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钦定
对于自己的身体，其实顾南根本不需要仪器辅助，就能清晰地看到其中变化。
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当这种特定配比的世界本源进入体内时，最先有所变化的不是他自身，而是远在神国的邪神殿。
第五百九十一章 真正的穿越者
当编号059812的世界本源进入顾南身体，并没有给他带来太多感觉，罪恶值也没有任何变化。
但奇异的是，与顾南神魂相连接的邪神殿中，却因为本源的注入而大放异彩。
神国中，邪神殿以往从来都是安静地坐落着，在神国的中央，不受任何事物影响。
然而这一天，整个神国的人都能看到邪神殿所在处，突然爆出惊人的光彩，将神国的天空映衬深沉的蓝色。
原本处于邪神殿内的人们，更是直接被一股力量甩了出去，而邪神殿本身则开始快速收缩。
仅仅片刻的时间，邪神殿就收缩到了极小的状态，然后径直从神国离开，向着虚空中遁去。
“这是……”红尾恰好在神国内，看着这一幕不由瞠目结舌。
“我已经通知老师了。”颜小小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同时现出身形道。
听到颜小小的话，红尾不由松了口气。她知道颜小小是什么样的存在，既然她没有事，神国本身应当没受太大影响。
“大人有回复吗？”红尾紧接着又问道。
颜小小轻轻摇头，没有说话，眼中却莫名地有了些忧虑。这次邪神殿的消失，让她感觉顾南与神国仿佛被割裂了一般。
尽管两者间还有着联系存在，却再没有以往那么密不可分。
……
顾南站在实验室里，有些奇怪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以顾南的力量，当然没有人可以限制他。甚至连本源注入身体的速度，实际上也是他自己在把控，装置只不过是为他提供本源而已。
然而当本源进入身体后，他发现自己的大脑同样受到刺激，只是罪恶值面板没有变化，反而是邪神殿莫名离开了神国，来到他的面前。
此时的邪神殿显得小巧精致，与神国里那个占地数千里的庞然大物不同，小得如同一个模型，单手就可以拿住。
但顾南可以看到，它里面照样是五脏俱全的，邪神殿里该有的东西都有。
这一幕其实顾南并不陌生，他在前世玩游戏时是见过的。
在玩家三转的时候，邪神殿就会离开神国来到玩家的面前，然后将自身彻底粉碎，成为玩家晋升三转的祭品。
那一幕充满了邪恶仪式的感觉，似乎象征着玩家完全脱离邪神殿独立存在。
很多三转过的玩家，都将这一幕看做是升华游戏主题的设计，但如今的顾南当然知道，这背后必然有着特殊的含义。
而现在的情况则更加诡异，因为顾南明明还没有达到十五阶，没有到三转的临界点，邪神殿却已经提前出现了。
另外眼前这一幕虽然与三转类似，可其中不同的却是，邪神殿里所有的数据都在疯狂跳转，罪恶值同样处于一个完全溢出的状态。
特定的世界本源，对顾南确实有着作用，只是这种作用没有发生在他本身，反而影响到了邪神殿内。
而这也是第一次，顾南身上的罪恶值与邪神殿内不相一致，两者间出现了割裂。
“为什么？”顾南心中浮现出疑惑，却没有更多动作，只是静待邪神殿的反应。
下一刻，就如同顾南所预料的一样，邪神殿轰然爆裂开来，化成一道道碎片融于顾南体内。
顾南脑中的游戏面板逐渐碎裂，一直到完全破碎，罪恶值的数字也裂成两半。
一切都与游戏中的三转并无两样，但顾南又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尚未真正做到三转。
还差了一些……是因为还少一些罪恶值？
现在这种状态给顾南的感觉，就是已经有了三转的性质，却在总量上没有达到。
但是提前进行三转，顾南已经没有了罪恶值这种东西，甚至失去了邪神殿。没有邪神殿之后，屠神还能有罪恶值吗？
顾南暂时没有进行实验，他正继续向体内灌入世界本源，结果却是毫无作用。
什么意思？难道穿越的其实不是自己，而是邪神殿？
这个好笑的念头在顾南心中一闪而过，原本只是自我调侃，随后却怎么也忘不掉了。
因为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这似乎是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莫拉格是本身穿越，因为技能面板与他是一体的，或者说这是属于他本人的一种能力，技能面板只不过是一种展现形式。
如果换一种模式，可以是技能树，可以是脑袋里的图书馆，也可以是加技能点的异能，这都无所谓。
而顾南则不太一样，他的力量其实是来自邪神殿。他先前所做的事，是首先帮助邪神殿提升，然后再由邪神殿反哺自身。
当然，由于邪神殿本身并没有意识，完全受到顾南控制，所以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一直到今天，当邪神殿因为自身的规则破碎之后，顾南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区别。
“世界本源是世界规则的体现，只要有足够的法则力量，它们可以创造出任何东西，当然也就包括邪神殿。”
以顾南如今的境界，对世界本源的理解已经十分深入。
所谓本源，可以理解成组装万物的基本能量。只要外界给定万物的格式，就可以用本源去创造。
莫拉格的技能面板，就是这样一种格式。所以当他获得原界的本源时，这种格式立即被激活，并且发挥作用。
