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名火速返
原来如此……不过，邓恩队长你不用和我解释啊……艾布纳张了张嘴，刚要这么来上一句，却又听邓恩说道：
“不过，它的副作用也很明显，就是在使用后会有一种随机的‘欲望’被放纵，如果不能依靠意志进行‘节制’，就很可能被‘欲望’控制，做出一些让自己后悔的事……当然，这只会持续两个小时，如果被放纵的‘欲望’不是太过分，也可以放任……比如现在。”
“所以说，你现在有‘倾诉’的欲望？”艾布纳若有所思地问道。
“更准确的说是‘解释’，就是向别人‘解释’我所知道的一切……好在这里没有外人，要不然我肯定会选择去‘节制’……但那样一来，我就会失去行动能力。”邓恩收起蕾丝扇子，又取出两个铁盒，等待着特性的析出。
他倒是没把我当外人啊……也对，当初在“复活”他时，我可是旁观了他内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也没什么需要对我隐瞒的。
至于克洛斯菲娅女士？邓恩怕是从没想过自己的想法能瞒过一位“观众”途径的半神吧？
艾布纳本有心故意问问他有关戴莉女士的问题，让这个不敢抒发胸臆的家伙在这上面也“放纵”一把……
但最后想了想还是算了，他和对方“熟”归“熟”，但交情还没到可以开这种玩笑的地步，换了克莱恩或者伦纳德来还差不多……当然，最好是有戴莉女士在的场合。
约莫半分钟后，两枚特性便都完全析出，被邓恩收起。
艾布纳看了那个“占星人”的特性一眼，本想帮佛尔思问问价，但正如克洛斯菲娅所言，这里并不是谈话的地方，所以打算等等再说。
做完这些，三人便各用手段，默契地离开了这座酒吧。
……
一个小时后，“猎魔人”小队的官方非凡者们走进了酒吧三层的办公室，并发现了邓恩故意留在那里的“罪证”。
“‘梦魇’能力，留下罪证，悄无声息地击杀……
“确实很像是鲁恩那边的所谓‘钢铁侠’所为！”
第545章 补齐拼图
说话的是一位二十三四岁的女士，她边分析，边拿起手边的瓶子灌了一口朗齐。
——朗齐指纯麦芽酿造的烈性蒸馏酒，有很多种类，比如水手们最爱喝的“烈朗齐”，而这位女士手里的那瓶明显是产自因蒂斯的高档货，类似于鲁恩的黑兰德，无论是瓶子造型还是价格都很“好看”……有传闻说罗塞尔大帝为其取名为“白兰地”，也不知道有何含义和典故。
说起来，因多是间海的港口，而间海是鲁恩、因蒂斯、弗萨克三国天然的交界处，所以贸易繁忙，总是能弄到各国产出的好东西。
“猎魔人”小队的队长是一位身高2米5左右的男性“半巨人”，他对手下的酗酒行为视而不见，毕竟不喝酒怎么办案？
只是在听完那位女士对“钢铁侠”的描述后，他疑惑地问道：“西尔塔娜，鲁恩的‘义警’，怎么会跑到我们弗萨克来主持‘正义’？”
“队长，你忘了‘恶狼’他们做过什么吗？”名为西尔塔娜的女士打了个酒嗝儿，看着地上的尸体厌恶道，“这样的混蛋也算罪有应得。”
“你是说……他手下那些少年的‘练胆’？”半巨人队长闻言恍然，如果是“恶狼”利沃夫因为组织年轻成员去鲁恩屠戮村庄的事惹来了那位所谓的“钢铁侠”，也算合理。
“不过，也不能任由他杀完人从容退走……西尔塔娜，他留下什么线索没有？”队长沉声问道。
西尔塔娜又灌了自己一口酒，然后仔细地感应了一番，最后才摇摇头道：“对方很谨慎，没留下一点痕迹……只能尝试用那张写着罪状的纸占卜一下……但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说着，西尔塔娜将那张纸拿在手里，口中也念念有词起来。
片刻后，她摊了摊手道：“队长，放弃吧……而且就算真的找到他，凭我们小队的实力也未必拦得下。”
半巨人队长思索了一阵，最后不得不承认西尔塔娜说的很对，只得叹气道：“最近一段时间因多港似乎来了不少外地的非凡者，案件也因此频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多半和那个外海遗迹的谣言有关……”西尔塔娜撇了撇嘴，她对这类传言不怎么相信，毕竟因多早在十多年前就有这个传说，但除了那个疯了的渔民外，没谁见过。
以西尔塔娜的经验，这多半是那个渔民喝多了产生的幻觉……要知道，她还经常在喝醉时看到一个古铜色肤色，却看不清长相的绅士呢！
可惜那只是幻觉……西尔塔娜遗憾地又喝了口酒。说实话，那个绅士其实是她喜欢的类型。
“算了……”半巨人队长摇了摇头，吩咐另一名队员去通知警察，以黑帮火并结案，然后才又转过身对西尔塔娜道：“灰堡公爵的小女儿，娜莎莉小姐会在明天抵达因多，我决定让你来接待她。”
