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一切都是假象！
“……最终，经历了大喜大悲，在成功前才发现自己自始至终都是对方棋子的罪犯便会在极度的震惊、愤怒和不甘中死去，成为仪式的一部分。
“然后罗素大概会回收罪犯的特性，再去物色下一个他剧本里的倒霉蛋。”
听完它的述说，佛尔思和范妮都感到心里凉飕飕的，尤其是佛尔思，作为作家的她下意识代入了一下罪犯的感受，就打了个冷颤。
只是想想都感到悲愤和绝望啊……佛尔思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下本书的反派人设已经有了。
这其实就是“小丑”玩弄“蝙蝠侠”，结果玩到最后发现蝙蝠侠早就是“狂笑之蝠”了……艾布纳也在心里总结了一句。
范妮却咬了下嘴唇，皱着眉道：“可他的妻子确实被杀了……如果里昂推测正确的话，他的儿子和女儿也可能死去……为了晋升就能那么狠心吗？”
“‘恶魔’途径的序列8是‘冷血者’……他和正常人是不一样的！”艾布纳叹了口气。
车厢里安静了半分钟，佛尔思看向“狮子”里昂，转移开话题：“既然已经写完，罗塞尔大帝为什么不将《悲惨世界》发表呢？”
换作是她，写完后肯定第一时间就找编辑交稿了。
“这个问题贝尔纳黛公主也问过，而罗塞尔的原话是‘屁股决定脑袋，已经是执政官的我发表这样的小说并不合适。’”里昂对于有关罗塞尔的话题，总是知无不言。
甚至可以说，这件案子如果不是和《悲惨世界》的剧情有些相似，它才不会主动提点。
屁股决定脑袋……佛尔思和范妮虽然对政治都缺乏真正的了解，但还是体悟出了这句简单易懂的话中所蕴含的意思。
罗塞尔还真是“现实”啊……艾布纳心里感慨了一句，接着看向车窗外，目光仿佛穿透空间，落在了此行的目的地特里尔。
“不知道这位在幕后主导着他人命运的恶魔面对意外，会有什么应对呢？
“另外，作为诺斯的一员，他会不会和德利恩家族有着关系？”
想到这里，艾布纳陷入思考，眼神也渐渐深邃起来。
这种专注配合着额头的“美神”印记，看得同行的两位女士都险些移不开目光。
……
蓝思岛是罗思德群岛南部的一座只有几千人常驻的小岛。
“黄金梦想”号靠近这座岛的一处私港，放下了克莱恩和达尼兹。
达尼兹回头望了眼闪烁金黄光芒般的船只，突然哀叹了一声：
“我感觉我的友谊已经沉进大海了！除了塔利姆，其他人竟然恨不得我永远离开‘黄金梦想号’！”
在“塔”先生面前，你们都是失败者……
心里接了一句，克莱恩按了按帽子，平淡说道：
“失败者之间是可以组成联盟的。”
“……”达尼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悲哀。
好半天后才憋出一句：“我们去哪里？”
“先在这个小岛找一家旅馆住下。”克莱恩口中这么说着，心里却补充道：然后在开完“塔罗会”后，我就去一趟南面几十海里外的一座荒岛，将“疾病中将”挖出来……
——那几个渔民在接到“神谕”后，为免将献给神的物品丢失，把特雷茜埋在了地下。
……
呜！
汽笛声里，长长的蒸汽列车哐当哐当地驶入了特里尔。
艾布纳让“切茜娅”提着行李箱，自己则带着佛尔思和范妮踏上了这座“鲜花之城”，“浪漫之都”，“艺术圣地”的土地。
由于罗塞尔称帝后，曾强硬地将重工业产业都迁离了首都地区，所以这座最早完成工业革命的城市反而不像贝克兰德那样天空中总是阴沉、昏暗。
——虽然这道命令在当时阻力很大，几乎受到了所有企业主以及“蒸汽教会”的反对，只有“永恒烈阳教会”给予了支持。
清新的空气，明艳的阳光，舒适的温度……仅仅从自然环境来看，特里尔比贝克兰德要舒适不少……
艾布纳正思索的时候，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不紧不慢地迎了上来。
