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740章

作者:臊眉耷目

……

公孙瓒此时就率领他的残补,在淮南边境四处流窜,犹如流寇一样,但他与流寇唯一的不同就是,他有兵有将有铠甲有战马。

所以,公孙瓒可以算是一支高等级的……流寇。

如今的公孙瓒一众驻扎在郎陵县附近的雷武山上,并在附近的征调粮草,安心吞兵。

江淮附近因为袁术执政时期混乱的缘故,贼寇遍地,多公孙瓒一支不多,少他不少,而且朝廷方面自打刘琦登基之后,注意力也不在剿灭贼寇上,因此倒是让他活的逍遥自在。

但是,公孙瓒的心,每一日都在备受煎熬,他无时无刻不想杀回江东,替自己的儿子报仇雪恨。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方向

公孙瓒想替儿子报仇,但是他与孙坚目下的实力已经完全不在一条水平线上,以他目前所剩的兵马体量,想要杀掉孙坚为儿子报仇,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公孙在几乎每一日都睡不好觉,好几次都从睡梦中惊醒。

他梦见,他的长子公孙续没有头颅,浑身鲜血的站在他的面前,冲着公孙瓒大声哭嚎。

这样的梦,公孙瓒几乎每隔几日都要做一次,他的脑海中每一日都被梦魔缠绕,过得是苦不堪言。

在这样的情况下,公孙瓒只能是每日痛饮,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只有当他喝醉之后,他才能躺下呼呼大睡不在做梦,睡上一个安稳觉。

可叹当年威震北疆的北地枭雄,如今却被现实活生生的拖成了一个酒鬼,着实是令人感慨。

前去拜见刘琦的侍卫返了回来,向公孙瓒转达刘琦的话。

公孙瓒听完之后,一时间心如死水。

“连当朝天子都不肯替本将报仇,还让我去河北……这不是摆明了把本将当成了犬鹰之辈么?不去!”

说罢,便见公孙瓒拿起一边的酒坛子,仰起头,呼噜噜的就向着嘴中灌。

田楷站在公孙瓒的身边,看着公孙瓒如此折磨自己,心中惋惜疼痛不已。

少时,待公孙瓒一口酒喝完之后,田楷匆忙上千,拦住了公孙瓒,道:“君侯,不可再饮!”

“嗝~~”

公孙瓒长长地打了一个酒嗝,醉眼蒙松地看着他:“你干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喝?”

田楷满面沉痛的对公孙瓒道:“君侯,末吏知道你心中有苦,只是有些事情,不是光沉沦就能够解决的啊,如今跟随在君侯身边的将士本就不多了,近日来又连日出逃,若是长此以往,我军早晚势必就会土崩瓦解啊。”

公孙瓒闻言愣了愣,随即满面哀容:“可叹我公孙瓒纵横北地,威震塞外胡人,如今手下却也开始出现逃兵了……呵呵,莫非真是天要亡我?”

田楷急道:“君侯,末吏不懂,为什么陛下让你去河北,你不答应,偏偏要非要留在此地呢?”

公孙瓒恶狠狠地说道:“孙坚那狗贼杀吾孩儿,令我每夜不能安枕,我不留在此处杀此贼,去河北作甚?”

“但是将军想没想过,您和孙坚,哪个对于陛下更重要?”

公孙瓒怒而转头:“你这是什么意思?”

田楷长叹口气,道:“君侯如今兵败,没有城廓,缺兵少将,对于陛下而言,仅剩下在北地的威望可以一用,若是连这点都失去了,君侯在陛下那里,只怕是在没有其他可用的价值了。”

公孙瓒一张老脸憋的通红,他想反驳田楷,却发现根本没法反驳,因为人家说得对。

田楷继续道:“可孙坚那,他毕竟如今割据扬州四郡,他的立场对于陛下和袁绍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而且听闻孙策如今在凉州,为陛下立下赫赫战功,试问君侯,若是换成你站在陛下的角度,您会为了咱们这支流亡的军队,去得罪孙坚吗?”

“啪!”

公孙瓒恼羞成怒地将酒坛子日仍在地上摔的粉碎,他气势汹汹地看向田楷,咬牙道:“信不信我宰了你!”

田楷忙道:“您就是宰了我,我也要说……君侯啊,你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啊,对于现在的陛下来说,您并无任何利用价值,您只有通过在河北建立军功,成为陛下身边的重要人物,让陛下倚重于您,这样,您才有能力为长公子报仇,才有能力杀死孙坚!”

