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练武平天下 第100章

作者:白雨涵

“只要拿回生魂,我就血祭稜睁神远遁离开,彭蠡虽美,再不来了!”眼看着即将冲撞上玄寒子,他暗暗心想。

此时此刻,可以看到玄寒子严肃的表情下,已经藏不住骇然。

而池桥松身上的符箓,也被黑烟激发,开始一一燃烧,将池桥松化作一个火人。不过区区羽士境的符箓,燃烧效果并不被刘长远放在眼中。

他转动手中转轮,准备吹散这些符箓火焰。

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

紧接而来便是一阵晕头转向,整个人从黑烟中弹出,重重摔落在地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超过五十码的鞋底,狠狠踩上他的胸口,并在上面碾压一下,不知道碾断他几根骨头。

“咳咳……”刘长远吐血。

“老古,轻点,别踩死了!”有人出声。

叫老古的人,轻轻抬了一下自己的五十码大脚,回道:“怕他又跑了,属老鼠的,真能躲,像个蟑螂一样打不死。”

“刘长远我来拘他,稜睁神快出来了,你得把它冲散。”

“好。”老古挪开脚,他是个身高快两米的昂藏大汉,身穿深蓝色军装,手持三米长大枪,一边走向池桥松,一边还嘀咕道,“分明是个鬼,非要叫稜睁神。”

话音落地。

池桥松身上的符箓燃烧完毕,黑烟从他眼耳口鼻、腋下、裤裆冒出,随即组成一道扭曲的怪物形象。

老古提枪便准备刺下。

但背后响起刘长远阴沉沉的声音:“一头蛟,何至于此!朱光闪,你不得好死!”

随即是玄寒子的呼喊声:“快阻止,他要自爆!”

但为时已晚。

即便拘住刘长远的那人,对着刘长远的脑袋猛击,依然没有阻止刘长远自爆。他的身体粉碎,仿佛一枚核弹爆炸,炸出来的不是冲击波,而是滚滚黑烟。

这黑烟形成一圈气浪,向四周吹拂。

那大棚蔬菜被黑烟一吹,全部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那周围树木被黑烟一吹,树叶扑簌簌卷曲掉落。

笼舍里的小鸡、小鸭、小鹅,被黑烟一吹,纷纷像醉酒一样稳不住身体。

片刻后便栽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软绵绵的半闭眼睛。

原本葱葱郁郁的一道坎,像是快速从春天过渡到秋天,再进入萧瑟寒冬,整座山上几乎没有一棵植物还有绿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 体面

站在山脚下,望着被染成灰色的一道坎。

脸色苍白的池桥松,不由得咳嗽几声,棱睁鬼附体的感觉不好受,后遗症同样不好受,脑瓜子到现在还在发蒙。

“走吧。”郝伯昭推着二八大杠。

“老师,池家村的人应该没事吧?”

“能有什么大事, 不过是被秽气吹一下,修养个三五天就没事了。就是可惜了你家承包的山,三五年长不了草。”

池桥松肉疼:“是啊。”

他心疼的不是满山的树与苗,毕竟这些损失县里面会赔偿,而且他配合击毙刘长远有功,到时候有大笔奖金入账, 完全可以另起炉灶。

池家村的农田被波及,县里也会重新安置。

他心疼的是五亩大棚的蔬菜瓜果和药材, 这些灵作物都是经验, 为薄田金手指升级提供的经验。

现在全毁了。

等于说损失至少一两个月的经验。

本来到六月薄田就会升级,现在怕是要推迟到八月。

“还好,最宝贵的灵根都收回了,等找到新的地方,就能继续种植。”他心中自我安慰,能以这些代价换来日后的安全,说起来不仅不亏,反而很赚。

“你还能骑车吗?”郝伯昭问道。

“可以。”

“别逞强,不行我就给你喊个车。”

“老……师父放心吧,玄寒子住持的固本符宝挺好用,我只是脑袋有点晕,精神并没有受到创伤。”

玄寒子以为他只是普通力士,所以给了他固本的符宝。

却不知道他不仅是勇士,有明劲、暗劲两种力量护体,而且还是一名居士, 体内存有一口炁滋养五脏六腑。

所以稜睁神附体,对他造成的创伤, 远比实际要小。

郝伯昭闻言点头:“没受损太大我就放心了, 不过你回去后,立刻卧床不起,剩下的补偿和奖励我替你争取。”

“谢谢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以后不要跟我客气,你几个师兄跟我之间,就跟父子差不多,你也一样。”

“好。”

