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218章

作者:臊眉耷目

赵范恭恭敬敬地言道:“陶使君先前曾言,府君若是想与他修好……休想!陶使君还让府君快快滚出丹阳郡。”

“哦,是这样。”刘琦恍然的点了点头,笑道:“陶使君对刘某人,还真是客气的紧呢。”

陶谦使者的面色微微有些发沉,他迈步上前,对刘琦道:“府君好歹也是一郡之首,如何竟只有这般心胸?”

“我能让你站在这,而不是将你乱棍打回去,就已经算是海乃百川了。”刘琦的脸色微沉,然后一把抄起面前桌案上的简牍,对着使者脚下扔了过去。

那简牍好歹也是木犊织成,颇有些重量,砸在使者的小腿上,也是生疼。

使者见刘琦这般行事,不由大怒:“府君如何这般无礼!”

刘琦猛然站起身,冷笑着看那使者:“回去告诉陶恭祖,想要跟我修好?可以!让他送质子到荆州来。”

“什么?”那使者的面色变白:“质子?”

刘琦冷冷道:“我闻陶使君膝下有二子,他若有诚意联合,那便让他送一个儿子来荆州暂居两年,前番辱我之事便可一笔勾销,如若不然,我便原话奉还……想修好联合?休想!”

那使者的胡须微微有些抖动,显然是气的哆嗦了。

“刘府君不觉得自己的要求很是过分?”

“不觉得。”刘琦淡淡道。

那使者言道:“刘府君是不是觉得,陶使君眼下是怕了府君?需知我丹阳精兵甲天下,若是硬拼,府君也未必讨得好去!”

刘琦无所谓的一摊手。

“谁要与陶恭祖硬拼了?别以为我不知道,眼下你们徐州中已是有人心生异志,欲迎公孙瓒从临淄入徐州,公孙瓒若是进了徐州……我倒是想看看陶使君的丹阳精兵对阵白马义从,能有几分胜算?”

那使者闻言脸色煞白,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刘琦缓缓的重新坐到座位上,道:“我不跟你们硬拼,但我也绝不会放你们轻易离去,我南蛮营两万余将士,就认准死理豁出来在这缠着你们,汝军要走,我便尾袭尔等之后,尔等不走,我也不打,隔三差五的派兵在你们的营寨旁边喧闹一番局势,我就这么跟你们干耗着……”

说到这,刘琦斜眼看向那使者,轻道:“你觉得咱们两家,现在谁耗的过谁呢?”

“无耻!”使者大吼一声,气的怒骂刘琦。

“掌嘴。”刘琦眯起了眼睛。

魏延大步走上前,一个耳刮抽出,直接扇在了那使者的半边面颊上,将他整个左脸都抽的高肿了起来。

那使者嘴角流血,捂着半边面颊,哆哆嗦嗦的怒视着刘琦,却不敢再出言骂他了。

“这一巴掌,让你涨涨记性,知道什么人能骂,什么人不能骂……回去吧,把我的原话告诉陶恭祖,让他好自为之。”刘琦冰冷地言道。

那使者捂着面颊,深吸口气,转头就走。

“回来!”却听刘琦在他背后叫了一声。

丹阳军使者站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刘琦:“府君还有何指教?”

刘琦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地上的陶谦写的那份简牍,道:“记得把东西带上。”

使者转身回帅帐,俯身将陶谦的信从地上捡起,卷起来放入了袖中,冷声道:“刘府君保重,末吏今日受教了!”

说罢,转身离去。

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帅帐门口的背影,刘琦冰冷的面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他平日里的和煦微笑。

“我刚才表现的如何?”刘琦问诸将道。

张任忙道:“雷霆之威,令人惊骇!”