“为什么让我接待？灰堡公爵可是真正的实权人物，他家的小姐要来，那些贵族、议员肯定会争相讨好，怎么也轮不到我吧？”西尔塔娜不解地问道。
“可是这位娜莎莉·艾因霍恩小姐同样在教会有职位，而且她这次过来没有公开行程。”队长解释了几句，然后便在许诺一定会为西尔塔娜弄来几瓶好酒后，强行将任务安排给了她。
西尔塔娜则小声嘀咕道：“难道公爵家的小姐也信了那个谣言？”
……
因多港，港区大道16号的一栋别墅里，艾布纳和邓恩队长相对而坐，边吃着夜宵，边聊着各自的经历，而克洛斯菲娅女士则去楼上卧室泡了个澡。
——对于一位南方人来说，天天洗澡早已形成了习惯，哪怕她陪着邓恩一路“行侠仗义”，都没有一天委屈自己。
当然，由于邓恩处于“放纵欲望”的状态，所以主要是他在说，艾布纳在听。
约莫半个小时后，听完邓恩不同于报纸版本的经历，虽然缺少那些主编笔下的“故事性”，但艾布纳还是感慨道：“你过得还真是精彩、刺激啊！”
“哪有你做的那些事来的刺激？”这时候，克罗斯菲娅女士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走下楼，边笑着搭话道。
“我有什么刺激的经历？”艾布纳奇怪地问道。
无论是拦截“不死之王”分舰队，还是在梦里回答问题，他用“奇异博士”这个马甲做的那些事在半神眼里应该不算什么吧？
至于“丹尼尔迷宫大殿”里发生的事，由于事涉“幽灵帝国”，他之前和邓恩交流时并没有讲出来。
“协助‘被缚之神’脱困，让欲望母树对‘囚犯’途径的影响降低了大半……这还不够刺激？”克罗斯菲娅女士似笑非笑地道。
“被缚之神”脱困？“欲望母树”对“囚犯”途径的影响下降？这是……托尔兹纳带着唯一性跑了？
原来如此……献祭“1－025”是为了利用其上的污染为祂赢取摆脱控制的机会啊！
可是欲望母树就算一开始没有准备，也肯定来得及阻止吧？除非……在同一时间还有别的事牵扯了祂的注意力！艾布纳脑海中迅速转过了无数念头。
“来自深渊的恶魔，罗塞尔的养子，‘呓语者’，‘恐怖公爵’亚达巴奥控制了战神教会的高级执事尼安戈·伊奇亚迈·帕宁的心智，让他在苏尼亚岛举行了一次规模浩大的献祭……而献祭对象是‘恶魔之主’法布提。
“最终，‘神孽’斯厄阿赶到了苏尼亚岛，成功阻止了仪式。”
似是猜到艾布纳在想什么，克洛斯菲娅女士笑吟吟地说了一件看似不相干的事。
但这一番话却如同一道破开天穹的闪电一般，将许多的线索串了起来，补全了艾布纳之前在源堡上的猜测。
尼安戈·伊奇亚迈·帕宁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陌生，他既是那个在海盗大会上与“苍白上将”决斗的“碎骨者”的父亲，也是指使海盗走私军火，又通缉无辜的格温小姐的幕后黑手。
仿佛战神教会所有的坏事都是他在干一般……
艾德雯娜曾和我提起过，这位新晋的半神当初在“不死之王”追杀“苍白上将”时，去拦截过“黑皇帝号”，后来被击退……
现在看来他可不是被击退，而是被亚达巴奥在纳斯特的配合下控制了……
亚达巴奥和纳斯特都是罗塞尔封的贵族，不是没有合作的基础啊。
而这也确定了一件事，罗塞尔确实是这个计划的重要“一环”，他肯定是和丹尼特有一定联系的……就是不知道他是拿到了对方的遗物，还是……丹尼特根本没死透……
唉，还是缺少佐证……只能瞎猜……
另外，战神八成也参与了那个由丹尼特首倡，诸多大佬插手的计划里了啊……只不过祂负责的是B方案……也就是助法布提脱困！
毕竟，一位与圣物契合，又主持一方事务的半神被控制，战神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而在苏尼亚岛上发生大规模献祭，却被“玫瑰学派”的天使出手阻止就更像是笑话……这里面战神简直是在放“海”啊！
不过“被缚之神”既然脱困，那法布提怕是会被看的更紧了……而仿佛祂后手的“苍白上将”玛利亚的日子会更不好过了。
艾布纳思索的同时，看向因天气寒冷而将自己裹得很严实的克罗斯菲娅女士，诚恳地道：“感谢您的告知，克洛斯菲娅小姐。”
“不客气……是母神吩咐我将我知道的情报分享给你的……嗯，这些情报来自于一个我参与的聚会里，并不一定全部是真的……或者说不是全部的真相。”克洛斯菲娅含糊地说道。
“心理炼金会”的评议团会议吗？果然，那个毛子神父也参与了丹尼特的谋划……嗯，至少是知情的！
