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英柱石梅中堂
癸卯，王来奠新邑。——新邑鼎铭文
成周既成，迁殷顽民，周公以王命诰，作《多士》。惟三月，周公初于新邑洛，用告商王士。——《尚书·多士》
成周到底是不是洛阳有不同说法，但洛阳是“新邑”应该没什么问题。出土青铜器铭文和史料记载可以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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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节 番外（120） 钱子诚窃核救赵（下）
“又长胖了。”
钱程一进客厅，白芷就略带不满地盯着他，抱怨道。
“啊？”钱程看了看她，没怎么当回事：“好吃的比较多吧。”
“那也得控制下。上次其他人说，我还没当回事。”白芷对他的回答明显不满意，要求道：“不要吃这么多了。这样下去，对健康不好。”
“但这个世界的食物确实好吃。我们和你不同，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奇遇了。”夏洛特却不赞同她的观点，开口维护钱程：“你觉得稀松平常的事情，在我们看来却是很美好的。我们想趁有限的时间，多体验一下，有什么不妥呢？”
“你看，我也……应该也胖了些。”她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又低下头瞅了瞅：“这也不算什么吧。”
“你——”白芷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指望我不在的时候，你能劝劝他。结果你就跟他一起胡闹？”
“不要总惦念着教会说的那套，你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女孩子也要有主见，你有权力自己思考，说出自己的想法。”她苦口婆心地劝说起来：“靠迎合讨好对方，是得不到幸福的。”
钱程摊摊手，表示没自己的事。
白芷不止一次关心过西洲风俗和当地女子的心理状态问题——在钱程看来，纯属没事找事。
至于她想让别人管着钱程，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管住她，让她别煽风点火，搞出第二次焚书坑儒之类的事就算胜利。其他的，就随她去了。
“可我觉得他说的是对的。”夏洛特老老实实地回答。
“主要是情况特殊。”钱程见状，怕两人争执起来，只好出来打圆场：“吃的好只是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活动也少了很多。一段时间没战争，赘肉就又长出来了。”
“也不止我这样。”他想了想，举例道：“之前都护府里给府衙送信的吴季，升官之后立刻粗了一圈。赵叔也是，不去前线，没多久整个人都圆润起来了。”
“凉州是边境的苦地方，日子突然不劳累了，肯定会如此。”钱程断言：“长胖，是凉州吏卒的宿命。”
“是的，我在骑士团里，也经常见这种事。战争不频繁的地方，驻地里的骑士都一个比一个胖。”夏洛特赞同道：“这都是正常现象。”
“你就继续惯着他吧。”白芷无语地抱怨道：“上次偷书，你就替他说好话。哪天他想去偷核弹，你是不是都得帮着他一起去偷？”
“哎？你怎么知道的？”夏洛特很是惊讶。
她看了看钱程，显然是想问谁把机密消息透露出去的。钱程连忙摇头，表示自己没有。白芷看了看他俩的反应，连生气都顾不上，惊得张圆了嘴。
“你们……真干了？”
“没有，我们只是有了这个计划。”钱程摆手解释道。
“这也太疯狂了。”白芷用力摇头：“说着玩就算了，别当真啊。”
“我真的想试试。”钱程说：“我想请你帮个忙，这样就能轻松很多。”
“不行。”白芷斩钉截铁地回答：“你又想发什么疯？把那东西带回去？”
钱程和夏洛特对视了一眼。
“算了吧。”夏洛特随即摆出意料之中的神色：“我们两个，再找莫德雷德爵士帮忙，也就够了。苏小姐不愿意，就不用强求了吧。”
“确实有些危险……”钱程摇了摇头。