魏延笑呵呵的道:“让我抽他一耳刮子,却是颇出乎属下的意料之外。”

刘晔在一旁道:“若是不以威压之势对待陶谦,轻易的接受其请和,只怕回头他会不以我军为重,那时在丹阳郡招募兵卒,或许会颇多事端。”

刘琦正色道:“不错,陶谦老儿性情骄急,若是不打压他一下,他恐怕摆不清自己的位置。”

黄忠站出来,问道:“府君适才问那使者向陶谦索要质子,只怕陶谦不会答应。”

刘琦额首赞同:“不错,此事陶谦绝不会答应,我也没指望他送人质来,但他不答应,我也要提出来……我这个人一向公平,我先漫天要价,允许他落地还钱便是。”

黄忠没听过‘漫天要价落地还钱’这句话,但他还是多少能听懂这当中的意思的。

刘琦这是先张嘴把价码太高,然后回头陶谦请和纵然是与己方讨价还价,这好处却也是不能给的少了。

……

那名被刘琦斥责羞辱了一番的使者返回了陶谦的军营,将他在刘琦营中所遭遇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向陶谦叙述了一遍。

陶谦的一张老脸都绿了。

他看着那使者肿起来的脸,重重地一拍桌案,怒道:“竖子好生无礼!老夫誓灭之!”

当下,便要点齐丹阳兵与刘琦决雌雄。

陶谦身边,许耽急忙出班:“使君,此时此刻切不可因小失大啊!那刘伯瑜眼下已经知晓了我军软肋所在,方才敢索要质子……若是激怒于他,他若真出兵死死的缠住我军,令我等不能返回徐州,迁延日久则使君基业皆成他人囊中之物,那时我等又该何处安身呢?”

曹宏亦道:“使君,眼下不可使性,大丈夫能屈能伸,方可为当世之英雄,眼下若是惹恼了刘琦,我等腹背受敌,粮草再遭断绝,恐死无葬身之地矣……这质子,要不……就给他吧。”

第二百七十三章 徐州送来人质

陶谦这个人,年轻的时候确实比较抗上,但随着年龄的增大,精气神逐步减弱,身体逐渐衰老,他的心理建设能力也越发变的脆弱。

人类有一个普遍的成长特性,在幼儿到少年这段期间,由于心理建设能力正在发育,对这个世界的承受能力很弱,后随着年龄变大而逐渐增强,到达壮年之后心理抗压能力则是顶峰,

但当开始步入老年后,其抗压能力会随着身体的衰老和精气神的衰弱而开始走下坡路。

现在的陶谦若是用一个这个时代比较流行的词来形容,就是‘色厉内荏’。

现在的他腹背受敌,后方被徐州境内的国相和当地的豪族为祸,一旦那些宵小将公孙瓒引入徐州,便无他陶谦的栖身之地。

而前线,刘琦已经看出了他的软肋,并采取了策略。

荆州南蛮营的战力不弱,若是采取刘琦说的那般泼皮式打法,执意与徐州军干耗,陶谦根本拿刘琦没办法,而且还撤退不得。

此番募兵不成,还得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基业在后方被阴德等人蚕食殆尽,陶谦岂能受的了?

陶谦转过身,将脸对向帐内,不让众将官看到他的样子。

因为他怕自己此刻心中无以言表的恐惧会浮于表面,被麾下的诸位将官看到,若是如此,那自己怕就是威信全无,声威扫地。

“尔等且先出去,容老夫细思之。”半晌之后,方听陶谦缓缓出言。

“唯。”众人纷纷领命而去。

“曹君留下。”陶谦又再度出言,单单留下了曹宏。

少时,待诸人都出去了,曹宏方问陶谦道:“使君,心下可是有主意了?”

却见陶谦缓缓的转过身,此刻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原先的凌厉,他的面容在一瞬间仿佛苍老了许多,让人看着甚感惊讶。

“曹君,眼下之势,难不成……是真得送吾儿前往荆州为质子才可?”陶谦的语气有些发颤,当中颇有恐慌之情。

曹宏叹息道:“眼下之事,只能如此行事方可平复刘伯瑜对使君的怨气,不然彼若执意与使君为难,有性命之危的……怕是您啊!”

