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月
抬起眼瞳。
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重创,并不在意,只是微微笑了笑,抬起了破碎的面孔,看向了她:“看起来,我赢了。”
吉赛尔的脸色惨白,想要说什么,死死的咬着牙,却没有勇气。
只有弗朗西斯科叹息了一声。
“是的。”
他说:“你赢了。”
槐诗点头:“那么,继续?”
弗朗西斯科沉默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无声长叹。
最后看向自己的同伴:“吉赛尔,帮他治疗。”
“你疯了吗?!”
末日画师震惊失声。
“我说,帮他治疗。”
弗朗西斯科重复了一遍,神情复杂:“确实,现在重新开始新一轮的话,我占有优势。但这样并不公平吧?”
吉赛尔没有说话。
“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弗朗西斯科看着她:“既然要打,那就愿赌服输。我不想要遗憾。”
“……”
沉默中,吉赛尔再没有说话。
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克制着内心中的恐惧,一步步的挪向了槐诗,从画具包里抽出了自己的画笔。
随意的,沾着槐诗的血,自他的身上勾勒。
动作飞快。
速写,开始了。
自那一双灵巧的手掌驾驭之下,崭新的肌理和骨骼被重新画出,伤口被血色的颜料覆盖,再度创造出新的部分。
短短的几分钟时间,槐诗的重创就已经消失无踪。
就连身上破碎的衣服都已经复原。
“谢谢。”他感激的致谢。
吉赛尔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他,转身离去。
而就在原地,槐诗活动着恢复原状的身体,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很抱歉,让你留下了不太好的回忆。
但实际上,还有更简单的办法来着。”
槐诗尴尬的说道:“可我觉得这样不太好,太不尊重人,所以……”
“你——”
吉赛尔大怒,回眸怒视:“你还想要羞辱我到什么时候?!”
“好吧好吧,我的错。”
槐诗举手投降,毫无任何不耐烦:“既然你不服气的话,就在再来一次好了,怎么样?我也保证不用那么吓人的方式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他停顿了一下,看向吉赛尔的眼睛:“但这一次输了的话,总该心服口服了吧?”
吉赛尔沉默。
犹豫着,挣扎。
“放心,就算是你再输了,也不算数,只是一个演示而已。”槐诗补充道:“况且,自己的艺术被这么粗暴的方式打败,你也不甘心吧?”
吉赛尔欲言又止,许久,缓缓点头。
“再来?”
槐诗微笑,伸出了自己的手。
漫长的犹豫之后,吉赛尔握住了他的手。
那一瞬间,油彩变换之中,工作室再度展开。
这一次,再不给槐诗任何的机会,所有的画作在瞬间具现,吉赛尔解开了束缚,毫不留情的,向着槐诗发起猛攻。
而槐诗,只是站在了原地。
任由眼前的一切不断的钻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只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
在自己的白衬衫上,笔走龙蛇,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字符……
当那景象映入了吉赛尔眼瞳的瞬间,令她不由自主的微微一愣。
可即便根本不在乎,可那些字符依旧不断的钻进了她的眼睛里,令她不由自主的念出:“阿开苦力……猴呀……猴奔?”
这是什——
啪!
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冻结在了原地。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然后,才看到了,停在自己眼睛前面的拳头。
“如你所说的那样。”
槐诗微笑:“限制是相同的,不是吗?”
所以,漏洞才会如此明显!
简直已经大到了让人不利用一下都不好意思的程度了。
既然你选择再来一次。
那我可就不当什么正人君子了……
现在,槐诗展开双臂,开始轮流向吉赛尔展示写在身上的字符。
从‘是他是他就是他’、‘欧洗海带哦’再到‘东北的隆冬哒哒哒’、‘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ABCDEFG’、‘欧巴江南style’、‘I have pen’……
如是,当着她的面,载歌载舞。
半个小时后,工作室终于消失无踪,吉赛尔仿佛行尸走肉一样,失魂落魄的从里面走出来,再没有说话。
呆滞的看着弗朗西斯科。
许久,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她已经根本停不下来脑内循环了。
下次还是让他继续弹那个破手风琴吧!
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追逐者们
“我没有欺负她。”
“真的啊,我总不可能再把她打一顿吧?我们都是艺术家,艺术家!”
在吉赛尔哇哇大哭的时候,槐诗正挠着头跟艾晴解释:“我们只是友好的交流了一下啊。我还给她找出了不少能力的缺陷,她要跟我说谢谢呢。”
“喔?”
艾晴看着吉赛尔的样子,“她那表情可不像是要对你说谢谢的样子啊。”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啊。”
槐诗震声说:“我还教她唱歌呢!她已经会唱小星星了。”
“真的吗?”
正在安慰同伴的弗朗西斯科眼睛一亮,心中大喜,这样以后自己岂不是可以跟吉赛尔交流音乐了?
还有这种好事儿?
他说:“谢谢嗷!”
“你看。”
槐诗向艾晴无辜摊手,我都说过了。
而艾晴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神情看了他半天之后,了然的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你的话……倒也正常。”
那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看脏东西的眼神!
槐诗捂脸。
感觉这事儿解释不清了。
而艾晴,审视着如今槐诗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憔悴和疲惫的样子,问道:“没事?”
“嗯,状态绝佳。”
槐诗点头,看向了弗朗西斯科:“那么,接下来呢?来一场乐师之间的对决?提前说好,手风琴我可不会。”
“免了,大提琴我也不行。”
弗朗西斯科安慰完了吉赛尔之后,忍不住摇头:“帕格尼尼先生对我说,纯以大提琴而论,你已经足以担任协会低音部的首席了。”
“你的演奏我听过。”
他坦诚的告诉槐诗:“实话说,我没有赢你的把握。”
槐诗问:“那么,要投降么?”
弗朗西斯科断然摇头:“事先说明,这纯粹属于负隅顽抗,你觉得不识好歹也没有关系。但是,只要你能演奏出这一份乐谱,我就认输。
到时候想怎么谈都没关系。”
说着,他伸手,当着槐诗的面解开了领口,然后,好像拉拉链一样,扯开了自己的皮肤和肋骨,从搏动的心脏之中,取出了一个小小的方块。
在拇指大小的金属方块出现的瞬间,所有人的眼前就开始隐隐的摇晃,意识飘忽。而当方块层层解开之后,落入了他的手中的,便是一叠残破而古老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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