就在艾布纳若有所思的时候，一旁的邓恩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过他此时被放纵的欲望是“解释”，而不是“求知”，所以并没有开口询问。
克洛斯菲娅看了这位死而复生的前值夜者小队队长一眼，神色有些玩味，因为让他旁听，也是母神特意交待的……她不知道这是出于什么目的。
她不敢去窥探神灵的用意，只能对当事人进行观察。
之后，见克洛斯菲娅没有再提起这件事的兴趣，艾布纳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借机提起“秘术导师”晋升仪式的事。
听完艾布纳的请求，克洛斯菲娅想了想，笑着回应道：
“让我协助你完成仪式也不是不行……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第546章 谈条件
看到克洛斯菲娅的笑容，艾布纳莫名想起当初在恩马特港时，邓恩在“梦境”中的那一番“羞耻”表演，心里不免有些发毛，但他还是故作镇定地问道：
“小姐，您想要我做什么？”
克洛斯菲娅笑着看了他一眼，将拭干头发的毛巾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然后却并没有直接提出要求，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在服食‘秘术导师’的魔药后，你们‘博学者’的核心能力将有质的提高，会不受控制地去‘解析’自身非凡能力的本质……这不可避免地会过于‘深入’，触及非凡特性中的‘精神污染’。
“这个时候就需要‘安抚’来避免精神污染带来的‘失控’；需要‘震慑’来让你的灵产生混乱，以此来干扰‘魔药’带来的探究本质的冲动，避免继续‘深入’；最后，需要‘暗示’来让你做出种种有悖于真实意志的行为，令你的精神产生强烈的抗拒，以此来唤醒你，不再‘沉迷’。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所以成年心灵巨龙的注视本身就含有这三种能力，如果它有心配合，确实是仪式的最好选择……
“而我这样的‘观众’途径的非凡者，运用起能力来就没有那么方便，需要根据你的状态随时调整，并没有那么容易……不是每个‘观众’都能把握好这个度的……
“嗯，如我这般经验丰富的就更少了。”
艾布纳一开始还以为克洛斯菲娅是在解释晋升“秘术导师”仪式的原理，但听到后面，他渐渐回过味儿来，思忖道：
绕了这么半天，不就是在夸大困难，方便抬价吗？
看来这位“懒惰”小姐想要的条件不简单啊……
心中虽然警惕，但艾布纳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他所能接触到的“观众”里，“正义”小姐目前还只是“读心者”，爱玛的母亲诺玛夫人更不用提，大概率仅仅是“观众”，至于苏茜……
暗中摇摇头，艾布纳迎着克洛斯菲娅满是笑意的目光，深吸口气道：
“什么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去完成。”
如果实在太过分我就去丰收教堂找大地母神告状。
最后一句艾布纳没有说出口，虽然他觉得对方应该能“读”到。
克洛斯菲娅看了他一眼，蹙了下眉毛道：“直觉里，你似乎想了什么失礼的事情。”
咦？直觉？她没有“读心”？是碍于大地母神不好对我使用能力，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就在艾布纳转动着念头的时候，却听到克洛斯菲娅继续道：
“我希望你和邓恩能在因多附近的那座遗迹里，于众目睽睽下，按照我预设的‘剧本’，进行一次‘表演’……
“当然，你们俩的表演……嗯，也可以说是‘钢铁侠’和‘奇异博士’的人设，还必须符合我的‘二次设定’……”
这么严格……不像是扮演，更像是某种“仪式”了！
“懒惰”小姐一直让邓恩按照一定“人设”扮演“钢铁侠”，恐怕就是为了强化他在人们潜意识中的印象，为最后正式的“仪式”做准备……
而我这个“奇异博士”虽然没有‘钢铁侠’有名，但由于有罗塞尔的小说打底，只要出现就必然会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
我们的联手表演，更有助于“仪式”？所以克洛斯菲娅才会开出这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