“腹背受敌……受制于人……怎么就会变成了这样。”陶谦目光呆滞的坐在原位,呆愣楞地自言自语。

曹宏犹豫了一下,遂下了狠心劝他:“使君,您膝下毕竟是有二子,且均为正室所出,纵然送一人为质子,亦不会误了丹阳陶氏祖业,况山阳刘氏父子亦是护君联盟的发起人,刘景升也算海内知名的清流名士,应不会做出诛杀质子这般卑劣行径……二公子若是前往荆州,应可保性命无忧。”

曹宏言下之意,却是已经认定了若是要给荆州送人质,当送次子陶应前往。

但曹宏却不知晓,陶谦平日里最为疼惜宠爱的,正是他的这个幼子。

此举,倒是与袁绍相同。

陶谦沉默半晌之后,突然道:“汝且退下,容老夫细思。”

“唯。”

……

曹宏走后,陶谦立刻派人飞马去往宛陵下属的乡亭,招正在替他募兵的陶商、陶应、曹豹三人回来。

陶商和陶应募兵不甚顺利,效果甚微,兄弟二人正不知当如何向陶谦回复呢,如今却被陶谦紧急召回,二人也算是松了一口气。

殊不知更悲惨的未来在等待着他们。

回到了大寨后,陶谦将二人召于身前,面色沉痛的向他们讲述了当下所发生的事。

一番话说完,陶商和陶应都沉默了,两人的脸色发黑,神情都颇有些紧张。

片刻之后,却见陶应突然蹲下,用双手捂着脸‘呜呜’抽噎道:“父亲救我!救我!孩儿不想去荆州啊!呜呜呜~孩儿不想去啊!”

眼见陶应哭的这么凄凉,陶谦心中亦是多有不忍。

老父多疼惜幼子,这是一种普遍现象。

陶谦叹道:“为父又何尝想送你去呢?只是眼下时局如此,汝若是不去荆州……恐咱陶氏一门,从此在这天下将无立锥之地,唉……为父也舍不得你啊……可又能如何呢?”

说到这的时候,陶谦的语气也不由有些哽咽,

他为了不露怯,赶紧仰头望向帐篷,忍着不让泪水滴落。

陶应依旧是捂着脸,蹲在地上哭泣声越发大了,闻之令人莫名伤感。

“父亲,孩儿不跟您回徐州了,孩儿也不去荆州了,孩儿回祖籍老宅,春夏读书,秋冬射猎,从此不问朝堂之事,难道……难道这还不行吗?呜呜呜!孩儿一生愿做白身之人。”

“逆子!”

陶谦猛然一拍桌案,瞪眼发怒,嘴角甚至都有些哆嗦道:“大丈夫立于世,当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焉能这般怯懦……你给我去荆州!现在就去!”

“孩儿不去!呜呜!”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在旁边低头不语,面有苦楚之色的陶商站了出来。

“父亲……孩儿愿替二弟去荆州。”

“你?”陶谦闻言颇感惊异:“你去荆州?你乃吾家长子,如何能前往荆州为质?”

陶商叹息道:“长子次子,皆为一母所生,孩儿又如何忍心看二弟这般苦楚为难?久闻刘景升位列八及,与元节公并称,乃是天下清流,孩儿若从之,想来他必不加害于我,等父亲稳固了徐州,与荆州交好,赎我回来便是了。”

“这……”

陶谦的语气,似乎略有些松动。

曹豹一直冷眼旁观,突然站出来道:“使君,若遣长子为质,也可展现我徐州之诚意,或更可安刘氏父子之心。”

陶谦沉默了好久,左右为难。

他看了看毛遂自荐的陶商,再转头看看蹲在一旁捂面痛哭的陶应……溺爱幼子的心情不知不觉的占据了上风。

“唉,如此就委屈你了。”陶谦站起身,走到陶商面前,安慰道:“商儿放心,待为父安定徐州之后,定想办法从刘景升手中将你换回。”

“多谢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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