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从单骑入荆州开始 第206章

作者:臊眉耷目

但令人奇怪的是,豫州的黄巾军虽然猖獗,却从来不敢侵犯到许氏邬堡之内。

倒也不是他们不敢攻打本土的豪强,毕竟这豫州很多其他豪强的邬堡已经被他们攻破了。

但他们不敢来打许氏邬堡的真正原因,乃是因为许氏邬堡的首领许褚太过勇猛善战。

许氏邬堡之中有数百户许氏本宗子弟,而邬堡之外围居的,则是依附于许氏的逾千附户,许褚以许氏宗族中的勇士们为辅,以附庸于许氏的那些外姓附户中人为卒,成立了一支闲时农耕,战时为士的强大私军,

而在农耕之余许褚便亲自对这些宗族士卒进行操练。

许褚这个人颇有军练兵的才干,经过他调教操演的私军战力极强,甚至凌驾于郡国兵之上。

他曾率领许氏邬堡的军队,四次击退黄巾军,每一次都是斩首愈千,令豫州境内的黄巾丧胆,一听说许褚的名字,胆子小些的甚至都能失禁。

而许氏邬堡中还置铁铺十余处,并从谯县中采办镔铁,炼制囤积军械以扩充实力,谯县县令因平日里也要请许氏的族兵帮忙协助对抗黄巾,因而也暗中贩卖官铁于许氏,沛地的郡国兵与许氏邬堡的私军相辅相成,互为犄角对抗黄巾军。

就一定程度而言,许氏邬堡已经成为了沛地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们的存在甚至比郡国兵的作用更大。

可也正是因为许氏成为了谯地不可或缺的军事势力,也使得许氏宗族之人一个个心高气傲,眼高于顶,行事颇是飞扬跋扈。

特别是当许氏宗族之人出了邬堡往周边的乡里中收粮时,那股不可一世的盛气凌人之气,让人恨不能一个大耳刮子抽死他们。

……

许氏邬堡的校场内。

却见一个裸露着上身,浑身肌肉坚实的巨汉,正在院中持着一柄长刀,来回上下翻飞,挥舞的很是起劲。

那柄战刀乃是用精铁打造而成,看样子便是一柄上好的沉重兵械,但在那巨汉的手中,那柄兵械却根本显示不出重量,就犹如一根柳条,被他任意挥舞甩动,毫无生涩停止之处。

少时,那巨汉舞完一遍刀招,遂重重的将那柄战刀向着旁边一放,伸手取过一抹方巾,高喝一声:“痛快啊!”

那声音宏亮犹如巨雷,响彻在旁边几个人的耳膜中,震的他们几个的脑仁嗡嗡直响。

那铁塔似的巨汉便是许氏宗族的族长许褚。

他用方巾擦干了脸上的汗迹,然后捋了捋自己如同钢针一样的虬须,转头看向旁边一名站立许久,一直在等他舞完刀的人,道:“汝适才言……汝是谁人的使者来着?”

那使者向着许褚施礼道:“回许公,在下乃是南阳郡守刘府君的使者,今日来许氏邬堡,乃是代表我家府君,向族长奉送钱粮布帛,以修友好的。”

说罢,便见他递上了一份缣帛,上面写的乃是刘琦派人给许褚的礼单。

许褚将方巾向着旁边一扔,立刻便有一名家将接住。

他哈哈大笑着走到那使者面前,道:“汝家刘府君乃是大郡郡守,两千石的一方镇守,某家不过一白身莽夫,跟刘府君哪敢谈什么友好?身份甚是不对等。”

说罢,他伸手接过了刘琦的礼单,大致看了一遍后,道:“东西都是好东西,只是无功不受禄,某家与刘府君从未谋面,也不曾相识,哪好凭白收刘府君这么多的东西?还请君带回去吧。”

那使者忙道:“此乃是刘府君一片赤诚,许公若是不受,恐在下回去无法向刘府君交待。”

就在这个时候,却见许褚身边,一名打扮儒雅文质彬彬的门客低声对他道:“家公,毕竟是南阳郡守主动与我们交好,不可驳了其面子,就算是咱谯县离荆州远,日后说不定也会有所交集,还需谨慎处置才是。”

依照许褚的性格,他其实是很不愿意接受这份馈赠的,毕竟是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但自家的门客也跟他说了个中利弊,许褚也不好太不给刘琦面子。

“也罢,礼物我留下,回头某家在邬内让人置办一份礼品,汝代某家回赠于刘府君,也算是表了某家的相敬之意!”