田楷说罢,指了指地上碎裂的酒坛子,气到:“难道在这里喝闷酒,就能将孙坚喝死不成吗?”

公孙瓒的眼睛顿时瞪的浑圆。

随后,便见田楷向着地上一坐,闭上眼睛道:“末吏的话已经说完了,君侯若是想要杀我,那就请杀吧。”

公孙瓒沉默了半晌后,终于迈步走上前去,将田楷从地上搀扶起来。

然后,便见他对着田楷长长作揖,道:“若非君良言相劝,赞还如坠梦中不能自拔……劳烦君代我去一趟南郡,向陛下陈明吾之诚意,我愿意率兵,前往河北,为陛下建功。”

田楷闻言,热泪盈眶,终于等到公孙瓒恢复正常的这一日了。

“君侯放心,田某一定不辱使命!唉,续公子大仇日后定可得报!”

……

刘琦继续南巡,最终来到了南郡,不过他并没有在襄阳驻扎,反倒是去了江陵。

刘磐和黄叙得到了消息之后,立刻飞马赶到江陵拜见。

见了刘琦,刘磐立刻命人送上荆州目下所有的田册以及税务账目,请刘琦观看。

诚然,在南郡也有一些圈地瞒田的事情,但刘磐处理的手段就比李典果敢多了,很多事情,不需要刘琦来授意,他事先就已经开始对不服朝廷政令的人下手了。

刘磐的举动,令刘琦很是满意。

“兄长,说实话,最懂

我心思的人,果然还得是你了。”

刘磐笑呵呵地道:“好歹也跟了陛下快十年了,这点事要是在处理不明白,这个镇南将军,臣怕也是白当了。”

刘琦满意地点了点头:“从打立足荆州到现在,兄长一直是替朕镇守大后方的最佳人选,朕能有今天的成就,兄长最少也占了一半的功劳。”

刘磐闻言急忙摆手道:“陛下莫要如此说,我可不敢承这么大功劳!”

黄叙在旁边笑呵呵地道:“刘镇南为人小心,生怕功高盖主,陛下一生气宰了他。”

刘磐气恼地转头道:“我先撕烂了你这张破嘴!”

刘琦见了两人的状态, 心下很是放松,哈哈大笑。

随后,便见黄叙道:“陛下,什么时候平定河北,带为臣一个吧。”

刘琦却摇头道:“不行,荆州是朕的根基,同时也是连接雒阳的命脉,这里绝不容有任何疏忽,只有你们两个都在荆州,朕才放心。”

黄叙闻言,惋惜的叹了口气:“可惜平定天下之战,功劳簿上没有我们的名字了。”

“对了,朕还有一件事交给你。”

“什么事?陛下请吩咐。”

“你率兵前往郎陵,让李通速速率众归降,他独霸一方的时间也很长了,如今不是当年形势了,许褚都已经率领宗族归顺,他也应该是时候到朕的麾下来了。”

“若是他不干呢?”

“朕为什么让你领兵去?摆样子的么?”

黄叙闻言恍然:“臣明白了!”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朝廷的使者

李通在郎陵县的势力极大,是汝颍之间的一大豪强,在地方的声名,不亚于太行山诸贼寇。

在淮汝地区,李通之所以名声这么大,势力这么强,不但是因为李通手里的徒附极多,更重要的是郎陵县在淮河北岸的要地,李通的势力在这里等于占据了河南和荆州的咽喉,同时他的势力可以辐射到整个淮河的所有口岸。

而淮河西面的梧桐山对过,就是南阳盆地。东南是大别山脉,直通六安、合肥诸地,可谓是交通发达,纵横南北,地理位置极为重要。

昔日天下纷乱,各地为诸侯牧守割据,地方与地方之间的混战极为频繁,各方牧守的实力不强,对于地方的豪强势力是在彼此不断争夺的,李通当初自然也成为了各地牧守不断争夺的对象。

而李通也在左右权衡之下,倒向了刘琦,协助刘琦参与了淮汝地区的诸多战事,在某种程度上而言,也算是为荆州东方的安全立下了汗马功劳。

当然,李通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得到,谁也不会为谁白做事。

通过刘琦的支持,他在以郎陵县为中心的淮汝地区,势力愈大,兵马愈多,为人也是愈发的骄纵,而且最重要的是,是他的势力地处荆州与淮汝的夹缝之间,再加上手中有兵有将,李通所掌管的田地以及受他庇护的徒众,可以不用遵守任何一方的政策,这还真是成了国中之国了。