他先是向艾布纳行了一礼，然后才走到范妮的身边表明了身份。
范妮抿了抿嘴唇，和老者略微说了几句后，便转向艾布纳，有些不舍地道：“艾布纳……我父亲派人来接我回家族庄园……所以只能在这里道别了。”
“没关系，你先回家，等我安顿下来，会进行正式拜访的。”艾布纳在对那位老者礼貌地示意了下后，笑着回应道。
对付德利恩也许要借助萨里家族的力量和人脉，所以艾布纳对此早有计划。
闻言，范妮的眼睛弯了起来，在和艾布纳挥手作别后，高兴地和管家登上了路边停着的马车——虽然明知道艾布纳没有别的意思，但还是小小地期待了一下。
待马车远去后，佛尔思转过头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直接去第一银行吗？”
艾布纳看了眼怀表，发现还不到上午十点，于是在上下打量了一番佛尔思后，笑着道：“去银行的事情不急……
“我们先去特里尔的沙文利亚大街给你买一身新衣服。”
……
特里尔时间中午十二点，贝克兰德时间下午三点，换上了一身新款的淡黄色蕾丝边连衣裙，跟随艾布纳来到一家高级俱乐部旅店投宿的佛尔思刚用“灵性之墙”封锁了房间，眼前深红光芒就如水涌出，淹没了一切。
……
未来号上，嘉德丽雅再次向船员们交代完“遗言”，接着在简欲言又止的目光中回到了船长室，随即用灵性封锁了房间。
她坐在自己的床上，沉思起“愚者”先生和所谓塔罗会将为自己带来什么影响。
不知不觉间，她脑海内浮现出了一道高挑的身影，耳畔再次回响起那让自己始终无法忘怀的话语：
“离开吧，你的命运不在我这里。”
这就是我的命运吗，女王陛下？
嘉德丽雅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视线中已是一片潮水般的深红光芒。
第804章 “隐者”的观察
灰雾之上，古老神秘的宫殿内。
“正义”奥黛丽正要望向“愚者”先生，忽然瞄到自己这一侧下手处多了道人影。
那个位置之前一直是空着的！
新的成员？一位女士？“正义”小姐眼珠微动，悄悄打量了那道人影一番，继而发现了一个之前自己一直忽略的问题……
那就是塔罗会中，“愚者”先生以下，女性在同一侧，男性在另外一侧。
这应该是有意的划分，不知道有没有象征意义在里面……嗯，左侧是女士，右侧男性，不左不右的只有“世界”先生……呵呵，难道他不男不女，甚至不是人？奥黛丽，你想太多了……
抛去脑海里诸多古怪的念头，“正义”奥黛丽站起身，带领众人语气轻快地行礼道：
“下午好，‘愚者’先生～”
“隐者”嘉德丽雅一来到这座古老殿堂内就谨慎地开始了观察，所以在大家起身问候“愚者”先生的时候，她勉强跟上了节奏。
而在这之后，她却见那位最先起身的少女……嗯，看起来十七八岁……非常富有……动作仪态疑似地位不低的贵族少女，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开始向其他成员逐一问候起来。
这是惯例，还是在照顾新加入聚会旳我？毕竟这么一轮招呼打完，我也就能将每个成员和对应“代号”联系起来了……
这位贵族少女显然极得“愚者”先生宠爱，她在这个聚会里应该很有地位！
想到这里，“隐者”稍微有些恍惚，因为她小时候和“要素黎明”干部们的子女一起接受女王的教导时，也是处于类似的位置……她当初明明是最得女王宠爱的那一个……
嘉德丽雅很快回过神来，继续谨慎而认真地根据那位少女招呼的顺序，审视塔罗会的成员们。
她眸中神秘的紫色缓缓地，难以察觉地流淌，虽然无法真正看穿那种模糊和遮掩，但却能辨认出其他人的衣物细节。
“倒吊人”……壮年男性，三十来岁……头发有“水手”途径特征……穿着有风暴和海浪花纹的长袍……风暴教会的人？
