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第1289章 变故
三个问题？你个魔女也信守等价交换原则？额，这该不会是我教的吧？
艾布纳心里吐槽，表面上则在略作思考后，重复了最初的那个问题：
“你真的是阿格莱亚·康斯坦丁吗？”
这个问题很重要，它直接关系到艾布纳会对其采取的策略，所以需要对方正面回答。
而能在正面回答时瞒过拥有多种测谎能力的艾布纳是非常困难的。
棺木上的恶灵对这个问题明显有些意外，她微愣了一下，方才颔首道：“我生前是‘末日魔女’阿格莱亚·康斯坦丁，现在则是名为‘阿格莱亚·康斯坦丁’的恶灵。”
没有问题……看来她确实是“幸运之神”和“天灾女王”的那个女儿啊……艾布纳点了下头，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然后再次问道：
“你是被罗塞尔带到这里的？”
只要这个问题能得到确切的答案，他之前的推测也就有了有效支撑，其余的部分不用询问，他自己就可以“洞悉”出来。
“是的……”阿格莱亚先是给与了肯定的答复，然后组织了下语句，继续道，“我被奇克与另一位未曾露面的，拥有‘秩序’权柄的天使偷袭杀死后，灵魂就落入了‘夜皇’手中，被关押在了以‘规则’构建的‘牢笼’中。
“那里虽然足够有趣，但对于一位失去了身体的‘末日魔女’来说绝对称不上友好……
“等到伯特利将我从‘夜皇’手中要走时，我的状态已经差到几近彻底疯狂的地步。
“最后，还是依靠在‘神之画卷’中的沉睡，才恢复了一些。
“后来罗塞尔找了一些人来信仰我，帮我稳固了人性……但那也只是拖延……我问题的本质其实是，自身的权柄和象征在离开了特性的支撑后，在逐渐被剥离出灵体！
“一旦没了象征，即便我的灵魂已经发生了质变，也会慢慢堕落，化作没有理智的怪物。
“所以，我需要一处充满‘灾难’和‘末日’氛围的地方，来巩固自身的象征。
“而这处被多种源质污染的仪式间，就是个不错的地点……呵呵，这可能也是父亲给我的最后馈赠。
“当然，也要多谢罗塞尔将我带来了这里……”
也许是很久没有与人说话，明明只要回答一个“是”的问题，阿格莱亚竟然滔滔不绝地说了半晌，最后又意犹未尽地道，“虽然我现在的状态依旧不太好，但最近象征脱离的迹象却在逐渐减弱……
“也许是末日将临的缘故？”
女士，那些琐事你不用说那么详细，有几处线索作凭依，我就能像阿罗德斯那样自己“看”了。
思绪转动间，艾布纳观察了一下阿格莱亚的灵体，有些不解地道：
“我曾见过‘红天使’的恶灵，祂似乎就没有你这样丧失象征的烦恼……”
阿格莱斯看了他一眼，笑着反问道：“这算第三个问题吗？”
“当然不算……这只是学术性探讨，你可以选择不说。”艾布纳摇摇头道。
阿格莱亚坐在巨大棺木的顶端，晃了晃悬空的双腿，微笑说道：“没关系，我可以免费告诉你……因为这个答案很简单，‘红天使’恶灵之所以没事，是因为‘猎人’途径没有真神！
“一旦有人登临了‘红祭司’，梅迪奇的‘战争之神’象征自然也会日渐消退，祂灵体的特殊性也必然要随着时间逐渐变得普通。”
原来是这样……那你最近感觉自身象征不再消退的原因也许不是因为末日将至，而是奇克被薇拉关了“禁闭”……
艾布纳面露恍然，接着沉吟了一番后，才问出了第三个问题：
“能详细说说，十一年前这里举行的那场仪式的前因后果吗？
“嗯，仅限于你知道的。”
见问，阿格莱亚意味深长地瞄了他一眼，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大了些，轻轻摇头道：“我还以为你是个老实的，没想到和罗塞尔一样的狡猾！
“这个问题涵盖的情报可是有点多啊！”
虽然听出了阿格莱亚的讥讽，但艾布纳还是腆着脸道：“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请教问题嘛，耍点文字游戏怎么了？而且我已经很克制了，没请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复述一遍，已经算我在照顾自己“闺女”了……
