿了股权回去香港每年吃分红,不再过问公司经营管理事务。
相反,叶汉和何大亨两人则开始在澳门明争暗斗,要争夺澳门赌王宝座。
而傅家在失去澳门赌牌之后,家族气运就一落千丈,先是其它赌场生意被抢光,然后是家族经营的航海业,以及酒店业务,也纷纷被抢走或者日落西山,可谓一个惨字了得。
从本质上来讲,叶汉就是傅家的“逆臣”,不好好为傅家打工,犯上作乱,最后还取而代之。
叶汉和傅家之间的仇怨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可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他叶汉的人竟然是傅家掌门傅云钊!
不得不说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奇妙。
见叶汉神思不定。
黄德彪在一旁说道:“大佬,你可要好好考虑一下,现在只有这根救命稻草了!”
叶汉捏着下巴:“我知的!可问题是他肯帮我吗?”
“以前也许不愿意,可是你不要忘了,那傅云钊和石志坚可是生死之敌!据说他数次在石志坚面前吃亏丢脸,不久前在香港更是被石志坚手下颜雄奚落——如果你能够与其化干戈为玉帛,那么一切就都有转机!”
第1572章 【分一杯羹!】
澳门傅家府邸。
当叶汉带着黄德彪亲自登门拜访时候,傅云钊并未显得意外。
他命令下人去准备茶水,然后在客厅接待了叶汉两人。
傅家客厅很是宽敞,布置虽不奢华,却很古朴典雅。
尤其在客厅正中,却是傅家大佬傅老榕的牌位,此刻清香缭绕。
茶桌旁,叶汉表情还是有些拘谨的,傅云钊很小时候就和他认识。
那时候叶汉岁数比傅云钊大七八岁,很恭敬地称呼傅云钊为“大少”。
可是随着傅家的没落和叶汉的崛起,傅云钊和他的关系已经从大少和下人,变成了死敌。
傅云钊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捧着一水烟袋,抽了一口,这才看向坐在对面模样拘谨的叶汉,问道:“叶师傅,难得你能来我们傅家。记得不错,你曾经发过誓的,从你离开我们傅家开始,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
傅云钊这番话说的叶汉面红耳赤,不得不咳嗽一声:“那都已经过去事了——大少,你还在生我气?”
“你说呢?”傅云钊望着他,“以前你叫我大少,我叫你叶大哥,可是现在呢,我唤你叶师傅,叶老板,而我呢,你唤我什么?傅家的败家仔?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
“怎么会呢?”叶汉好歹也是性情中人,被傅云钊这么一讥讽顿时从座位上起来,“在我眼里大少你永远都是大少!是那个我带着一起掏鸟窝,黏知了,去河里摸鱼的傅家大少爷……”
叶汉这一番话让傅云钊微微一愣,回想起了曾经以往,少岁时和叶汉在一起的快乐日子。
“你这样讲,让我怎么信?”傅云钊嘴上说,语气却舒缓许多。
叶汉刚要开口,佣人端了茶水上来。
傅云钊做了一个饮茶手势。
叶汉就暂时打住,一边接过茶杯饮茶,一边琢磨着该如何开口。
傅云钊又抽了一口水烟袋,缓缓吐出一口浓烟,闭上眼仿佛在感受水烟带给他快感。
叶汉趁机道:“大少,以前我在傅家做事,老爷对我着实不错,这一点我叶某一直都铭记在心!”
“铭记在心就是让你背叛他,背叛我们傅家,自立门户?”
“人都是要上进的不是吗?作为男人,我也有理想,有追求!”叶汉放下茶杯对着傅云钊振振有词,“尤其像我这样靠赌吃饭的,想要在澳门出人头地,就必须要自立门户,不能一辈子依靠你们傅家赏饭吃!”
话锋一转,“另外,我在傅家工作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请问可有对不起傅家地方?”
傅云钊眼睛眯起来,没有开口。
叶汉继续道:“而我也是在傅先生去世之后才自立门户的!不是我瞧不起你,大少爷,当时凭借你的能力,你的资格,根本就驾驭不了我!就算我不离开傅家,傅家最终还是要被何鸿申等人打败!这一切都是命,是你傅大少的命,也是我叶汉的命!”
面对叶汉这番慷慨激扬的自辩,傅云钊一声不吭,黄德彪大气不敢喘,观察两人反应。伺候茶水的下人更是噤若寒蝉,垂头不敢直视。
稍微沉默片刻——
傅云钊咕噜噜又抽了一口水烟袋,这才缓缓吐出烟雾道:“我承认,你讲的这些很有道理。”
叶汉闻言,暗松一口气。
黄德彪更是擦把冷汗。
“我傅云钊的确没有驾驭你叶汉的能力,也唯有当年我父亲才能驾驭你和何鸿申等人。”傅云钊主动承认能力低下,不是已故父亲对手。“所以我现在只要你个道歉,不是对我,是对我父亲——记得不错,他临终时托付你好好照顾我,可结果呢,你却趁机谋夺了我们赌场!”
叶汉老脸一红。
他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自认一向快意恩仇,尤其在赌桌上向来以信义闻名,可这辈子他却偏偏做了一件最不讲信义之事。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傅云钊望着叶汉眼神犀利。
黄德彪暗攒一把汗。
旁边那些佣人瑟瑟发抖,感觉火山似乎快要爆发。
咚地一声!
叶汉握拳锤了茶桌一下。
这一声把众人吓得不轻,以为叶汉恼羞成怒。
唯有傅云钊冷冷看着他,纹丝不动。
“好!好汉做事好汉当!我叶汉这辈子顶天立地,唯独对不起傅老先生!”说着话,就见叶汉从座位起身,径直来到客厅傅老榕牌位前,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去,对着傅老榕咚咚咚,就磕三个头。
“傅先生,第一个头,我自认无情无义!第二个头,我自认卖主求荣!第三个头,我自认愧对傅家,愧对阁下!”
叶汉每磕一个头就说一句话,这一举动让黄德彪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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