第二百五十八章 是谁害了某族中家将

刘琦的使者见许褚要给刘琦还礼,本想出言拒绝,但许褚却很是霸道,直接命手下人去准备礼品,不允许对方有任何的反驳。

回礼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吩咐完后,却见许褚转头看向那名使者,朗声道:“尊驾勿怪,某家是个粗人,常年沉于行伍之中,不懂变通,有些事喜欢直来直往,不习惯弯弯绕绕,刘府君让汝带了什么话来,尽管直言,若是能够替府君分忧的,某家绝不推辞。”

那使者苦笑一声,暗道这许氏族长当真是一个刚硬的直肠硬汉,他把话说的这般直白,自己又能怎么办呢?却是只能和他实话实说。

当下,便见那使者道:“刘府君身为护君盟中成员,此番奉命出兵征讨二袁不臣,府君首战汝水,擒拿袁军大将桥蕤,诛杀陈兰,威慑袁术麾下诸将,夺其战船,功盖一州,威震诸郡……”

“停、停、停!”许褚不耐烦的挥着手,犹如在驱赶苍蝇一样:“跟你说了,某家是个粗人,听不得这些场面话,有什么事挑主要的说。”

那使者被许褚打断,面色发红,显然是有些羞臊可,心中很是恼火。

但他看着许褚如同铁塔般的身形,却是不敢发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压住了胸中怒意:“府君在豫州虽得势,但二袁麾下的虎狼之兵依然颇众,府君知晓许公乃是豪杰之士,名声响彻沛地,故而派在下前来,希望能够与许公联合,共同剪除逆贼,平复凶逆,还亲民黔首以太平……”

荆州使者的话还没等说完,便见许褚抬起手来,又挡住了他的话头。

“尊驾所言,某家知晓了……这样!还请尊驾返回刘府君处,代某家转告刘府君,某家虽甚是敬仰刘府君的匡君辅国之志,但许氏邬堡内皆是黔首小民,本领还都是稀松不济,且邬内粮秣不敷,自保尚且艰难,又何谈诛灭群贼?实在是有这个心,没这个力……恐是不能相助府君了,还望刘府君勿要怪责,另择高明。”

那使者忙道:“久闻许公麾下兵强马壮,人户众多,便是郡国之兵,亦是不能与许氏邬堡之兵相提并论……”

许褚摆了摆手,哈哈大笑道:“那都是谣传而已,不足为信……假的!”

许褚虽然是个好战的武人,但却不傻,

像是刘琦这样的汉室宗亲与二袁这样的世家门阀领袖打仗,在整个大汉朝,可算是神仙打架。

他一个地方豪强岂能随意往里面掺和?一个弄不好,就容易将整个家族都搭进里面。

许褚可不会因为刘琦随意派个使者,就头昏脑热的一股扎了进去,断送了家族的前程。

这年头的地方大豪首领,哪一个也不是泛泛之辈。

刘琦的使者似乎是还想劝劝许褚,却见一名许氏宗族中人急匆匆的向着许褚跑来,对着他拱手道:“家公,出大事了……”

说到这,他转头看了看那名荆州使者,似是略有些犹豫,不知道当着这外人的面有些话该说还是不该收。

许褚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道:“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无需藏掖。”

“诺……家公,我们派往西乡收粮的族人,被人杀了。”

“什么!”许褚闻言,先是一愣,接着不由勃然大怒。

他一伸手抓过那汇报之人,咬牙切齿地道:“这方圆百里,有何人居然这般胆大,敢杀某家的族人?活的不耐烦了?”

那汇报之人被许褚揪住了衣襟,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些人杀了人后,便迅速往西遁逃,我族中兵壮已是去追了!只是不知能否追上……我特意来知会家公,却是看看改如何是好。”那汇报者嘶哑着低声道。

许褚皱了皱眉,一伸手将那汇报之人扔在了一旁,然后就要迈步往外走。

荆州使者见状大惊,急忙上前拦他道:“许公,您这是去哪,在下的话还没说完……”

许褚却是对他一拱手,朗声道:“尊下的话没说完,但某家之言却已道尽,咱们便言尽于此吧!还请尊下回去转禀刘府君,同盟之事,某家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刘府君另寻高明,翌日某家无事,必往南阳拜会!某家还有事,先行告辞!”