“你是‘诡秘之主’的眷者，又是伯特利的后裔……我也就不和你计较了……但那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我可没太多时间讲述……”阿格莱亚说着伸出一只手掌，拍了拍身下的棺木，紧接着祭台便震动了起来。
“我最后问一遍，你真的要知道那件事的所有前因后果吗？”阿格莱亚郑重询问道。
艾布纳有些猜到祂想做什么，简单“预言”了一番后，发现并没太大危险，于是点头道：“是的，我想知道！”
“那好吧……”阿格莱亚见他态度坚决，继续激发起棺木上的符文，让棺盖开了一条小缝隙。
“我会借用父亲以前身体的力量，将这些知识传递到你的心灵，你最好不要抵抗……
“当然，如果你觉得危险，也可以随时让‘源堡’的力量中断‘传递’。”
她的话音未落，艾布纳便察觉到了自己的心灵岛屿中有什么东西钻了进来，而“纯白之眼”也在此刻骤然开启。
“这是怎么回事？心灵的力量为什么不受控制了？你做了什么，它怎么直接进入了你的心灵岛屿……”
阿格莱亚见状脸色一变，喃喃自语了几句，但祂随即就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物一般：
“等等！这……这是‘未知’的力量……‘记忆剧场’？！你……你是爸爸的又一个转世？
“糟了！他这个转世身还不是天使，‘记忆剧场’不在他的控制下，应该是被‘堕落之源’这具身体的力量意外激活的……
“而作为被‘记忆剧场’判定的‘入侵者’，我恐怕要和爸爸一起进入某段记忆场景了……
“但愿‘记忆剧场’的能力没被激活的太多，否则就麻烦了！”
第1290章 记忆剧场
“记忆剧场”，疑似是来自外神“高维俯视者”的途径，为以其权柄具现出来的神奇物品。
它很大概率是“幸运之神”之前的某个“刘博”带回“未知之地”的，毕竟“高维俯视者”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其权柄和穿越者契合度很高，必然是优先选择的对象。
而“记忆剧场”由于是在“未知之地”的深处，以艾布纳目前的实力还无法在不受到污染的情况下到达，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无法利用它的能力的。
甚至于，艾布纳第一次知道它的存在，还是因为贝尔纳黛晋升天使后那次借助“苍白的死亡”探索“刘博”秘密的举动无意中触发了它。
而现在，阿格莱亚传输记忆的手段不知道为什么，又让“记忆剧场”有了反应。
当艾布纳的意识清醒过来后，他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毕竟之前有过一次经验。
而现实里的身体还有诸多“慧眼”在管理，他对被困入这里也不是太担心。
“就是怎么在这个‘剧本’里，我会是一具尸体？
“还完全控制不了……难道要当‘植物人’当到‘剧场’结束？
“嗯，应该是‘记忆剧场’的能力没有完全被‘激活’，我只能‘扮演’与自己关联最大的‘角色’。
“而‘堕落之源’作为曾经‘刘博’的尸体，自然和我关系最近……”
艾布纳一动不能动地躺在漆黑的棺木内，无聊地开始了“胡思乱想”。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随即一道男声也响了起来：
“这就是‘门’先生提到的地方了吧？果然是‘源质’级别的污染……
“而且这位‘魅魔之父，欲望之主，堕落之源’身上的污染，有一种和我的似乎很相似，又略有不同……
“至于另一种，则和亚达巴奥某些时候的感觉很像。
“啧，看来祂生前很可能同时容纳过‘暗影世界’和‘母巢’啊！就算不被那位‘全知全能者’击杀，也早晚会彻底疯狂。
“阿格莱亚，你觉得刘博……哦，也就是那时的莱茵，为什么要把一具这样的尸体放在仪式间里？”
虽然看不到，但说话的人无疑是罗塞尔，艾布纳非常确定。
“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借此布置某个重要的仪式？”阿格莱亚先是有些迟疑，但说到后来却又变得顺畅起来。