“没事的，能陪你冒险，我其实是很高兴的。”夏洛特显得很认真，甚至看不出是故意表演的。
“你俩又想来刺激我？”多疑的白芷很快发现了不对。
“我们自己确实可以完成，但这次的计划，对你和你的家族，都是有益的。但直接给你说，你肯定不听，就只好拐弯抹角地暗示我们的决心。”钱程似乎早有准备，回答道：“我拿到之后，送给你也行，但相比起来，还是你自己参与，更有说服力啊。”
“这有什么说服力？”白芷不以为然：“我要说服谁？”
“你觉得我们能学会制作方法，回去之后造出核弹来么？”钱程反问。
“……你俩还想手搓个出来？”白芷已经傻了。
“当然不行。我又不是真的疯了，什么计划现实，还是分得清的。”钱程摇头说：“既然没法自己制作，也不可能带回去太多，那就只能当做最后的威慑用了。”
“这个武器威力很大，足以吓住许多人。这种情况下，你自己设法得来的，和别人送给你的，产生的效果还一样么？”
“那肯定是自己拿来……不对，你和我说这干什么？”白芷反应过来，瞪着钱程。
“如果能得到，我就送一些给涂山。”钱程直截了当地说：“得到这种武器的功劳，都可以归给你。我们不和你抢，如何？”
“可……我要这功劳干什么？”白芷疑惑地问。
“夏后氏现在还有封国祭祀他们么？”钱程反问。
白芷依然跟不上他跳跃的话题，只好摇头如实说：“没有。”
“殷商现在还有封国祭祀他们么？”钱程又问。
“都没了。你想说什么？”白芷皱了皱眉头：“你想问为什么涂山还在？”
“你既然已经想到了，为什么不继续思考？”钱程再次反问：“天下不认祖先的人少么？为了私利滥杀的人少么？如果只是出了有名望的人这么简单，真的能延续到现在么？”
“你们靠的是和神灵有关系，而且神和你们自己真的有战斗能力。所以，对有理智的人来说，和你们作对得不偿失。”他直言：“但时代变了。人间的武器、机关、法术，每一代都比上一代更强大。靠祖传的宝物和老……祖宗，只能坐吃山空。”
“你想想，如果你带了核弹回去呢？”钱程循循善诱：“想想，这可是不需要请老祖宗、自己就能使用的武器啊。这里面的区别，你应该明白吧。”
“可是……这确实太冒险了。”白芷还是有些犹豫：“涂山现在没到这种危急程度，我也不需要刻意去追求这些功劳……”
“你现在不要，等要的时候，就没有机会了。”钱程见她态度松动，趁热打铁道：“有机会不去获取，最后必定会遭受损失。而且，你在朝廷这些年，给涂山做出什么贡献么？”
“皇帝对我还是比较亲近的。”白芷说。
“皇帝对钱比较亲近。”钱程纠正道：“再说皇帝亲近的人，多了去了。看你顺眼几年，对你家有什么用么？”
“……没，没什么。”白芷尴尬地说：“不过在西洲，我倒确实赚了不少钱。”
“你们家缺钱么？”夏洛特忍不住提醒道：“反而你赚钱的时候，就肯定会得罪竞争对手，还会引来其他商人嫉妒。这对你的家族，真有好处么？”
“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人不高兴的。”白芷辩解道。
“已经有商人跑我这儿告状，宁可掏出家底，要我替他们主持公道了。”夏洛特耸耸肩：“当然，讨厌我的人，可能比讨厌你的人还多，毕竟贵族们都是一下拉出一大家子的。关键是，你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值得。”
“那你呢？你答应他这么疯狂的计划，是觉得代价能接受？”白芷反问。
“当然。”夏洛特不假思索地说：“为什么不能接受？是帮助爱人实现理想不能接受，还是让天国降临人间不能接受？”
“单就这件事的话，其实也没什么代价。”钱程保证道：“最主要的，是回去之后，需要借用你的关系，四处打点一番。至于这里，我们其实不需要和土人打起来，更不会让你进入险地的。”
“是的，就算有风险，我们俩也会担着。”夏洛特帮他劝道：“你只需要帮几个忙，甚至不用自己去取，就能收获这么多好处。这条件还不错吧？”
白芷用力吸了口气。
“我是担心你的安全，结果你和谈生意一样，跑过来劝说我。”她看起来对钱程有些不满：“你是直接把我当外人么？”
“就算自己人，也有很多需要考虑的啊。你看，你也需要关注自己家族的利益。这都是很寻常的事情。”钱程倒是没觉得有问题：“以我们的关系，我考虑你的家族，不是正常的么？”
