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与东方帝国 第119章

“这个世界的人又不是不种田。”钱程摇摇头：“他们怎么区分？”

“种田的人只会晒成红脖子。”夏洛特说：“那种肤色，是给自己涂上药膏，在阳光下反复烤，然后洗刷，最后积累出来的。”

“这是……盘出包浆了？”钱程惊讶地说。

“差不多吧。”夏洛特也不太确定。

“哎呦，这可不兴盘啊！”钱程连连摆手：“白芷给我说过，过度暴晒，会得病的。”

“反正和我没关系。”夏洛特倒是不以为然：“我看这里的贵族们，好像也没这个风俗，这段时间也不用应付他们了。”

“他们不用显得自己有钱么？”钱程想了想，问。

“我觉得是他们单纯想把自己和那些暴发户区分开。”夏洛特说。

“还真是麻烦啊。”钱程感慨道。

“已经简单很多了。”夏洛特倒是很满足：“至少我能在平时穿着裤子出去玩——以往除了在你那边，我还没穿的这么自由过。”

“你又不是让娜，他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原因抓你的。”钱程倒是没怎么在意。

“你说让娜，我倒是想起来，之前莫德雷德告诉我，说她的那些合伙人，抓来了两个叫让娜的巫师。因为刚千里迢迢送来，所以莫德雷德还没去见她们。”夏洛特说：“这个世界，应该没有巫师吧？不会就有我们认识的让娜吧？”

“这是在哪找来的？”钱程问。

“交趾。”夏洛特说。

“啊？那我给其他人说一声吧。”钱程不假思索地说：“交趾暗中私藏女人、外国人，肯定又想造反了。”

“他们都造反几百年了。”夏洛特纠正道：“我准备陪她一起去看看，如果是真的，至少能多个帮手。”

“那得看阿尔比昂人开多少价。上次她的赎身钱，一直都没交齐。缺的部分，主簿说必须补上，不然不好给上面报账，最后还是我自己垫的。”钱程抱怨道。

“这次又让我给她垫钱？让她找莫德雷德要去。”他摆摆手，果断拒绝。

正说着，又听见一阵咔咔的脚步声。白芷终于也准备好，赶了过来。

PS1：剃去前部头发然后两边盘起发辫，最后带上帽子，是个常见的发型，大概是这样的：

而且不止一个文明有：

（这贵妇的发量感觉还不如大汗浓密，全靠绸带和假发撑着了……）

PS2：巴黎禁止女人穿裤子的法令是21世纪废除的。不过之前应该有段时间没执行过了，倒也不用担心被让娜掉。

第694节 番外（129） 夏洛特与教会组织

钱程、夏洛特并肩走在街道上，白芷迈着碎步，努力跟在后面。

她穿着贴身的深色连衣裙，恰到好处地勾勒出身体曲线，还特意打理了漆黑的长发，穿上高跟鞋。离开学校之后，她就故意改变了之前的打扮，开始尝试成熟美艳的风格。因为不放心，还故意找钱程试探，是不是能接受。

钱程觉得，以这只小狐狸的面容和身材，其实不需要这么刻意。察觉到他感想的白芷对此却很欣喜，之后一直都很有热情。

只是钱程和夏洛特走的太快，白芷本来就比他俩矮，还穿了这身，更加跟不上脚步了。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抱怨道：“你急着赶集去啊？”

“夏洛特想去这边的大教堂看看。”钱程如实说道：“因为你打扮时间太长了，不走快点，就赶不上祭祀仪式了。”

“那你让夏洛特自己先去不就行了？不需要等我。”白芷当即提出建议：“你又不祈祷，急着赶去教堂干什么？陪我休息一会儿吧。”

“没事，我也只是想了解下。因为正好比较方便，就准备赶这次的仪式了。”夏洛特轻松地说：“那我们去歇歇吧，我晚上再去那儿参观。”

白芷皱了皱眉头，悄悄瞪了她一眼。夏洛特仰着头，装没看见。钱程没办法，只好找了个小公园，来到僻静处，暂且歇歇脚。

“我以为要去哪里游玩呢。”白芷忍不住抱怨了一句：“你又想到什么灵感了？开始往这里跑了？”

“没有。”钱程摆摆手：“我可能找到了阿蒂拉的一点踪迹，正在准备联系她，其他就没什么事情了。莫德雷德那边说，可能没法配合我们给核弹的事情收尾，所以暂时只能放弃。”

“她说什么了？”白芷问。

“她还是坚持之前的说法，说这个世界，哪个国家归谁炸，都是划分好的。”钱程说：“扶桑国是归震旦和白帐汗国炸的，阿尔比昂突然炸了他们，大家都会觉得有鬼，依然会相互猜疑。这样是没法进行善后的。”

“那你还想怎么善后？”白芷无奈地说：“开个发布会，宣布极端军国主义组织‘汉帝国’对袭击事件负责？”