但如此的反差，罗塞尔似乎一点都没感觉到奇怪，只自顾自说道：“我猜祂是想借助那尸体身上的‘源质’气息，借助‘门’先生的力量沟通对应‘源质’，将祂自身的灵魂改造为特殊状态，间接获得源质的力量……
“但祂似乎没有成功……呵呵，应该是维森特进行了破坏。
“算了，知道这些也没用，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两个，一是为你找一个可以维持住灵体位格的地方；
“二是利用这里的仪式，提前做些布置，好弥补我在月亮上犯下的错误。”
听到这里，艾布纳立刻明白阿格莱亚也是由“演员”出演的，而且大概率是其本人。
祂刚才故意用态度的反差来告诉自己这一点，同时也“指”出了“记忆剧场”的一个规则。
也就是，只要“演”的没太出格，“剧情”都会继续顺着“记忆”，或者说“历史”发展，不会因此“NG”。
“嗯，上次贝尔纳黛触发的‘剧场’似乎也是这样……她之前的表演虽然也肯定和历史中不太一样，但都没引发什么后果，直到询问了‘故乡’这个词的意思，才导致了剧场的崩塌。
“但剧场崩塌后似乎也没影响什么……”
艾布纳正思索的时候，罗塞尔已经离开古堡去准备布置仪式的材料了，而阿格莱亚却被留了下来。
沉默了一阵后，那位曾经的“末日魔女”主动开口道：“没想到你竟然是‘父亲’的转世……你应该早告诉我的，否则也不会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不过，你想弄明白前因后果的愿望能够达成了，还是在现场直接看……可短时间内我们都别想出去了，毕竟这事的跨度足足有上百年。”
说到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而说道，“对了，虽然这座‘剧场’是以我的‘记忆’为蓝图构建的，但同时也会从‘灵界’，从‘命运河流’查找相应信息，填充‘情节’，所以‘剧情主角’肯定不会是你和我，‘摄像师’的主视角现在不会跟在这里，所以你不用担心场景崩塌，可以说话了。
“嗯，按照父亲当初的说法，‘记忆剧场’来自外神‘高维俯视者’的‘摄像师’途径，是该途径‘唯一性’的具象化产物。
“至于什么是‘摄像师’，父亲说是未来才会有的‘职业’……你现在应该能够理解吧？”
我确实理解，但我一具尸体怎么说话？艾布纳吐槽了一句后，试着操控这具身体，结果意外发现并不像之前那般一点都无法动弹了。
虽然手脚都还不能使用，但五官却能够勉强控制，于是艾布纳努力震动空气，艰难地问道：“主动改变，造成崩塌……不是立刻就能回去了吗？”
“问题是‘记忆剧场’可不是简单的‘演戏’啊……一旦对‘剧本’的改变超过一个限度，那所有改变的事情就都会以‘资讯’的形式覆盖现实，造成的影响绝对是‘大陆灾难’级别的。
“比如你在‘记忆剧场’里比历史中多杀了一个人，那等这个‘资讯’覆盖到现实，所有的相关人员都会记得该人被杀了，报纸等载体也会多出这么一条信息，甚至连灵界都会有其死亡的记录。
“虽然历史没有改变，那个人在现实也没真的死去……但当所有人都认为他死了，所有的记录都展示他死了，就连他自己都这么认为，将自己当做死人走完剩下的人生旅途……
“除了没法被资讯完全覆盖的天使之王、真神、旧日们，历史其实已经算被改写了。
“当然，只是一个人的改变，根本够不到‘记忆剧场’启动‘资讯覆盖’的标准线……所以，一旦‘剧场’崩塌，那得是对历史造成了多大的改变？那样的后果想想都可怕。
“肯定会吸引来真神和旧日们的目光。
“如果能控制‘记忆剧场’还好说，但您现在明显还做不到。”阿格莱亚又是举例又是比喻，好像生怕艾布纳不了解“记忆剧场”的可怕之处一般。
“0”级封印物本就能造成国家级，甚至大陆级的灾难，“记忆剧场”如果真是唯一性具象出来的，那有这样的表现也不算奇怪……
但阿格莱亚，你是“末日魔女”啊，能制造这样的灾难你不该高兴吗？怎么比我还怕这所谓的“改变历史”？
另外，之前贝尔纳黛引发的“剧本”最后就是以“崩塌”告终的，但并没有将资讯覆盖现实的事发生啊……
心里这么想着，艾布纳也便这么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