说罢,不在理会那使者,而是领人大步流星的离去。

那使者看着许褚的背影,愣了一会,突然长叹口气。

“这回去,却是该如何交代……”

……

被许褚派出去收粮的那些人,都是许褚麾下的宗族要人,亦是亲信猛士,

这些人平日里依仗着是许氏宗族中人,行事无有法度,多为附近的乡民所恶,但因为许褚的名头和许氏宗族的威慑力在谯县实在太强,故而无人敢管,郡署县署也奈他们不何……可今日,这些不可一世之辈居然被人杀了?

这可真是让许褚大失面子。

对谯县许氏而言,这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许褚发誓都一定要宰了他。

赶到出事的地点,询问了一些现场的情况后,许褚便领人再沿途去追赶。

行走了数十里后,许褚等人来到一处河边端口时,己方先前追击的兵将此刻尽皆在河岸边,呆呆的望着河面出身,

却已经那杀了许氏族人的几个凶手已经是弃马乘船而逃了。

附近的河道多支流,一旦入了河中,那对方究竟会走入那条支流,便无法查证,如此更是无从追起了。

这基本就算是跑没影了。

许褚望着涛涛的河水,翻身下马,咬牙切齿的捏着拳头,愤怒的咆哮一声:“哪里来的贼子,背地里暗下刀子,有本事和你家阿翁正面来过啊!一味遁逃算什么能耐?”

声音回响在江面上,气势雄浑,声音直冲云霄……可惜却无人搭理他。

不多时,去见许褚手下的那名文士门客急匆匆地赶了来,对许褚拱手道:“家公,在下有重要发现,一定要禀明家公!”

许褚此刻依旧是咬牙切齿的瞪视着水面,似乎期盼着杀人者能够从水中劈开波浪蹦出来,让自己再亲手给他打回到河里去。

听了文士的禀报,许褚并未回头,只是站在原地问道:

“汝何时要说?”

“家公,在下已经能够推断出对方的身份了!特为家公解释。”

这一句话,将许褚的注意力一下子就从河面上拉了回来。

许褚急忙转身,三步并做两步的走到那文士面前,道:“先生是如何推断出此乃是何人所为的?”

那文士对着许褚道:“家公请随某来。”

两人来到被那些坐船逃走凶手们遗留的几匹战马前,道:“家公请看。”

许褚来回扫视了一会这些战马,道:“这几匹战马,倒是好生雄壮!”

那文士对许褚道:“家公果然好眼力,在下昔日游学于北地,颇识河北民俗,若是在下没有看错……这几匹战马蹄厚,颈高,腿长,板牙大,鬃毛色密,与河北的战马虽像,但却又有不同。”

“那是什么意思?”许褚皱眉道。

“此乃是胡马也。”

“胡马?”许褚闻言一惊:“咱豫州之地,怎么可能会有胡人?”

那文士微微一笑,道:“家公说的是,豫州乃是中原腹地,自然是不可能有胡人的,但这是却不代表汉人不能有胡马。”

许褚皱起了眉头,道:“这谯郡之地,能有门路买到胡人战马的大族……某家还真就是没有听说过。”

那文士摇头叹道:“家公,别说是豫州本体人,便是河北人士,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买到上品的胡马,特别还是战马的!以在下观之,这几匹胡马在河北亦属上等货色,若在幽州的马市,这样的马最少也能卖到三百万钱一匹!即使是在渔阳郡和右北平,能够购置这样战马的家族,亦是可数的。”

“那先生如何能够推断出,这战马乃是何人的?”

那文士拍了拍马侧的短弓,道:“那些凶手仓促逃离,留下了短弓在马上,却不知咱们这里有人曾去过幽州……不瞒家公,这短弓的造型和在下在右北平时,看到的郡国骑兵的样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许褚闻言一愣。

少时,却见许褚回过神来,急忙招呼过一人,吩咐道:“派人火速去周边打探,看看最近谯县附近,可是有外军进入,如果有,就去查清他们来自哪里,带了多少人,队伍中有多少战马。”

“诺!”

那人走后,却见许褚转头看向那文士门客,咬着牙地道:“某家不管对方是什么官军贼军,亦是不顾他们来自何处,但敢伤我许氏中人者,某家绝不姑息,无论如何也要给那些宵小之辈一点厉害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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