如果不能得到外界支持，那就只能自产自销――值得庆幸的是，这种格式本身就含有产生本源的方法。
技能面板是杀怪获得经验，而邪神殿则是通过各种方法获得罪恶值。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格式……理由很简单，这种格式本来自原界内，或许只有合适的格式，才会在外界发挥作用。
这样说来，可能九魄与黄泉道人等人也有这种格式，只是一直得不到激活？
“还需要做一次实验。”顾南想到这里，立即想到还需要更多的实验案例。
只是现在去找傅橙已经来不及，找黄泉道人和九魄又很难得到配合，陆问这个西贝货则不能完全说明问题……
将一系列的人选排除出去之后，顾南突然想起了一个合适的对象。
第五百九十二章 系统？
自从抓到莫拉格之后，顾南对于原界的研究进度突飞猛进。
尤其是相比于黄泉道人，上万年的研究和观察，看起来也未必有顾南几个小时的实验来得靠谱。
这当然只能说明一个道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顾南就带着这样逻辑不太通顺的念头，迅速降临到诸天世界的核心，由第二代圣人制造出的里世界内。
里世界是非常特殊的存在，这里完全由人为搭建，目的却是为了整个诸天世界服务。
而在里世界内，还有着一个更加特殊的家伙，那就是同样来自原界，却被抹去了意志，终身留存于此的女子。
“欢迎回归，我的王。”零的声音一如当年，仿佛再过数万年也不会改变。
顾南抬起头，看着这个散发着湛蓝光辉的身影，口中却没有说话，只是平静地来到她的面前，将一瓶药剂缓缓倒入零的体内。
这当然是经过调配的原界本源。
作为世界本源，原界的本源似乎与外界并无太大区别，甚至只是其中一种特定的配比，本就在编号范围内。
但是作用在零这样的穿越者身上后，却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零原本湛蓝的身体银光大作，似乎有某种能力在不受她控制地发生作用，产生了出人意料的效果。
“能量吸收中……能量吸收中……已达到100%充能，系统开启。”声音在零的脑中响起。
“这是……系统？”顾南看着银光最终落下，不由好笑道。以顾南现在的境界，系统发声却是瞒不过他了。
但尽管系统被激活，可零却依然没有恢复自主意识的样子，只是再度看向顾南：“听从您的吩咐，王。”
“检测到宿主神志受损，是否修复？”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零恍若未闻。
“回答是。”顾南替零做出决定。
“是。”
“命令确认，系统修复中……能量不足，修复失败。”
顾南听到这句话，当即又是两试管本源倒了进去。
他没什么好担心的。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不畏惧任何人，而且原界本源的配比，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系统修复中……系统修复中……修复成功！”片刻后，终于有不同的声音传来。
零湛蓝的能量身躯骤然凝实起来，化作一个真实人形，目光也变得灵动，只是望着顾南眼神有些警惕。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顾南看着他笑道：“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零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终苦恼地摇摇头。
所谓的系统修复，更像是将她整个人格式化掉了。
“跟我来吧。”顾南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将零一把卷走，来到了实验室内。
片刻之后，零也遭遇了和莫拉格同样的命运――她的身体被完全固定住，身上连满了各式各样的仪器，身体变化被忠实呈现在屏幕上。
“和第一个实验对象非常类似，大人。”研究员有些兴奋地说着，他从没见过如此奇异的情况。
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有着类似而强大的能力。
相比于莫拉格，零的能力无疑更全面、更强大。她身上的系统，可以对她的身体进行任何操作，甚至可以强行升级。
在实验室的观测中，这种能力无疑是属于零本身的，系统更像是她本人的臆想，同样只是一种展现形式。
在实验过程中，通过059812本源的输入，甚至可以改变零本身的基因，让她从人变成野兽，再重新变化回来。
当然，她也可以完美地变成另一个人。
“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些穿越者其实都是一类精神病人。”顾南如是总结道。
但他很清楚，自己并不属于这类。因为邪神殿真实存在，它甚至有凭空造物的能力，早期那些装备可不是假的。
“不过我同样来自原界，跟这些穿越者又有什么区别？”顾南又皱眉思索着。
他并不怀疑自己神魂的来历。不仅因为他的记忆，更因为躯体受神魂影响，他的容貌其实也在像前世靠拢。
这些细节无不证明了，顾南的神魂确实来自蓝星，只是他却没有穿越者的特征――或者说，本该属于他的穿越者特征，落在了邪神殿上。
“继续给她本源。”顾南心中有了些猜测，但还没有得到证实，“将他的身体向规则化方向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