“那她呢？”白芷质问：“你和她怎么就先勾结好了？和她也讲家族利益？”
“当然也要讲了。但别忘了，我的家族和你的家族不一样啊。”夏洛特提醒道：“我的家族利益就是他的利益。只要他有收获，我就也能得到回报。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而且，也不是单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钱程也跟着说道：“每次听说你家其他人收到的礼物，我都心惊胆战的。就算你说无所谓，我自己也过意不去。但我能力有限，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足够值钱的东西，只能趁这个机会，找点稀缺品应付一下。”
“如果没有这些奇遇，我估计一辈子都没能力拿出个像样东西来。”他摇摇头，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哎，就算为了我自己，这也是有好处的吧。”
白芷彻底无言以对了。
第683节 番外（121） 核弹非弹
莫德雷德坐在客厅里，颇为好奇地看了看对面的钱程等人。
她看起来比原来还消瘦了些，眼圈都隐隐有些发黑。钱程关切地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之前，阿尔比昂人说她野心很大的传闻，突然觉得这家伙也不容易。
“我还以为他们只打算小范围宣传，没想到其他国家的贵族都知道了。”她承认道：“知道是你们俩，我还是挺吃惊的。”
“也没什么。”夏洛特谦虚道：“‘有个传说中的英雄出现了’的说法，现在也是个半公开的秘密了。”
“我听说过‘公开的秘密’这个说法，但还能半公开……”莫德雷德迟疑了下：“不知道是怎么半公开的。”
“半公开是指，保密的对象确实还不知道这件事。支持‘长寿者’的大贵族和官吏，现在都还蒙在鼓里。”钱程替夏洛特解释道：“但他们派给艾伯特的车夫，都知道你的事情了。但他毕竟不是专业人员，所以我们认定是‘半公开’。”
“这样子啊……”莫德雷德倒是很淡定，看起来已经不觉得意外了。
“我听说你们需要帮忙，就急着赶过来了。”她主动问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么？”
“哦，是这样，我们想要阿尔比昂武库中的一种重要兵器。”钱程说。
“当然，我们也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夏洛特补充道：“我们会尽量帮你的。既是为了帮朋友，也是为了我们自己的目标。”
“行。”莫德雷德爽快地一挥手：“只要让我能成为王，武库里的东西，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
白芷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仰着头，看起来已经不打算参加对话了。
“其他贵族同意么？”夏洛特没有直接表达出欣喜的情绪，而是先确认了下。
“他们不会反对的。他们许诺的东西比我还多。”莫德雷德倒是无所谓：“再说，如果真能成功，我的势力也会发展起来。到时候，偷偷给你们找点东西，总归是不难的。”
“知道为什么得国不正的朝廷，都乱象迭出了吧。”钱程转头对夏洛特说。
“现在更明白了。”夏洛特点点头。
“……”
话说回来，虽然天天和阿蒂拉、吕荹一起玩，但莫德雷德其实是这几个人里面最有头脑的。论起招揽人心，组织大家做事的本领，另外两人拍马也赶不上她。
白芷说阿蒂拉应该也在这里，不知道现在混得怎么样了。不过和已经成了“五霸”重要人物座上宾、甚至经营出自己势力的莫德雷德比起来，估计是差了不少的。
所以玩笑归玩笑，大家也没放心上，倒是夏洛特很有兴趣，问莫德雷德：“这个阿尔比昂国，治理的如何？”
“不好。”莫德雷德直截了当地评论道。
“为什么？”夏洛特好奇地问。
“这还看不出来么”莫德雷德说：“。之前他们能打过巴里希的，现在打不过了。明显是国家衰败了。”
“原来是这么比的。”钱程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