将车筐里的两只五道眉,调整一下姿势,池桥松蹬上二八大杠,与师父郝伯昭一道返回县城——他先前需要休息,就没跟县里的车回去。

刘长远自爆,尸骨无存。

只留下漫山遍野的秽气,腐蚀周围环境,哪怕日后请得道高真做法驱除,也要几年时间才能恢复一道坎的生机。

玄寒子当时就搬着香案,下到池家村,召集被秽气吹中的村民,每人赐下一碗符水。

做完这些,便跟着略显失落的刘树民离开。

刘树民当时叹了好几口气,一来他拦不住刘长远, 二来也没能活捉刘长远——尽管刘长远自爆,属于被击毙范畴,但与活捉相比,功劳损失不少。

卫戍部队过来的两位大师境巨擘,古莫法和周力,也骂骂咧咧跟着一道离开。

他俩本来都活捉了刘长远,谁知道刘长远竟然暗藏一手,血祭稜睁神的瞬间,将生魂收回,然后果断选择自爆。

通缉令上。

活捉彭蠡四鬼首领之一,可得五百万赏金;击杀彭蠡四鬼首领之一,只有一百万赏金。

二者之间差了四百万,足见活捉和击杀的功劳,有着显著不同——活着的上师三境巨擘,远比死了值钱。

夕阳已经落山。

呼呼的晚风吹在脸上。

池桥松的头晕也渐渐好些,身子还有点虚脱之意,经此一役,他也算是了解了二婶当初被鬼附身是什么感觉。

当然。

二婶是被夕狗、年童两只不成气候的小邪祟魇住吸精气。

而他是被稜睁神这样的淫祀邪神,附体吞食生气,待遇明显不在一个层次——淫祀邪神,连九十年道行的老狐涂山孑都不敢招惹。

“我到也还好,毕竟有保护,这两五道眉不知道能不能扛过去。”

车筐里的两只五道眉,先是被稜睁神邪气标记,一点一点蚕食生气,接着又被玄寒子引爆邪气,再然后还被刘长远自爆的秽气吹过。

来回折腾,还没死真是侥幸。

看着骨瘦如柴的两只小兽,他心下自嘲一笑:“不过至少有一点,你两瘦回来了,即便死了,也体体面面。”

“师父你去参加庆功会吧,我吃完饭就回讲武堂卧床。”到了滨溪庄园,池桥松说道。

晚上县知事署要举办一个庆功会,刘树民临走时候跟郝伯昭打过招呼,让他带上池桥松一起过去参加。

不过池桥松要卧床,自然不能去。

“回什么讲武堂,就在我家住。”郝伯昭示意池桥松在沙发上坐下,“许妈,把冰箱里的巨鹿侯饼拿出来,热两个给小池补充营养,再打扫一下客房让小池住下。”

老佣人许妈点头:“老爷不在家吃晚饭吗?”

“不用,我去县里吃。”

说着郝伯昭上了楼,推门进了主卧,见到自己老婆在床上躺着睡觉,便将她推醒:“一曼,钟一曼。”

“嗯?”师母钟一曼迷迷瞪瞪醒过来,“你回了啊,几点了?”

她最近迷上晚上打麻将,下午会在家睡一会补觉,这样晚上头脑更清醒,更容易胡牌。

“快七点半了,我回头要去县里参加庆功会,这边刚击毙彭蠡四鬼中的刘长远。”郝伯昭长话短说,“另外我跟小池认了师徒,他现在受了伤,你晚上安排好房间,让小池在这边住下。”

“那个什么法面轮王击毙了,啊呀,这是天大好事。”师母穿好衣服,“小池答应了是吧,我就说他不可能不答应的,农村……”

“别大声嚷嚷,小池还在楼下。”

“他怎么受的伤?”

“击毙刘长远,他立功不小,我也跟着立了点功,记住了他是因工受伤,回头肯定要受到县里嘉奖。”

“那我知道了……你这人也真是的,我是拎不清的人吗。”师母一边梳头发,一边说道,“小池哪回来家里,我不是热情招待。”

“你那叫热情吗,你那叫瞎拉郎配,来一次你提一次,搞得小池都不敢来了。”

“他现在是你徒弟,我提一下怎么了,我们家苏妍是长得差点,但家庭条件好啊,比他农村人不知道高多少。”

郝伯昭懒得跟老婆分辨这个,他只是说道:“如果两个人能成,我乐见其成,但你千万别搀和。这东西讲究顺其自然,越搀和越难成。”

师母点头:“我当然知道,但是你当爸的也要上上心,你都说了小池将来搞不好能继承你的衣钵,他跟苏妍好了,对咱家不是更好……老大学文不练武,女儿练武也没戏,你前面几个徒弟,也没一个争气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柴火饼

提到衣钵问题,郝伯昭就头疼。

虽然他并非上师三境巨擘,但也算武道有成,修炼到武士境上三等。几番波折又混成了新右会骨干老社员。

武功、人脉,攒下不小基业。

但是儿子不爱习武——实际上是没天赋——早早就弃武从文;女儿长得不好看,武道同样没天赋;收的几个徒弟,武道都不太成气候。

等他老去, 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继承衣钵,把他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人脉武功延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