“你看，苏小姐也会嘲讽了。”夏洛特拍了拍钱程，说。

“还不是被你们气的！”白芷横眉竖眼地驳斥道。

“我觉得不至于这么难。我们如果在这里有了一定的势力，应该可以和震旦官方接触一下。”夏洛特倒是不在意，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就说我们是秘密组织‘麦克阿瑟剧团’，目标是支持一位西洲的新领袖。用这个名号，至少会把我们当回事。”

“不，我觉得这样更不行……”白芷捂着额头说。

“那就算了，到时候再想办法吧。”钱程闻言，自暴自弃地说：“莫德雷德他们准备做大事，不知道这段时间，会有什么新变化呢。”

“是的，我们耐心等待就好。”夏洛特表示赞同：“与这些相比，我还是更想去看看这个世界的宗教形态。接触第一纪原始宗教的机会，可不是容易的。”

“原始宗教？你是说这里的教会？”白芷问。

“是的。”夏洛特回答：“教会史里讲过，第一纪的时候，就有类似我们的信仰，和神灵存在的迹象了。只是那时，神灵还没有展示过力量，因此人类逐渐忘乎所以，变得邪恶而自大。最后，神灵不能容忍第一纪人的罪恶，降下天灾，毁灭了这个世界。”

“不过，还是有一些文明的碎片，虽然出自第一纪人之手，但本身并不邪恶，所以没有被神罚摧毁，而是在各种遗迹中幸存下来。我们的文明开始之后，通过神灵的启示，和这些遗物中残存的知识，重建了教会与信仰。”

“这样啊。你来到这里，居然没和他们打起来。”白芷撇了撇嘴。

“哎？我打了啊。”夏洛特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打了好几次呢。”

“那是有人招惹你们吧。”白芷补充道：“听你刚才的话，我以为你觉得这个时代都是罪人呢。”

“我又不是疯子，见人就打。”夏洛特不满地说：“是不是罪人，我不会自己看么？”

“而且这些说辞，都是说给那些没受过教育的贵族和平民听的。他们对正确的知识缺乏了解，没有接受过足够的训练，很容易背离正信，走入歧途，所以才需要告诉他们这种简单粗暴的判断标准。”她辩驳道：“但我从小就在修会学Xi，当然懂得自己去思考。”

“那你在这里，有没有发现什么？”钱程怕她俩吵起来，赶紧转换话题。

“这里有整本的伪经，还有各种原始版本的注释。不过我看了下，参考作用不大。”夏洛特说：“所以我想再看看这些教派的仪式，有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地方。”

“伪经？你们见过这些？”白芷还是没忍住好奇。

“不敢说见过完整的，但第一纪留下来的原始经书，很早就有了。”对于她的提问，夏洛特倒是一直诲人不倦：“你应该听说过，我们的教会之前，还有一些人类异教吧。”

“这个我听说过。”白芷点点头。

“按很早就有的说法，第一纪结束之后，神创造了我们这些人类。”夏洛特简要地说：“最早的始祖们和神灵一同住在天界的乐园中，然而新的人类依然有着先天的不足，神灵认为他们还是没能摆脱罪恶，将他们驱赶到了人间。”

“那个时候，第一纪的遗存生物，还有异界的各种来客，都频繁出现在大地上。精灵也是那个时候，从虚空中到来的。”她想了想，说：“当然，按精灵自己的说法，他们来这里反而要早得多。精灵确实掌握着一些证据，教会也没法彻底反驳，只能暂且不论。”

“不少生物都十分强大，始祖人类生活艰难，人们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脆弱，开始祈求神灵的保佑。”

“我觉得这就是故意骗信徒的吧。”白芷不以为然：“神故意让人受苦，然后崇拜自己，这听起来也太不对劲了。”

“这种事情，当然早就有人抱怨了。”夏洛特对此并不意外：“最开始的时候，神灵经常在凡间显圣，那时的人们崇敬和畏惧神灵的伟力，自发形成了早期的信仰，我们的宗教的雏形，就是源于此时。”

“但随后，神灵显圣的次数日渐减少。按现在的理论，应该是虚空界再次远离凡世，让天界和人间的联系也减弱了。”她介绍道：“但那时的人们不懂这么高深的理论。再加上精灵帝国的扩张战争，让他们觉得更加不安全。大量异端随之出现，人们的信仰也开始松动。原本的祭司们已经腐朽不堪，除了敛财几乎一无所能。这就是那时候的情况。”

“之后，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先知的出现了。”夏洛特轻松地说：“因为先前流传的真真假假的经书实在太多，其中有大量扭曲甚至污蔑神灵和信仰的段落。经过先知和使徒们的多次查验、筛选，才挑出来现在的经文。而那些淘汰掉的，都被归为异端和伪经。”

“这里的经书，也是原始版本的，里面有不正确的章节，再正常不过了。”她并不意外地说：“实际上，这地方的教堂、经文和教会，已经很接近我们那里的了。和教会史里的记录，也是相互符合的。”