但是,如今各方势力已经开始合并,小的势力变成大的势力,君主对地方豪强的需求越来越低,而他们对李通这种大型的军阀式豪强存在,也越来越不能够容忍了。

黄叙在南郡点齐精锐后,随即北向,直奔淮汝边境而来。

抵达了郎陵县,黄叙并不着急入境,他在淮汝边的口岸驻扎兵马,然后派使者零陵人蒋琬前往郎陵县准备说服李通。

说服不了,就开打。

蒋琬进了郎陵,见了李通,将刘琦的意思向李通大概转达了一遍。

李通听完,当场脸色就变了。

他的胸脯上下起伏,呼吸隐隐间变的有些急促,脸色甚至开始有些发青。

很显然,刘琦的提议触碰到了李通心中的软处,毕竟,他的举动可以说是触动了李通的核心利益。

少时,便见李通缓缓开口道:“陛下是想对我郎陵插手不成?一点不容情了?”

蒋琬面带微笑地看着李通,道:“文达此言何意?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已然登基,对天下各郡各县皆施行改制,淮汝之地因为地缘特殊,一直拖延施政,今天下安泰,民生富足,陛下有意将良政推广到郎陵之地,惠及本地百姓,这于国于民都是天大的好事,怎么到了文达口中,听着反到不是那么回事了呢?”

李通气哼哼地道:“你小子休要与我讲那些大道理,我只问你,昔日陛下坐镇荆州,受六路大军围困之时,是何人站出来为陛下解围的?如今陛下登基,坐稳了江山,就要过河拆桥了?”

蒋琬虽然年轻,但性格沉稳,做事滴水不漏。

他听了李通的说辞,并不动怒,只是笑道:“陛下君临天下,得万民拥戴,天下归心,将士用命,带甲百万,良将千员,若是真要过河拆迁,直接派遣十万兵将,兵临郎陵之境,杀个鸡犬不留,岂不是省事?如今陛下想要施仁政,同时还想厚待李公,以功臣之礼待之,让李家一门登朝堂之巅,享万世之尊崇,但文达却心有顾忌,陛下若闻,岂不伤心?”

“难道在文达心中,陛下乃是昏君么?”

“这、这个……”论及讲大道理,李通又哪里是蒋琬的对手。

更何况,蒋琬代表的是朝廷,本身就是占据了政治与道德的制高点。

蒋琬冲着李通作揖道:“文达若是执意不从,也不妨事,蒋某这便出门自刎,绝不会耽误李公称雄一方,不过我可提醒李公,郎陵之外,有黄府君三万兵马,如今旦夕之间便可入县……哦,当然了,文达若是自认为乃是神将之姿,可破黄叙三万大军,那也不需在意……当然了,黄叙若败,刘磐在荆州自然可以调动十万大军,再来郎陵与文达会猎淮汝……文达若能败刘磐手中的十万荆州之兵,陛下自可派遣黄忠,徐荣,赵云,甘宁,吕布,太史慈,文聘等诸辈,集百万倾国之兵来此,与公一同畅谈天下之事……”

“哈哈哈哈!蒋长史,蒋长史,你瞅瞅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李通急忙从原地起身,来到蒋琬身边,用力的将他按回到软塌上,一改适才的冷面孔,满面堆笑的安慰他。

“你瞅瞅你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把我说成了天下第一叛逆一样?还倾国之兵,这我哪里能受得起啊!”

蒋琬轻轻地挑了挑眉毛,任凭着李通将他摁回道原位上:“文达不怪陛下了?”

“你这话说的!某乃大汉之臣,陛下之臣,何来什么怪不怪的?陛下就是让我死!我也绝无二话!”

蒋琬闻言笑了:“若如此,那就请文达随同我一起前往黄府君的营中,向他当面陈词,也好由黄府君将李将军对陛下的一片忠心,转达回去。”

一听要去黄叙营中,李通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

“文达不愿意?那蒋某现在就出去自刎了。”

“不!不!愿意!李某愿意的很,愿意的很,蒋君莫要如此玩笑于我。”

李通此刻心中对蒋琬着实是恨的牙牙痒,但偏偏又无可奈何。

他也不是不通时势的人,自然知道自己的势力早晚是要被刘琦盯上的,被彻底兼并也是大势所趋。

李通适才那副样子,也不过是想垂死挣扎一下,希望能够在这最后一刻,为自己和族人再争取到更多的利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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