“塔”，看上去二十岁上下，气质沉稳，比外表成熟……衣着虽然是正装，却带有浓烈的特里尔风格……因蒂斯人？
“太阳”……年纪不大，也许未成年……衣服古朴适合战斗……身高不低……战士吗？
“月亮”……黑发，红瞳，穿的是大地母神的教士袍……这种组合只有一个可能，吸血鬼！
“世界”……没有活人的感觉，也不太像“怨魂”……是我不知道的序列？
“魔术师”，年轻女性，气质慵懒，穿着因蒂斯最新款的宫廷长裙，某个新晋富豪的女儿？毕竟大家族都有专门的设计师……这个身份似乎有些普通……所以更要加倍关注。
“审判”，进行了专业的伪装，无法分辨……应该是哪个组织情报部门的成员。
“节制”，给我的感觉类似塞尼奥尔，但缺少那种压抑不住的“欲望”和“恶意”……再结合她的代号，“玫瑰学派”节制派的残存人员？
“愚者”先生塔罗会的成员果然都不是那么简单，仅初步判断，就涉及两大教会和至少两个组织……“隐者”嘉德丽雅收回视线，与刚好结束问候，望了过来的“正义”奥黛丽目光接触。
察觉到对方的询问意图，她轻轻点头道：
“隐者。”
嘉德丽雅用的是古弗萨克语，刻意未使用更习惯的因蒂斯语和鲁恩语，之前与“愚者”先生交流时，也是这样。
“正义。”奥黛丽浅笑回应，“下午好，‘隐者’女士。”
与此同时，“倒吊人”阿尔杰也在打量新入会的成员，并很快从其衣物和配饰的特点，联想到几个月前在海盗大会上看到的“星之上将”嘉德丽雅！
嘉德丽雅那时佩戴的星象仪，给我的感觉很像是我得到过的那个类似天气瓶的古怪东西……而那件东西在初次塔罗会后就破碎了……所以，大概率是接触“愚者”先生的信物……
“隐者”，会是嘉德丽雅吗？嗯，有待后续观察和寻找证据，可惜，我只是远远看了她一眼，了解并不多……
心里闪过了一个个想法，“倒吊人”阿尔杰略微调整了坐姿，又转过头看了眼身边的“塔”，思忖着：他和四位女海盗将军联手阻截过“不死之王”的舰队，也许和“星之上将”有着交情，如果“隐者”真是嘉德丽雅，那“塔”应该可以认出来。
艾布纳自然察觉到了“倒吊人”的目光，也大致猜到他又在脑补着什么。
因为原著剧情早已改变，艾布纳原本也不能肯定新加入“塔罗会”的成员是不是嘉德丽雅，但她“隐者”的代号，那看似谨慎，实则莽撞的“观察”方式，以及简之前的信，都让艾布纳确定她的身份正是“星之上将”。
于是在阿尔杰看过来后，艾布纳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见此，阿尔杰心中一沉，决定等会儿要再小心一点，交流消息的时候尽量不要透露任何涉及我真实情况的细节……毕竟“世界”是“愚者”先生的眷者，“塔”的来头可能更大，他背后的存在大概率是“愚者”先生的盟友……被他们知道身份无所谓……但其他人就有暴露的风险……
该死，我今天为什么要穿教士袍……算了，这也可能被当作掩饰，也许还能起到混淆的作用……想归这么想，阿尔杰心中的防备却更甚。
“倒吊人”先生在与“塔”先生进行过眼神交流后，肢体语言就显示出戒备，处于防御状态……他从“塔”先生那里确认了“隐者”女士的身份？真是让人好奇啊……“正义”奥黛丽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对面两人，自己则在重新坐回座位后，转向青铜长桌最上首：
“‘愚者’先生，我这次只有一页罗塞尔日记。”
“审判”休这时候也举了下手道：“‘愚者’先生，我找到了三页。”
“太阳”戴里克紧随其后道：
“‘愚者’先生，感谢您上周赐予的圣餐，首席和诸位长老都很感激，特意找来了白银城搜集到的有关‘天灾女王’的全部信息。”
啧，每次都拿古神的情报来敷衍……“月亮”埃姆林撇了撇嘴，鄙视地瞄了“太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