“有哪些区别啊？我不太了解第一纪的经文。”钱程有些好奇地问。

“你不了解经文？你不是又哄了一伙教徒么。”白芷诧异地说。

“骗教徒上贡和懂不懂经文有什么关系。”钱程不以为然：“会几招杂耍戏法就行的事情，你看你一惊一乍的……”

“……”

“有一些部分区别不是很大，但也多了不少明显是编造的说辞。”夏洛特直白地说：“他们书里的神灵，不号召信徒去拯救其他受苦的人，也不敢和那些强敌作战，反而天天欺负周围的人类同胞，动辄杀人盈城。这一定是哪个异端教会篡改出来的伪经。还有一些重要章节和文献，也没有收录进去，所以只能拿来当民间宗教学文献看看。倒是他们的教堂很有意思，可以参考一下。”

“缺的是哪些部分啊？”白芷问。

“缺了很多，重要的《秩序书》，里面一篇都没有。使徒们的福音书，也少了些。”夏洛特看起来早就研究过了：“这些显然会影响教会的组织。之前我还没有特别在意，现在想想，这个世界的教会居然如此混乱，根源就在这里吧。”

“很混乱么？”白芷对第一纪的教会，看起来了解的也不多。

“当然很混乱。我在家乡和巴里希，还没有直接的感触，在这里倒是能直接见到。”夏洛特困惑地说：“我不太理解他们是怎么管理教会的，怎么冒出来这么多奇怪的异端。”

第695节 番外（130）夏洛特与缺席的审判庭

“出现异端不是日常现象么？”白芷问。

“但出现这种异端就不正常了。说实话，我不知道那些既没有理论，也没有组织的异端，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夏洛特抱怨道：“听说新迦太基还有更多，不知道这些人怎么想的。我怀疑教会史里，说人类日渐背离正道，是不是就指这些。”

“那是因为教会不行了吧。”钱程倒不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官府控制不住地方，自然就会有各种强人流寇出没。教会也是这样。除非再组织军队，把异端消灭了，否则这种人肯定越来越多。”

“这个教会早就没什么实力了。他们可能一开始就没什么实力。”夏洛特摇摇头：“这些人能对付新迦太基？我觉得不可能。你把让娜找出来，让她号召这个世界的巴里希人，我看也不行。”

“巴里希人太少了。”钱程思考片刻，想起了张威：“不过倒是可以让她去号召震旦人，效果肯定比普通传教士好。到时候就可以组织震旦十字军，讨伐新迦太基异端，把他们老窝烧了……”

“听起来也太硬凑了。”白芷无奈地说。

“这都比指望西洲教会现实。”夏洛特摇头说：“这个世界的教会，连审判庭都是残缺的。”

“他们也有吧？”白芷说。

“地位上差的太多了。我们的审判庭是和圣座各部、枢机会议平级的，是直属于教宗的机构，他们这里只是一个特设法院而已。”夏洛特说：“审判庭也是我们教会最早的机构，没有它，就没有现在的教会。”

“怪不得他们规模这么大。”白芷点点头。

“不止规模，重要性上，它其实也是各机构之首。”夏洛特回答道：“在教会成立之前、先知身边只有一群松散的支持者的时候，审判庭的雏形就出现了。”

“那时，他们最大的敌人，就是异端宗教。他们虽然名义上崇信同样的神灵，却多行不义，对于经常帮助穷苦人类的先知十分憎恨，认为他在争夺自己的信徒。”

“在神灵的启示下，先知自己领悟出了神术的要义和使用方法，并把它传授给那些最虔诚、坚定的使徒们。而在这之前，神术都是由异端教会的几个大家族，世代垄断的。异端一直声称，只有神眷者的血脉，才是神灵最宠爱的人，天生就应该管理其他人类。因此，在他们看来，先知此举，是最严重的挑衅和宣战。”

“所以，异端多次企图杀害先知，甚至背叛誓言向精灵驻军举报，说这些人难缠却脆弱，派一个百夫长，就能干掉他们。好在一些机警的追随者，始终在警惕这些叛徒。因为得到了提前警告，众人获得了非常宝贵的准备时间。先知击杀了前来追捕的精灵百夫长，带领大家冲出重围。”

“为了逃避追捕，众人只能躲藏在人类聚居地的乡间。察觉到形势迅速恶劣起来，先知才决定，为了更好地传扬真正的福音，对抗人类的敌人，必须建立一个正式的组织。这就是我们教会的由来。而那些之前发挥了巨大作用的使徒和追随者，就组成了最早的审判庭。”

“他们最早就是侦查情报和清理叛徒的？”白芷问：“我就说，他们怎么还有各种战斗组织的……”

“没办法，这是当时的最大需求。”夏洛特无奈地说：“人类自己对自己的伤害，有时才是最大的。为了和异端战斗，铲除人类中的害虫，审判庭经常需要派出执行者队伍。他们只能武装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