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妖博物馆 第706章

作者:阎ZK

“这个时代,礼崩乐坏,各国之间人才彼此流通,此国之人为他国而战,屡见不鲜,可能还看不出什么来,但是可以稍微等等……”

他伸出手,洒脱笑道:“诸位是神灵,千秋不死。”

“若是不信,可以代替我等去看看。”

“以我来说,夫子所说所做的这九个字,便是炎黄之脊梁。”

“或者说,应当是四个字,千年之后,万年之后。”

“那四个字,仍旧会锁定我炎黄无数英杰的人生轨迹。”

他声音顿了顿,断然道:“家国天下!”

西王母看着这聚集在那老者身边,一个个洋溢着自信和从容的人类,似乎不敢置信,这样多的理想主义者为何会同时出现,当她看到那老人的时候,却又明白了,不是汇聚,而是塑造。

温良恭俭让

仁义礼智信。

既然周礼已没,天下不义,未来之明主不出。

我等当为神州诸国铸一脊梁。

仁者爱人,施恩于人,让所有人的血脉里面奔涌着相同的东西,神州诸国的未来,应该是仁而爱人的,当是温良恭俭的,当是堂皇正大的。

当遵循义,行走于礼仪,是礼仪之邦。

当心怀仁,当与人为善,当以直报怨。

当勇武,当孝,当重人而轻鬼神,

是以人为主,哪怕是未来这个国度仍旧四海交战,但是只要所有人血脉中奔涌着相同的文化基调,那么就有融合的可能,许久后,西王母慢慢点头,道:“我会看着的……但是未必会如你们所愿。”

子游道:“十年应该是不行的,但是百年应该会有所不同。”

“千载之后,当您再度来到我们走过的土地上。”

“这里会被称呼为礼义之邦,而天下一统。”

西王母不置可否。

其余的神将也不相信。

这毕竟只是些年轻人。

怎么可能会对未来的神州,在天下和思想上产生影响?

就连这些年轻人自己,对于自己未来是否能做到夫子所看到的,也是没有把握的,子游顶撞了西王母之后,低头自我检讨。

老师所做的,真的是有价值的吗?

我们所做的,所相信的,真的是有价值的吗?

是值得吗?

还是和那些隐士们嘲讽的那样,是做无用功,没什么用处。

应该去隐居潇洒呢?

这个思考着这些问题的年轻人,后来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他开启了江南一代文脉,为南方夫子。

正在整理仪表的那个青年叫做子夏。

他的弟子和徒孙里有个叫做李悝的家伙。

后世称之为法家李悝,倒不是因为他学于法家。

他学以儒,但是他的行为却开辟了法的前路,被尊为法家而已。

著以《法经》。

后来,有个年轻人学习李悝之道,苦学《法经》。

感慨许久,后携带法经一卷,西入大秦。

那个年轻人姬姓,公孙氏。

被封于商。

故而后世称呼为商鞅。

子夏的另一个徒孙,叫公羊高。

贯彻以孔夫子信义勇武。

十世之仇,犹可报也!

在两百多年后,会有个后世儒家弟子,叫荀子。

他的弟子将会是法家韩非子,而大弟子名为李斯。

确切地曾经辅佐过一代帝王完成了统一神州的伟业。

正在擦剑的那个,叫做曾参,他的弟子有一个有钱公子哥。

叫做吴起。

后来曾子虽将他逐出门下,但是教导的东西并没有私藏。

吴起以道,义,礼,认治军变法。

正是孔门嫡传弟子的基准风格。

后,

南平百越北并陈蔡,却三晋,西伐秦,饮马于黄河。

武庙十哲。

被奉为兵家代表。

后来还有一个贫苦农民出身的孩子投入他们的门下。

学习了儒家的学说,看到了更多的东西,并且衍生出了自己的看法。

只可惜,彼时能因材施教的夫子已然逝去二十年之久,老子洒脱死于方外,千载万古,唯独的能够引导那少年的两个人都前后离去,少年的困惑无法被解答,最终叛门而去。

这个出身低微却被儒家教导着读书,学习礼义的孩子叫做翟。

墨翟,抛弃了礼……

贯彻以义。

而在数十年之前。

那个被天下嘲讽,终究不曾停下脚步的老人。

周游六国,沿途抚琴,编撰保留了各国的《诗》,用来教导弟子。

《诗经》留存于世。

于是后来会有诗仙诗圣,会有千载后的曹孟德低语诗经篇章。

两千年后的人高唱秦风。

他写下《春秋》,那是世上第一部编年体史书,开史家之大门。

系日月而为次,列时岁以相续。

有名为左丘明的男子为了解析这一本书,写下了《左氏春秋》,名为《左传》,后来又写下《国语》,他被称呼为史家之祖。

那始终孤独却又不曾孤独的老者,将神秘莫测的易解读,写下《周易》和《尚书》,是神州最早论述阴阳的著作。

百余年后,有个叫做邹衍的人自《周易》和《尚书》两本书对于阴阳的论述中,引申出了五行之法,但是仍旧冠以阴阳之名。

他是阴阳家的祖师。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公平诚信,是端木赐的遗风。

早在鬼谷子之前的时代,纵横家出现两百年前的时候。

子贡却已做了纵横之事。

子贡一出,存鲁,乱齐,破吴,强晋而霸越,子贡一使,使势相破,十年之中,五国各有变,子贡脱身,游商于天下,富至千金,后世纵横家学习他所作所为,唯独苏秦乱齐可堪比拟他的功业,却没有他的洒脱。

而被他戏弄于掌心的君王里。

有全盛的吴王夫差,有霸主越王勾践。

耕战立国,耕稼园圃,农家之思想,最早来源于孔门樊须。

有隐居的人狂歌嘲讽着那独行的夫子。

凤兮凤兮,何德之衰!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已而,已而!今之从政者殆而!

你为什么这么愚蠢呢?

你这样的圣人,在这样的乱世里面,就应该快快地隐居啊。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费的。

都是没有用的。

唯独能理解他的另一个智者对世事失望,隐居于国都,不问世事。

于是这个老人只好孤独地行走在整个神州,一辈子几乎都不曾停下脚步,生活困苦,受尽折辱,不知多少次被围堵,被拒绝,却也在周游六国的时候,将自己的智慧播撒出去。

最后教导出三千弟子,对于这些孩子来说,老师是大日。

但是太阳总是会落山的啊,落山以后,天地一片黑暗。

在他们的老师离去时候,汇聚起来的他们将像是群星一般奔涌向四面八方,他们会去收弟子,会有教无类,会因材施教,不只是贵族,哪怕是路边的孩子也可以入此门中。

然后呢……

一百七十年后,稷下学宫诞生。

抬起头,那是漫天繁星。

文化的垄断破碎。

他们打破了时代的牢笼,他们即将亲手打开一个灿烂的时代。

无数学派踩着那个老人的肩膀,靠抨击夫子而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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